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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零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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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酒饱饭足后,宗政淅日擦擦嘴,踮着肚子回到伺墨订下的客房。屁股还没沾到床,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伺,伺墨,我不是说要休息吗?」
「砰砰~」又是两声。
宗政淅日没办法,挺着滚圆的肚子,拉开门。
「大哥~」迎面来了一个熊抱,紧紧的勒住他的脖子。一边说一边用手狠狠的拍着他的后背。
「原来大哥真得没死,太,太好了。」
「呜嗯~」嘴被捂住,鼻子不能呼吸,宗政淅日喘不出气,手拼命捶打着那个人。快要窒息的他,手在空中乱舞,倏然,一股气至他手掌迸发出来,正好打中那男子的额头。
那男子额头自然生出一道保护之力,反震。两个人在反震的余力下,分开。
宗政淅日一脱离他的怀抱,一个劲的咳嗽,呛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
「咳咳~你是谁啊?咳~没事别乱抱。」
「呵呵~大哥真爱说话,小弟不过一时激动,你出手……」那男子见他发怒,一边揉着自己的前额,一边讨好的笑道:「哪里失忆了,明明还和以前一样嘛。」
「什么大,大哥?你是谁。」宗政淅日好不容易喘过神,拍着胸口后退几步,警戒的看着他。
「大哥,我是——我是宗政淅雨啊?」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靠近。
宗政淅日往后连退几步。
「三庄主,你来了?」伺墨正好提着热水回来,笑着迎上去。
「嗯~我接到你们的飞鸽传书,骑快马赶过来。」
伺墨放下手中的热水桶,擦擦手,走到宗政淅日的身边,解释道:「盟主,这是你的三弟。」
「我知道,宗政淅雨。」宗政淅日抽抽嘴,回道。
「大哥,你……你记起我了吗?」宗政淅雨英俊的脸上,有几分惊愣。
「我怎么知道,刚刚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宗政淅雨还想要说些什么,伺墨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对着宗政淅日笑道:「盟主,你先休息。」
「嗯~你们出去好了,我头痛。」说著,踢下鞋子,倒在床上闷头大睡。
「等下~我还没——」
他话还没说完,被伺墨扯扯袖子,手抵在唇上摇摇头,拉着他出去。
宗政淅雨目光跃过伺墨的肩,看到倒在床上包成粽子的宗政淅日,唉了口气。
伺墨等他一走,转身走到床边,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摆好脚踏上的两只鞋,喃喃自语道:「三庄主和盟主是一个娘亲生的~」
躲在被子里的宗政淅日,等到外边的脚步声消失,才从被子里钻出来。下巴蹭蹭柔软的棉被,痛恼地道:「怎么还有兄弟……不管那么多,先混到庄子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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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左右摇晃不已,似在摇篮里,宗政淅日眨眨眼,从睡梦中醒来。
「这是~」明明是在客栈里休息,怎么……
旁边的伺墨,手端一杯茶水,递到他的嘴边。
正在打瞌睡的宗政淅雨,张开眼凑了过来。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都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嘴里一直‘小情,小情~’的叫,小情是谁?」说著,似察觉到什么奸情般,眼神贼亮贼亮。
宗政淅日正喝下一口水,忽闻他提起殷无情,着急的想解释,结果……水呛得他眼泪直流。
