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10·遥远故国之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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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港口向几人告别，现在的局面对终而言，正所谓投鼠忌器。
想要得到最初的记忆，但现在记忆系于不属于他的岩神「神之心」上，就相当于驱使他行动的把柄捏在了别人手里。他真的很想走到路旁为岩王帝君悼念的人身边，告诉他们你们的神明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但显然，恐怕他一旦真的这么做了，被认为是不敬仙师的疯子然后遭到千岩军抓捕的可能，远远大于让人们得知真相的可能。
比起那个，终更担心的是空有没有意识到，如果是出于他曾告知于自己的目的——证实岩神真身是否为那一位神明的话，他的目的在不知不觉中显然已经达到，已经没有继续在璃月旅行下去的必要了。这就让他很难再为自己找到理由和那位旅行者少年同行，或是寻求他的帮助。
再度踏入北国银行的大门，厅堂富丽，朱红柜台后的接待员见到了他，依然笑靥如花。
“「愚人众」恭候已久，欢迎您再度光临北国银行。「公子」大人…早已料到您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难得闲暇，有空观摩一下北国银行的全貌。但观察得出的答案却让终兴致缺缺：这里绝非以银行为表象建造的实验室，更不会是潜伏着血腥暴力的游乐场，表面上的建筑构造尽管充满了大型工程作业的艺术美感，但处处细节也显露出，这样的地方很难撑起他所设想的实验。
闭了闭眼，终点头道：“需要我移步会客室吗？”
面具遮脸的接待员勾起嘴角，从柜台后走出来，专业地做出了请的姿态。
“请您跟我来。”
说罢，她将终带往一条熟悉的路线。
并在最终点，提前离开。
…
“恕我直言，「公子」先生，你为什么要以使用刀叉的姿势使用筷子？”
在椅子上安稳地呆了一会，终还是放弃了频频投以的目光，忍不住直接开口。
“毕竟…我是个土生土长的至冬人嘛。”被筷子引去注意力，「公子」面色严肃地回答道。
「琉璃亭」里，还是熟悉的雅间，山着水墨的屏风之后还是一如往常的典雅布置。古朴自然的璃月传统装饰风格，此刻再看却多了以往没有的怀念。
上次来时的饭菜已经撤下去了，很难想象他会在一天之内连续光顾一家高档餐厅两次。但无论如何这都很难解释，为什么同样在「琉璃亭」里见了两面的「公子」，第一次和第二次用筷子的手法都是那么的…粗糙。
像是终于意识到这样的举动让人久等，「公子」停止了和筷子的斗智斗勇，呼出一口气，一手一只地把一双筷子放在碗边，抬眼朝终露出笑容。
“出去那么久也累了吧？正好快到晚饭的时间，要再点些什么先填饱肚子吗？”
这可不像「愚人众」的作风。
「神之心」的事，居然还重要不过一顿晚餐？
终不客气地拆穿这一切的因果，耸了耸肩膀，“其实就算你直接说：现在我手上的筹码已经准备齐全，一定能从你手里拿到情报，又何必像之前那样严肃呢——就算如此，我也不会生气的。”
「公子」为这直白又犀利的内容笑了笑，但却没有否认，点头道：“哈哈，那好。那我们就直入主题吧？「愚人众」需要的「神之心」的情报，阁下这回带到了吗？”
“交易不急着谈。”终抱着手臂，摊开手，“如果要合作，首先，双方都应该开诚布公地表达自己的需要吧？”他收回手，摇了摇头，语调十分冷静，“而「愚人众」，显然还并不知晓我的目的。”
“诶？”「公子」奇怪地问，“阁下的目的和我们的目的难道不一致吗？”
终脸上的表情变得很难理解，他沉吟了几秒，认真地说：“…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恐怕都不太一致。但如果你告诉我「愚人众」擅自揣测的我的目的，或许我就可以告诉你，具体哪里出了差错。”
闻言「公子」打量了他一会。
“……这样啊，那我要不要告诉你呢？”
幽蓝瞳孔里暗藏渊薮，眼底深处短暂地泄露出几分危险之意。
“如果是涉及筹备了很久的东西，不方面告诉我也无所谓的。”态度非常和善，终歪了歪脑袋，“但是相对应的，如果我都不知道你们基于什么标准准备了什么给我，很难相信「愚人众」给出的筹码有配得上那份情报的价值。不是吗？”
眼底流转的锋锐之意淡化，「公子」按了按额头，甚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我明明不喜欢这些阴谋诡计…算了。”
他意识到对方如果不知道自己想要的，那手里攥着的关键情报就绝不会泄露一丝一毫。早就做好需要一定程度上不计代价的准备，来自遥远北国的武者朝后仰去，干脆地松了口，爽朗地评价道：“毕竟，「愚人众」的计划也需要你这位「神」本人的配合嘛。”
在说这话时，终捕捉到对面亮起来的眼睛，他感觉到这位至冬武人的目光似乎在他脖颈和肩膀的位置打量。
「公子」好像很期待地对他开口：“如果不是情报来源足够可靠，我也很难相信传说中的强者成了活在现代的说书先生。”
“是在工作的时候见过吗？没能奉上有趣的故事，难为你多多包涵。”终不置可否。
“哈哈，不必不必，只要…”「公子」斟酌了一下，难掩期待道：“只要你拼尽全力和我打一架，就算结束。怎么样？”
终明白了，这又是一个想让他当打手的家伙。
而且从绝口不提战斗造成的后果这点来看，还可能擅自把他当成了仇视文明的破坏狂。
终不太高兴地提醒他：“先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安危吧。「愚人众」的情报里，想要利用我，却不知道我是谁吗？”
“这我当然知道。”「公子」百无聊赖地摊开手，掰着手指慢悠悠地数：“璃月众仙之一、继承神明权柄的人类…有什么不妥吗？”
“就算不在乎自己的性命…那你又为什么觉得，我会和至冬国的外来者沆瀣一气、危害自己的故乡？”
“「故乡」吗…”
说到这里，「公子」的目光暗了一阵，视线扫过空空如也的饭桌又停在终的脸上，口吻微微软化，“按传说来讲，你的故乡不是这里吧？”
“这又怎么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提起这个。”
终不关心这件事，记忆里告诉他已经料理好了一切后事。不然怎么可能有底气走向死亡？
最坏的可能，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在500年前不知理由地掀起战争，而导致出身那里的人类被牵连吧。也有前提，必须有人把那件事和他本人联系在一起。
「公子」好像并不在乎他怎么回答似的，从刚才起目光就泄露出了几分微妙的漫不经心，用手在桌子上一点一点。
“你真的不想知道，那片土地在你消失后发生了什么吗？”
终陷入思考。
站在「愚人众执行官」的角度而言，如此积极主动地要告诉他什么情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知晓了这份情报的他，会不计前嫌，不在乎立场地成为他计划里的有利因素。
“你觉得，只是一段历史会有这样的力量…让我放弃在璃月的立场，转而为你们至冬国的计划而服务？为你们充当打手，夺取、或者代为夺取璃月岩王帝君的「神之心」？”
终态度平平。
他就差把“做梦”写在脸上了。
「公子」也显得理所应当，在“不试试怎么知道”之类的话脱口而出之前，终起身开口：
“不过，我接受了。”
“但无需告诉我这件事。只是因为我现在的目的也是寻找「神之心」，还算与你们相同。”
他的想法很不负责。
反正，他现在奉「契约」行事。
等有什么收不了场的事情发生，按说好的，全都交给摩拉克斯就行了。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10·遥远故国之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