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农女种田发家记》枕北

53、过年

　　张章将桑树皮浸上之后就没再管它。

　　反而因为后日就要过年了，张章几人都开始忙起了过年前的大扫除，还顺手在灶房里给小狼崽搭了一个石头小屋，小心地将小狼崽放了进去。

　　狼崽一进去，便直接躲在了里面，在里面观察张章一家人。

　　张家衡和张橙儿一开始还时不时去看看狼崽，但察觉到他们的靠近会让狼崽恐惧之后，除了给他喂羊奶时，两人都不再靠近。

　　之后，兄妹俩也没出去玩，而是抢着和陈阿婆两人细细地擦家里所有的桌子和椅子的灰尘。

　　正好萧缙砍了一颗张章需要的细竹子回来，张章接过竹子，将竹叶薅了下来，而后又牢牢绑在竹竿上，做了个简易的除尘掸。

　　试着掸了掸尘，张章不住点头：“可以可以！我可真聪明！”

　　一边说着，张章一边将床铺拿了东西罩上，这才掸了掸屋顶上面积攒了几年的灰尘。

　　下一秒，上头的脏东西猛地被掸了下来，掉在地上。

　　和结块的灰烬一起掉下来的还有飘飘扬扬的灰尘，直接落到了张章的身上。

　　“咳咳……！”

　　张章被灰尘呛了一大口，连忙跑开了一些，拍了拍掉在头上的灰尘。

　　但她一拍，灰尘又呛到了鼻子口，引得她再度咳了一声。

　　只这短短的一瞬间，张章整个人就像刚在土里滚了一圈，脏兮兮的自己都觉得难受的紧。

　　见此，萧缙将端来的盆放下，拿过张章手中的除尘掸，“我来。”

　　张章没有松手，一边咳嗽一边道：“不用不用，我搞个头巾——”

　　话没说完，萧缙已经掏出了手帕，仔细地将张章脸上的灰尘擦去，“不碍事，我来。”

　　张章的话戛然而止，看向认真注视着她的萧缙。

　　眼神对上的瞬间，张章甚至还能看到萧缙眼中的自己。

　　“好了。”萧缙收了帕子，“灶房有热水，去洗洗吧。”

　　“啊……好！”张章咻地收回手，快步走向灶房。

　　直到走到灶边，张章才终于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

　　“清醒点。”张章恨铁不成钢地骂了自己一句。

　　到目前为止，她连萧缙的真实身份也还不知道，甚至连他真实的样子都没见过！

　　再者说了——

　　张章垂眸。

　　虽然她不知道萧缙到底是谁，但以萧缙被人追杀、以及她最近的观察来说，他应该不是个普通人，而是有些身份的……

　　古代人早熟的很。

　　没准人家看着不大，家里早就娶妻了！

　　而她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农户女，但要是想让她做妾或者看着人三妻四妾的，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还有一点……

　　人家可能是因为自己救了他，所以才会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感情——

　　她看过的很多小说里，这样的感情到最后都不会有好结果。

　　没准她这条小命也得交代了。

　　想到这，张章重重的点了点头。

　　和捡来的人谈恋爱，不行！

　　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张章舀了一瓢热水，掺上冷水后跑去外头洗脸，又用毛巾将身上和头上的灰尘都擦了。

　　但张章却还是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

　　“晚上还是洗个澡吧。”

　　自言自语了一句，张章将东西放好，走向旁边的卧房。

　　萧缙已经开始掸尘，虽然动作生疏，但他聪明地没有站在除尘掸下面，而是稍微岔开了距离。

　　不过整个屋子却都完全被灰尘给笼罩了，张章还没走进里面就感觉到了害怕。

　　大概听到了张章走路的动静，萧缙回过头，连忙道：“先别进来。”

　　只是他一开口，也被进嘴的灰尘呛了一口，连忙拿手掩唇，将灰尘隔绝在外。

　　但看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的手，萧缙又忙将手拿开。

　　张章直接噗嗤笑了出来。

　　萧缙虽然已经很注意没让脏东西落到他身上，但在这全是灰的屋子里，哪能说避开就能避开的？

　　因此萧缙的全身已经完全被灰尘覆盖，嘴边甚至因为手的触碰更黑了一些。

　　“那什么，表哥……”张章的脚在门口，硬是没敢进去，“要不你先出来吧？我们就不掸了……”

　　萧缙还没来得及说话，张章就解释道：“不然房间里都是灰了，怕是更难收拾了。”

　　“好。”萧缙只略一沉吟，便点头应下，而后走出屋子。

　　虽然萧缙的脚步不快，但张章还是看出了萧缙几乎落荒而逃的架势。

　　“这有东西。”说着，张章伸手将对方头上黑乎乎的东西拿了下来，摊开手掌给萧缙看了一眼。

　　“还有，你脸上也脏了。”张章说着，察觉到对方一直没说话，不免抬头看了一眼。

　　看萧缙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张章退后一步，“表哥？”

