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暗恋我的马甲》倦色

24、024

　　姜楚的声音带着颤音，大国师上辈子都过得顺风顺水，站在朝堂中便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什么体力活，脏活累活什么的，几乎都没有碰过。
　　在长期养尊处优之下，姜楚被养得十分金贵。
　　想到五年之前那极致愉悦与痛苦的双重感觉的冲击，让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觉得自己承受不住。
　　当然····他也控制不住自己。
　　不仅仅是因为鸳鸯蛊。

　　眼前的狼崽将他给抱了个满怀，感受着他胸口的温度和强有力的心跳，姜楚在那种铁树开头回花就可以修成正果的情感催使下，在悠扬的笛声中，捏着萧晏的后颈，意乱情迷间，唤了他一句：“小七。”

　　他刚说完，身上之人动作一滞，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亲吻和汹涌的爱意。

　　山间大雨下个不停，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帐篷里面的春光直到天渐亮才渐渐散去。

　　萧晏躺在床上看着床上躺着的姜楚，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个人就是秦若，但是好像真的将所有的情绪都加在姜楚身上，是从他叫的那一句小七开始。
　　不是他没有给，而是····第一次得到回应。
　　一句小七把他从云端按在了地面，那种前所未有的真实感扑面而来。
　　五年前的不是梦，也不是他臆想出来的，这个人真真切切的出现在过他的生活里。

　　萧晏从帐篷中走了出来，连带着外面混着泥土的空气都觉得好闻了许多，他看了眼旁边站了一晚上的顾骄阳，神色如常的说道：“去给你家主子准备热水。”

　　顾骄阳整个人都很茫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突然就抱着他家秦爷从山上下来了，更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搭上关系的，但是看着昨晚那动静，他愣是一步都米敢离开帐篷外，离皇上不远的帐篷就是摄政王的，这若是让摄政王知道了，那还得了。
　　所以他在外面听了一晚上的墙角。
　　听得他脸红脖子粗的。
　　所以在萧晏这么直白的拆穿他的时候，他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什么？”

　　“去给你主子准备热水。”萧晏心情不错，难得的有耐心重复了第二遍。

　　顾骄阳：“皇上，臣没有····”

　　“行了。”

　　顾骄阳立马闭嘴，他在皇上身边待的时间挺长的，已经摸清楚了皇上是个什么性子了，虽然变化莫测，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对于一个已经背叛的人，皇上是肯定不会手软的。
　　但是他如果放过你了，那就是真的不会再追究了。
　　想着皇上和秦爷的关系，顾骄阳想，皇上之所以放过他，可能就是因为他是秦爷的人。
　　顾骄阳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给姜楚备了热水送进了皇帝的帐篷里面。
　　-
　　虽然这个事情做的隐蔽，但是第二天皇上宠幸了一个女子的消息还是在所有来春猎的王孙贵族中间传开了。

　　到姜楚这里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传了多少个版本了，已经是到了那个女子怀着龙种了。

　　姜·怀着龙种·楚安稳的吃着早膳，听着他帐篷外几个嚼舌根的下人，还真是越传越离谱，什么皇上为了对付摄政王在外面已经有了龙种的话都能口口相传一路流下来。
　　但凡有点脑子，都说不出这种话来。
　　不过这种事情，姜楚不会去解释，萧晏自然也不会。
　　久而久之，流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姜楚出去的时候，看见那两个侍卫远远的站在一边，估计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在躲着姜楚。
　　姜楚正愁找不到什么理由将这两个人给赶走，所以在看见那两个人闪躲的眼神时，笑着朝着他们走了过去：“昨天晚上你们去哪里了？”
　　他友善的询问。

　　两个侍卫愣了一会，看着姜楚的这个笑容，就觉得他好像是有备而来的。
　　他们昨晚被人给袭击了，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好在王爷昨晚跟那些将士喝了一宿，他们下山的时候王爷都还在睡，他们见那个病秧子好端端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就准备把这件事情给瞒下来。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病秧子会主动提出来。
　　一个侍卫道：“我们···我们就在外面啊。”

　　“是么，”姜楚笑，“我在外面喊了许久都没有看见人，莫非是这山上有什么诡异之处？现在在这里的贵人有很多，这些事情可不能怠慢，要不我们去找王爷说个清楚吧？”

　　两个侍卫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姜楚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从那个风轻云淡的表情里面，他们两个看见了威胁。

　　一个侍卫是明白人，他敛着眉头看着姜楚：“公子莫非忘了，是你自己要上去的？”

　　姜楚低笑，抬头看着两个还算年轻，没有经历过风浪的侍卫，他道：“是么？谁可以作证？”
　　“他么？”姜楚指了指另外一个侍卫，道：“但是你不要忘了，你们两个是一起的啊，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我即可以说我没去过山上，我也可以说····”
　　在那两个侍卫沉重的脸色下，姜楚有意停顿了一下。
　　“我也可以说我是被逼上去的，我甚至，还可以说我在山上遇到了些什么事情，摄政王那么好面子的人，听到这些，我或许会失宠，但是你们可能会丢命。”

