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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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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如果不想要,那为什么还故意勾引我?”
“我没有。”芸娘急得脸色赤红。
林天生嗤笑一声:“什么没有,没有你为什么桥些日子往我屋里送猪油膏,难道你不是看我手伤了,才特意送过来的吗?”
芸娘急着挣脱,她脱口而出:“什么送你,明明是我将猪油膏还给你,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林天生只以为她脸皮薄,如今是故意撇清自己,他冷哼一声:“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还要装什么,我可没送过你猪油膏,你想替自己遮掩,也要想一个好的借口。”
芸娘愣住,林天生口口声声自己没有送过猪油膏,那猪油膏是谁送的?
她猛然想起一个人来,双唇微张起来,是了,如果这个家中有可能对她表露善意的人,也只可能是林晨安了。
林晨安送自己猪油膏,可她却因为林天生的话误会了他。
林晨安走的时候,还惦记自己,让自己好好学习,有空读一读《女则》,可自己却糟蹋了他的一番心意。
想到这里,芸娘只觉羞惭,她不自觉咬住下唇。
林天生见她不说话,又忍不住想动手。
芸娘察觉,大声喊了起来。
林天生急得又去捂她的嘴,她趁机踢中他的□□,林天生痛得去捂住自己。
芸娘得以脱身,她着急往回跑,咚的一声轻响,她的银子掉在了地上。
她急忙去捡,林天生也看到了银子,也想要捡起来。
芸娘又抬脚,他下意识后退,芸娘急忙塞到袖笼中。
林天生骂道:“芸娘,你哪里来的钱,是不是在外面有情郎?那猪油膏也是情郎买给你的,对不对?你不从了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我娘。”
芸娘气道:“我才没有,我行得正坐得端,这钱就今日找人,孩子的爹娘给我的。我日日同婶子在一起,没有见过什么男子,婶子最知道,你乱说婶子也不会信的。二弟,你记得,我还是你未过门的嫂子,你打我的主意,我也可以告诉婶子和弟妹。你罔顾人伦,以后再打我的主意,我一定会说出来的。”
她鼓足勇气说完这些话,再也不敢耽搁,速速跑回了家中。
夏春花正好在院子里洗脸,见芸娘急慌慌地跑进来,她道:“你倒是会偷懒到这会儿才回来,小心娘骂你。”
芸娘没说话,夏春花看了一眼,视线在她散乱的发髻上扫过,她疑惑道:“你该不会见鬼了吧?怎么这副模样?”
“摔了一跤而已。”芸娘说完回了柴房。
夏春花撇撇嘴,她的样子可不像是摔了一跤,倒像是被谁占便宜了。
她刚洗好脸,顺势倒水。
门外的林天生也回来,满满的一盆水全洒到林天生的身上。
林天生原本捂着脸,这下被凉得一个激灵,他冲夏春花气道:“你做什么?”
夏春花忙过来道:“你没事吧,你冲我喊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这么晚才回来,还鬼鬼祟祟的。”
林天生被戳中了心事,他道:“谁鬼鬼祟祟的?懒得理你。”
他说着便朝东屋大步走去,他走得快,夏春花却是眼尖,她猛然瞧见林天生捂着脸,她觉得奇怪,上前就拉下林天生的手。
他脸上清晰地浮现出了五个手指印,一瞧就是女人打的。
夏春花当即喊了起来:“你脸这是被谁打的?是不是女人,啊,你是不是在外面找女人了,你快说,快点说啊。”
夏春花拉着林天生根本不让他走,她的声音又大,很快吸引了其他人,邹氏大声嚷着“怎么了,怎么了”。
眼看自家老娘就要出来,林天生忙掰开夏春花的手想回屋里。
情急之下,他压力一推,夏春花被推到地上,踩在刚刚的水上,滑了一跤。
邹氏和林老爹出门恰好看到这一幕,林老爹皱眉道:“老二,你做什么呢?”
夏春花被推倒,她不可置信跳起来,指着林天生道:“你打我,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上前就抓住林天生的头发,林天生吃痛,更加生气。
他攥住夏春花的手狠狠用力,夏春花痛得大喊大叫,另一只手也毫不留情地朝林天生的脸上招呼。
这下轮到林天生痛得吱哇乱叫,邹氏一看儿子吃亏,急忙上前扯开了夏春花,吼道:“你干什么,跟个泼妇一样。”
夏春花被拉到一边,她控诉道:“娘,你看他的脸,不知道被哪个贱人打的,一定是他背着我偷腥了,我跟他没完。”
“行了,”邹氏不耐烦地道,她看向林天生道,“怎么回事,春花说得是真的?”
