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78隐藏起杀意的杀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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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翰夏日卧庭中，仰视空中，
有人冉冉而下，曰：“吾织女也。”
徐视其衣，并无缝。
翰问之，谓曰：“天衣本非针线为也。”
——《灵怪录》·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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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从窗外的鸟鸣开始。
织田作之助从员工宿舍里的上下双层床铺上，准时准点的睁开眼睛，一如往常的自律。不过说不上自己是睡得好、还是睡得不好。
总之，在经历了一系列大喜大悲的人生落差，可谓称得上是一生中仅有的几段断崖回峰之后，他一夜无梦。
房间里没有自娱乐场所带来的劣质香水气息，或是赌场里掺有特别惊喜的烟草味打扰，今天的宿舍格外安静，安静的只有他一人呼吸。
织田作之助在起身前，特地留意了下其他三方空置的床铺，可惜它们还保持着昨天或者前天傍晚时，其主人离开的模样。
啊，男人有些平淡的想到，真是遗憾，没有一个人回来呢。
不过，这些同住人对于织田作之助来说，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没什么联系的同事而已，没关系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下床穿上拖鞋，走进狭小的洗漱间内，拧开剩下的半截牙膏，含入漱口水进行日常洗漱，好像还处在波澜不惊的一如往日里。
只是，当织田作之助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看见大概已经好几天没有刮过胡子时，看见刺头嚣张地从下巴处冒出时。
他还是不经感慨道：嗯，是有点长了。
“那么，今天就再去办公室看看吧，事情总要有个结尾。”
反射弧与思维方式都不太符合正常人逻辑的织田作之助，经常被同事们不屑叫做【怪胎】、【胆小鬼】的他，关上水龙头对镜子说道。
“咚咚。”
这时，门被外人敲响了。
织田作之助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在拿起毛巾把脸上的水滴擦干后，他就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睡衣和拖鞋，出去几步开了门。
“请问哪位？”
他低下头问道。
只见外头站着的那位，是一个头戴黑色礼帽，有着鲜艳的橘红色头发，蓝色眼睛的青年。看表情，不是很紧迫的样子。
是“他”啊，织田作之助恍然。
重力异能者。
两人同为异能者，之前各自出任务的时候，其实也远远见上过几次。不过因为身份差距较大，互相之间也没什么任务交织，彼此充其量也只是叫得出名字的程度。
现在，门口的这位青年就这样站在眼前。
他就是港口黑手党内凶名鼎鼎的，史上（第二）最年轻干部——最凶最恶的【双黑】两人组之一，重力使·中原中也。
“织田作之助。”
网传其性情暴戾，手段凶残，现实中相见却不是如此。青年见他开门，为两人相比较差了25cm的显著海拔高度，不动声色的抬了抬头顶的帽子。
随后一板一眼的说道：“首领召见。”
“啊，好的稍等，我收拾一下就去。”织田作之助缓缓眨了下眼睛，表情平淡的说道，握住门把手的手掌，却失控得捏紧金属把手。
终于——
“没事，你是刚起床吧？慢慢来。”中原中也摆摆手道，“这两天港口内部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啊，虽然我才刚刚出差回来，真要问我也是一头雾水...”
“还紧急发秘报让我赶回来，幸好我那边出差地点的镇压工作已经差不多结束了，风尘仆仆一回来就又被分配了任务，结果被...唉，结果不说也罢，这都算些什么事啊！”
织田作之助一边听着，同为异能者的对方抱怨，一边反身拿着衣服与其他零碎进入洗漱间，借着换衣服的空档，把7.62*39mm的弹药装填进自己的手枪里，一颗一颗的。
“是吗。”
他平静安定的附和着，最后检查了一下枪械，插入后腰的枪套中。
我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这个最底层人员能够听到的内容吧？干部大人，我能冒昧问一下BOSS为何召见我吗？”
“啊，这你自己也清楚吧？”
中原中也倚靠在门外的墙边，为里面人发出的提问感到困惑，他随即努力的回想了下：“首领的吩咐里...好像是你工作完成的不错，之类的？”
青年说着，确认的点点头。
当然，这些临时的变动中，最令他感到满意的非要属太宰治这条青花鱼，即将以被放飞的姿势，远远飞离他的视线范围内。
啊，最好是飞出外太空，别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中原中也恶狠狠的想着一些残念，嘴里却轻松说道：“切，就不提那个会污染空气的人了。这些事不是隐秘，况且以后我们就是平级了，其中更详细的内容，以你的身份也能轻松接触到。”
他是，这样说的。
“原来如此。”
男人穿好风衣，踏出门槛。
“任务完成的不错、么。我明白了。”
...
