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我的丛菱（双更合一） ...
-
chapter 49
贝恒笑，手掌在方向盘上一摁，汽车鸣出嚣张的一声，蔺竹则瞧见他朝自己挑衅般地扬了下下巴。
吴石瞧见上司的脸色愈加不好，在心里只求那位丛小姐别再火上浇油，明明这几天老板心情脾气肉眼可见的好。
男人生理性地神经疼起来，手指焦躁地抚摸着戒指，手不动声色地往西装袖口摸去，衬衫下露出一截镯子。
霞光闯进窗户，粉橙色的光线照射到他的手腕处。
原来他还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戴着一个手镯，一个廉价手镯。
长年累月，镯子纹理已被磨没，光滑圆润。
只有蔺竹则自己知道，只有情绪不可控时，他才会戴上再随时随地用此来约束自己。
丛菱就夹在两人之间，她听见贝恒笑起来，声音不大不小，“丛菱，你朋友他可真有意思，你说呢。”
丛菱视线与蔺竹则相撞在空中，像是能摩擦出火花般，男人面上慢条斯理，保持着体面冰冷的微笑，女人眨眼像是不打算发表意见。
蔺竹则太阳穴疼，他忍不住深呼吸，然后缓缓对贝恒说：“你问她不如问我。”
“贝先生，你们打算去哪儿，不如一起，你想问什么随时欢迎。”
贝恒倒是不在意，轻笑答应：“好啊。”随即猛然踩下油门。
丛菱手肘搭放在窗沿边，微微侧身子，倏尔朝那辆车内的男人弯眉笑，目光勾着他，风扬起她的发丝。
蔺竹则只觉得明媚，却有一种抓不住的易失感。
男人瘦削泛白的指尖勾住了领带打结处，随着旁边的汽车尾气声，他的声线泛冷，“跟上。”
他倒要看看，丛菱是偏向哪一种男人。
吴石冷汗直冒，跟着前面行驶刁钻的车，感到棘手，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挑衅。他偷偷瞟了眼老板，只觉得车内气氛降到冰点。
男人视线很沉，眉心微微蹙，这种表面和煦实际鲁莽蛮横的男人，丛菱怎么可能看得上。
忽然吴石听见自己老板冷笑一声。
“垃圾。”男人慵懒仰靠在背椅上，唇瓣张合，无声吐露。
这哪里有半分在公司主持大局的上位者的模样，倒是把丛菱那表面一副背面一副的坏做派学了个透。
云风大厦不远处，一家低调西班牙餐厅内，四周都是玻璃质感的装修，光线幽暗，放着蓝调音乐。
都市人三三俩俩入座，低声谈论着最近的生活。
天色已经微暗。
角落那桌，气氛格外僵。
服务员拿着菜单，手指蹭着衣服，余光瞥着这三个光鲜亮丽的男女。莫名的压抑，自左侧的男人传来。
偏偏他还微笑着，却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质。
贝恒随意点了几个菜，扭头问丛菱，“你还要吃什么吗，我记得你没什么忌口，上次一起吃的面，我点了。”
丛菱微微摇头，喝了凉水润嗓子，“不用。你呢？”她抬眼朝蔺竹则看。
蔺竹则看她，一秒后又垂下头去看菜单，他真的很想提醒丛菱。她每次笑容假装温婉，但天生冷感长相压根掩不住，所以总是给人一种蔑视高贵的感觉，尤其对他。
男人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温声说：“可以了，记得水果沙拉不要放香蕉。”
“好的先生。请您们稍等，我们会先上前菜与酒。”服务员低声说完，快步离开。
蔺竹则一人坐在一侧，丛菱和贝恒坐在一侧。
两个男人面对面。
贝恒双手搭在冰冷桌面上，笑得和煦，“蔺竹则先生。”来的路上，他特意问了丛菱这人的姓名。
蔺竹则被陌生人喊出姓名，丝毫没有讶异，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嗯？”
