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天天都很狗》奶萌加甜

34、第三十四章

　　“督主，这好像不是去御膳房的路。”她自然知道沈妄不会走错路，只是奇怪他要去哪罢了。
　　“你当真以为本督闲工夫很多？不去御膳房，去司礼监。你若愿意便一同过去，若不愿意，御膳房的路会走？”他步子很大，走得又快，她几乎是小跑才能跟上他。

　　“那我同督主一同过去吧，不过吃顿饭，哪里都是吃，我并不讲究。”她边跟上他边提着裙摆道。

　　他不可置否。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紊乱的步伐，倒是暗自把步子放缓了些。

　　虽然两世为人，却也是她第一次到这劳什子司礼监。
　　这里很大，一条笔直的官道，两边高墙筑立，沿路都有巡逻侍卫，再往里走就不再有侍卫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清一色衣袍的大小太监。

　　上一世她是打心底的瞧不起这些玩弄权势的没根的白脸太监的。尤其听着身边的人这么形容这些太监，没了根便没了心，只剩一副皮囊躯壳，还要想着活成正常人的样子。
　　譬如眼前这个就是，一是把权势玩弄得一套一套的，连后来明明已经如愿如偿登上宝座的萧致也不及他的那些腌臜手段。二是她至今没忘了那是她还是皇后时，偶然碰见沈妄带进宫里头的那个女子。听说原本也是宫里头的宫女子，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随了沈妄。那女子望着沈妄满眼畏惧，提及他更是浑身没有一处不抖。
　　想来定然是如嬷嬷们说的，没根的东西还向往和普通男子一般，娶妻为夫。只可惜终究没根就是没根，如此便心里扭曲，这种扭曲无处发泄就只能发泄在身边的人。
　　譬如自己的对食。

　　想到这，南乔不禁打了个寒颤。

　　司礼监守门小太监见着九千岁，赶紧的行了礼，喊了声“督主”，开了门仔细道:“今日的餐食已经准备好了。”

　　沈妄点头，也不多言语，只道:“添一副碗筷。”
　　小太监也不乱看，只低头应了声。

　　南乔有些畏缩，跟在沈妄身后，又往外瞧了瞧今日头顶明晃晃的大日，还是不放心，抬步迈进门槛之时还装作无意的又将门板推开了一些。
　　结果一转头便是沈妄那副一切了然于心的冷笑。

　　她自觉尴尬，连忙道:“督主这还挺大，不过这里应该不是司礼监正殿吧，看着应该是督主歇息之时的偏殿。”

　　好在他不打算与她计较，抬了下巴示意她随意坐，“算是吧。”
　　他将自己面前的一碗盛好的米饭放到她面前，木筷也一并递给她:“不是饿了吗？你先用吧。”

　　她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伸到自己面前的一双骨节分明，却过于苍白的一只手，他果然太过白了，连手背都是轻易可见的经络。这是一只左手，大拇指有一个成色极好的白玉扳指，如同他这手背的肤色一般清冷。
　　他这手，真好看。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好看。
　　她原本是想拒绝的，但是不知为何却伸手去接了，她平摊手掌，接住他手里的木筷，两只从未有过碰触的手今日难免间有了肌肤的碰触。

　　她感觉收回了手，只难得柔声道:“多谢督主。”

　　小太监去得快回来的也算快，她这刚刚开始筷子就回来了。
　　桌面踩着两荤两素一汤，都是一些家常的小菜。她倒是挺意外的，还以为沈妄应该是如同在外面一般事事高调伸张，吃顿饭也应当是不能随意解决的。
　　没想到，如此家常。

　　“怎么，不和胃口？”他随口问，夹了块大肉，又道:“这些菜都是按照本督的口味来做的，你倒是得将就将就了，”

　　她咬着木筷，这厮还真是找着机会就要调侃她。
　　“并未不和胃口，只是有些惊讶，这些都是南乔平日里在自家喜欢吃的罢了。”

　　“哦～那倒是巧了。”沈妄问得随意，答得自然也是随意。
　　接下来两人再无太多交流，当真就是吃饭。唯一一点便是，今日南乔兴许是练舞太过疲累，她吃得比平日还要多许多，中间她竟然还添了一碗米饭。添的那碗米饭被小太监盛得很满，她原先还想着应当是吃不下的，结果最后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之意。

　　沈妄原本也是心软才让她过来一起用膳，就像她说的，不过吃食而已，哪里吃都是一个样。所以，不过吃食，一个人和两个人并没有太多区别。况且他并不是一个贪食之人，对于口舌之欲从来都没有太多的要求，平日里吃得也不算太多。

　　但是今日见到眼前如花年纪的姑娘，如此狼吞虎咽的，吃得又香又津津有味，这副模样竟然让他也生了许多食欲。

　　南乔本就不是一个规律的大家闺秀，不管是从前还是姑娘在南府之时，还是后来当了皇后都一样，她爱怎么样怎么样，自己吃得舒服就行。不过大多时候的环境并不是她喜欢的，所以吃起来总不尽兴。
　　而此时，在这从未来过的，并没有给她太多安全感的偏殿里，对面还坐着一个当朝最大的人人嘴里的佞臣，她却食欲大开，毫不顾忌。

