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江湖》七月顷寒

7、序章-初涉6

　　“那个人是谁？”
　　“不急不急，他应该姓谢，为师多年不涉足江湖，也不甚了解他的情况，只知道早当今江湖中地位较高。这一次你去青州就能找到他。”
　　“你能不能给我点实质性的东西啊？江湖上姓莫的那么多，难道我都下手？”秦枣不由得想到了“宁杀一百，不放过一人”这句话，顿时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杀人狂魔了。
　　“不不不，有一样东西只有他才有。”
　　“什么？”
　　“一块巴掌大的玉牌，上刻一朵芙蓉和一个隶书的‘离’字。你大可放心，这世上没有第二块这样的玉牌。”
　　“那他多大年纪，长什么样？”
　　“这个嘛……”子虚忽然摸着胡子想，“年纪不会太大，很有钱，长的应该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也是有的，嘿嘿，跟我差不多啦。”
　　秦枣大汗，你那是形容仇人吗？还跟你差不多，虽然你在中年人中算是比较潇洒的那一类了，但也没必要拿来打比方吧？
　　“嘿嘿，记得把战利品带回来哦！”
　　啥？战利品？不会是人、人头吧？还是……断指……
　　想像一下，自己手里提着一个包袱，站在昏暗的房间里，把包袱打开——一颗血淋淋的，头滚了出来，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哇啊啊啊！不要啊！
　　可惜子虚听不到秦枣心里的呐喊，继续兴致勃勃地说着。
　　“最重要的一点，在八月十五青州的云英山庄要召开赏剑大会，他一定会出现。到时候还会有比武的环节，小秦枣不要给师父丢脸！”
　　“嗯……嗯？啊啊？！不要啊师父，就我这点三脚猫功夫……”
　　“不用急，师父给你准备了最厉害的东西——”子虚的桃花眼一眨一眨，在袖子里掏啊掏。
　　最厉害的东西？难道是传说中削铁如泥如同倚天剑屠龙刀般的神兵利器？还是如九阴真经一般的绝世武功秘籍？再不行拿两本葵花宝典辟邪剑谱来给咱练练？那还是算了吧……
　　正在紧张的期待之中，子虚终于从袖中掏出了——一本书。
　　秦枣一惊，难不成真的是武功秘籍？
　　子虚拍了拍书上的灰，将其郑重又郑重地交给了秦枣。
　　拿过书一看，秦枣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见封皮上写着几个大字：江湖八卦全书
　　她有一种想把这本破书砸到面前这个老头脸上的冲动。但是，她还是忍了，忍得满脸黑线，差一点整张脸全黑了。
　　子虚没有理会她的变化，继续说道：“别看它包装不怎么精美，这可是为师退隐江湖这二十几年来经过多方面打听和证实收集的情报，可谓精华之精华，天上地下，只此一本，绝无仅有……”他越说越激动，干脆头手并用，推销起来。
　　秦枣顿时想起时不时就来家里非法推销猪肉的大妈来。
　　“师父……这跟比武没有多大关系吧……？”一个无力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子虚的滔滔不绝，他意犹未尽，听后顿时瞪大了眼睛：“怎么没关系？有了这本八卦全书，你就可以抓住别人的把柄，江湖之人最怕出丑，到时候……嘿嘿，无论多大的大侠也要对你甘拜下风，佩服得五体投地。比起苦练武功打败敌人，这种方法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是不是更轻松有威慑力呀？”
　　是挺有威慑力的，秦枣想，只不过威慑的不是敌人，而是她自己啊啊啊——他会被大虾们撕碎了喂狗的！
　　你爷爷的这老头也忒缺德了！
　　“这本书你可要好好爱惜，要物尽其用……还有，师父给你备了个好东西，看！”
　　说着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枚黄豆大小的黑色药丸，递给秦枣。
　　“吃了它。”
　　“这什么啊？”
　　“这可是为师花了七七四十九天……”
　　“行行行，你别说了，我吃！”妈的，我是不是已经遁入佛门了？哪来的唐僧？
　　“还有啊，为师给你的宝贝还有各种毒药和暗器，什么鹤顶红啊，蚀心散啊，断肠草啊都……”
　　秦枣每听到一个名字就不由自主地抖一下，没等他说完就打断：“师父，你也忒毒了吧？这些东西我万一一不小心误吃了怎么办？”
　　“我这不还没说完么？什么鹤顶红啊，蚀心散啊，断肠草啊都别带着去了，带些蒙汗药啊，迷魂散啊之类的就够了，哦对了，还有春药。”
　　秦枣听她说不用带那些毒物，顿时松了一口气，听见后面的一个名词，顿时就跳了起来——春、春药……
　　“差不多就这些了。”子虚终于交代完，“你还有什么要求，为师可以满足你一个。”
　　这一下秦枣来了精神，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答道：“一个字，钱！”她早就想跟老头子算账了，害她没有拿到奖学金的仇一直没有被忘记。
　　子虚愣了一会，接着抚掌大笑：“嘿嘿，我的徒弟有出息！”

　　“这是一万两银票。”
　　一……一万两？她不是傻子，一万两银票的概念她还是有的。原本以为这个师父会继续抠门，只给她指甲盖那么大一点的银子，甚至直接拒绝她的要求，没想到——他竟然拿了一万两！
　　光辉的一万两！她捧着银票感动得热泪盈眶，抬起头来，用她这辈子最真诚的眼光看着子虚，哽咽：“师父……你是我的再生父母！你是——”
　　正当她在脑子里搜索一个恰当的形容词时，子虚开口了——
　　“为了防止你四处挥霍，不干正事，为师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有点太短了吧？自己第一次杀人，难免会有些棘手，会有一番思想斗争，还会有一些忏悔的时间，于是——
　　“师父，能不能宽限几个月？”
　　“三个月后你不回来就永远也会不来了。”
　　“什、什么意思？”不详的预感又回来了。
　　“你已经中了毒，三个月后不服解药就会肝肠寸断，七窍流血，丑到不能再丑。”
　　“然后呢？”
　　“然后就死翘翘咯！你看这般吧。”
　　“我什么时候中毒了？”
　　“刚才你自己吃的。”
　　什么？刚才吃的那个是……毒药？！我□□爷爷，你老头敢玩阴的！比起杀人，秦枣此时更想吃人……
　　“我的肝！我的肠……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