“您不吃香蕉？”贝恒随意找个聊天切口。
丛菱抿着餐厅内的凉水，一言不发，安静注视两人。
蔺竹则的目光扫过去，轻飘飘的，又落在贝恒身上，“贝先生，你不是说和丛菱很熟吗？”
贝恒耸肩，衬衫有些褶皱，“是啊。”
蔺竹则翘起唇角，“既然认识这么久，怎么还不知道丛菱她香蕉过敏，她从来不吃这些的。”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准确来说，为了避免麻烦，她从来不在外面餐厅内点水果沙拉之类的菜品。”
“一遍遍解释，是很麻烦的事情。”
他的语气温和有条理，贝恒愣了一下随即无奈摇摇头，男人继续说，似乎有些讶异，“难道你和丛菱吃了这么顿饭，她都嫌麻烦，没有和你说过吗？”
丛菱缓缓掀起眼皮，手掌撑着下颌，不动声色地笑。
贝恒瞧她一眼，开玩笑的语气，“kaya，不够义气啊。怎么说也是认识十几年，以前在柏林约会，你倒是一次也没提起。”
“这下你不就知道了。”丛菱扬眉，女人唇珠柔软。
杏色口红泛着光泽。
蔺竹则余光冷静扫过又收回，像是没在意她一般，继续笑着和贝恒说，“贝先生，一起吃饭并不叫约会。”
贝恒整理餐布，动作一顿，忽然有点头疼，后悔起自己答应他来吃饭。
还是个难缠的主。
女人声线软，忽然缓缓说着：“贝恒你也不用在意。他就是这么个不讨喜的性格。”
丛菱为别的男人说话，贝恒微微错愕，他还以为这人也是丛菱难搞的追求者。
两人以前在国外，经常遇到这种事情，互相帮忙演戏，早就是约定俗成的习惯。
贝恒不说话，服务员给每人倒上红酒，水与玻璃碰撞，视线落在在暗红色的液体上，透过玻璃反光，他悄然观察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下次一起吃饭，我一定注意。”他语气轻松。
丛菱品了口酒，笑着说：“不用，我以前对香蕉轻微过敏，现在还好。”
蔺竹则听见她轻飘飘的说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现在脱敏了。”
男人手指搭放高脚杯的下托处，中指与食指夹住杯柄，在柔软的布料上来回滑动，闻此，动作倏尔一滞。
黑眸锁定她，后者云淡风轻地喝了第二口酒。
贝恒将一切收入眼底，声音愉悦，“也是，我就说明明和你去过那么多地方，也没见你对食物有要求。”
蔺竹则想要问什么。
贝恒缓缓说道：“倒是对男人要求比较多。”
丛菱轻笑，不置一言。
蔺竹则声音平稳：“这点倒是真的，以前她就眼光高。”
“只是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变低。”他意有所指。
前菜杂锦吞拿鱼沙拉放下，大家动叉。
爽口芦笋与鱼肉混合，丛菱慢慢咀嚼，贝恒装作没听见刚才那句话，笑着说：“听起来，蔺先生和丛菱认识很久了，我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你。”
蔺竹则也不在意，“我和她高中认识，那时候贝先生应该和她还不熟。”
贝恒：“怎么会？我和丛菱家里可是世交，只不过初高中我就已经在国外念书了。后来她也过来，我们关系就更好。”
蔺竹则咬下一口圣女果，酸涩果汁迸溅。
“那你们相处这么久，怎么到现在还要家里安排相亲？”
天色渐暗，丛菱感到愉悦，桌下的双腿微微晃动。
贝恒继续说：当然是因为以前大家年纪小，彼此都还没玩够。”
蔺竹则双眸落在青翠色的蔬菜上，面色淡淡。
不过贝恒也没说自己的情史，而是提起丛菱，像是无奈似的，“念书那会儿，大家经常出去参加各种派对，我和丛菱没有提前约好，也总能碰上，各自挽着各自的伴侣。”
“现在想想确实还挺有趣，人生真是无常。”