　　沈妄突生心思，想要打趣她一番，慵懒了声色道:“也不晓得今日的米饭够不够南二姑娘吃，姑娘且先吃着，不够在煮上一些。本督这里不说山珍海味，米饭还是管够的。”

　　南乔伸出筷子刚想夹走盘子里最后两块瘦肉里的一块，听此顿时僵住，机灵的抬头看他，又是一张嬉笑的脸面。
　　他这是在，嘲笑她吃得多？

　　他觉得有趣极了，心里头也愉悦了不少，抢先当着她的面夹走一块瘦肉，在半空瞧了好一会，见她明明委屈巴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心一软倒也放过她。
　　筷子一伸，慷慨极了将瘦肉丢进她碗里，“看来南二姑娘很喜欢这道菜，本督也觉得的确不错。”

　　旁边一直站在旁边侯着的小太监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连忙应到:“小的记下了。”

　　南乔心想，算你沈妄还有点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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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膳过后，闺秀们稍作歇息又结伴同行，去了教坊。
　　“你们听说了吗？今日南乔一上午未来大殿，是因为她一大清早便被九千岁抓去了教坊督学呢！估计也是看出了她是颗朽木，知道她同我们一起训练定是跟不上的，所以让她勤能补拙。”
　　“什么勤能补拙，不过笨鸟先飞罢了。”何如烟不屑道。

　　“哈哈哈是是是，如烟妹妹说得对。”

　　何如烟理了衣摆，跟在董明月身边:“明月，我瞧着南乔跳成那副模样，最后定然也是没戏的，我就不信，他们真的敢把她往皇上太后面前送。皇上也就罢了，他惯来仁慈。但是太后可不是随意可以糊弄的。所以，明月你近来那支独舞学得如何，你万万要好好练着，介是这独舞必然还是你的。”

　　南亭原本就在边上，心思一动，也跟着附和:“是呀，明月姐姐，你的舞技那是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董明月再怎么沉稳，左右也还是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虽然面子上依旧温婉，心里头也很是高兴，只是嘴里还是平和道:“慎言！”

　　后头上来的沈妄冲着幽幽问道:“南二姑娘，好听吗？”
　　听他们诽谤你。

　　南乔这会酒足饭饱，心情也好了许多，除了手脚酸麻以外，她们这么说她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更觉得人言可畏罢了。
　　她垂了眼帘:“自是不好听的。”

　　九千岁“哼”了一声，“走吧，既然没了这天赋，那便要做到勤能补拙，多练多看，你好歹也是督主选定的人，出去丢的终究还是我沈妄的脸面。”

　　勤能补拙什么的……
　　南乔还在思量这个说词，又听见他道:“不会还想让我用戒尺伺候吧。”

　　她默然不语，又威胁她。

　　突见沈妄出现，刚刚还碎嘴得厉害的一群闺秀脸色都白了一些，皆是低头行礼，一副听话乖巧的模样。
　　“九千岁安。”

　　沈公公早便过来侯着了，见自己主子来了，捧着一个暖炉就过来呈上，“督主，莫要冻着了。”
　　沈妄自是不客气，接过暖炉，提步更是不客气的坐下了椅塌，狭长的凤眸微眯，嘴角上扬扯出阴凉的笑意:“来吧，姑娘们既然都这么高兴，那就让本督也瞧瞧你们这两日学习的成果，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翘楚。”

　　何如烟刚刚说得最是起劲，这会面前对着沈妄这等奸佞之人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他果然也不想放过她，好像随意似的指过去:“我瞧着这位姑娘今日穿得好看，刚刚的声音也好听得紧，不如你先来。”

　　何如烟如遭雷劈，脸色有些发白，只是朱唇之上涂了些口脂，才没叫人以为她生了什么急病之类的。
　　她满眼心虚的上前，步子颤颤巍巍，望向董明月的目光里皆是害怕，她细声道:“九千岁大人，我……”

　　“让你跳你就跳，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沈公公厉声呵斥道。

　　何如烟吓得不轻，边上的乐师开始奏乐，鼓点敲打，她急忙准备，好不容易进了鼓点踩对了拍子，又因为太过紧张竟然忘了后面的动作，舞姿僵硬且不说，更是毫无美感可言。
　　一众闺秀你看我我看你，原来这等嚣张之人也就能跳出这个样子。

　　至于南乔，虽说这个何如烟屡次找她的茬，更是背后说尽了她的坏话，但是她也并未将她放在心上，如今见她出了洋相自然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在心里觉得，这沈妄和沈公公，真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不过沈公公到底是公里的老人，察言观色的本事了得，自己主子一句话就能反应配合。

　　沈妄不知是坐得不舒服呢还是看得不舒服，换了个姿势坐着，似笑非笑的一张脸，让人心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