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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食魂之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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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日一早,安排完其他的事的洛余再次下山,并顺便拉走了正被冷云欢四处追杀的紫皇去图书馆避难,这是为何他二人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一,亦因为这儿曾出现过较强且持续的能量波动,当然还有那些沸沸扬扬的传言。
但,紫皇对于这个害自己被追杀得心烦的罪魁祸首,是根本不想给他好脸色,更无心帮他追查什么奇怪的波动。既来之,则安之。他抽出一本古魔法语书钻了进去,便再也不理那个家伙了。
“唉!”从自己的回忆中醒来的洛余还是好无聊,他摸摸自己的鼻子,“皇,听说学校还在为给我们物色合适的指导者而头疼,是不是真的?动作好慢啊。别的班都上了一个月的课了,我们还处于自修的状态,在这么下去,我都快无聊死了!”
“……”
可是,他自说自话了半天,还是得不到对方的回应。
面对不想搭理自己的同伴,洛余不觉有一些哀怨,“这么小气啊,算了,我自己出去走走好了。”将手中的书放回架子上,他抱起白猫,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当洛余的身形消失在门口的一瞬,紫皇抬起了头,看着哀怨得没有精神的同伴,淡漠的脸上也露出少有的一丝自得,勾了勾唇角,又重新回到书本中去了。
学校的西南郊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而这座古籍图书馆即坐落于这片树林的前方,刚好挡住了树林的入口处。
“恩哼……学校的品味,还不是一般的奇怪呢。”洛余绕到了图书馆的背后,轻哼着发出了这样的感叹。虽然一般人察觉不到,但这个地方的阴气,却要比其他的地方沉重许多,此时再把这座图书馆堵在阴气森森的密林口,不管是从什么样的角度而言,都是很奇怪的设计,也让自己百思不解它这么安排的原因。
然而,洛余也明白学校这么安排,应该有其特定的目的,当然这一切,就不是自己这个刚进校还不足一月的新生所能通晓的了。
一边胡思乱想着,洛余一边信步走到了树林的入口处。
“咦?还有禁制呢?”刚走到树林口的洛余停了下来,稀奇地挑眉,笑出了几分意外。原本以为013班成员的这个身份,就已可在校园中畅行无阻了,没想到,还是有不能去的地方啊。
不过,这对他却不成其为问题。洛余伸出手来,缓缓地贴上了这层无形的能量罩,微一凝神,就见手下开始如水面一样,出现了浅浅的波皱,无声地四散开去。
“搞定了。”收回手,洛余淡淡一笑,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这次,他不被阻拦的越过了禁制。
走进去后,是巨大的树木密密地生长着,将天上的光线遮了个严实,使得其下一片昏暗,同时,也泛着阴冷的气息。除了那些长得高耸的植物在上方争夺阳光,下方喜阴的植物则爬满了整个地面和低矮的山岩,硕大而暗绿的叶间,偶有开出蓝色或紫色的花朵,娇美得完全不比阳光下的鲜花逊色。
洛余毫不停留地向前走着,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层和它腐化后的土壤,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很是舒服。而灵敏的感官传来地下生物爬动的声音,唏唏索索的,总有一些什么的东西躲在灌木丛中,不时一闪而过。
但对于这一切,他并没有去管。追随着自己的感觉,洛余悠悠然然地一直向树林的深处走去,怀中的白猫安然不动。而越往深处,光线也变得越暗,湿意带着阴冷绕了他一身。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此时,他站在五棵巨大的树木正中央,“应该是这里了吧。”静静地感受了一下此地的讯息,同时,他的身上也渐渐有了一些改变。
