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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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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战队跻身四强,按照积分来算,他们已经保住了前三名的位置,而最终决赛定在了七天后,25号那天。
不过不论结果是好是坏,都有一个名次摆在那。
四强赛的结果确实是由安承年亲口告诉江之望,可江之望却拽得二五八万一样,平静而又戏精道:“朕知道了,爱卿退下吧。”
好似江之望运筹帷幄,他们取得的胜利在情理之中,不付吹灰之力一般。
安承年被他的语气逗得乐得不停。
“决赛那天,我会去。”江之望思虑再三最终开口道。
“嗯?你最近不是都有工作吗?不方便也没事的其实。”安承年说,“只要知道你有那个心就好。”
“决赛那天,恰好没有工作,”江之望默默把25号那天圈了起来,又把下方标注好的商业洽谈划掉,“你说巧不巧。”
电话那头的安承年沉默。
怎么可能,江之望的通告多得让他分身乏术这件事安承年是知道的。他不仅知道,甚至是了解得很清楚。
杂志,封面,走秀,剧本,综艺,各种采访。
这些活动多如牛毛,对于他这种炙手可热的艺人,不知道有多少品牌方求着和他合作,如日中天之时即便江之望想休息他背后的公司也不会允许。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的江之望可难得有几天休息时间,那又怎么会巧到休息日恰好撞到决赛那天。
这种几率想必不亚于买彩票中到一等奖吧。
“我难得休息一天,居然正好赶上你打决赛。”江之望放下手中的笔,“你说巧不巧。”
“嗯,是挺巧的。”安承年顺着江之望的话说,即便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此刻并没有戳破一切。“如果你时间方便的话,老时间,老地点,老位置留给你。”
“嗯,那就说定了。”江之望犹豫片刻道,“别有压力啊,稳扎稳打,发挥平时的实力就好。”
“嗯?我平时的什么实力?”安承年故作惊讶道,“你现在进步神速,已经能看出我平时和比赛实力的差距了?”
“难不成游戏黑洞已经升级为游戏浅洞了?”
“滚滚滚。”江之望就差翻个白眼给安承年了,“今晚你睡沙发吧,别上我的床。”
“你的被子和和枕头在沙发上等你召唤它们呢。”江之望说,“它们此刻正安详的躺着等待你。”
“不是吧?这么狠?”安承年委屈到爆炸,“我好歹也是要打决赛的人了,万一睡沙发落枕,扭着手,决赛当天发挥失常怎么办?”
“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们一年的努力付之流水?难道你愿意看着我们与冠军失之交臂?”安承年撒娇道,“之望哥哥不会这么狠心不近人情的吧?”
得,这话一说江之望算是没法子和他开玩笑了。每回安承年只要一撒娇茶言茶语江之望就被恶心得不能正常思考。这个弱点倒是被安承年利用得极好。
江之望只好说,“麻溜的回家。”
“得令嘞。”安承年回答的倒快。
挂断电话后的江之望呆呆的看着那场商业洽谈发呆。
这种场合不适合他,要陪着一群大腹便便的品牌方吃饭让他心力交瘁,席间还得敬酒。虽说其他时间他只需要做好陪衬当个花瓶就好。
但这种场合,他依旧不习惯。
成年人的生活有许多无可奈何,尽管他知道,他明白,他理解,可江之望就是发自肺腑的抵触和厌恶。
更何况,那天安承年决赛。
想到安承年,江之望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
虽然不说,但江之望明白,对电子竞技选手而言,胜利的荣耀无可比拟,他们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也只是为了有机会能够捧起那座属于第一名的奖杯。
他们的目标永远是第一,安承年也不外如是,所以他们身上背负的压力一定巨大到难以想象。他背负的不光是自己的胜利,还有全队人的荣耀。
虽然在这件事上江之望什么都帮不上忙,但坐在观众席上见证这一切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
“我想陪你,见证那一刻。”江之望喃喃自语道。
他在纸上写下:向阳而生,熠熠生辉。
想到这,江之望掏出手机给明哥发了条消息,“抱歉明哥,25号的商业洽谈,我果然还是不想参加。”
这是他第一次摆在明面上直接拒绝。
以往压着情绪参加这一切时他都告诉自己,你不能任性,谁都有诸多无奈,你不能耍大牌,不能给别人添麻烦,要努力做到尽善尽美。
但现在,江之望不会犹豫亦不会忍耐。
他们都要纯粹而荣耀的人生。
没有虚伪的扮演完美,没有权衡利弊的市侩。
只为由心。
他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毫无顾忌的爱上安承年了。
不光是因为安承年体贴入微,也不全是因为他生的周正好瞧。
而是唯有在安承年面前,他从来不用扮演一个完美的人设,他是一个活脱脱,有血有肉的人。
他可以做到喜怒哀乐全都表现在脸上,不用把情绪掩盖在笑容之下。
别人只会在意他做的好不好,只有安承年会在乎他累不累。
只有他,唯有他。
从一开始便是如此。
门外轻轻响动,安承年推门而入,“我回来啦。”
下一刻,江之望冲出房间扑在安承年身上,眼泪像是阀门失灵一样涌出。他攥着安承年的衣袖,默不作声。
察觉到异样的安承年第一反应就是江之望身体不舒服,“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哪里疼?要不要去医院?”
