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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秦瑛篇(十四) ...

  •   “喜欢吗?”秦瑛坐在她和白榆共同拥有的小院子的二楼,瞧着戴了新发冠新项链穿了新冬装的白榆,真诚地询问。她不是个会挑男儿家东西的女人,只是觉得今个儿是白榆入籍的日子,她得给他点东西作为入籍的礼物。
      姚天男多女少,女子若娶男儿做正室,哪怕娶的是皇室的皇子呢,也不用给聘礼,纳侍则是要给聘礼的。普通人家,一般也就给上几十两银子,富贵人家,通常会给两三百两到五六百两不等的银子。若是对这男儿很满意,普通人家会加上一两支金银簪子一两套绸缎衣裳,富贵人家则会加上四件以上的金珠首饰两套以上的四季衣裳。男儿家肯给人做侧室的,一般家境都很贫寒,母家常会把聘金扣下来,把首饰衣裳交于男儿带走。因此凡是体贴男儿的妻主,都会准备首饰和衣裳。
      她当日纳屈茜犀,给了屈家六百两银子,六件金珠首饰,四套云锦衣裳。当然屈家作为博州首富,面子还是要的,只扣下了二百两银子,其余都让屈茜犀带了回来。
      她今日纳白榆,财力上无法与纳茜犀时相比,可也不想过于草率了事。毕竟白榆这么年轻漂亮的小男儿,一心一意地爱着她,她给不了人三媒六聘流水宴席的婚礼,给不了大几百两的聘金,总要在首饰和衣裳上表表诚意。
      她自己不懂得挑首饰,就去工部作坊中,让工部负责售卖的小吏推荐,她一个女子不方便去天心楼买男装,就委托天心楼派遣到工部作坊中引导女客购置男子衣物的男儿小紫代她去挑选最为时新的款式。
      不过究竟符不符合白榆的品味,她是不知道的,此刻的询问算不上没话找话。

      “谢谢妻主,奴家很喜欢。”白榆很是诚实地表达出自己的满意与惊喜。秦瑛今日来,给他带了一顶纯金发冠,一枚细金链碧玉吊坠,一对金丝手镯,一支嵌碧玺金簪,两套冬天穿的锦缎衣裳,三百五十两银子,以及一张盖有礼部官印的秦氏家籍单页。
      秦国公还亲手把镂刻着蝶恋花图案的纯金发冠给他戴到头上,看着他把银子发簪放到首饰匣中,叮嘱他把家籍单页收在带锁的柜子里,最后目光殷殷地瞧着他放下床帐试戴碧玉项链试穿云锦冬装。
      他从此就是秦国公的侍夫了,她不仅给了他名份,还尽量不让他过苦日子,尽量让他拥有新嫁男儿应该拥有的,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男儿甜甜地望着她,眸子中尽是饱满到快要溢出来的情意。小脸红彤彤的,像她最爱吃的柿子,还是秋日柿子林中树梢上挂着的没有经过风雪的鲜嫩得一咬一口脆的柿子。
      这么脆的柿子一定很好吃吧?这么想着她便向着白榆走了过去。

      “妻主”,秦瑛渐渐逼近,白榆慌乱起来。
      他原本就在榉木床边上站着,一看到秦瑛移步,他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此刻他的后背紧贴着床柱,一动也不敢动,眼睁睁地瞧着秦瑛那英武锐利又不失俏丽的脸一点点地抵到他面前。
      女子那劲瘦的身姿充满了力量感,像是一只优雅与野性并存的锦豹子。此刻这豹子睁着一双犀利的眼眸,打量到手的猎物一般细细地观察他,观察了好久,久到他以为她要偃旗息鼓了她也没有行动,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就在他的身体不再紧绷的这一刹那,秦瑛忽然发起了攻击,一手扶住他的肩膀,一手支在床的顶木上,以居高临下的绝对优势将他控制在床柱上,而后毫不迟疑地在他双唇上烙下了一个热辣的吻。
      身体固定在女子的双臂之间,唇齿间是女子极具力道的吻,白榆一颗心又慌又乱,慌乱之间,他轻轻地用手去推秦瑛。
      秦瑛感知到了他的推拒,立刻放柔了力道,双唇沿着人娇俏完美的唇线慢慢厮磨,从唇珠亲到唇角又从唇角亲到唇珠,极具耐心地等待他。
      “妻主,奴家可以了。 ”女子的吻不慌不忙,适中的力道中带着温柔缱绻,极具安抚的意味,白榆渐渐地从慌乱中回过神来,他暗暗责备自己怎得又像昨晚那般畏惧退缩?他已经是入了秦氏家籍的男儿了,这么逃避承恩,可有点说不过去。何况秦府大宅中有正君有侧室,他不兜揽她,自有人兜揽她。
      这么想着,他便尽力压下内心的恐惧,大胆地邀请她。
      秦瑛并不太信,“果然可以了么?阿榆,我多久都等得的,你不用勉强。”
      白榆点了点头,他决定逼自己一把:“奴家真的可以了。”
      话才一说完,他的贝齿就被攻陷了。他这才知道,与此刻的力度相比,方才在双唇上的吻只能叫暴风雨到来前的和风。

