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板鸭加（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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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斯在正式进入皇马报道的前一天被经纪人吞吞吐吐地告知了一点点传说中的更衣室秘闻：
“我知道你一般是不在乎这种事情的，但是这个比较重要，所以我觉得还是先让你知道一下比较好……就是，那个加迪尔嘛，你知道的，他……呃……”
克罗斯停下正在整理明天要穿的队服的手，感到十分莫名其妙：“他怎么了？”
他不认为加迪尔有什么不好的——对方长得漂亮球踢得又好，家境不幸自立自强，是一个真的在球迷里零差评的角色，这可不是靠营销就能做到的。
在嗯嗯啊啊地组织了半天语言后，经纪人完全放弃了，决定老老实实有话直说。
“听说，我只是听说哦。”他小心翼翼地和克罗斯说道：“他好像会叫新队友给自己陪睡……”
克罗斯：……
德国甜菜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他原本以为自己听到什么都不会意外的，无非是什么私生活或者性格或者球霸那一套的问题，但是，陪睡，这他妈是真的超纲了。
最终还是理智让他平静了下来：“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但我觉得你肯定是搞错了，这一定是讨厌加迪尔的人造的谣言。”
经纪人：“万一呢？万一他让你陪，你不要太倔强哦Toni，忍一时风平浪静，睡一觉海阔天……”
克罗斯忍无可忍地挂掉了电话。
他完全不相信加迪尔能做这种事，而入队后平平无奇的生活似乎也佐证了他的信任。和外在的赫赫威名不同，现实生活里的加迪尔其实是一个非常安静的人，安静到很多时候克罗斯甚至感觉有点割裂：这么个温柔的、乖巧的，某些时候甚至看起来很脆弱的漂亮男孩加迪尔，真的是球场上的那个凶狠煞星吗？他在新赛季的第一场比赛里就和对方球员顶了个头破血流。可一从球场上下来，加迪尔就又变成那副柔软的模样了，像可怜的小猫咪一样小声呜呜着坐在位置上任由队医给他包扎。加迪尔的国家队与俱乐部双料队长拉莫斯塞了一根棒棒糖进他嘴里，安抚性地亲了亲他的脸颊。
什么带孩子现场。克罗斯不解地移开目光。
大概两个月后他才知道了原来加迪尔有点心理问题。虽然没必要因此而怜爱对方，但他还是下意识怜爱了。此时那个荒诞的“陪睡”事件依然没有发生，克罗斯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故而当它猝不及防发生时，他才会那么惊讶。
“换房间？”他迷茫地看向加迪尔浅色的瞳孔：“我们一起住吗？”
虽然在皇马的地位像高山一样无可动摇，但是加迪尔在新队友面前却一点都不强势，甚至有点不安地像个小孩子一样点了点头，怯生生地看着他问：“可以吗？”
克罗斯本来是无所谓的，他不挑室友的——但是这一刻，经纪人的“陪睡”提醒一下子钻进了他的脑子里，让他一下子感觉忽然哪哪都不对劲似的。
可是这么无害的加迪尔能做什么呢？
他到底还是没有拒绝，但也严肃地看着加迪尔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只是做室友。”
回应他的是小美人迷茫的眨眼——仿佛不懂他们还能干什么别的。
克罗斯很快就知道了加迪尔世界里的室友观念出了什么巨大的问题——虽然他们订的是大床房不错，可真的没有什么队友会在大床上搂在一起吧！这也太gay太怪了，克罗斯和自己的亲弟弟躺在一起的时候都不会搂在一起的，他几乎是用邦德躲子弹的架势从床上翻了下去。
加迪尔被吓了一跳，揉着眼睛坐起来找人：“Toni？”
克罗斯感觉自己做不到。虽然不知道公然违背皇马一霸加迪尔有什么可怕的后果，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跑路了，找了加迪尔原来的室友C罗，请求换回来。