“各自的伴侣？”蔺竹则重复道。
贝恒：“是啊，我俩那会儿还经常吐槽对方花，时常上一个派对的舞伴，下一个聚会就换人了。”
蔺竹则淡淡视线落在女人侧脸，两道目光相撞，丛菱笑起来：“难道不正常吗？”
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贝恒：“当然很正常。”
蔺竹则瞧他，贝恒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蔺先生呢？我听丛菱说您在互联网公司，也是前景很好的行业，按道理年轻有为，怎么还是单身？这么好的夜晚，应该在和自己未来的伴侣一起相处才是。”
贝恒虽然摸不透蔺竹则与丛菱的关系，两人也不愿意与他多透露，但傻子才猜不到蔺竹则对丛菱的心思。
蔺竹则视线黏在她身上，明明内心不爽极了，还得坐在这儿，与别的男人一起共进晚餐。
但贝恒就爱挑拨事情。
他话音刚落，男人胸膛倏尔传来闷笑，在挺括的西装衬托下，他的背脊线条格外好看，蔺竹则缓缓与他对视：“这不是正在吃饭吗。”
两个男人视线对上。
一股子火药味。
贝恒心想，倒是一点也不愿意装。
硬是要让场面不好看，非得往丛菱身上贴。
贝恒情场浪子，和丛菱多年好友，说是相亲看上她，正经话里大多是玩笑意味。
丛菱什么情况，他自信，自己比对面这人固执的男人了解许多。
菜品陆陆续续上来，主食海鲜饭端上。
三人默默品尝，气氛倒是热起来。
丛菱偶尔搭话，听着两个男人聊天。
思绪随着街边车流往外飘。
蔺竹则的助理还在外面，丛菱喝了最后一口红酒，胃里暖暖，有点困倦意味。
贝恒与蔺竹则你来我往地聊着，一顿饭下来，贝恒大抵知道这人是什么情况，一个痴男罢了。
从高中开始喜欢丛菱的男人。
贝恒话里话外还透着可怜，落在蔺竹则耳畔，就像一阵子风，丝毫不在意，引发不了他任何情绪波澜。
男人拿起餐布，擦拭嘴角。
骨节分明的手掌放在一旁，“丛菱，你吃饱了吗？我们和贝先生告辞吧。”
贝恒一愣，看丛菱。
女人看着蔺竹则，神情懒懒的。
蔺竹则的话飘来，“贝恒先生，下次我们可以再聊。丛菱明天还要上班，她的工作太累，总是日夜颠倒，身体得不到休息就容易生病。现在七点，她该和我回家了。”
丛菱站起身，贝恒有些错愕，原来这两人还同居了。
一时间，想到什么，他震惊地看丛菱，丛菱也与他对视挑眉，两人多年默契，贝恒选择没多说什么。
贝恒整理衣摆，笑容得体，伸出右手：“那下次再见。”
丛菱在前面走，丝毫不管蔺竹则。
男人拿起她的包，也不恼怒，难得真的露出一个笑，握上贝恒的手，“下次再见。”
贝恒去结账时，蔺竹则和丛菱站在街道外，服务员告诉他，另一位先生已经付过账了。
贝恒再次愣住，随后缓过来，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站在柜台那儿，慢慢打量这两人。
丛菱在前面走，他就默默跟在一侧，旁边有人偷瞄丛菱，男人就面色不好地瞧回去，却也不敢和丛菱多说一句话。
男人明明身材颀长，跟在丛菱身后格外顺从，拉起女人的右手又被甩开，他也丝毫没有不满，反而餍足地笑，像是觉得她甩小脾气很可爱，然后再去牵她的手。
反复几次，幼稚行为，他倒是不嫌烦，也不嫌自己这样的姿态卑微。
街道口，丛菱又甩开他，“蔺竹则，好热，粘粘的。”
蔺竹则看她，语气轻柔：“不牵住你，万一丢了怎么办。”
“你不要总是当我是小孩。”丛菱有点头疼。
男人视线粘腻，有种固执的病态，“刚刚那男的不就是吗，一不看紧，就被人盯上。”
丛菱无奈，“我说了是好朋友。”
蔺竹则察觉她的不高兴，不再说话，紧了紧他手里的皮质包。
贝恒饶有趣味地看他俩登对的背影。
男人护着她，不让别人撞到她。
跟看眼珠子似的。
“可怜男人。”贝恒忽然轻轻感叹。
