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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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对不起
“哦。我见过。”沈浮说，克制地说：“姐姐您好。”
他对游之南点了点头，转头定定地看游之北，“罗丽丽说我会在这里找到答案，我想我找到了。”
“嗯，恭喜你。”游之北说。
“我之前一直觉得我喜欢女生，后来觉得，如果你是女生的话我也可以喜欢你，后来见到姐姐……”
游之北打断他的话：“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呀。”
“你说你是基佬的。”
“我现在也是基佬啊，我哪里骗你了？”
游之北气得掉头就要走，沈浮过去拉住他。“你听我说完。我之前是那么一丢丢喜欢女生，本来，我是想找一个女朋友，在家陪着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最后都很伤心。后来我想着雇佣关系总可以吧，我给钱她卖艺，很公平。可是要么就是人家告我性骚扰，要么就是她们想占我便宜。价钱谈得好好的，上来就要扑我，多可怕。”
“我看整个C市的女性加起来都没你可怕。”
“然后，我刷朋友圈，看到了你的女装小视频……”
“等一下。”游之南说，“可以让我先离开，你们再继续吗，不是所有人都想听你们的私人小爱好。”
“姐姐你原来还在啊。”沈浮说。
“姐，你误会了，那个女装小视频……”
游之南捂着耳朵大叫说：“哇啦啦啦我不想听。”
沈浮打了个响指，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上去见见咱爹妈。”
他撸起袖子往前冲，姐弟俩吓得一起拦他。
游之北心一横，说：“隔壁街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麦当劳，咱们上那说。”
那个麦当劳是新开的，游之北一次都没来过。深夜二楼锁了，只有面对街景的一溜吧台座，角落里几个戴耳机的大学生像是在赶论文。
沈浮站在点餐机前问游之北：“你吃啥，我请你。”
游之北被他折腾了快半宿，气得胃疼，说：“我要杯咖啡。”
沈浮“哦”了一声，在屏幕上点点戳戳，过了一会儿端过来一个儿童乐园套餐。
“大半夜的，你吃那么油腻？”
“我还没吃晚饭呢。”沈浮一咬就是大半个汉堡，塞在嘴里鼓鼓囊囊的。托盘上还有个赠品，是个塑胶的卡通人物小摆件，手指一戳就嘟一声。沈浮连戳了好几下，搞得角落的大学生都在看他。
游之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你就在想，男的就不会占你便宜了。”
“对。”沈浮嘟噜嘟噜地吸着可乐。
游之北心想，可是，伤心无论男女都是一样的。
“所以你答应我我特别高兴，你后来去参加比赛我又特别生气，你走了以后我都不想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上班了，工作室的电话都不想接了。罗丽丽说，我要来找你要一个答案。”
游之北说：“我没有你要的答案。”
沈浮手指一戳，卡通小人冷不丁发出抗议的一声嘟。
沈浮笑了，说：“我自己找到了。”
游之北慌忙地抓起咖啡仰头干了一口，舌尖和指尖都被烫得发麻。
“我来的时候在想，如果你真的跑了，我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你这样又便宜，又好说话，还那么漂亮的人了。如果你是女孩子，我就和你结婚。我一看见你，我的心就乱跳，扑通扑通的，跟被静电打到一下，又紧张又刺激。后来我看见了姐姐。”
游之北手足无措地也戳了一下那个小玩具，嘟，“谁是你姐姐。”
沈浮自动无视了他的话，兴高采烈地说：“我发现，游之北的货真价实的性转版就站在我面前了，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样的游之北，女孩子，头发长长的女孩子。但是，我却一点也不心动。我觉得很受打击，原来我真是个同性恋。”
游之北埋着头，像是有千钧重压在他的肩膀上，他说：“对不起，我不是。”
他不敢看沈浮的眼睛，拔腿就走。
在夜风里走了半条街，他回头看，唯一还在营业的餐厅灯火通明，在黑夜里闪闪发亮。沈浮没有追过来，所以一切都结束了。
沈浮说爱他，可是他爱沈浮吗。他也说不上来。如果这道题换做游之南来答，她一定会说，有疑问就代表不爱。可是不是谁都能爱憎分明轰轰烈烈。
他以为沈浮喜欢游之南的时候，感到了被背叛的撕心裂肺并不是假的，然而面对沈浮，他连喜欢都说不出口也不是假的。游之北只是发现原来他并不懂沈浮，他对于未知事物，从来都敬而远之。
沈浮却永远新奇，永远未知，不知道这个人下一句又要说出什么叹为观止的话，又不知道这个人下一秒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行为。他永远轻飘飘地悬浮在地面之上，不在乎旁人的感受，不在乎未来的走向，只要此刻的高兴和乐意。
然而游之北并不可以这样，他也不敢去认定，沈浮的此刻，到底存在多久。
回去后游之北竟然久违地没有失眠，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回到了那个深夜的麦当劳，他答应了沈浮，他们在梦中过了很漫长很惊喜的岁月，仿佛时时刻刻头顶上都有游乐场的气球在飘。气球渐渐漏气，掉了下来，砸到了沈浮的后脑勺，他用他们初遇那时的眼神看他，神气，无辜，傻乎乎的得意，说：“我突然不喜欢你了。”
游之北在梦里平静地说：“这样啊。”
一块大石头落地，他心里想的是，果然会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