“那个。”
“哦，你想问人都去哪了是吧？现在的话，大概都集中在食堂里，听新来的秘书长演讲呢。”中原中也走在前面带路，恍然大悟的补充道。
不，我想问的其实不是这个。
男人默默想着，又问道：“还召了新的秘书长吗？因为昨天没找到人，我还以为BOSS带着最后一点资金跑路了呢。”
“啊？？？哈哈，哈哈哈——”谁知青年听到后，抱着肚子笑了起来，“跑路？你这家伙还挺有趣的...是真敢说啊！”
“不是吗，那我就安心了。”
织田作之助的浅咖色风衣，被风吹起了，略微露出□□一角。
【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是男人从昨天的一系列不幸，以及唯一的幸运中体会到的，所以...要先下手为强。对吧，能君？
可是。
先下手为强？
但有人...可能比他先下手了。
织田作之助迷茫的站在办公室内，转头看向一边行礼的干部。
解释。
“这...我也不是百事通啊，就算你这么看着我，我也没办法解释这个啊！”中原中也欲言又止的表情扭曲起来，小声的控诉道。
“她就是森首领，新上任的。”
...
我知道。
想得到什么终需要代价。
不过。
我已经准备好了。
——杀手的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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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对吧？”
端坐在首领之位上的女性，放下手中的文件问道。其乌黑亮丽的黑色秀发，浅蓝通透的艳丽瞳色，都如此令人着迷。
可这样貌美的她，却无法使男人的目光停留片刻。究其原因，其实是因为其背后庞大狰狞的红色机甲实在太引人注意了，简直令人目不转睛（寒毛直立）。
很强，不只是那份道具，光是她手无寸铁的坐在那里，都难以找到破绽...
“是我。”
织田作之助简短应答到。
首领室的门口没有守卫，理所当然也没有对他进行搜身。这个女人是这般的自信，丝毫不畏惧刺客杀手的袭击吗？或是相信自己的力量，认为处在其掌控中绝不会出事？
“虽然企业现在由我接手，规程条目一切从简从新，前代首领给你的承诺也该因此作废...”女性却转折道，“但是当我了解了你的上一次任务后，认为你有这个能力以及资格，上升到干部的位置。”
“你的上一次任务完成的很好，织田作之助。但你要知道，当黑手党是没有前景的，只有加盖厂房，生产民用军用机械，不断进行科技创新，才能跟上时代前进的脚步！”
森蚺说着，打开博士为她提前写好的纸条，照本宣读了起来。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改变港口黑手党的生存方式，由偷税逃税的政府黑名单不良信用集团，立志转型成为世界500强之一的港口机器人工智能钢铁科技安保公司（简称为GJRG），拼的是技术，拼的是能力，拼的是底蕴！”
“我们都清楚，有钱才能做更多事，可钱从哪里来？是民脂民膏中吗？不不不，那只是饮鸩止渴！钱应该从政府的扶持推广项目中来，从符合税收政策的交易账单上来，从老百姓用得放心、用得开心的利民产品上来！”
“自我上台后，我决定将正式废除区域赌场，透明化娱乐设施，要让公司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壳，技术盈利项目更是白日梦范畴的妄想企业，转变成出产方、售卖方，把重要的技术紧紧握在自己手里。那么为此，我们现在急需的，正是像你这样不可多得、志同道合的人才（劳动力）！”
“织田作之助，你愿意加入我们，为横滨的美好明天，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吗？”森蚺合上纸条，抬头问道。
这种漂亮的言辞，可无法打动一个需要大笔钱款的劳动者，他此时发出了人生中最朴实无华的疑问。
“...工资高吗？”
“管够，干得好还有奖金；工作时间自由，你们几个干部可以自行分配。大概的主要工作，就是凭借着你们矫健的身手，武力押运不菲的加工原材料到厂，还有后续为我们的一些出口货物保驾护航。在建厂刚开始实行的这段时间会比较轻松，等待日后打出名气，你们就有的忙了。”
“...嗯。”
“在你们的私人时间内，就算是去其他地方做兼职也无所谓，公司不管这个。但厂部珍贵的技术人才、独家科技绝不能外泄，这是红线。”
“好，我做。”