夜晚里，过了会儿，他想起什么人，又说道：“爱上丛菱，活该可怜。”
-
街道口。
丛菱吹吹夏风，心情好了些，这里离蔺竹则的公寓不远，她提议说道：“我们散步回去吧。”
蔺竹则求之不得，在车内有其他人在，“好，从这条路走。”他和助理打了个电话，就陪着她往回走。
两人并肩而行。
晚风吹拂，偶尔传来凉爽意，两侧梧桐树沙沙作响，小店热闹，大厦间穿梭着加班人或是享受夜生活的人群。
丛菱随意和他聊天，“你的公司加班吗？”
蔺竹则面不改色：“偶尔加。”
“那今天加班吗？”
男人摇头。
“要是加班，你同事的弟弟怎么会和你一起去吃饭。”他淡淡地说。
丛菱想起什么，“我记得没和你说，我在云风大厦，你怎么跟来的。”
“你不会跟踪我吧。”女人站定看他。
蔺竹则给她理了理散发，耐心说道：“没有，池柯告诉我的。”
“她还真是够闲的。”丛菱无语，“你给池柯什么好处。”
蔺竹则实话实说，“我和她没说过几句话。从你回来，这是第一次。”
丛菱想起自己之前介绍他们认识，“她就是看热闹。”
“看什么热闹？”他跟着女人往前走。
“能是什么，贝恒肯定也是她说的。”
听到这个不讨喜的名字，蔺竹则蹙眉心，“你在读书时，和他一直有联系？”
丛菱没什么好否认，“对啊。一个圈子里的朋友。”
他想起什么，小心试探道：“经常一起出去玩？”
丛菱点头，面色自若。“是。”
偶尔两片梧桐树叶顺着风往下飘，“那…他说的都是真的，你经常换男朋友。”想到伴侣这个词，蔺竹则蹙眉，觉得不满换了个称呼。
女人瞧着路边的甜品店，“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交往过许多类型的男人。”
“那你最喜欢哪一款。”他说。
丛菱心中自有定数。
她的目光落在西装男人身上，眨眨眼：“你给我买一个樱桃味千层。我就告诉你。”
蔺竹则心都提到嗓子眼，女人软软一句，又重重砸下，他有点无奈，跑到装修甜美的店内，急忙点了单，回头看。
丛菱还站在街道旁，不打算进来吃。
他打包完出来，“现在不想吃吗？”
丛菱回复着同事方蔗蔗的消息。
方蔗蔗正在讨伐她，为什么先走，晚上还有事情和她说。
是病历本的事情。
现在七点一刻不到。
方蔗蔗晚班八点开始。
丛菱才瞧见消息，问她：【现在在哪儿，我还在云风大厦附近。要不去医院等你？】
方蔗蔗还在火锅店内，喝了口酸梅汁：【别，我看见你和一个帅哥走了，我不能终止你俩的约会，我去找你，正好瞧瞧，行不行？】
丛菱想了想，【好，云风大厦后面的公园吧，我去那里坐会儿，到了和我说。】
方蔗蔗：【好。】
方蔗蔗：【对了，这是刚刚我弟弟同学的微信。】她推了个名片。
丛菱没在意，把褚秦加上，之后把手里放进口袋里。
城市光线昏黄，光晕洒开。
蔺竹则大步走过来。
女人肌肤白嫩，他心头痒痒，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颊，“刚刚没有吃饱？我回去给你做面好不好。”
他总是忍不住迁就她。
丛菱摇头，附近一个小公园，她牵着蔺竹则往那边去。
男人一手端着甜品，一手拿着包。
显得有些局促，但是神情倒是享受，盯着她的后脑勺。
路过云风大厦，拐入那个清静的公园。
三三俩俩的路人散步路过鹅卵石路。
男人愉悦的声线自后传来，“丛菱，我们现在好像夫妻。”
“就差一个小孩。”
“一家三口。”
越往下说，他语气越高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无法自拔。
丛菱一直知道他有病，任由他去。
“那你自己生去吧。”
坐在公园内的长椅上，丛菱平稳呼吸。
今晚，她吃了油腻的火锅，又喝了一点红酒。没有主食，现在胃里翻腾，坐下来缓一缓。
