《我被太宰先生套路了》犹待朝朝

1、第 1 章

　　“去哪儿？”
　　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脖颈间还隐约几道红痕的太宰治懒懒倚在落地窗前，满脸似笑非笑地看向蹑手蹑脚、打算原地跑路的川本梨绘。

　　“……”
　　“哪…哪也不去…”川本梨绘讪笑转身，眼神左右漂移，生怕对上太宰治的视线：
　　“我…我就是饿了，对，我饿了。想去便利店买早餐。”
　　没有任何想要逃跑的意思！
　　绝对！

　　“是吗？”
　　太宰治拨弄两下衣襟，骨节分明的修指潦草折起碍事的布料，原本藏在衬衫下方、蔓生暧昧颜色的锁骨，此刻，大大方方撞入川本梨绘眼中。

　　川本梨绘吞吞口水。
　　怎么有点眼熟……

　　她顶着太宰治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好几遍，终于从昨晚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找出零星碎片：
　　光线昏暗的卧室内，明显喝醉的自己死死抱着青年的腰肢。
　　雪白纤巧的手指隔着白衬衫，来回摩挲青年脊背的骨节——先沿着腰肢附近一点点攀爬，耐心细致地勾勒轮廓，直到手指无法抚到更多的地方后，才遗憾地揉按最高处，顺着来时的路线，慢慢返程。

　　“你…你好瘦啊。”
　　川本梨绘嘟囔句又往太宰治怀里蹭了蹭，“好香……”

　　完全凭借真实反应行事的川本梨绘闻见好闻的味道后，不管不顾地到处找寻，还粗暴地扯开了青年衬衫最上方的两粒扣子，洋洋得意地用力摸了好久。

　　甚至——

　　烫热的吐息渐次洒落，由稀疏到密集地遍布太宰治袒露的锁骨……

　　川本梨绘：“……”
　　我这能活？

　　川本梨绘心脏跳得飞快，她已经开始脑补被太宰治暗算整死的样子了。
　　一定！会死得很惨！

　　“川本小姐。”
　　“我…我在…”

　　川本梨绘底气不足辩驳道：“太…太宰先生，有话好好说，我…我…”

　　“嗯？”
　　太宰治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衣袖，一步步逼近川本梨绘，他脚步又轻又慢，姿态闲适懒散，混杂他一身未退、形状各异的红色痕迹，晃花了川本梨绘的眼睛。

　　——传说中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川本梨绘艰难的，从浆糊一样的思绪里扯出一句邻国的诗。

　　“你什么？”太宰治语调低沉，修长的手指抵住川本梨绘的下颌，强迫她抬脸正对自己：“说话。”

　　“我……”
　　川本梨绘深吸口气，水色汪汪的杏眼微微颤抖，“我…我愿意负责的。”

　　太宰治无可无不可的眨了下眼睛。
　　不想让我负责，还是…？
　　川本梨绘试探句：“……我养你？”

　　太宰治低笑声，强迫川本梨绘抬头的手指也减去些许力道，松松挨着：“好啊。”

　　青年有一搭没一搭地点起川本梨绘的唇肉，那双宛若夜幕般深邃的眼眸紧紧粘着她：“不能反悔哦。”
　　“否则——”
　　他唇齿间的话语更迭为指腹加重的力道，无声告知川本梨绘反悔的代价。

　　“……”
　　“不…不会反悔的。”
　　满脑子狗命要紧的川本梨绘很懂事地指了指卧室的位置，“我所有证件都在卧室抽屉里，太宰先生要是不放心…”
　　川本梨绘绷紧神经，讨好地伸手覆盖太宰治的手背：“今天，不，现在！我可以跟太宰先生去区役所填婚姻届。”
　　“您愿意的前提。”

　　应该过关了吧？
　　川本梨绘继续触碰太宰治的手背，在青年堪称暗示的默许中，手指轻轻挤进他的指缝内，一点点地，贴上太宰治的掌心，与他十指相扣。
　　“太宰先生。”川本梨绘掠过太宰治手背微微凸起的青色血管，“可…可以吗？”

　　“好啊。”
　　获得满意结果的太宰治爽快答应，周身萦绕的沉郁气息散去不少，特别是他的眼睛，被投落室内的阳光衬得熠熠生辉。

　　＊

　　和太宰治一同走出区役所的时候，川本梨绘还有些恍惚。

　　她看着手里的婚姻届受理书，掐了把自己的脸，“嘶…”
　　川本梨绘小声抽气，空白到宕机的大脑终于开始重新工作，“我和太宰先生结婚了？”
　　“还是闪婚？”

　　“怎么？”太宰治问。

　　呜哇……
　　不知道为什么，几分钟前还平静填写婚姻届的川本梨绘忽然放声大哭，她一边哭一边像宝贝似的藏起婚姻届受理书，抽抽搭搭地询问太宰治：
　　“太…宰先生，您不会折磨自己的妻子，对吧。”

　　川本梨绘吸吸鼻子：“我负责了，没有想白嫖您的意思，除了我是在外国出生的，没按照日本风俗改姓外，我努力做到最好了。”
　　她可怜巴巴又小心翼翼地拽了太宰治的衣摆，“您…您不会杀我对吗？”

　　侦探社其他人基本上知道太宰治之前的身份，但绝大部分人没见过太宰治审讯人的样子。
　　川本梨绘光是想想几年前无意间撞见的画面都忍不住瑟瑟发抖，更加用力地抓紧衣角，姿态摆得更低了。

　　“我不会欺负我的妻子。”
　　「妻子」的音节被太宰治咬得很重，青年眉眼带笑，看着自己新婚妻子结束害怕的表情，换上松懈的安心的模样。

　　只要你一直这么乖，乖乖待在我身边…
　　太宰治眼底晦涩翻腾，目光如同绸缎，将川本梨绘死死裹束。

　　“真的吗？”川本梨绘主动握住太宰治的手掌，第一次尝试得寸进尺：“那…我可以行使妻子的权利吗？”
　　没办法分开，与其瑟瑟缩缩、担惊受怕过日子，还不如争取权利呢。
　　川本梨绘小脑袋瓜动得飞快，完全把最开始的疑问：「我为什么能睡到太宰治」抛之脑后。

　　“当然。”他说。
　　只要你在，做什么都可以。

　　“那可以要求婚后蜜月旅行吗？”
　　青年点头。

　　“可以买戒指吗？”川本梨绘用左手比划了一下：“我的观点内，它对婚姻很重要。是彼此之间慎重的承诺。”

　　她这幅样子让太宰治倏然想起十七八岁的记忆：
　　暖橘色的阳光铺满鹤见川，起伏的水面盈泛波光粼粼的瑰丽色彩。
　　她背对着漫天余晖，齐腰长发松松散散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太宰君，我想送你一枚戒指。”

　　太宰治没留意自己说了什么，他只记得，当时，晚风吹动衣摆和头发，耳畔全是发丝摩擦和衣摆相触的窸窣。
　　站在前头的少女单手梳理飘至侧脸的头发，她耐心等待着这阵风过去，踩着风声远去的脚步，一字一句说道：
　　“送太宰君每年一个承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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