　　张章的一声喊让萧缙猛地清醒过来，道了声‘知道了’。

　　看萧缙去洗脸了，张章又下意识笑了出来。

　　看着别人和她一样惨，可真有意思。

　　在原地笑了一会儿，张章这才走向井边，帮着一起去洗椅子了。

　　暗处，正好来汇报这几日消息的几人看到这一幕，互相对望了一眼。

　　他们主子在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不仅要干活，而且还得被嘲笑啊？

　　“你们说，主子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

　　听到这话，剩下的几人傻子似的看向说话的人。

　　“你没看到那么大个张姑娘吗？”

　　“张姑娘……？”他猛地一惊，看向忙活着的张章，“张姑娘长得确实不错，但你说主子喜欢她？”

　　他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

　　他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也没见主子对谁动过心，这张姑娘——

　　“这不太可能吧？”看向旁边几个一脸‘你才发现啊’的表情，他又接着道：“主子应该是为了报答张姑娘救了他的恩情吧？”

　　“你傻啊，想报答救命之恩花钱不就得了？还整个以身相许出来……主子是这样的人吗？”旁边的人翻了个白眼，“你是画本子看多了吧？”

　　那人闻言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被旁边的人打断，“走了，主子叫我们了。”

　　*

　　张章一家人搞了整整两天的卫生。

　　到了第三天，张章开始着手准备起了年夜饭的食材。

　　家里种的菜正好能吃，张章也就没有买蔬菜，而是让萧缙帮着将盖在雪地下的菜挖了些出来。

　　因着去镇上的路不好走，萧缙让张章将需要的菜和他说好，自告奋勇地外出买菜。

　　张章一群人则在家里宰了只鸡，又忙活着洗菜择菜，一家子忙得热火朝天的，倒真的有了些年味。

　　等萧缙买东西回来，张章将烟花先偷偷地藏了，然后让兄妹俩和陈阿婆去贴买回来的窗花。

　　看兄妹俩兴奋的劲，张章笑了笑，又拿出了刚买来的鱼。

　　萧缙主动去宰鱼和处理虾蟹，张章和张二丫则在灶房准备做菜。

　　张章两人先是将鸡切了半只，放在火炉上做炖鸡。

　　而后，她才开始做其他的菜。

　　不过，因着天气太冷，张章倒没有准备做太多的炒菜，更多的是想着做蒸菜。

　　让萧缙买的是新鲜的鲤鱼，张章给已经处理好的鱼划上几道，然后拿葱和姜、大蒜腌制了放在一边，准备待会直接做条蒸鱼。

　　除此之外，张章准备和鱼一起放一锅蒸的还有螃蟹、大虾以及下雪之前灌好的香肠。

　　到时候这些蒸菜，只要算好熟的时间再放下去蒸就成。

　　准备好这些，张章又切了些肉，拿红薯粉裹了，炸了些小酥肉。

　　肉的香味传出来，张章先盛出用来祭祖的那碗，剩下的则先给兄妹俩盛了，让他们拿去吃。

　　两人还是第一次吃到小酥肉，连忙抓了一块肉进嘴，享受地眯了眯眼。

　　“好好吃哦，姐姐。”

　　说着话，张橙儿已经塞了一块小酥肉进张章的嘴里。

　　张章咬了咬，随即点头道：“不错。还挺酥的。给陈阿婆他们也拿点先尝尝。”

　　兄妹俩嗯嗯点头，手上捧着小酥肉，愉快地和人分享小酥肉去了。

　　看着两人走开，张章又炒了两道素菜，这才将锅里添了水，等水烧熟后，先放入香肠和鱼去蒸。

　　蒸了好一会儿，她才往锅里放入虾和螃蟹一起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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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张章将所有的菜都煮好，也差不多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一边往鱼身上淋上香油，张章一边朝着几人喊了一声：“快快快，我们准备吃饭了！”

　　而后，张章将鱼放到桌上。

　　其他人这时也走了过来，一起将菜一道道地端了过去。

　　晚上张章一共做了九道菜，一道蒸鱼虾蟹鸡汤小酥肉和香肠，还有红烧萝卜、菠菜炒鸡蛋和一道白灼生菜，占据了满满的一桌子。

　　看着上头丰盛的菜，兄妹俩已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张章却有些遗憾。

　　家里还是少个锅啊，不然聚在一起美美地吃顿火锅也挺好的……

　　但她也只是这般想了想，很快收起脸上遗憾的表情，她转过头后和兄妹俩道：“把新的蜡烛先拿过来，我们先祭祖。”

　　兄妹俩连连点头。

　　张章则将买来的烟花取了一个出来。

　　兄妹俩一回头，看到张章怀里抱着的烟花，眼睛蓦地睁大。

　　这……这是……

　　张章笑道：“快把东西放好，我们出来放烟花。”

　　说着，她抱着烟花，将烟花放到院子里空荡的地方。

　　陈阿婆和张二丫也没见过自家放的烟花，也兴冲冲地走了出来。

　　“准备好了吗？”张章回头。

　　“嗯嗯！”兄妹俩迫不及待的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张章这才拉开火折子，将引火绳点燃。

　　“呲呲……”

　　火绳逐渐变短，张章在点燃的一瞬间，跑回兄妹俩身边，随即才回头看着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