平时里爱笑活泼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却不再是调皮或者平和,反而开始有种别样的气势散发了出来。墨玉般的双瞳光彩流转,瑰丽无方,眉宇间是自成一格的闲适,带着说不出的自信光彩。浅浅一笑间,俊丽的容颜却有着睨睥万物的傲然。
怀抱着白猫,他在口中喃喃地念出了些什么,“哗”的一声,一头黑发无风自动,飘散在空中。就在这瞬间,以他为中心,方圆二十丈内已经设定成了他的领域,“原本没必要这么费事的,可为了不惊动别人,也只好如此了。”设定好领域的他说道,左手挥出一道蒙蒙青色的光芒,“出来吧。”
领域内的空气开始互相震动起来,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气旋,这些气旋又不断地冲撞在了一起,合并着,终于在洛余面前形成了几个最大的气旋,仿如黑洞般不断地吸取着四周的能量,越旋越深,越来越大,最后开始连成了一片,形成了一个圆形灰蒙蒙的物质,看上去,倒与导师室中那个灰质的方框有几分相似。
“果然是异间道啊,”平静地注视着灰质的中心,洛余心下了然,难怪这种波动会和自己过去到过的那个地方这么相似,毕竟都是连接两个不同空间的通道波动。
“那就没有必要再多事了呢。”有点失望于此,洛余正想关上这个通道时,忽然,几只宛如飞鸟般的血影从灰蒙中钻了出来,在出现的顷刻即化成了美丽耀目的彩虹鸟形,停到了树上,开始梳理起它美丽的羽毛。它那五彩的头冠发出朦胧的光华,而一张口,便是有如天籁般的悦耳鸣声。
这就是食魂鸟了吧,果如传言中的美丽呢。掠过隐隐的惋惜之色,洛余静静地看着其中的一只鸟向自己飞了过来。这种鸟名曰食魂,倒也并不是真的食人魂魄,它吸食的只是人的精气。而一般被他吸食了大部分精气的人,都会昏睡不醒,之后元气大伤。这么看来,学校图书馆中闹鬼事件的起因,应该就是它了。
“真是,又自找上麻烦了。”低低地抱怨着自己,洛余抚了抚雪炎。
“我有点饿了,动作快一点。”雪炎懒懒地回话。
“好。”
此时,那只飞过来的鸟儿已经到洛余的面前了。不知是否急速中的错觉,那鸟儿琉璃般的双瞳忽地泛出血色并于其中漾出了一圈圈诡异的光华。
只可惜它对面的洛余依旧沉稳如山,那双墨玉双瞳不为它的幻想所动。鸟儿一声清鸣,迟疑了一下,似要转向而去,而一只手轻轻而来,却已捏住了它纤弱的颈子。
洛余看向它灵活的鸟眼,缓缓叹道:“如果可以,我是真的不想伤害你们,但,毕竟,你们不该来这个不属于你们的世界,而你,更不该来犯我。”
言罢,他手中腾起了淡蓝色的火焰,卷住了这只挣不脱的食魂鸟,没有多余的举动,那蓝色的火焰就将它于一瞬间气化消失掉。
看见同伴的消失,周围的其他鸟儿发出了凄厉但依然动听的哀鸣,似乎明白眼前的人有着强大而无法抗拒的力量,它们不敢去攻击对方,只能向四周逃了开去,但不论它们如何努力,也无法逃离这个由洛余设下的领域。
洛余拍拍怀中的白猫,看着这些在四周惶惶乱窜的鸟儿们,冷然一笑,低声斥道:“还不自行回去吗?!非要逼我动手全歼你们?”淡淡的语调中透出了一股无机的肃杀。他看看已经缩小了许多的次元道,弹指间又是一道青光飞过,次元道又缓缓地扩大了少许,正容得下这些鸟儿通过。
那些鸟似通人言,一个盘旋,急速地飞回到次元道的旁边,向洛余哀然鸣叫着。
“也好,就送你们一程吧。”手中发出另一道华光围住了它们,将它们送进了次元道中。然后任那条通道越缩越小,最终消失在空气中,了无一丝痕迹。
“为何美丽的总是危险,还是危险本身就是一种美丽?当,让它于手中消逝时,竟分不出心中究竟是惋惜还是无奈。哎……”低低地轻叹,心里是自问的疑惑和无解的迷茫,那对清灵的瞳孔也似蒙上了一层薄雾,“有时只是想单纯地看着世易时移的变化,却一次次地被卷入其中,做着自己不想也不愿做的事,任着爱恨情仇纠缠于心中。原本,原本是想逃开一切的啊!但……” 苦笑数声,洛余眼中是更多的迷茫。