C罗正拉着拉莫斯和卡卡一起和J罗打牌，可怜的南美甜心莫名其妙在这里陪玩，都快在几个皇马头牌巨星的压力下脸红到爆炸了。眼瞧着克罗斯逃跑，拉莫斯卡卡C罗三人组莫名一副很淡定的样子，仿佛并不意外。C罗随意把手里的大小王一扔就结束了对J罗的虐杀，然而出乎克罗斯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去和加迪尔一起住，而是拎起了迷迷糊糊的J罗。
哈梅斯发出惊恐的声音：“我要被脸上画乌龟吗？”
“不，你要去和加迪尔做室友。”葡萄牙人不是很情愿地撇着嘴说。
克罗斯不是一个喜欢察言观色的人，但是在这一刻，他觉得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C罗脸上的不情不愿——他不愿意J罗去给加迪尔陪睡，但却还是服从理性这么做了。
这到底是在干嘛！克罗斯感到了无比的震撼。他从来没想过，如此精英化的国际顶尖足球俱乐部皇家马德里的内部竟然有这么糟糕的事情，而且所有人仿佛都对此默认了。在这里坐着球队队长、对这件事不置一词；而既然赛季初经纪人能听到风声告诉他，就证明了这绝对不是一件只限于球员内部的事情，工作人员们多少也心里有数——还专门给加迪尔安排大床房。
什么荒诞的皇帝选妃！难以想象21世纪了还有如此可怖的职场x骚扰和霸凌！克罗斯头都要炸了，蹙起眉头一把抓住迷迷瞪瞪就要听从指挥去找加迪尔的J罗，严肃地说：“哈梅斯，你先别走——加迪尔，呃，你得和他睡一张床。”
J罗眼睛都瞪圆了。
卡卡满脸无奈地往后靠在椅背上打圆场：“别害怕，没有那么夸张——加迪尔什么都不会做的，他只是需要靠着人睡觉。”
拉莫斯忧愁地叹了口气：“你们知道——情绪问题。他很容易睡不好。”
C罗不爽地说：“等你们习惯就知道了。”
克罗斯不讨厌加迪尔，但他还是觉得这一切都太荒诞了：“他可以抱个别的东西而不是自己的队友吧……而且，为什么你们不和他做室友？”
三人齐齐沉默了，非常统一地露出了“你以为我们不想”的沉重表情。而一直被忽略的J罗终于在角落里发出了羞涩的声音：
“嗯，呃，我，我没事。我愿意。”
他闭着眼睛，满脸通红地发誓，一副舍身取义的架势：“我愿意和加迪尔一起睡觉！”
“你怎么就不像Toni一样有节操呢？”拉莫斯不爽地仗着队长身份用力拍了一把J罗的肩膀把他带向了加迪尔的房间，C罗向卡卡抱怨拉莫斯一定是想看看J罗能不能行不行就他自己趁虚而入，巴西人无奈地笑着收起了牌和他们告别。克罗斯迷茫地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睡不着，在半夜听到了C罗在说梦话：“为什么我这么快就过期了？”
加迪尔显然不是什么毒药，正相反，他比大部分人一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还漂亮，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如果不是因为在场上作风实在彪悍到能荡平所有旖思，不知道有多少人会yy扒掉他的裤子看看性别。和这么一个美人老老实实地在一起躺一晚给J罗带来的唯一负面影响就只有他一整天都不太敢抬头看人，只要加迪尔出现在他的余光里，他就立刻像被扔进了壁炉旁一样脸上火烧火燎，眼里噼啪噼啪地闪着小星星，像一只在害羞的大狗狗，一边把头埋进地毯一边被自己狂摇的尾巴狠狠出卖。在南美人如此的表现下，更衣室里显然都知道了昨晚的人是谁。克罗斯听到莫德里奇在和贝尔用英语小声交谈：
“下周该到我了吧？”
“好像是，毕竟阿隆索走了。”
救命啊，大家甚至排班？克罗斯心情沉重得把鞋带扣给拉崩了一个。加迪尔温柔的声音从他对面传来：“Toni，你还好吗？要备用的硬扣吗？”
在加迪尔身旁本泽马的凝视下，克罗斯镇定地摇了摇头，弯腰找出备用的球鞋。
