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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

  •   3

      晚上宁翔一个电话过来,劈头就问:“姐,你觉得她怎样?”
      “谁?”
      “明知故问,梁青颜。”
      我是真的没反应过来。教儿子的钢琴老师刚刚才打电话过来,说那小家伙上课不专心,我正思量着如何教育他,就被宁翔的电话打断。
      “你看着办呗,我的意见顶什么用。”我失笑。
      “姐,我这次是真的。”宁翔的声音异常严肃,我甚至可以想到他那好看的眉紧锁的模样。
      心中一惊。
      “她不行。”我回答笃定。
      那边传来一阵低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可是等到发觉,为时已晚。你可能还不知道她,她是著名的时装模特,我初次见她,便已着迷。”
      “你不必担忧。”我会心一笑,“听你的口气,似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这种感情通常都不可靠得很,相信我,只要离开她,你绝对可以忘记。”
      男人都是如此,爱时你便是他的天使他的全部,然而不爱或许也只是一瞬的事情。当日里那人不是照样对我海誓山盟甜言蜜语,有了新欢,便立刻扬长而去。
      没料到我的恢复力也如此顽强,不出半年,已将伤痛忘光,只是稍觉人生无味罢了。现代人,果然是了不得的人种,爱情永远只是调味品,有了味道甚好,没了大不了吃清淡点,还绿色健康。
      宁翔在那头沉默不语,我再接再厉,“一切随你,反正你已是27岁的大人了,自己可拿主意。但是你姐的话,有些时候还是很有用的,这点你应该明白。”
      “我知道了。”宁翔声音平静,想必已经做了决定。
      我有一个小家伙要操心已觉衰老迅速,如果再来一个大孩子,不出35岁,保证再无男人对我注目。
      “我会和她继续。她洒脱美丽,懂得享受生活,正是我的同类,我不想再错过。”
      我手颤一下,声音淡定,“继续便继续吧,但是结婚的话,等一两年再说。”
      然后我放下电话,嘴里发苦。
      果然我注定是要在35岁前成为正宗黄脸婆了。
      上午留了梁青颜电话,没想到这么快便派上用场。打过去约了她,她居然爽快答应,立即说要来接我。
      好吧,没车就是这点气短。我不开车是因为经我统计,自驾危险系数较大,我还不想那么早上西天,就算断个腿歪个胳膊,也是要人命的事。弟弟还似孩子,儿子尚未长大,我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夜色如此迷人,驾车的女子却还要迷人几分。她即便素面朝天也比我强了百倍,今晚居然打扮异常精致,愈发衬得我灰头土脸。仔细打量,她的唇居然带了一丝暗紫色,魅惑无及。这种装束在晚上对男人来说,相当致命。幸好我不是男人。
      她带我到一家酒吧,灯红酒绿,分外诡异。
      好吧我承认我是不习惯这里,安分守己兢兢业业,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安心。
      进门时,她对我嫣然一笑,不知为何,在灯光的衬托下,也显得莫名诡异。
      酒吧内各类人均有,唯我稍觉突兀。今晚只稍作了些修饰,穿了套装便出门,却没料到会来这等地方。
      “姐你找我有何事?”她叫了一杯酒,开门见山。
      “除了宁翔,我想不出我们还有何交集。”我坦白。
      她转动手里的杯子,然后饮下一口,对我勾勾嘴角,“不喝一杯么?”
      “不必,我来不是为了喝酒。”我婉言拒绝。
      她了然一笑,“你担心宁翔?”
      “那是自然,我这弟弟虽然看似成熟风流,心性却还似孩子,你可否放他一马?”我直接发话。
      “放他一马?”她睁大眼睛,似乎是听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然后大笑不止。
      周围的人都投来目光,里面满是惊艳。
      大笑也能有这种风情,我算真是见识了。
      “是的。我知道你也只是玩玩,所以拜托。”我话音诚恳,求人时定要放低姿态,这点我还是做得到的。
      “何以见得?”梁青颜目光灼灼,紧紧盯着我,“与其担心他,不如想想怎么在这里享受美好的时光,宁纨,你这人真爱操心。”
      她居然直呼我的名字,我大为惊异。但是听她的语气,想必是肯定了我的猜测。
      “无福消受。”我淡笑,“我不过只是个家庭主妇罢了,怎会懂得你们的乐趣。”
      梁青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唇角挂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突然向我伸出手来,“要不要跳一曲?整点节目开始了。”
      我这才发现酒吧内的音乐声音渐大。才想回答个不字,却已被拉着进了舞池。
      两个女人面对面跳舞,怎样都觉得别扭不堪,脸上微微表现不豫,梁青颜似是察觉到,冲我潇洒一笑,扬扬头。
      我循她视线望去,发觉舞池内各种搭配均有,人们随性而放松,哪像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脸上有些挂不住,莫非我真的太过保守?