      腿渐渐地软起来,秦国公一把拉住了他,让他倚在她怀里,继续新一轮的风雨洗礼。
      头开始觉得晕,秦国公仍旧没有停下来,不时地渡口气给他,保证他不会憋闷而死。

      她就像一个张弓持剑的野人,穿梭在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森林草地,给他带来无限的勇气和力量,他如果是一株小树,他愿意为她而活,他如果是一朵小花,他愿意为她绽放,他如果是另一个野人,他愿意与她一同战斗。
      狂风暴雨结束的时候,他被秦瑛横着抱了起来,秦国公直接把他放到床榻上,还抬手放下了床帐。
      他以为这就是要承恩了,慌忙闭上眼睛。
      下一瞬,他感觉到女子温暖的手撩起了他的外衫,在他的小腹上略停了一停就开始解他的下衣。他在家里头,这几天都没有出去,下面只着了一条软裤一条外裤。
      女子三两下就把外裤上的系带抽了出来,他瞬间忘了呼吸,双手抓着床单,把床单紧紧地往手心里攥。
      “乖,今个儿妻主带你体会一下什么叫快乐,不会真的怎样,你无需害怕。”秦瑛压低了身子,贴着人挺翘的琼鼻和声细语,呼出的湿热气息喷在人雪白的脖颈上,染红了人的脸颊,缭乱了人的思绪。

      原来这世上有如此快乐的事,白榆失神了好久。
      秦瑛瞧着软软地躺在床榻上,双眼迷蒙脸颊湿红的男儿,心里头大为满意,她的阿榆虽然在把酒花前做了几个月的艺人,却是个规规矩矩的小男儿呢,这情形是从未自己欢乐过。
      姚天风俗,禁止男儿自行寻乐,男儿们不管未嫁已嫁,快乐都只能由妻主给予,敢自行寻乐的,都会被视为恣荡无行之人,被母家或是妻家发现,必要受到责罚的。不过此事很难监管,虽然有《男诫》《男则》管束男儿,仍旧会有人偷着行事。
      以往白虎和玄武两地,为了防止男儿自得其乐,倾向于在男儿身上用锁,凰朝一统了天下,用锁的陋俗被朝廷下诏禁止了。这种自行其乐的苗头就重新涌现了出来,她偶尔听手下们说起,说是那些在歌舞坊酒楼茶肆中做事的男儿,平日里与女子的接触得多,白天情思萌动,夜间就容易自行寻乐。
      她原本觉得这也是男儿的权利,只要不与女子苟且,也不算什么事,可是当她发现白榆纯真得如同一张白纸的时候,心里头还是忍不住升起无限的欢喜。
      她恋恋地朝人小腹之下看了一眼,把外衫给人放了下来,叮嘱人道:“阿榆歇一会儿,记得用晚膳,我今个儿得回去住,明个儿我再过来。”
      哎,白榆立刻警觉地坐了起来,“国公你要回哪去?”
      晚膳都不用就要回去,她莫非是要回秦国公府吗?话问完了,他就觉得自己这话醋意过浓了些。论理他虽然正式入了籍,与一般的外室不同,有资格过问妻主的行踪,可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比起秦府中的两位男儿,他毕竟是后来的,没有说后来的男儿反而要干涉妻主去看前面来的夫郎的道理。
      只是知道自己这话不妥帖,他也不想再收回去了。燕尔新婚,妻主就想着别人了,他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刚把人入了籍,她就不能留宿,秦瑛深觉愧疚,她坐到床边上搂着人的肩膀认真解释:“朝廷要举行祭天大典,我统领的天武军负责搜索奸细捉拿盗贼,正是忙的时候,我得隔一天回衙门住一晚。不然万一有事情,我照应不到,御史们就会弹劾。不过阿榆你放心,我明晚肯定过来。”
      她昨个儿就没在天武军那边住,今个儿再不去住,倘或有什么意外,她不能及时赶过去,总是不大好。
      白榆听了,便贤惠地“嗯”了一声,又担心她饿肚子,眨着圆圆的眼睛跟她商量:“妻主用过晚膳再回吧,奴家这就去给妻主做菜。”
      秦瑛本就有些舍不得,听闻此言立刻答应:“好,妻主听阿榆的,不过不用做什么太麻烦的菜样,简单做一两个就行。”
      白榆嘴上答应,心里却想着一定要使出自己最好的厨艺,做上两道色香味俱全的可口饭菜,让秦国公吃了这顿还想下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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