克罗斯打定主意不参与到陪/睡的荒唐事里去。由于他聪明理智地保持了缄默，倒也没人找他麻烦，甚至大伙还莫名有点高兴似的。克罗斯直到第二年才搞懂了他们高兴于没人和自己抢，每个人分到的时间又多了半天（…）
时间回到他在皇马的这个处子赛季。原本，接受队内发生这种事情就已经很困难了，然而他刚调整好心情，就在国家德比中又被狠狠击碎了三观——原来加迪尔的床伴人选远远不局限于俱乐部，整个西班牙国家队都在陪他玩过家家似的。
克罗斯拒绝思考场上还在和皮克斗殴到就差动牙齿互相撕咬的加迪尔比赛结束后自然说地去对方家里过夜这种事。真的是有点超出认知了！他还没回到酒店，就在大巴上忍无可忍地打开了谷歌学术，试图找到点真正科学的依据来解释一个大男人非要和别的男人一起睡觉才能睡得着这种听起来简直像三流社晴小说的设定。
科学的稀奇古怪和广博很快就治愈了他，在阅读到一定要和蛇一起睡觉才能睡着导致自己被勒死等案例后他迅速原谅了加迪尔。
喜欢男人就喜欢吧！反正又没人强迫我。
不得不说，可以遗忘掉加迪尔的睡觉问题后，和他相处起来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加迪尔是个非常迷人的人，倒不是一定要和他谈恋爱的那种迷人——而是他的眼神，动作，说话的语气，每一个笑容和每一次握住你的手，都在非常温柔地传达着友好的信号。他也超级体贴，能敏锐地捕捉到别人的情绪，总是最大程度地回应他人的善意……不过最让克罗斯感到狂热喜爱的是场上的加迪尔，疯子一样的加迪尔，天神下凡的加迪尔，无人可挡的加迪尔，总是用百分之两百的专注、仿佛这一场比赛就是最后一场的疯劲来比赛的加迪尔，没有任何一个慕强的人能抵抗他带给人的热血沸腾。加迪尔总会让克罗斯在球场上陷入对竞技的狂热爱恋，仿佛所有的疲倦和犹疑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踢到死为止的酣畅淋漓和进球后狂热拥抱旋转的极致快乐。
这种情绪牵扯到场下，体贴的加迪尔很快就成为了他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他们会到彼此的房子里做客玩，一起打游戏，一起去试试新开的餐厅，一起开车上百公里去环海公路上兜风……然而友情中的不快很快就到来，克罗斯从没想过自己会埋下这样的问题。
“对不起啊，Toni，我今天没法留在你这儿啦。”周末夜，加迪尔困倦地放下手里的ps4，伸出雪白纤瘦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最近又睡得不太好，约好了去找里卡多的……我得走啦。”
克罗斯无措地抿了抿嘴——现在已经夜里十点多了，加迪尔真就睡觉时候必须找人呗？他差点下意识脱口而出我陪你算了，但这个念头给他带来莫名剧烈的羞耻感，所以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圈：
“那……那我开车吧。”
加迪尔疑惑不解地歪头看他，蓝眼睛在灯光下流光溢彩，他真像一只美丽的浅金长毛猫咪。
克罗斯：“……我送你。我怕你疲劳驾驶。”
“谢谢你，Toni——别担心 ，我自己可以的。”加迪尔这才笑了起来，伸出手来甜蜜蜜地拥抱了他。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发生在告别以外的亲密拥抱，像一对抱抱熊玩偶一样坐在地毯上盘着腿，游戏机和零食散落在旁边，对着彼此伸出手臂。小美人身上的香气灌满了克罗斯的鼻腔，他曾闻过一次的，在第一次同床共枕时。
德国人收紧了自己的手，几乎想把自己的肋骨勒进对方的胸腔里。
“算了，别走了。”他闭上眼睛贴着加迪尔的脸，反悔嘟哝道：“太迟了，就在我家里睡吧……我……我陪你。”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板鸭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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