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盛久安》五六曲

21、顾问

　　顾小烟笑道：“是我啊。很意外吗。”
　　“三儿，你们，认识？”
　　宣永：“算是认识吧。”
　　“算是？小宣可真是冷淡。”顾小烟拿了支水笔直接挽了头发，坐在两人对面，看着赵明康：“你要整容？”
　　赵明康一个机灵：“我不是，我没有。我怕疼。”
　　顾小烟眯起眼睛笑了笑，“哦，那真是可惜了。你们专门来找我，有事？”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专程找你来的。”赵明康。
　　“这间房间有监控的。”
　　“！！”
　　“你们刚刚提到了颜思昙。怎么，你们有她消息。”顾小烟。
　　赵明康：“她真是你画的？真厉害。”
　　“你想看啊？”
　　赵明康点头。
　　“可以啊，下次叫上你。”
　　“！真的！”
　　顾小烟无所谓道“反正你又学不会，就当长长见识呗。要求是，帮我遮掩身份。虽说一般人都认不出我就是了。”
　　“什么意思？”赵。
　　宣永勾勾手，给赵明康看了顾小烟原本的样子。赵明康式吃鲸脸上线。
　　顾小烟摸摸赵明康的脑袋，已示安慰。
　　“自我介绍一下，顾小烟，帝都美术大学毕业，本职呢是个画家，兼职化妆师以及整容顾问。”
　　“其实，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玄门中人。不是气息收放的问题。我对这方面感觉比较准。而且，有些小鬼和我说过你。你大概不知道，你在鬼物之中很有话题度。”
　　宣永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夸奖，“所以你之后讲的兰溪镇的故事。。。”
　　“一些小东西和我讲的。有时候失眠了就找几个聊聊天，都是些很有意思的故事呢。我最近在考虑要不要画连环画。”
　　“。。。。。。”第一次见到那么喜欢和鬼物打交道的，不过画皮师力量属性偏阴，也还能说得过去。
　　“对了，那个颜思昙。”赵明康提醒到。
　　“哦。嗯。一周前她绑了我一次，看起来她的皮出现了点问题。”宣永。
　　“多大的问题值得她去绑你？”赵明康。
　　“很大的问题喽。”顾小烟抬起手，满意看着自己的酒红色指甲。
　　“你知道？”
　　“她的皮子出现问题，第一个能找的就是我。”
　　“那看来，你并没有帮她解决问题喽。”赵明康好奇。
　　顾小烟皱起眉头，有些厌恶道：“说起这个我就生气。我付出多少心血画出一张皮，就这么被她毁了。”
　　“什么意思？”赵明康不解。
　　“呵。人和鬼不同，人在换皮之后需要一段时间与皮子和皮子的材料相融合，时间不长，不过一个月而已。期间禁忌也不多，只是不能碰火，不能饮烈酒，不能□□而已。结果颜思昙那么迫不及待就换了金主，除了自焚，她倒是什么都做。第二天就被狗仔拍到了，和人出入酒店。可惜了我废功夫画下的皮！”说到后面，顾小烟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知道我画一张皮要用多少珍宝吗！知道画一张皮我要调整多久才能有最好效果吗！知道一张皮老娘要染多少层多少次吗！！她居然一点不珍惜！”
　　赵明康对女人生气有点怕，弱弱劝道：“不生气，不生气。”
　　顾小烟被自己气到了，扫落小茶几上的烟缸。四狗子表示受到了惊吓。没缓过来，就见到对面顾小烟几个呼吸调整自己状态，摸了摸自己头发，一下正常起来，还冲自己笑。
　　妈呀，更可怕了好吗。
　　“不过她做了那些，和自焚也没多大区别了。换上去的皮不能融合，那就只能烂掉。”
　　赵明康听到抖了一抖。
　　“她绑我时，我看了一下。已经蔓延到手臂了。脸，也不能看了。”
　　顾小烟压抑自己的怒气，“我呢，喜欢画画，画美人。对我而言，没什么比看见自己的画作活过来更让我兴奋。我最大的成就感来自于看到我笔下的美人活跃在公众视线，更能经得住大荧幕的考验。”
　　“可她毁了我的作品。”
　　赵明康倒是聪明，听出了顾小烟话里的意思：“你，还给谁画了皮？”
　　顾小烟略带恶作剧地说了一个名字，惊了赵明康一瞬。
　　“真的假的。”赵明康咽了咽口水。自己见过的呀，国际影后啊，双料影后啊，出了名的电影脸，颜值扛打，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纯天然的。四狗子表示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等，我忽然想到，她今年也不年轻了。画皮有保质期吗？”
　　顾小烟挑眉，看着缺心眼，脑子转挺快啊。“当然有。看你给我什么。”
　　说道了重点。宣永问顾小烟：“小烟姐，颜思昙答应给你什么了？”
　　顾小烟一愣，宣永看起来不像是会探听私密的人。