伺墨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手穿到他的腰后撑起来,抱着他的头放在肩膀上,轻拍他的腰顺气,横了眼笑眯眯的好奇宝宝,微微责怪道:
「盟主还病着呢?三庄主你……」
「怎么?还真是护主心切!」宗政淅雨对伺墨暧昧的笑了笑,准备说些什么,结果马车一震,打断他的话。
「该死~」他掀天车帘的一角,低骂一声。抬头对着车中的两个人戏谑道:「你们就好好温存,哈~」说著,不理他们有何反应,孤身一人跳出。
马车里,只余下两个急促的呼吸声。
宗政淅日瞪着眼,发呆。天啊~这一定是梦……他在心里嚎叫。
嘴瓣那温软的触感,不信邪的用舌头舔舔,「呃~是桔子的甜香味……」
趴在他身上的伺墨,手撑着上想从他的身上爬起,无奈后背被宗政淅日抱紧。更没想到他突然这会说,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都不敢直视他。
四处转动的眼睛,正好看到不远处的小茶几上,摆着几个澄黄的桔子,刚好好听到宗政淅日发出的感慨,全身如火烧,害羞的闭上眼,连动都不敢动下。
小小的动作,惊醒陶醉于桔香中的宗政淅日,赶紧推开身上的伺墨。解释道:「那个……这个只是个意外,我,我不是有心的!」
伺墨低头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宗政淅日无端占人家便宜,虽说都是男子,可……谁定下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能——呃,以前他敢斩钉截铁的说没有。可前几日和殷无情的至死缠绵……还是保持点距离吧。要不,让人误会可不好。
思索间,坐在车上的屁股,往后挪了挪,拉开点他们之间的距离。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马车又恢复平静。慌乱的心,是这场风波里唯一的变化。
马车的门帘掀开,一道响亮的口哨声,打破了车子里的尴尬气氛。
宗政淅日像是遇到救星般,爬到他面前,问道:
「外面出什么事了?」
宗政淅雨侧身,让出一条道来。「没什么,就几个跳梁小丑。」
宗政淅日跳下车,准备往前走时,宗政淅雨的话让他停下脚步。「大哥,你莫要忘记伺墨是……」
「怎么?」宗政淅日扭头问道。
「嘻嘻~你生性风流,这窝边草还是不要沾得好。」
「窝边草,关我什么事?」宗政淅日翻翻白眼,不理会他,见前面立着几个人,好奇的走了过去。
「啧~」宗政淅雨还想要说些什么,伺墨已经从马车上出来。
「三庄主,刚刚是什么人。」伺墨一本正经的问道。只是……爱笑得他,眉头紧皱,双颊沾上的砣红,清秀的脸凭白多了几分媚惑。
「千机楼的走狗。」
「他们的五使快来了,我们得快点回庄。」
「哼~只要不是卫不逢……你上哪去。」
伺墨越过他,走到宗政淅日的身边,拉住他在那群黄衣人身上乱戳的手,「盟主,别玩了。」
「可是,很好玩啊。我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宗政淅日玩得不亦乐乎。这些日子,身边跑是冒出不同颜色的蒙面人,看到就想到他们害得殷无情受伤,那一幕……他捂着头,倒退几步。
「……」伺墨扫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几个人,手脚被最大限度的弯曲,不知要说些什么。见宗政淅日的捂着头,痛苦的呻吟,走上前扶住他。担心地道:「盟主,你没事吧。」
「没,没什么,头有点晕。」
「我扶你回去休息。」
「嗯~!」
宗政淅雨手撑布帘,让脸色苍白的宗政淅日上车后,拉住伺墨的手,问道:「怎么一回事。」
伺墨转过头,淡淡道:「盟主旧伤发作,我们得快点回庄。」
「这样啊,你先进去陪他,我一会就好。」说著,放下手中的布帘,离开。
坐在马车上的宗政淅日,见他不一起进来,虚弱的道:「他要去哪?」
伺墨笑而不答,走到他的身边坐下,手扶上他的头。
宗政淅日如触电一般,往后闪了闪。见伺墨的手还停在空中,不好意思的笑道:「我……」
「盟主,伺墨本是你的贴身待从。」说完,淡笑着把手往前探了探。
宗政淅日不知如何拒绝,只得老实的接受他的按摩。
伺墨的手,似有魔力般,这么按捏几下,宗政淅日的睡意浮上来,合上眼渐渐睡去。
马车忽地一震,四个车轮朝着宗政山庄的方向行驶而去……
沉重的车辙,在平坦的泥土上压出几道深沉的印记,如同宗政淅日即将面前的一切般……命运,在这一刻开始彻底的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