“很难受，是不是。”蔺竹则坐下后，发现她的异样，“我们去医院吧。”
丛菱习惯了，摇头，“你别再说话，也别动。”
她就像安安静静地坐一会儿。
行人不多，偶尔出现。
两人坐在那儿，就真的安静地看着岁月静好的画面。
爷孙俩，夫妻俩，一家几口。
和和美美，家庭气氛很好。
过了会儿，丛菱瞧着男人手里的可爱甜品，她不动声色拿过来。
想尝一口。
蔺竹则给她拿着，丛菱用简易勺子，随意挖了口米黄色奶油。
甜丝丝的味道蔓延开。
丛菱眉眼舒展开，蔺竹则定定瞧她，心情也跟着好。
“甜吗？”他说，“不可以多吃。”
丛菱点头。
这画面有些奇怪。
一个西装革履的精英打扮的男人，眉目冷漠，手掌托着一份迷你可爱的蛋糕，送在长相冷艳的女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喂给她。
还要叮嘱她不能贪嘴。
昂贵西装面料褶皱，男人神情冷淡，但仔细打量，便能发现，他盯着女人唇瓣的目光有些痴痴的。
诡异的反差感。
“我想亲亲你。”丛菱忽然感到耳边一热。
男人气息扑过来。
甜品盖子合上，放在一旁，与女士包放在一处。
丛菱扭头看他，蔺竹则皮肤无暇，眼窝深邃，充斥冷感的同时，染上几分难耐。
“别犯病。”公共场合，丛菱比他有分寸。
蔺竹则眨眼，睫毛纤长，拢下一层淡淡阴影，“回家吗？”
丛菱想了想，“等会儿回。”
男人点头。
方蔗蔗坐弟弟的车过来，远远瞧见丛菱和一个优质男。
八卦之魂燃气。
她表面冷静，和丛菱说着话，时不时打量蔺竹则。
蔺竹则知道这是她的同事，也没说什么。
“我怎么记得，刚刚不是这个男的啊。”方蔗蔗压低声音，快速问道。
丛菱无奈，拍拍她的肩膀，“下次和你说。”
“行行行，明天就告诉我。”
“这么好奇，我现在就和你说。”丛菱打趣她，方蔗蔗出了名的八卦小女孩。
方蔗蔗赶忙摇头，“不行，不能打扰你们的夜生活。”
丛菱笑，和她说了下主任整理病例的习惯，和她说了注意事项。
不到十分钟，两人聊完就要告别。
方蔗蔗忽然想到什么，“要不让方子豪送你们回去？你们是不是喝酒了，我弟弟还在街道那儿没走。”
“不用，你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方蔗蔗：“别怕麻烦啊，医院就几步路，我走过去，他反正和他朋友还要出去。”
丛菱看了眼浑身低气压的蔺竹则，他总是时不时说些话。
“算了，你快去忙吧，别迟到。”
方蔗蔗也没纠缠，摆摆手就离开。
蔺竹则站在梧桐树下，看着树干纹理，又瞧瞧远处半大的嬉闹着的小朋友，欢声笑语一片。
黑暗中，男人不禁翘起唇角。
他不算喜欢小孩。
但他不排斥这种热闹的氛围。
当然，前提得是，丛菱和他蔺竹则的小孩。
有一个家。
“回去吧。”丛菱走上前，挽住他有力的手臂，柔软身躯贴上。
男人低头，与丛菱迎上视线。
公园内光线昏暗，女人眼眸里是满满的自己。
她的耳钻亮亮。
悄无声息处，他垂首，高傲的背脊弯下。
男人垂落的两手都是女人的小东西，他丝毫不烦腻，在女人水红唇瓣上落下轻轻一个吻。
格外温柔。
或许是动作太轻，又或许是他眼神太软，像是能溺死人。“抱我。”
丛菱忍不住环抱住他的腰。
这里光线很暗，没人来。
也没有人注意此处。
“再抱紧一点。”他轻轻说。
丛菱抬起手臂，穿过他的腰，贴上他的胸膛。
“再紧一点。”他蹭蹭女人的肩窝。
丛菱叹气，难得顺从他。
男人倏尔蹙眉，亲亲她的脖子，轻咬了一口：“回家。”
“想做。”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我的丛菱（双更合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