“娘,你别听她的,我都说了,我刚刚是在外面摔了一跤,这脸上是蹭伤的,她非不信。娘,您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再说了,我今天都呆在酒楼里,这不是才回来,去哪里找妇人。”
“你骗人。”夏春花捂着手大叫,她的手也受伤了,此刻气得面红耳赤。
邹氏喝一声:“行了,我看老二说的就是真的,这脸上明明是蹭伤的,你纯粹是想多了。”
“娘……”
“你也是,怎么就下这样的狠手,你看他脸上都被你抓伤流血了。你自己没有本事,不能将男人勾住,肚子又不争气,还整日里疑神疑鬼,谁家郎君会喜欢你这样的妇人。”
夏春花脸色铁青,明明不是她的错,可她又被骂了。
她咬牙瞪着林天生,林天生不看她。
邹氏道:“好了,你有这个心思还是想想自己肚子什么时候能大,还不快去换了衣衫,没看到一家人还没吃饭呢。”
夏春花不服气,她气咻咻地一蹬脚回了东屋。
林天生对着夏春花的背影点了点,然后笑着对邹氏说:“娘,那我也先回屋了。”
“你给我过来。”
邹氏把人给带到堂屋里,问林天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天生咬死是自己摔的,邹氏见问不出来,脸色也是不好看。
“这样的事最好别再发生,你偷吃罢了,还被她发现,她能不闹吗?”邹氏压低了声音,“如果你真有能耐,让外面的人有了身子才好,你要是不喜欢她,咱们再休了她。”
林天生听得眼睛一亮,但是一想刚刚芸娘强硬拒绝的态度,他又犹豫了,只说了一声:“娘,我知道了。”
邹氏又给林天生抹了药,然后才让他回去了。
林天生回去又哄了哄夏春花,夏春花表面信了他的话,心里却想好了一定要找出那个□□,到时候扒光她的衣衫,让她浸猪笼。
邹氏出来又喊芸娘去做饭,芸娘已经收拾好了。
她出来之后,邹氏觉得奇怪,刚刚老二两口子闹得那么厉害,怎么芸娘都没有出来?
芸娘解释自己本来想出去,又听到邹氏和林老爹的声音,怕他们两口子不想被人知道吵架,所以才没出来。
她这么一说,邹氏也没再说什么,只让她快点儿做饭。
芸娘松口气,庆幸她没有问起那个走失男孩的事,自己的银子还保得住。
虽说刚刚差点被林天生轻薄了,可银子能守住,她也是很高兴的。
等吃完了饭,所有人都睡了,芸娘特意将银子包好,又将银簪子也跟银子放在一处,她在柴房了找了许久,最后将床脚的土挖了出来,银子用布包好,再埋到土中,用床脚紧紧地压住。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她安心地去睡觉,丝毫没有发现窗外一双眼睛将所有的一切都看了进去。
接连几日,芸娘继续在外面卖饼。
她们摊位的生意好了许多,很多人都是冲着芸娘来的。
芸娘想过会见到自己的爹爹叶盛,不过,真正见到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儿惊讶。
老盛头也是听人说自家女儿在集市上卖饼,而且卖的还挺好。
他半信半疑地过来,发现果然如此。
林家的豆花和黄金饼卖得都不错,老盛头第一反应就是女儿卖亏了。
早知道女儿还有这等手艺,当初就应该卖二十两银子。
不,也许不要那么着急,他让女儿做饼卖,那赚来的银子就都是他的,那该能喝多少好酒啊。
万盛酒楼的女儿红和竹叶青都得随便他喝。
恰好他肚子也饿了,便直接走过去,想要叫芸娘让他坐下吃饭。
不过他昨夜才喝了酒,身上一股难闻的酒味不说,衣衫皱巴巴的,不知道在哪里沾了泥巴。
一头黑中带灰白的头发乱糟糟的,似乎许久没有梳洗过,木簪子都破了,还勉强簪在头上呢。
打眼看去,竟跟路边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他一站在头前,第一个排队的人就不乐意,挥手驱赶,后面排队的更是直接道:“哪来的叫花子,身上臭死了,快走快走。”
叶盛不乐意了:“什么叫花子,我是芸娘的爹。芸娘,爹来了。”
芸娘本在忙碌着,听到叶盛熟悉的声音,她立刻抬起头来,惊讶道:“爹。”
“哎,哎,”叶盛连连答应着,看了芸娘一眼,随即目光就落在她手上的鸡蛋饼,“这些日子爹都有事,想去看你都没有空,想不到你过得还不错?这饼你做的?看着就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