　　“颜思昙是不是用寿命和你做交易。”宣永问。
　　“是啊。怎么了？”
　　“多少年？二十年？”
　　顾小烟笑：“怎么可能。三十年。”
　　“三十年！”宣永惊，怎么这么多？
　　“虽说保质期太长是会引人怀疑的。在我这里，她三十年的寿命不过换八年保质期，全身的皮。不是只有脸而已。七八年之后，就会慢慢老去。不过到底是宝物堆成的皮，衰老速度是缓慢的。”
　　“那就对了。我在找一个，或者说是一群术士。他们很奇怪。每次做事都会把事情做死。你收取的三十年寿命不是颜思昙的，是颜思昙孩子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从来只收取换皮者给我代价。”
　　“你是只和换皮人交易没错。但我们术士是可以做到转运或者偷运的。转变一个获取人寿命，特别还是两者之间有血缘关系，这太简单了。手段高超些的，都能做到。我之前就说了，我在找一派人，在给人转运的同时，直接夺取了他人性命。”
　　“可是为什么呢？这是要旦因果的呀。”顾小烟不解。
　　宣永摇头，他也不太明白。
　　“我在颜思昙打算关我的地方找到了一句婴儿尸体。她还把婴尸封存，想要做成小鬼，让她孩子继续为她效力。”
　　“怎么能这样。”顾小烟皱眉。
　　宣永觉得厌恶，面上不显：“不过这次显然没有人教她。况且哪来那么多死灵可以成鬼留在现世。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啊。”
　　“她没有成功？”赵明康。
　　“自然没有。不过她好像以为她成功了。甚至还以为小鬼不受她控制了。大概是小说论坛看多了吧。至于现在有点出现幻觉了。我诈她一下，发现她好像觉得小鬼在向她复仇。”
　　顾小烟嘲讽：“自作自受。来我这里的人，大都野心勃勃。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可耻。受自己的罪，成自己的愿。有担当才有作为。他们有的特别成功，也有的不那么成功。毕竟脸是不能代表一切的。至于颜思昙。。。呵”颇有不提也罢的意思。
　　“对了三儿，那群术士是什么情况。听起来不太好搞的样子。”
　　宣永叹气：“是挺麻烦。体制内的人又不要死人。麻烦。”
　　“。。。。”赵明康，舍友忽然黑化了怎么办：“有危险吗？”
　　“不知道。大概有吧。”
　　顾小烟接：“那要不我帮你打听打听？”
　　“？？？”你找谁打听？
　　“别这么看我。”顾小烟：“鬼知道的可多了，还省钱，无纠纷。”
　　宣永：“。。。。。。。”怎么，这是当代狗仔的发展趋势了吗。“你还是少用这些方法吧。别哪天玩脱了。”
　　“知道。我这么多年过来了，还是有些手段的。”顾小烟不太在意。
　　画皮师和偃师，介于术士和鬼怪之间。是人，鬼，玄门的微妙平衡。不过向来更近鬼神不近人。
　　顾小烟觉得宣永没道理不让自己找小鬼玩儿。“你就没有找过鬼物，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我不信。”
　　赵明康有点后悔，今天大概是宿醉未醒才会想要出门。
　　“说过。。。不过不是我找他们，是他们找我。”
　　“哦。也对。毕竟他们都知道你特别好。”
　　“。。。。。。”我并不想要，谢谢。
　　顾小烟想到了什么，冲宣永谄媚一笑“小宣~”
　　“透露一下韩沐的最近行程啊。我知道过几天你们乐队会去映月镇参加文化活动。”
　　“。。。。。你都知道那么清楚了还来问我？”
　　“切。我要知道你们定的旅店以及房间号。”
　　赵明康：“哇。。。。”厉害了。
　　“。。。。”宣永觉得出卖朋友不太好的样子。
　　“切。你不告诉我我问妍妍去。走了。拜拜。”
　　留下两个男人在房间里，感叹一下现在民风彪悍，顺便为韩沐默哀两秒。
　　宣永倒是想不通，顾小烟怎么就看上韩沐了。韩沐说起来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其实就是性格有些温吞还木讷，不解风情。而顾小烟，不说画皮师的身份，就她本来跳脱的性格，看着就不像是喜欢韩沐这类的男生的。不过恋爱这种事，谁说的准呢。
　　果不其然，在映月中华文化交流会上，见到了顾小烟。
　　乐队总共四人。主唱编曲是韩沐，伴奏混音是郑楚慈，其妹郑唐时，是鼓手，大鼓鼓手。和她哥哥擅长的极为不同，郑楚慈会的乐器很多，特别是弦乐器，都能玩上两手。最善长古筝琵琶。韩，郑两家都是梨园世家，只不过韩家是唱曲儿的，郑家是拉弦儿的。郑家老头是梨园最有名气的京胡师傅。
　　至于宣永，存在感就不高了，除了填词没别的用，除非曲子里要用古琴和三弦配乐。
　　几人放下放下乐器走出民居，打算去村子附近的古玩市场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