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桃花与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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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光，自然赏光。”陆小凤应承完，方怔了怔，突然想起一事，向江淮问道：“西门是不是在珠光宝气阁？”随即又苦笑一声，自问自答曰：“想来是在的，我当初本就是怕独孤前辈是幕后之人，自己难以抵挡才将西门请来。只如今没了对敌的必要却还是让他俩撞上，只怕少不了一场比斗。”
他忙问峨眉四秀，“不知尊师是何时到的？”
马秀真道：“我们昼夜兼程今日丑时方到，寅时二刻出门之时，他老人家仍在于与阎老板秉烛夜谈。”
陆小凤道：“那应当还来得及。”
江淮在一旁慢吞吞的接了句，“便是此时未比，之后也肯定会有场比试，陆小鸡，你拦得了一时也拦不了一世。更何况，我觉得你连一时也拦不了。”
这倒也是，西门于剑道之上一往无前，哪里是人力可阻的。
突听有人轻声道：“我想，你们可以直接问问他本人。”
“花满楼，你怎地醒的这般早，是不是陆小鸡大吵大闹的，惊了你的好梦？”江淮说着说着便摩拳擦掌起来，只待花满楼点一点头，便能寻着理由，光明正大的报一报先前陆小凤先前憋笑的仇。
花满楼笑道：“只是我心有忧虑，睡得浅些，外面稍有动静便忍不住醒了。”他“望向”峨眉四秀的方向，“初次见面，在下实在多有失礼。”
对陆小凤与江淮这样的人，她们自是可以蛮横的怼回去，但对这样谦和有礼的人，任是再脾气差的姑娘也忍不住变得轻声细语起来。
石秀雪道：“你、你就是花满楼？”
花满楼道：“正是。”
石秀雪道：“我叫石秀雪，我身边最高的这位便是我大师姐马秀真，她左边的是我二师姐叶秀珠，我右边这位是三师姐孙秀青。”
花满楼笑道：“那位马姑娘便是先前除了你说话的那一位？只是其他二位我还未听过声音，并不能认得出来。”
石秀雪觉得奇怪，便忍不住问：“一定要你听过声音的，才认得出来？这是什么原因。”
花满楼笑着点点头道：“因为我是个瞎子。”
石秀雪怔住了。
他从屋中走出来，走到阳光下的院子中是那般从容，他脸上还挂着平静又温和的笑容，仿佛无论是这般迎着朝阳，还是与人交谈，都是件令他无比喜悦的事情。
他看上去那般好，像是心中毫无阴霾。
而这样一个人竟会是瞎子，她实在不能相信。
“你是眼睛看不见，又不是心看不见，这就已经强过了世上大半数的人。”江淮在阳光下眯着眼，似是又有些犯困。下一秒又精神了些，抬起手挥了挥，“哟，西门。”
从院外进来的人长身直立，一身白衣如雪，背后背的一把形式古怪的乌鞘长剑，往那一站，便驱散了院内难得的温情脉脉，使得峨眉四秀，连带着黄蓉与连城璧都心中一紧，只觉的一股寒气窜上脊背。
只是，这似利剑般的人手中竟还提了一包点心，平白多了些人味来。
江淮道：“怎么还买了点心回来？”
“给你。”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西门吹雪将点心放在江淮面前。
这就有些稀奇了，江淮麻利的拆开油纸包，里面甜腻腻的香味就跑了出来。瞧着点心样式，核桃酥，枣泥糕等四五样整整齐齐摞了几摞。
他挑了块核桃酥，才要往嘴里塞，犹豫着放下手。向西门小心翼翼的再三确认道：“真是给我的？”
西门吹雪点点头，江淮这才放心的将糕点凑到嘴边咬了一大口。还不忘招呼着陆小凤，“你也尝尝啊，这可是西门带回来的点心，千金都难买。”
陆小凤兴致勃勃的拿了块枣泥糕，道：“那是得好好尝尝。”又招呼花满楼：“你要不要也尝一个？”
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倒是黄蓉跑过来，一手拿了一个，“那我可得尝尝。”说着将左手的递向连城璧，“你呢？你要不要吃？”
她右手拿着的低头咬了一口，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呸呸呸，这也太难吃了些。”黄蓉赶忙将手中的糕点都扔回桌上，“又苦又甜，我还从没吃过这么难吃的糕点。”
江淮捏着手里的那半块核桃酥，脸也沉了下来，“所以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也是第一次吃到辣味的核桃酥，还是辣的人嘴疼的那种。”
