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撑起空壳组织的第三十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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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的思绪至此戛然而止。
望月叹了口气，近乎感激地望了一眼不远处满意地眯着眼等待“上供”对江户川乱步——就在望月顶着直美微妙的眼神、芥川龙之介直勾勾的冷漠眼神，百口莫辩甚至连唯一勉强称得上“队友”的首领宰猫也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时，还是伟大的名侦探大人力挽狂澜，救了望月于水火之中。
他先是把主力军直美指使去给他购买新的波子汽水，又打发芥川龙之介去给找最新一期的报纸，最后只剩下老实巴交的织田作之助和国木田独步留在原地，总算是让望月松了一口气，用几乎敬仰的眼神望了有着双碧绿眼眸的江户川乱步一眼。
不……不愧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
江户川乱步理直气壮地接受到了这个眼神，得意地仰着头“哼”了一声。
他坐回了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随意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也不在乎皮鞋底部的污渍会不会弄脏椅子，懒洋洋地不再做声了。只有那双紧闭的眼眸微微颤抖，泄出了一丝锐利的绿光，轻若无物又重若千钧地定在那只小小的黑猫上，又在得到对方状若无辜的回视时眨了眨眼，似乎得出了什么结论一般重新闭上了眼。
望月自然是没注意到首领宰猫和江户川乱步之间的暗潮汹涌的。他只是单纯地松了一口气，暗自盘算着找时间给乱步大人买点好吃的和果子以示感谢，一边抬起头来，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if线·织田作之助。
他看起来和2077号文豪O犬的织田作之助相差无几，虽然要显得稍稍沧桑了一点，但精气神明显好很多。蓝色的眼睛虽然还显得木讷，但却蕴含着几分与望月认知不太相符的几分神采。
显而易见，if世界的织田作之助在被首领宰扫平了荆棘，成为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后过的十分滋润，至少是比在港口黑手党当十八线小喽啰要舒服多了。
望月抿了抿唇，轻轻看了一眼自从直美离开后无戏可看就又变得死气沉沉的首领宰猫，淡淡的复杂感又自心头涌现了出来。
首领宰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望月想。
在这个由首领宰一手造就的世界中，大多数既定的悲剧都被他一手消弭。但与此同时，这种改变又直接导致首领宰本应得到的友谊从根本上直接消失，织田作之助从未认识过他，只留下首领宰一人保留着那些记忆，又怀揣着解脱和遗憾选择了永远离开。
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而死而复生的首领宰再重新见到织田作之助时，又会想些什么呢？
望月想不到。
在还没有出车祸、被系统带到二次元之前，望月就已经浏览过了文豪O犬整整三季的动漫，顺带着还在同好不遗余力地推荐下去看了传说中虐得人肝颤的if线，也不出意外地吃了一把结结实实的刀。
不过平心而论，他这个人向来把虚拟和现实分得清楚。纵然望月曾真情实感地为了首领宰的结局唏嘘不已，也曾好奇过织田作之助这个人到底有着怎么样的魅力，才会让太宰治这样的人念念不忘，以至于心甘情愿地为了他的生命存续而日夜殚精竭虑、不眠不休，但归根结底那只是虚拟人物，难过一会情绪也就散了，毕竟日子还得继续向前。
而这种因为次元不同而导致的隔阂感的确过于深厚。就算望月来到了这个世界，确确实实亲身和这些虚拟人物——曾经的虚拟人物共处一室，曾经某种虚无缥缈的不真实感依旧无时无刻都在席卷而上，使望月无法对这里产生哪怕一点的归属感。
但这并不妨碍他如曾经阅读首领宰的故事一样，对首领宰本人生出某些无法描述的复杂感来。
毫无疑问，在首领宰得到“书”后，他整个人就在为了那本书中展现的“未来”而活。纵然会为此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作出决定并实施时显得无比坚定利落……但默默无闻地安排好一切，到死都没能获得哪怕一点来自于重要之人的慰籍——这样的结局就真的是所谓的“好结局”了吗？
望月深吸了口气。他顶着织田作因为被盯了半天而显得有些疑惑的眼神，思考了一下，随即抱起了身旁卧着表情恹恹的首领宰猫，让一叶猫薄荷顺着自己手腕蜿蜒而上盖住猫咪的鼻子，在轻而易举地镇压下对方因发觉到什么而想一跃而下的反抗后，把通体漆黑的猫咪举到了织田作之助眼前。
织田作之助猝不及防地与猫咪充斥着惊惶的鸢色眼眸对视，不由得茫然地眨了眨眼。
……
或许是想起了自己曾经对着“首领宰自港口黑手党大楼一跃而下”这个结局掉的半公斤眼泪；或许是当望月初到这个世界见到首领宰时，他那凝望向武装侦探社方向的温柔目光太过动人；又或许只是因为刚刚首领宰猫露出的看戏眼神过于气人，以至于让望月情不自禁地想要小小报复回去——
他看着织田作之助茫然的眼神，在沉默了几息之后，居然鬼使神差地开了口。
“它叫修治。”望月说，“我不知道即将在这个世界出现的咒灵有多少，也不确定之后我忙起来会不会有精力安置它——”
顿了一下，他轻轻地说：
“……所以，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委托你，在咒灵事件被解决的这两个星期内，在我没有空闲时间的时候替我照顾它？”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撑起空壳组织的第三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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