      4

      跳舞这种事对于我来说不过是随意活动下身体,反正再好看的我也跳不出来。倒是梁青颜,无论什么似乎都难不倒她,姿态自然洒脱,吸引无数眼球。
      舞曲一只换一只,中途突然变得低沉暗哑起来,连灯光都打得甚为暧昧。
      身上多出一只胳膊,是梁青颜搂住了我的腰。
      “不介意吧?”她声线中低,萦绕耳侧,“没有舞伴,将就一下。”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犹记十几年前大学里学跳国标,哪来的男伴,统统都是同性好友相互组对。只不过舞伴没有眼前的人这么张扬耀目罢了。
      她靠近,另一只手也围了过来,幽浅的香水味似是一下子放肆起来,我突觉空气有些稀薄。
      “宁纨,你的腰很细呢,搂上去刚刚好,想不出是生过孩子的人。”梁青颜笑意无边。
      女人间这种玩笑话本无什么,此刻在我耳里却总觉轻佻。我实在不明白为何会陪这个比我小上五六岁的女人跳了半天的舞,这与我此行的目的无半点瓜葛。莫非美丽的女人难以抗拒,笑话,我又不是精虫上脑的中年男人,怜香惜玉或是情不自禁在我这里完全行不通。
      或许我是真的太无聊了,此刻站在舞池中,似乎能够嗅到一点青春的余味,我依依不舍才会如此。
      “怎比得上你美艳出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完美。我那弟弟,简直都要沉沦了。”我回道。
      梁青颜模特出身,不是我谬赞,身高体型均已到达极致,想必在那一行是叱咤风云的角儿。
      她捏捏我的腰,神情认真,“此刻不谈那人。你今日穿了职业装,真是美极,我还从未穿过这种衣服。”
      不知是说衣服美还是人美,衣服简约却昂贵,但是为了工作需要,还是值得。这种恭维话,真是有种拍过头的感觉。
      “不说还好,一说我便觉全身不自在。全场哪有一人穿得似我这般正式。”我咕哝责怪一句。
      她抬手滑过我的脸,笑容暧昧,“你可知此刻你是全场焦点?”
      我惊惶后退,她笑意未减。
      我的姿态此刻想必极其狼狈,但已顾及不了那么多,有些地方不对头,我虽说不上来,但感觉再明显不过。
      手心出了一层汗,我匆匆告退,逃跑似的奔进洗手间。
      被一个年轻女人搞成这副德行,莫非她真的有什么神奇法力,抑或我今晚吃错药。
      洗完手出来,定定心神,刚要出去见人,却猛然发现过道里有两个人在热吻。
      那是两个女人。
      我如雷击中,顿觉全身颤抖,口中焦渴,撞鬼般地冲出去,梁青颜已回到吧台,顾盼生辉。
      坐下去,心神仍然无法平静。梁青颜的冰凉手指触上额头,我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什么事情搞成这样?”她目光关切,话语真诚。
      我张开嘴,半天居然说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句子。
      “别急。”她送过来一杯东西,我想也没想便喝了下去,此刻一杯饮料对我来说即如甘露,就算是酒,也是好的。
      不,酒不行,我沾酒即醉,差点忘了。
      眼前人影开始模糊,我暗呼不妙,刚才喝下去的,貌似是酒,她不知我酒量奇差。
      醉倒也罢,反正我已全无形象可言,大不了跌到最坏,我只是佩服自己临倒前还有功夫考虑形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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