“真巧，我也是第一次吃到酸的能和醋相比的枣泥糕，”陆小凤哭丧着脸，“我觉得，我现在整张嘴都是麻的。”
“还能说话，你就知足吧。”江淮一杯接一杯的灌着水，黄蓉也在那不停的漱着口，但满嘴的怪味还是难以消解。
西门吹雪瞧着朋友们的凄惨模样，唇角微微上翘，“若是觉得喜欢，这便不会是最后一次。”
石秀雪痴痴的看着花满楼发愣，从他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人觉得胸膛中被什么胀满，带了些崇敬与酸涩，就像是头一回认识到人生的美好，幸福到将要落下泪来。
她回过头，马秀真，孙秀青与叶秀珠也在看着他们，面上带着惊异与向往，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眼睛里皆带着种奇特的笑意。
于是她鼓足了勇气，上前了一步，其他人均看向她，处于众人目光之下，又让她忍不住心生退却。
“我……我们要走了，”她咬了咬嘴唇，看着花满楼道：“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还能不能认得我？”
花满楼笑着说：“当然可以，我已经记住了你的声音。”
石秀雪道：“那要是，那要是下次我成了个哑巴呢？”
花满楼怔住了，还从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淮忽然道：“那说不定下次，花满楼就能看见了呢。这这那那的，哪有这么多的假设。你就算哑巴了，，花满楼认不出你，你却也能认得出他，到时是写字也好，闻香识人也罢，解决的法子总多着呢。”
陆小凤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他就这么将一番暧昧的氛围给搅和了个一干二净，便是以后有一天西门吹雪成了亲，他都不会相信这人能娶到妻子了。
石秀雪再没勇气去牵花满楼的手，让他摸摸自己的脸，记住自己的样子。愤愤的瞪了江淮一眼，红着耳朵跑出了院门。
其他三人也跟着道了声告辞，匆匆追了出去。
这四个漂亮姑娘来的时候如一阵风似的突然，走道时候也像是一阵风般的喧嚣。
陆小凤倚在门口，看着四个姑娘上了马车，绝尘而去，再看花满楼，他嘴角挂着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似乎有些痴了。
风静静的吹着，卷的树叶沙沙作响。陆小凤忽然道：“其实如果不是江淮不解风情的打断，我现下说不定正看你与那个姑娘你侬我侬，互诉衷肠。”
花满楼叹了口气，“我搞不懂，你为何总是觉得旁人也会做和你一样的事呢？”
陆小凤道：“除了某些不解风情的石头，一般人应该都不会拒绝那样一个姑娘，尤其是她确实对你心有好感。”
花满楼板起脸道：“所以你才不是个君子，甚至一点边都搭不上。”
陆小凤笑道，“我不是君子却是个浪子，还是个招女人喜欢的浪子，而且还看出，花满楼你最近或许是在走桃花运，所以也变得招女人喜欢起来了。”
“只是啊，”他摇了摇头，长吁短叹道：“江多水，你今天也实在太不可爱了。”
江淮道：“可爱的一面，自然要留给可爱的姑娘看。”
陆小凤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姑娘最可爱？”
江淮答得毫不犹豫，“自然是讲道理的，也能听得进道理的。”
陆小凤笑了出来，“江淮啊江淮，那你大概要一直这么不可爱下去了。因为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大多都是不讲道理的，尤其是面对喜欢的人更是没什么道理可言。”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江淮耸了耸肩，对女人相关的话题没了兴趣，反而对这些味道古怪的点心升起了好奇，“西门，这么一堆味道稀奇古怪的点心是从哪里来的？买的，还是哪个怀春少女的精心之作？”
不知是不是错觉，阳光明媚的天气突然变得有些阴冷。西门吹雪沉着脸道：“应是家父家母途经附近，专门做了遣人送来。”
“原来如此，”江淮点点头，随即后知后觉的跳了起来，“西门你竟有父母？！！！”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桃花与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