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湘北球部的末路（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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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抓着绳子纵身跃下，精准地跳在堀田等人的脸上，正式加入战局。
——“樱木军团！！”
“樱木军团？阿德，他们是什么人？” 三井看回堀田，更为阴戾地切声道，“这些捣乱的家伙！”
“他们今年来的高一新生，和光中学的五个小子。”堀田说，“别小瞧他们了，三井，他们是樱木花道，水户洋平！还有等等……哇！”
热心的播报员被和光三人组的铁拳击中：“谁是等等啊！”
水户摇头笑道，“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和光呆瓜三人组。”
“喂，水户你说什么？”
“樱木你还笑，明明你才是呆瓜王吧！”
几人自顾自地闹成一团，三井恼羞成怒，“这帮小子…太目中无人了。”
哐哐哐，砸门的声音——“篮球队的人，你们在干什么？快点把门打开！”原来是老师们匆匆赶来，发现球馆大门紧闭，于是拍门呼喊，“喂，快点打开！”
水户：“没时间磨磨蹭蹭了，要速战速决。”话毕樱木军团迅速出手，成功挽回局势。
砸门声持续着，更多的老师赶到了门口。篮球部的阴谋已经彻底暴露，愈演愈烈，想必全场上下推不了干系 ……
三井冷眼环视，见手下被樱木军团打得七零八落，推了下身后的混混，“他们不过是高一的小子，你们给我上！喂，上啊！”
混混怂着不敢上去，“哎？可是…”
三井无视地撤步，就要离开战场。“喂，主犯！你别想溜啊。”水户的声音响在背后，三井回头，长发垂落遮住淤血的脸。
“作为引起这件事的主犯，提前逃跑不太好吧？”水户走上前，话语涵盖复杂之意，“看你没对手，我来和你较量较量。”
“水户洋平！”堀田想上前却被小胡子拦住，只能紧张地定在原地，看着水户直盯着三井说道，“来呀。”
三井挑起嘴角，“臭小子，别找死了……” 还未说完，仿佛石落大海，一声巨响在篮球馆内绽放开。水户抡出拳头，连带着小臂的开合力度，直直砸在三井的左脸上。血沫横飞，三井闷声倒了地。
此攻势震惊四座，全场哗然。水户俯视着三井：“喂，还没完呢。站起来。”
“臭小子…”三井踉跄起身，却再度被水户的拳心击中。他连续挥出的拳头快而准，让三井退避不能，“可恶…你干嘛多管闲事！你又不是篮球队的，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水户避而不答，又是一拳甩在三井的中门，令他鼻酸血绽。他拎起三井的脖领，满腔寒意道，“以后不准再找篮球队的麻烦，再也不许踏进体育馆一步! ”
三井愣了许久才回神，挥出重重的一拳揍向洋平的脸！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水户洋平捂住伤口，目光冷冽。
凭什么？你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阻止我？你懂什么？三井扯开满含血污的嘴，吼道：“我要毁了这里——! ”
“已经够了吧。”木暮幽幽一叹，扯住洋平的肩膀，直面三井道，“就此罢手吧，三井。”
此时哐的一声巨响，樱木将铁男彻底揍倒，铁男满脸血迹躺在地上，已再无还手的可能。“太厉害了，这家伙！连铁男都不是他的对手！”全场盯着樱木杀疯了的身姿，惊骇地感叹。
“滚开…你给我滚开！”三井一掌击中木暮的脸，将他的眼镜拍落在地。全场静默，不可置信地面对着三井孤注一掷的固执，堀田更是犹豫着要上前劝架。
木暮没有后退，而是抬脸坚定道，“你该成熟一点了，三井。”
“啊啊啊我不想死啊！这里跟我们没关系！快逃！”两个胆小的不良见头领气数已尽，转身向门口逃跑。刚一开门，赤木刚宪那怒如般若的脸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吓得不良们大叫出声。
“赤木…”三井下意识地喃喃道。
遍布四周的血迹，脚印，断成两半的拖把，留下烫痕的篮球，伤痕累累的人们……赤木有瞬间的惊讶，而后直接关上了们，将老师们隔绝在外。
“……我们在进行训练。”赤木面对着这肮脏的狼藉，背靠着门，不怒自威地对外说道，“为了训练队员耐热的能力，所以要进行闭门训练，这是我的指示。”
一米九的身高压制全场，所有不良动也不敢动，盯着赤木挪动脚步，向战场中心走来。
“赤木，我们马上就走！”见三井再也挨不住打，又见赤木即将发作，堀田紧张地上前阻止。
赤木竟是微微一笑，“把鞋脱了。”
不敢不做，所有人即刻做出反应。赤木忽视四周，直直向三井走去，比起颤颤后退的其他人，三井没动，而是默然无语地注视着面前的人——他曾经的队友，也是他一度介怀的敌人。
“三井。”赤木简单地唤道，随后他落下手掌，狠狠甩在三井的脸上。
三井不吭一声地挨下这一巴掌：“赤木……” 连同冷凝着的愤怒，赤木又是一记耳光打在三井脸上。他没有继续，而是沉沉凝视着三井，眼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三井……他是篮球队的成员。”是木暮的声音，“我们这一届，凡是打过篮球的人，没有人不知道武石国中的三井寿。”
「只要有我这个超级明星在这里，我们就一定能赢！」
反败为胜的投球。人声鼎沸的喝彩。那一年，武石国中获得了全县的冠军，而率众人绝境逢生的三井寿也被评为了最佳选手。
一切就是这样顺利。他收到了来自全县上下知名强队的邀请：陵南、海南大附属、翔阳……
「神奈川县立湘北高等学校。」
只是在最后的选校节点，他在表格中填下了这个名字。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这样做，要是一般人肯定不会放弃特优生的待遇，选择来到籍籍无名的湘北高中……