　　两个侍卫听着那丢命两个字，就像身体里最为隐秘的命脉被人给抓住了一样。
　　“我们和公子无冤无仇····”

　　“我也没有想过要你们的命，我不喜欢被人看着，也不需要人伺候，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互不干涉。”
　　“我只是想要个清净容易，不想为难你们，见到王爷你们该说什么心里有数就行。”

　　两个侍卫更加疑惑了，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为了这个？
　　“好。”

　　姜楚甩了两个尾巴，心情一下好了许多。
　　不过·····
　　他站久了，腰就开始疼了，腰间隐隐作痛的感觉时刻在提醒着他昨晚有多疯狂。
　　一如五年前一样，他没有抗拒，萧晏便不知休止。
　　今天的天阴沉的吓人，压抑着人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大抵是没有想到今年的春猎雨会这么多，所以这可以用来抵雨御寒的东西，都用在了贵人们的身上。

　　姜楚才刚走两步，天便开始下起了小雨。

　　看着雨势，估计一会会停，于是他干脆找了个帐篷，站在外面借着檐躲雨。

　　“大军可安排妥当了？”
　　方昌明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姜楚却并不觉得意外，光明正大的站在帐篷外面偷听。

　　乐闵：“安排妥当了，即使脱离主帅，五个月之内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将军放心。”

　　“青厉虽然少了程华，但是这暗地里不知道养了多少人马在，皇宫中处处是他的耳目，强龙不压地头蛇，万事小心。”

　　乐闵笑：“我知道的，将军，不过皇上对他的敌意貌似更大，咱们先观看观看，不着急。”
　　“咱们想要的，那些人都会捧过来送给我们。”

　　方昌明欲言又止，他能感觉到乐闵的野心，有野心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在察觉到他的野心的时候，又能感觉到乐闵对于权利并不在意，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他之所以来到漩涡中心，是想跟那个已经死了的人一较高下。
　　“都交给你了。”

　　姜楚在外面站的腿都麻了，即使外面雨停了，却不肯走。
　　他终于知道自己把哪里忽略了。
　　太不正常了。
　　明明知道自己这次回来就是自投罗网，但是方昌明还是回来了，不仅回来了，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这只能说明·····他本来就没想走的。

　　直到里面传出来动静，姜楚才反应过来，正准备走的时候，原本安静了的帐篷里有人又说话了。
　　“既然来了，进来坐坐。”

　　接着，方昌明掀开帐篷，走了出来。

　　在看见是姜楚时，方昌明明显有些诧异。
　　“你在这干什么？”一时之间，方昌明脸色一下从肃杀转换成了疑惑。

　　“躲雨。”

　　方昌明：“既然来了，何不进去等？”

　　“不了，将军看起来挺忙的，正好雨停了，我就先走了。”

　　方昌明扣住姜楚的手腕，沉着眸子看了好一会之后，他说道：“青厉找你费了不少心思吧？你愿意跟着我走吗？去边疆，骑马吃肉，比这里可自在多了。”

　　姜楚笑：“不愿意。”

　　随后扯出被方昌明拉着的手，踩着泥泞的地，扎进了帐篷堆里。
　　方昌明看了眼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些温度。
　　这个人脸色倒是比昨天好多了。
　　说他弱吧，他那凌厉的眸子像极了秦若，被这么看一眼，他都觉得秦若那斩叛臣的刀已经落在了他的脖颈之上了。
　　说他不弱吧，一副弱柳扶风之相，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将军，美人和皇位总是不可兼得的。”乐闵将方昌明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笑着在旁边提醒方昌明。

　　帐篷的驻扎地并不是一块平地，而是稍有一点弧度的，下了雨的泥地里有些滑，姜楚小心的走在一边，在快走到自己帐篷里的时候，就感觉一阵地动山摇，还好他站稳了才没有摔跤。
　　姜楚微微敛着眉头。
　　刚刚····是地震了？
　　为什么在任务世界里面都有地震？不应该。
　　但是如果不是地震，那么大的动静不是人为可以弄出来的。

　　姜楚正准备转身进帐篷的时候，就听见后面传来了人惊慌失措的声音。

　　“皇上受伤了！”

　　“快叫太医！”

　　姜楚脑袋嗡得响了一下，在神色失常的那一刻看见了方昌明，于是他压下心底的担忧，转身进了帐篷。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刚才萧晏应该是在高台上看春猎。
　　刚才那一下的确挺猛烈的，但是皇帝要用的东西，没人敢偷工减料，所以那一下不可能把高台摇下来。

