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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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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妙渊的身体终于足够支撑她苏醒过来。
她睁开双眼,微微侧头看向趴在她床边睡了一夜的哥哥。
看着他在睡梦中,脸上也挂着浅浅的微笑,妙渊就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做的事情没有白费。
随着旭日东升,麟曜终于醒来。
这是他登基为帝后,多年以来,第一次安安稳稳的一觉睡到自然醒。
脸上睡意还未完全褪去的他,慵懒的舒展着身躯,缓缓的打了个哈切。
直到他的眼睛无意间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妙渊,他才瞬间清醒过来。
“妙妙,你醒了?饿不饿,渴不渴?身上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麟曜丝毫没有估计自己作为帝王的形象,在看到妙渊那双明媚的眼眸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他立马扑了过去,双手极为小心温柔的握住了她的手,并俯身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仔细感受着自家妹妹有没有发热,或者哪里不舒服。
“水……”
妙渊的声音沙哑,又极为微弱,也就只有与她额头贴着额头的麟曜,才听清了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好,别着急,哥哥这就去倒水。”
麟曜立马放开了妙渊的手,速度虽快,却没有让手臂受伤的她感受到一丝一毫多余的伤痛。
只见他一边对她说着话,一边甚至直接运起轻功从床边飞了出去。
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妙渊就看到麟曜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拿着杯子又飞了回来。
妙渊看着麟曜趴着睡了一晚上,身上的衣服已经皱的不能看了,就连衣襟领口都不再平整,束着的头发也松散开,发髻摇摇欲坠。
这全无形象的样子,虽然看似狼狈,可是在妙渊心里,此时的他,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完美。
“水。”
麟曜还没到床边,在飞过来的路上,就已经将茶壶里的温水倒在了杯子里,等他来到床边的时候,将茶壶随手往边上一放,手臂轻柔的扶着妙渊的身体坐起来一些,温柔的喂她喝水。
一连喝了三四杯水后,妙渊才终于觉得自己的嗓子回来了。
她对又倒了一杯水的麟曜摇了摇头,靠在他怀里,说话的语气有点撒娇的感觉:“哥,我饿了。”
“想吃什么?哥哥这就让他们去给你做!”
经过了妙渊自己开方抓的药吃过后的效果,麟曜已经非常充分的了解了自家小妹妹的医术能耐。
因此,对于她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这一点,麟曜觉得还是听妹妹的更靠谱一些。
虽然宫里太医多的是,可是对于妹妹的伤势,在给妹妹抓药的那段时间,他也是问过这些太医的,这些太医哪个不是在他问话的时候,瑟瑟发抖的跪在他面前,说公主的伤势不容乐观,明里暗里的暗示他要早做准备。
若非妹妹自己医术高超,强打着精神开了药,现在他还能不能看到好好的妹妹都不一定。
反正现在麟曜对除了妹妹以外,谁的诊断都不信。
别说什么她伤重要忌口,就算是妹妹开口说要吃发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弄来。
他不相信能将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妹妹,难不成还去信那些个庸医吗?
“白粥就行,记得加点儿盐。”
妙渊摸了摸自己肚子,饥饿过头的肚子早就已经没了饿的感觉,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须吃点儿东西补充能量,要不然以她现在这一副严重亏空的身体,根本就撑不到她治好自己的那一天,更别说是亲自去报仇。
“好,你等等,哥哥这就让人送来。”
麟曜小心的扶着妙渊躺下,吩咐了暗卫用最快的速度去御膳房取食物,他才终于有时间洗个脸,打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打理好自己的麟曜,没有时间换衣服,只是随便整理了一下,就亲手端着刚送来的干净的清水,来到了妙渊身边,动作有些笨拙却又极为认真仔细的为她擦脸。
“哥,你今日不上朝吗?”
妙渊一口一口的吃着哥哥吹凉了,才喂过来的粥,看着他在自己这里,一直待着,外面太阳都已经高高升起,他还没有去上朝的意思,就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咽下嘴里的粥,问了问他。
“这些日子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哥哥就让他们都回去了,今天不上朝了。再说,你更重要。大臣们如果真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禀报,稍后哥哥会去御书房听他们上奏,到时候再处理也可以。”
麟曜一边喂妹妹吃饭,一边向她解释道。
“妹妹今日还要喝昨天的药吗?还是按照昨日的药方来吗?”
麟曜心疼的看着妹妹因为伤口的疼痛,浑身冒汗的模样,他一边温柔的为妹妹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一边向她确认今日的药方。
“今日将清泉水换做冰水,药引之血你我顺序要换一换。”
妙渊将药方需要改变的地方说了出来,麟曜立马就让人去准备了。
“妹妹别怕,不会很疼的。”
取了一根极细的银针,麟曜将妙渊的手指轻轻的放在自己掌心,准备用银针取血。
“哥,十指连心,指尖的痛处比其他地方要疼的多,你要取血,就从我手背上的血管上取就是了,别扎指尖,疼!”
妙渊连忙开口阻止了麟曜准备从她指尖取血的念头,虽然指尖被针扎一下的疼痛,根本就没办法与她现在身上的那些伤口的疼相提并论,甚至不及万一。
可是能够在其他地方取血,并且疼痛更轻一些,不是更好吗?
她本来就够疼了,真不想自己身上再多一份疼痛。
“好,哥哥听你的。”
麟曜立马就停下了准备给她指尖扎一下的动作,然后慢慢将她的手翻转过来,手背朝上搭在他的掌心里。
原本柔软白皙的小手,如今一片片青紫红肿,手背上的血管在浮肿的情况下,一目了然。
麟曜心底一阵阵抽疼,喉间哽咽,眼睛里也起了一层朦胧的水雾。
他用力的眨了眨眼,将眼里的泪意逼了回去,眼前的朦胧水汽散去,他终于又能清楚的看到她的手背上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