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黑篮]娇养》迟佳酿

24、Chapter23 Cocaine

　　“这家店……”

　　“赤司君很意外？”

　　“不错，以穗穗的生活轨迹，这间店若无特别之处你不会找到这里。何况刚才的老板娘同你相熟。”

　　月岛缨络倒两杯温茶，一杯推给他，“赤司君可听说过宫本秀一这个名字？”

　　少年接的顺手，跟着对面少女一并入口，一股纯粹原始的谷香瞬间占据味蕾。“一手捧红天后歌姬月岛梨奈的最强经纪人？”

　　月岛缨络放下茶杯点点头，“宫本先生的太太是蓝泽婆婆的女儿。这家店姑姑从小吃到大，素素同阿凉、佑香他们常来。”

　　怪不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能熟悉这间接地气的小店。可是提及月岛梨奈，有什么东西快速从脑海中飘过，赤司征十郎没能抓住，老板娘端来了烤物。

　　只是大小姐除却烹茶一事，对料理着实没有天赋。老板娘本意要帮忙烤，却听少年一一点过盘中肉肚，细数每种烤多久口感最佳。

　　“多谢款待，烤肉的事交给我来吧。”

　　少年礼貌得体，令和蔼的老板娘眉开眼笑，“你们姐妹倒是一样的性子，之前只听说月岛大小姐订婚，可今日穗穗第一次带人来，我就知道穗穗嫁的一定是心上人。”

　　少年捏着夹子的手抖了抖，看向老板娘，似乎想求一个明白解释。

　　“素素最近来过了？”月岛缨络却敏锐的捉住一层信息。

　　老板娘笑的很欣慰，点了点头，“前不久带着个高高壮壮的少年，进门就要梨奈他们当年一模一样的套餐。”

　　月岛缨络轻轻叹了口气，以为她不过一时兴起的叛逆作祟，现在看来，那个叫青峰的少年已经很难从她的生命中剥离。

　　“所以今天也给穗穗准备了一样的，不过红糖馒头要现做，你们先吃我去准备。”

　　“谢谢婆婆。”

　　月岛缨络看向少年询问的目光，直视坦然，“姑姑姑父的神仙爱情被写进姑姑的自传里，当年他们在一起之前来这里的菜单也随之曝光，从此以后樱和中学的池塘、湘南海岸，还有这间店的菜单都成了姻缘圣地，比起神社，年轻的情侣们更喜欢来这里打卡，后来那份被媒体单独拎出来报道的菜单火了，点的人多了，老板娘便设定了专门的配餐。”

　　少女口中虽然说着细碎饮食，可言外之意令少年快意无比。心中堵着的一块石头碎裂开来，连包间外的嘈杂都变得适意。

　　他知道月岛梨奈对于月岛家姐妹来说意味着什么，关于那两位传奇的爱情传说他们这一代几乎没有不晓得的，可是从前的赤司征十郎并不认为自己会遇到同样的爱情，和一个轻易撼动他情绪的人。

　　他以为他永远不会成为那种为爱奋不顾身的人。

　　烤肉发出“啧啧”的响声，少年将肉剪成小块，月岛缨络歪头看那葱玉手指捏着剪刀和烤肉夹，这双手无论做什么都像它的主人一样温润优雅，任何事在他手里都乖乖听话。

　　“穗穗尝尝。”第一块肉夹到大小姐面前的盘中。

　　脂肪与蛋白烤过后的交融在唇齿之间流香四溢，大小姐满意的抬头，微笑跌进温柔目光中，“赤司君会烤肉这件事我是万万没想到的。”

　　“穗穗是不是也认为我平日不会吃寻常的料理？”顿了顿，“刚刚在店外穗穗观察我的反应有些……太过明显。”

　　大小姐愣了愣，而后嗔笑出声，“被看穿了呢。”

　　赤司征十郎亦舒展眉头，“即便一开始穗穗抱着为难人的心情带我来，我依然很开心。”

　　被赤司征十郎点破自己的小心思，大小姐却并无半分尴尬，若他瞧不出来自己才真的要失望。他同她一样，素日端着高高在上的表象，心中却对人间烟火依然向往。

　　只是她的人间渴望并不全然在吃的上，不知对方……

　　“从前比赛结束，和队友们也会一起找地方吃东西庆祝。”少年平静的诉说过去，声音中却并未掩饰怅然。

　　“听说了，赤司君的校园生活很精彩，很……受欢迎。”月岛缨络身边可是有个奇迹的世代近距离眼线，成日叽叽喳喳在自己耳边宣传从男朋友那里套来的关于准未婚夫的过去。

　　剪刀撇了一下，星点油脂溅到千金玉脂的手背。

　　“没事吧。”快速执起对面那只柔弱无骨的白瓷玉手，少年焦急自责的模样让人生出月岛缨络被热油泼了的错觉。“我去拿个冰袋。”