　　那一刻姜楚想了许多。
　　他在想是谁干的，是方昌明还是青厉，想萧晏的伤现在怎么样了，但是他知道，再着急他也不能现在过去。
　　没有理由，也没有身份。

　　姜楚坐在帐篷里，等着人给他送个消息，皇帝出了事，他的人不可能不给他送消息过来的。

　　等着等着，临到天黑，顾骄阳才悄悄摸了进来。

　　姜楚：“皇上怎么样了？”

　　“无大碍，只不过是伤的有点深而已。”

　　“怎么回事？”

　　顾骄阳：“今天不知道怎么整个山都晃了一下，然后把高台给摇散了，皇上当时反应过来了，已经从高台跳下来了，但是还是被飞下来的木桩给砸到了，旁边的尖刺插进了胸口，伤的有些重。”

　　姜楚随即冷下脸来：“这个高台谁监工的？去查，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顾骄阳看着秦爷这样，不自觉的有些敬畏，他道：“是我，因为是皇上要待的地方，我不敢假于他人之手，我已经让人去查去了，秦爷，你说·····会不会是摄政王或者大将军干的？”

　　“你先去他旁边守着，这个时候不能被人钻了空子，这件事情我来查。”

　　“好。”

　　“护好他。”姜楚又交代了一句。

　　被这么反复交代之后，顾骄阳好不容易忘掉的场景又浮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很艰难的才接受了他家秦爷和皇上的关系，随后红着脸点了点头：“秦爷放心，我肯定会护皇上周全的！”

　　姜楚：“····”
　　你在脸红什么？

　　顾骄阳走后，姜楚吹了一下哨子，那是专门用来联系步月阁的人的。
　　姜楚把要查的，怎么查都跟那人说得清清楚楚的，末了还说了一句：“查这个东西很简单，天亮之前告诉我怎么回事。”

　　“好的，秦爷。”

　　“不要被人发现了。”

　　“知道的。”

　　姜楚在房间里面安静的等着消息，一会坐着，一会站着，有了昨天晚上萧晏的帮忙，他的鸳鸯蛊暂时得到了压制，只是看着窗外的夜色，他反而觉得更加难捱了。

　　皇帝受伤是大事，今夜谁都睡不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早上，天刚亮，步月阁的人就过来了。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且大将军和摄政王的人也都在查这个事情，没有任何发现。”

　　姜楚让那个人先下去，即使是青厉和方昌明做的，他们做样子也要做一下的。
　　不过姜楚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和那两个人没有什么关系，萧晏受伤主要是因为那一下，那不是人为可以弄出来的动静，既然不是人为的，那就是不可预测的，没有人会想到会发生这个事情，然后提前在高台上面做手脚。

　　但是···即使把这个事情定义成意外，姜楚的心还是很不安。

　　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哎。】

　　009没有感情的叹气声在姜楚的脑海里面诡异的响了起来。

　　姜楚：怎么了？

　　【你的人当然不可能查到萧晏是为什么出事了，别说你的人不行，这个天下没有任何人可以查到。】

　　姜楚聪明，一听009的话，就知道009肯定知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什么，但是宿主，我希望您能知道，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警示你。】

　　姜楚：什么意思？

　　【我早和你说过，破坏任务世界原有的运行规律是会摧毁这个世界的，你既然已经打破了这个规律，就应该做好失去的准备的，不是吗？那一下不是人能弄出来的，但是若是掌握着这个世界运行的主系统呢？】
　　【为什么受伤的就只有萧晏？】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是第二掌控者，你可以在规则之内去做改变，却不能去改变规则。】
　　【主系统只不过是在稍稍给你们一些教训而已，准确来说，是在给你教训，因为萧晏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不知道你的身份，只有你知道。】
　　【上一个跟宿主在一起的npc是直接被主系统操控着，爆裂而亡死在了那个宿主的面前。】

　　姜楚听到这番话之后，感觉到了无尽的寒意和愤怒，所以上辈子只不过是侥幸逃过了而已，恰逢他任务完成，然后和萧晏暧昧一夜。

　　姜楚冷冷道：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不行么？

　　【当然不行，可能在主系统看来，他才是诱导你破坏规则的始作俑者。】

　　姜楚：·····

　　姜楚一夜未睡，身心俱疲，坐在桌子旁坐了一会之后，便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大病初愈。
　　伤及根本。
　　这一觉，便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大抵是因为人都去前面去了，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来打扰他，临到最后，还是因为肚子饿了才醒过来的。

　　他刚准备坐起来，一只手就压着他，重新让他躺了下来。
　　萧晏咬着他的耳朵，带着笑意问道：“你怎么这么能睡？”

　　他才是诱导你破坏规则的始作俑者。
　　上一个和宿主发生不正当关系的npc死在了那个宿主的面前····
　　最后的代价可能是被摧毁····

　　这些种种全都在姜楚的脑海里面反复循环，姜楚身体抖了一下，靠在里面忍着饿意，再次睡了过去。

　　“起来，吃些东西，不饿么？”