“我是在逃避啊。可不管逃到哪里,却始终逃不过自己的心;尘封于过去的往事,也会时时于心中隐痛;在刻意地切断了与过去一切的联系时,却又会觉得满心的空茫,雪炎啊,雪炎,我该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洛余看向澄澈的蓝空,俊秀清雅的的脸上是悠远得几不可捉摸的神情,幽幽而笑。怀中的雪炎垂下了眼,没有回答主人的话,许多事,是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走出,别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现在它能做的,就只是陪在他的身边,一直陪下去……
但,不能逃避的心,又该如何去面对?让过去的一切成空,不好吗?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却始终放不下啊!死去的人可以在天国得到解脱,而活着的人却在回忆中备受折磨,对于自己来说,是悲是喜,或该悲该喜?!抑或这就是命运注定中的磨折?!算是自己的报应吗?!而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又要自己来承担?!好累好累,不想要背负这么多的自己,才会逃到这里。也没有人,能一直陪着自己啊。蔻儿,紫檀,霈云,你们还活着的话,不知会如何劝我呢?还是也会说,悔不当初……?
悔不当初啊!所有的人都在后悔,可是,却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纵然有天大的能耐,也挽不回那流失的时光。
“喵。”雪炎跳上他的肩头,用自己毛茸茸的脸安抚地磨蹉着沉浸在往昔中的洛余。
洛余抚过它的长毛,空凉的心泛上了淡淡的暖意,“雪炎,谢谢你呀,还好……还好我的身边,一直都有你啊!”
一阵清风拂过,一人一猫的身影翩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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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皇到哪里去了?”抱着猫回到了图书馆的洛余又是那副飞扬跳脱的样子,看着馆内空无一人,不觉心中奇怪。虽然紫皇那家伙是很生气,但也不至于放自己的鸽子吧。走过去,才发现桌子上留了张字条,简单的一句话,“我先回去了。”字迹挺拔潇洒,正是紫皇留下的。
看着手中的字条,洛余眼中反倒闪过深思,走得这么突然,是他察觉到什么了吗?
“既然他走了,那我们也没有留在这的必要了。雪炎,我们回去喽。”
走出图书馆的洛余甩甩头,抬头看向南方的封印之塔,淡淡一笑,“以后的校园,不会太平静呢。”
“不过你也别忘了那人的嘱托啊!。”雪炎感受到了主子幸灾乐祸的心情,颇为无奈地提醒他。
“放心,不会误事的!”
没有直接回山上,洛余走进了直达某餐厅的魔法传送镇。到了餐厅后,他随意地挑选了几样自己和雪炎爱吃的食物,让服务员打包带走,又顺便以灿烂的笑容让可爱的推销小姐送了他几袋正作活动的饮料,这才满意离去。
刚回到山上的他,还没来得及找个地方好好地享用自己的晚餐,就被从中古大楼中伸出头来的苏西给拽了进去。
“洛余儿,快来吧,大家都在这里,就只差你一个人了。”
“什么事啊?这么麻烦?”
“你来就知道了。”
“喔……”他跟着苏西走进了中古大楼,在上了楼后,直接向内走去,接着向右拐,到了一间大屋子前。洛余微微皱眉,“这不是我们专用的会议室吗,什么事居然这么正式?”
苏西莞尔一笑,推开了门,拉着洛余一起走了进去,“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反正有些古怪需要大家研究研究。好了!人都到齐了,大家可以开始了。”
洛余看了过去,里面是013的众人们围着一张长圆桌而坐,神态各异。微微挑眉,他带着懒洋洋的笑容向大家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到紫皇身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下,将食物放到了桌子上。
会议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