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T-sky

4、4

　　第四回
　　帘中静姝

　　顾吴之纶巾者凭栏观江面，未几，收神下阶，欲言事于吴侯。

　　权立于堂上，神甚异之，“先生欲与孤言事乎？”

　　纶巾者轻摇羽扇，“亮闻，君欲联吾主以抗曹。然君亦知，操可使连横往复于两国之间，况吾主丧偶，若将军愿舍六郡之一静姝，合纵虽不谓不可破，亦能交好于吾主。”

　　其神潇然，若翩鸿一羽，似与人谈笑耳。

　　权曰：“若豫州亦东顾吴，孤当允。”纶巾者笑而退之。

　　不足一日，肃请孔明曰：“吴侯积愁，使肃请先生矣。”

　　“可谓都督为战之事？或吴侯愁无兵刃之器耳。”

　　肃曰：“如此，肃知先生为其主求鸾，若可破之，肃当为先生言。”

　　“子敬此言不虚？”

　　当下，纶巾者微禀首，肃击其掌，而曰：“莫若先生不愿为媒乎？”

　　顾吴之白衣者轻摇羽扇，但笑不言。

　　俄而瑜至，纶巾者逐请瑜带其观舰，并言吴侯次日邀己矣。

　　及瑜问之，纶巾者则曰：“吾闻吴侯有一静姝，都督可愿为亮说之。”

　　瑜曰：“君言其事应有意矣，然君至此，独请瑜为之说于主公，瑜窃以为不可信。”

　　亮笑曰：“都督言之亦然。亮为兵刃之事借轻舟二许，都督可予亮乎？”

　　瑜曰：“可为主公积愁之事？”

　　其侧目观肃，肃禀首，瑜逐曰：“诚如子敬言，瑜自备船予先生。”

　　是夜，数扁舟至江上，俄顷大雾垂江，舟中传几人语。

　　一舟中坐两子，一人佩剑于绦，持杯于几席之上。

　　一人纶巾羽扇，似在谈笑耳。

　　“先生何积薪于舟，禀雾中驶往曹营焉？”

　　“操驻江一事亮亦知耳，欲借其箭而已。”

　　亮挥羽扇，笑而答之。

　　雾中舟景亦不清，独闻箭穿薪声，若秋叶归土。

　　近晓，亮即命舟去。

　　归岸，视薪上积箭亦厚耳。

　　宿日，权与纶巾者于几席，一静姝隐于帘后。

　　未闻其声，亦未见其容，但觉其姿娈矣。

　　权曰：“帘内者吾姐妹孙氏也，可配豫州乎？”

　　亮笑曰：“可衬薪上积箭耳。亮当禀于主公。”

　　帘中人动之，髻若云矣。

　　纶巾者摇扇步东岸，瑜与其隔数步。

　　瑜曰：“君亦知瑜欲问之事矣。”

　　纶巾者立于岸，似溪旁桑榆，其笑而不复瑜言，若白莲滴露，然神许之。

　　瑜视其立于一舟上，一着兵服之人为其摇桨。

　　纶巾者着体白衣随风若散，如水雾缭绕。

　　瑜望舟景溶江耳。

　　及权问破曹之策，瑜笑而不答，只以指画壁，其笔态若火字云，肃问之，则曰：“即日东南风至矣，瑜以为其策莫若不合。”

　　逐召黄盖，坐帐中共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