　　扯住他的衣摆，月岛缨络一边摇头一边抽一张纸巾，轻压擦去那细小的油花，只留皮肤上两点细微的红。

　　“赤司君以为我真的像传说中那样身娇肉贵一碰就碎吗？”

　　“虽然没有那么夸张……”

　　“这种小事不值得挂心。我没有那么脆弱。”少年顿住脚，看向月岛缨络的目光有些困惑。

　　“我不希望我们以世俗眼光认识彼此。世界名画固然好，始终不是立体鲜活的人。家庭、社会、成长经历、人际关系……这些因素相互交织才塑造出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体，只是在辉煌的相框中，我们都配合扮演蒙娜丽莎，以神秘的微笑展现给千篇一律的观众。但那并不是我们自己。”

　　少年张了张嘴，最终无奈的笑出来，“这才是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

　　“嗯，这辈子我不打算和其他异性来这里，思来想去这个时机刚刚好。”刚刚好，她知道他会输，会受到负面情绪的影响，会介怀。

　　坦诚是最好的治愈良药，赤司征十郎在月岛缨络身旁坐下，目光深深，“你说真的？”

　　“嗯……”不被给回答的机会，唇齿相贴，他以比以往更热烈的力道亲吻她，比起解释和答案，他更想用行动来证明。算计与爱或许并不存在清晰的分界线，他们之间无任何先例参考，只能以自己的方式走下去。

　　月岛缨络和赤司征十郎是造物主从一开始便设计好的榫卯，除却彼此无一相配。

　　一顿饭，“吃”两个小时。

　　走的时候老板娘瞧着月岛缨络红红的嘴唇露出姨母笑。

　　这条闹市街道同月岛家的城堡只隔一条路，赤司征十郎让司机去月岛家等候，他们散步回去。
　　彼时谁也不会知晓，今晚的放纵会成为往后很长时间里彼此追忆的梦境片段，背离身份，甜到腻人。

　　“或许我该请你的队友们吃个饭，毕竟你今晚状态不佳也是因为……”老宅路口，月岛缨络旁敲侧击想要展开真正的话题。

　　“啧，穗穗。”赤司征十郎却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今夜气氛难得，他实在不想听她提起另一个男人的任何事，哪怕是说他们没关系。

　　可惜，天不遂人愿。

　　城堡老宅的正门口，历史惊人的相似，同样的尴尬情景正在上演。

　　看着从大门步出的高大男人，少年眉心紧蹙。想要将身旁少女遮挡在身后，却见她出乎意料迎上去，又是得体知礼的第一千金。

　　“牧叔叔。”她坦然地打招呼倒让男人愣了愣。

　　“穗……缨络。”又看向一旁的少年，略微点一点头。

　　“这么晚，相必同叔叔商议工作到现在，就不耽误您了。慢走。”说着，挽着赤司征十郎欠了欠身，就要离开。

　　男人侧目，忽而叫住她，“对了缨络，上周高宫秘术说你有去公司找我。所谓何事？”

　　月岛缨络停下，身旁少年亦投来探寻的目光。真巧，他问出了他的未知。

　　“不是什么大事，上周去青山家做客，青山夫人展示的一条手串同家母留下的十分相似，便问询一番。得知青山先生在冈山县从一高僧手中请得此物时，牧叔叔也在场，一冲动便不顾叨扰想去问问牧叔叔那位高僧来历。后来家中有事急召便将这事给忘了。”

　　“原来如此。只是据我所知，你母亲的那串同那高僧并无太多关系。”

　　“是么。幸亏当时未因为这件小事扰了牧叔叔工作。那今晚也不多打扰了，牧叔叔慢走。”笑脸下逐客令。

　　牧绅一走后，赤司征十郎低头看少女思考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为何不跟我说？”

　　“嗯？我刚要同你说就……”见少年面色清冷，知道不好糊弄，只能承认，“以那天的情况，我立马去找你解释恐怕会更显得此地无银，但偏偏就那般巧，让你又误会。”

　　“所以，就宁肯晾着让误会拖延放大？”赤司征十郎捏了捏她的手腕。“穗穗。”

　　“对不起。”

　　叹气，“原谅你这一次，可是穗穗，往后这种事，我希望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我而不是别人。”

　　前额相抵，少年声音紧贴着她耳边，沉如泉水，清冽干净，“他能做到的，我可以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