「我一定要让湘北队强大起来，然后称霸全国！」
「我是高一10班的三井寿！来自武石中学！我的目标是让湘北高中称霸全国，成为日本第一！」
球场上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三井的自信鼓舞感染着旁人，瞬间便充盈了全场的底气。
“当时我根本无法想象，三井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木暮的声音继续道。
眨眼之间，正在顺利进行的事情一切变了方向：他伤腿入院，偷跑训练，再度入院，然后，彻底消失在篮球场。一切发生得这般顺滑，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正如无人知晓他为何来这里……
原来悲剧的发生可以这样短，才不过是短短的两个月时间……
原来堕落的速度可以这样快，他已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木暮，你啰里啰嗦的说些什么？！” 三井将手放于头顶，挡住自己的表情。
“可这都是事实啊，三井。”木暮凝神道。
这就是绞痛的事实，也是木暮和赤木，为数不多的几人知晓的他所隐藏的过去。
“原来还有这回事……三井也参加过篮球队……我们一点也不知道。”木暮的一番话引得全场沉声凝思。三井的好友，篮球队的成员，旁观的男女，每人的脸上都带着惊讶的神色和刺眼的同情——也对，这样得意的人最后却落到这种地步，很荒谬，很悲情，很滑稽。
可是这种可笑至极的同情，他最不想看见……
德男领会了什么，上前道：“三井…其实，你很想回篮球队吧……”勃然大怒，三井挥拳打在德男的腹部。
“住手，三井！”木暮上前阻拦，反被三井一把推开，“闭嘴！你啰里啰嗦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木暮爬起来，扶正眼镜强撑笑颜道：“三井，你…你的膝盖已经好了吧！既然这样…不如再和我们一起打篮球吧！”
又来了，这种强撑欢笑的尴尬模样。明明已经走了这么远，你们却还要摆出这种轻描淡写的样子！为什么你们这几个知情的人，反而想一笔带过无法改变的过去，轻松包容他的卑鄙痕迹？
三井狠狠将木暮推倒在地——“你是白痴吗！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打篮球，蠢货！篮球对我来说早就是遥远的回忆了！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教训宫城和樱木！再也不要跟我提那些陈年旧事了！”他浑身颤抖，声嘶力竭地吼道，“篮球不过是普通的课外活动罢了！我觉得太无聊所以才退出篮球队！这样不行吗！”
木暮忽地起身，反手扯住三井的领子：“是谁说要称霸全国…？！是谁说要成为日本第一！！是谁说要让湘北强大起来的？！”
——在安西教练的见证下，他说：我的目标是让湘北称霸全国，成为日本第一！
——在走廊递交入部届时，他说：我们要让湘北强大起来，称霸全国！
“三井…你真是个没有骨气的家伙…你简直太没有骨气了…那你说什么称霸全国……”木暮一反平日的脾气，无比激进地吼着，“少在别人面前痴人说梦了！！”
“木暮！”吼声动摇着三井，可他仍是倔强地推开木暮，“都是过去的事了！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三井，沉溺于过去而无法自拔的人……明明就是你自己。”宫城的话语牵动了秘密的最深处。全场沉默。而随后，咚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更让一切戛然停止！
“是我……把门打开。”顷刻间，平和而熟悉的声音让三井原本的恐惧升入一层。
随着紧闭大门被彩子拉开，白发的老人迎光而来，徐徐迈进的脚步声踏破了苦苦维系的自尊和倔强——安西教练。
那时候，他第一次生出绝望之色。53:52，一分之差。最后12秒，对方领先一分且掌握球权……
大局已定。
教练放弃了：“不用在投篮了，尽量传球拖到比赛结束，明白了吗？”队员也放弃了。他看见观战席上的队员们失落地坐着，听见观众席上的惋惜声——
还有时间呢！我们一定能赢！他不服输地吼。只要有我这个超级明星在这里，我们就一定能赢！
一分而已，只是一分……他们还有机会，一定要抢到，非抢到不可！
然而飞出边界的篮球无人抢夺，三井只身一人，奋不顾身地追出场外，撞翻了评委台。
他这样傻傻地追逐那渺茫的希望，可力气终究有限……随着巨响，胜利的希望不见了。
已经失败了……
面前的篮球被一双手拾起。三井抬头，逆光而视：安如泰山的身影站在他身前，将托在手中的篮球缓缓地递给他。
「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弃希望。」
那是当他绝望时，唯一给予他的鼓励声——那声音冲破了已然敲定的结果，冲破了所有的不可能，冲破了全场人不想反抗的心情，直达三井心中所念的希望……
「如果你放弃了，那么比赛也就结束了。」
只有绝对相信希望的人，才最有可能创造奇迹。
安西教练将渺茫的希望交给了他，他心无旁骛地握住了。
那是他无论如何也可以在绝境中翻身的勇气。
那是他亲手毁掉的，恩师所赠予的东西。
那是他最初的梦想，和镌刻心间的信条。
那是……他。
「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弃希望。」
那迈进的气息如凌波热浪，层层推开被恐惧裹挟已久的过去，击穿少年高高架起的虚假保护色。
“安西教练！”泪水再无法遏止，三井缓缓跪倒在地。他不再维持落魄的自尊，不再别扭地逞强，不再掩面地逃避……
“安西教练…！我想打篮球………”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湘北球部的末路（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