当男人听到公司可以默许员工同时打几份工时，立刻答应了下来。为了早日攒够那约定中的100亿，夺回失去的一切，他金盆洗手多年的杀手铺子，看来又要重新开张了。
私活工作两不误，两手抓两手硬。
“那么请多指教了，织田作之助。”女性从坐位上起身，准备与其握手，“我是森蚺，企业中你的最上级，你可以简单称呼我为‘森首领’就好。”
“嗯。”
握手，分开。
不像她弱不禁风的美丽外表，其掌心的力量厚实，稳重，眼神坚定，锐利。这个人...如果与她陷入近身战，那绝对是自讨苦吃的一种死法。
简单走了个流程后，森蚺递给男人一式两份的文件合同。
“签名吧。你现在还属于是干部候选，满三个月后才能正式转正，不过期间工作以干部层面的标准工资为准，这些在纸上都有说明。”
“中也君。”她呼喊道。
“下属在。”
身边的橘发青年应声。
“这位是中原中也。”森蚺为织田作之助介绍道，“与你同为干部一级，也是你的前辈，日后工作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及时向他请教。”
“请多指教。”
“哈哈，你这家伙很有趣啊。放心，以后在公司里，就由我罩着你了！”中原中也豪爽地拍了拍男人肩膀。
“那个，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怎么了吗，织田君？”森首领问道。
“请问前代首领他去哪了？”
——有些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女性愣了愣，下意识往他的身侧看去。
织田作之助往左边转头。
只见一个不起眼的中年大叔，与一个二十几岁的金发少女正坐在一边，可怜巴巴的处理着需要分类审批的文件。这些绝大多数，都是因企业强行转型所产生的、超级加倍文件，几乎要把他们掩埋起来了。
要知道，首领她只负责公司大的转型方向把控，以及一些关键事项的抉择。剩下的所有文件，包括财政部日后的资金倾斜方向、后勤部的人员未来分配状况、情报部的间谍暗线调动工作，都在这两位秘书的处理范畴内。
是森鸥外？
“是秘书么，变得毫不起眼了啊。刚刚我明明看见了你，却居然只留下了‘这里有两个秘书’这样的印象。”
织田作之助感叹道。
保持着这份平静的神色，待众人甚至来不及反应时，毫无杀意的红发男人，突然掏出了腰后的装填满子弹的枪械。
“呯！”
“呯！”
“呯！”
他对准那个男秘书连开三枪。
谁也想不到织田作之助这时会突然发难（不过因此，杀手得手的成功率才高），中原中也甚至来不及阻止眼前的这一切，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你在——”
“森太郎！”
一旁二十几岁的金发少女，尖叫着扑倒在森鸥外身上，为他挡下了所有攻击。伴随着子弹嵌入她身体的闷响，没有流血的中弹部位，明显提示了她并非真正人类的这一事实。
“爱丽丝...”
森鸥外被惊得手脚冰凉，不愧是前杀手，如此光明正大的突然袭击，完全想不到他真的敢这么做！秘书花了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残存的心跳，刚才就...差一点点。
“这是我替家人们的问候，森·秘·书。”织田作之助没有再说些什么的意思，他收回发烫的枪管，不再逗留在这里。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他鞠了一躬，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一般，准备推门离开。
“等等！”中原中也刚想攥住他，“解释一下——”
“森蚺~这里没什么其他情况了吧，那我就先走了。”博士推门而入，与刚准备出门的织田作之助撞个正着。
...火药味？
职业敏感的织田作之助，一下分辨出缠绕在对方身上的气味。
“哎呀，是你。”博士只瞥了一眼，便不再搭理男人。
“这就走了...不再留一会吗？我们待会可以一起吃个午饭。”森蚺把刚刚发生的枪击案一下抛之脑后，摇摆着蛇尾、快步来到博士身边。
她不舍道：“我送你吧？”
“没事没事，我桌上还有很多公文需要处理。如果再不回去，凯尔希就又要念叨了——”博士笑着摆摆手。
“有空我还会过来偷懒的~森蚺拜拜~”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78隐藏起杀意的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