江之望在他怀里摇了摇头,闷声道,“没怎么,不是,不疼,不用。”
听着江之望逐个回答问题,安承年大概知道此刻的江之望是清醒的,身体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发生了什么?”安承年拍了拍他的背顺气。
“没。”江之望吸了吸鼻子。
又这样赖了几分钟,安承年没有丝毫不耐烦,他们就在玄关那以一种并不算舒服的姿势拥抱。
即便江之望反应再迟钝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矫情。
他抱着安承年大哭一场,还是在他一进门的时候,还赖了半天。
反应过来的江之望登时就变得脸红起来。
我靠,我这也太傻逼了,我这是在干嘛!我是智障吗还是脑瘫啊!大男人哭成这样?
江之望故作镇定的摸了摸眼角,又吸了吸发红的鼻子。
“有场戏要演大哭,在你面前找找感觉试一次。”江之望扯了个谎,虽然不见得能圆过去,“观感怎么样?像不像真哭?”
安承年表情复杂的舒了口气,“吓死我了,原来是演戏。”
“你这演技,真的不能再真了,差点以为发生了什么让你哭成这样。”安承年扯了扯被眼泪濡湿的衣领,“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确实没什么大事,只是想通了一些之前一直被忽视的事而已。
外加一个眼前人。
“给我哭渴了,我去喝水。”说完,江之望扭头就走,刚转过头就一脸懊恼。
丢人啊丢人,江之望心道,一定是最近睡眠不足引发多愁善感,所以这才情绪不稳定的,一定是这样。
“你发什么呆呢,快进来。”江之望回头示意还杵在原地和个木头桩子一样的安承年,“以后还会有很多次像今天一样的情况,你要淡定。”
“毕竟你的男朋友是个‘影帝’啊,这点可别忘了。”江之望绽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这笑容之灿烂不亚于初生的朝阳之蓬勃。
“真的是演戏吗?”安承年看着泪渍,想到江之望曾获得的各项演艺界的荣誉和好评,“不愧是我男朋友。”
“连哭都这么有魅力。”
不过要是可以,还是不想看见他哭啊。安承年叹了口气,即便知道刚才那幕是在演戏,心脏还是会揪着有些隐隐作痛。
“哇,我男朋友这个演技真的简直绝了,”安承年换上棉拖,是和江之望情侣款的那双,“今年金马奖要不是我男朋友,电视机我给砸了。”
正说笑,安承年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明一?他怎么这个时间怎么打电话过来。”
安承年顺手就接了,只是还没说喂,电话那头就焦急说道:“闫队出事了。”
“什么?”安承年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出什么事?你说清楚点。”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和老乔还有其他几个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现在再去一附的路上。”顾明一说,“现在张泽禹在闫队身边照顾,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知道了,我现在赶去看看情况,先挂了,医院见。”
挂断电话后,安承年顺手拿起刚刚脱下的外套解释,“闫队出事了,在医院,我现在要去看看情况。”
“生病?”江之望下意识问,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这个问题有多愚蠢。
在医院不是生病,难不成是去吃饭吗?
“还不清楚,只是...”安承年说,“听语气,应该有点严重。”
“所以晚上别等我了,你先睡吧。”说完,安承年就准备转身离开,没想到手却被江之望拉住。
“我开车送你去。”江之望说,“这个点不好打车,要是让现在的你开车,我不放心。”
江之望见安承年没有反应于是又说道,“你看,我和闫初也算是朋友吧,我去看看也是正常的。”
似乎是看出了安承年的疑虑,江之望解释道,“我不上去就是了,只把你送到楼下,我就只在车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