　　姜楚：“·····”

　　“我喂你。”受得伤并未打击到萧晏的好心情，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姜楚给扶了起来，见姜楚的眼神扫过他绑着的手腕，便解释道：“不小心擦破了点——”

　　“我没问你。”

　　姜楚看着萧晏愣了一下，冷淡的回过了头。

　　这种感觉对于萧晏来说并不陌生，五年前，也是这样，睡完之后就翻脸了，秦若说他想吃糕点，他便跑到了城南最偏僻的一家卖糕点的地方去给秦若买，结果换来的是一具没有任何温度的尸体。
　　五年之后和五年前又重合在了一起。
　　他怕秦若担心，小心的藏好了自己的伤，当看着昨天晚上还揉着他的头叫他小七的人现在又是这么冷漠的时候，他借着给姜楚盖被子的时间，把床上摸了个遍，确认没有匕首之后，才翻身下了床：“你没问那我就不说了，先喝点汤吧，特意命人给你熬的。”

　　在萧晏端着准备喂姜楚的时候，被姜楚顺手接了过去，萧晏看着掌心空空如也，垂着眸子没有再说话。

　　姜楚知道萧晏赶不走，所以喝完之后他率先躺下了，既不和他说话，也不看他。

　　姜楚想，被冷落久了之后，可能他会自己离开。
　　感情不应该是一个人的全部。
　　除开感情，应当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去做。

　　-
　　皇帝受伤本来就应该回京的，但是皇帝发令，说小伤不影响春猎，所以这次的春猎直到五天之后，所有人才班师回朝。

　　春猎参与的人都猎了个盆满钵满。

　　站在城门口的百姓看着琳琅的猎物，欢呼声从街头到街尾。

　　姜楚回了摄政王府的后院，一进门就看见了赵尧一直等在里面，桌子上，放着可口的饭菜和点心，闻着味儿，姜楚就知道这些东西是哪里出来的。

　　赵尧见姜楚回来了，围着姜楚转了好几圈之后，见姜楚好全须全尾的，便放下心来：“出去可不比在家里，跟着那群糙人风餐露宿的，公子累了吧？我特意去福满楼买的饭菜，还有公子爱吃的点心。”

　　姜楚笑：“好。”

　　主仆二人吃了顿饭之后，姜楚又转悠出去了。
　　只是在出门的时候，被老管家给逮住了。

　　老管家看了眼姜楚：“王爷说公子在春猎的时候受了寒，特意让人去宫中请的太医给公子好好瞧瞧。”

　　老管家身后站着太医，姜楚看了他一眼，既然是宫中出来的，而且还是能被青厉叫动的，想必是青厉的人了。
　　在春猎的时候，明明就有太医，青厉却不上心。
　　这回来了，却让人过来看了？
　　姜楚藏下心里的疑惑，笑着点了点头：“进去吧。”

　　老太医给姜楚的手腕上搭了一块手帕，随后才开始给姜楚号脉，好一会，他才把手给松开。

　　老太医狐疑的看了眼姜楚，在空中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他看着姜楚的笑脸，虽然这个人长得很好看，但是依他在宫中伺候贵人的多年经验，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怎么样？”老管家问。

　　“还好····”老太医含糊其辞，“王爷什么时候回府？我找王爷有点事情。”

　　“估计要下午去了，那大人先去前面喝杯茶吧？”

　　“好的。”

　　人都出去了之后，姜楚看着还放在自己手上的那块手帕，似笑非笑的想，那个老东西铁定是诊出些什么东西来了，所以才会急着见青厉，姜楚对自己的身体有底，即使他要死了，也不会到需要藏着掖着的地步。
　　所以八成那个老东西是探出了鸳鸯蛊。
　　探出了鸳鸯蛊这件事情可大可小，程家出事之后，京城再无鸳鸯蛊。
　　只要青厉知道他身上有鸳鸯蛊，肯定就会知道他就是当初在金銮殿上唯一的人证。

　　不能让那个老东西开口。

　　老太医看着管家，在喝茶的时候，顺便问道：“这王爷和姜公子关系好吗？”

　　“什么好不好的，一个玩物罢了。”老管家知道就姜楚那个身体，肯定是诊出了些不好的东西，“这个玩物不行，就换过一个便是。”

　　老太医挠了挠头，“哦。”

　　等到了下去，王府管家说王爷已经出宫了的时候，老太医才准备在脑袋里组织好语言，看要怎么说出来。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老管家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进来了。

　　那个人不是摄政王青厉，而是他的男宠姜楚。

　　男宠进门之后，还顺道把门给带上了，坐在了桌子旁边，撑着脑袋，笑着看着他：“坐下，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