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美人，让哥哥带你去玩点刺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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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泽月自然不会让他们真的渴死在这里，分下了水，楚留香也带着胡、姬二人在他的默许下上了马车。
马车里一时诡异的安静。靳泽月闭目养神，没有说话。楚留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在他忍不住要皱起眉头之前又收回了视线。
胡铁花还处于被盛世美颜的暴击状态，一直愣愣地还没回过神来。
姬冰雁，呃……他的表现最正常。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马车内的设计，越看眼里的光芒越盛。
京城皇家的启夜明珠，西域新产的祈金琉璃，酒杯是传说中的阴阳玉，桌子是戏文里的乾坤石。那身上的衣料也不简单，曾经在一位亲王府里见过，是天玄蚕丝做的。
姬冰雁作为兰州首富，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这个人，是最奢华的排场，也最让他看不透。
不过，看楚留香这么热情，估计是极要好的朋友。他还是相信楚留香看人的眼光的，暂且放下防备吧。
姬冰雁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眼光’是哪个眼光，‘热情’又是哪个热情。
……
由于靳泽月的参与，琵琶公主被撞见沐浴的事自然没有发生。而因为他看起来就很华贵的马车，龟兹国的国王也给了足够的礼遇。
当他们几人走进帐篷时，本来还推杯换盏的众人俱是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靳泽月的身上，各种各样的眼神。嫉妒的，惊艳的，不屑的，同情的。还有一些令人恶心的下流人，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眼睛里充满了欲望。像是要将他拆骨入腹般。
楚留香瞥了那些人一眼，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让人脊背发凉。胡铁花则憨憨的就坐下了，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些暗流涌动。
姬冰雁还是很感激靳泽月的赠水之恩的：在这沙漠中，简直等于救了他们一命。但他只是默默地端起了酒，不发一言。
笑话，正主都没什么反应，明显自有打算。要他瞎操什么闲心？
不过……这怎么看都心情不太妙的好友，他总觉得有哪点不对……
“好了，”老国王轻咳一声，“大家尽管喝，喝的尽兴啊。”
他轻拍手掌，一位带着西域风情的美女就轻移莲步的到了场内。
中原人总是习惯环抱着琵琶，可她正相反。素手轻抬，琵琶便已在手中。本该是预料的不堪大雅，却成了令人沉醉的飘渺之音。技法高超，比之那些顶尖的大家亦是毫不逊色。让人不自觉就卸下一身疲惫。
只片刻的功夫，几乎所有人都溺在这惊艳的乐中。不过……
她妩媚的眼波一转，落在了那如仙如画的人儿身上。
她的眼神凝聚在他云淡风轻的笑上，浮于微微低头垂下的一缕青丝。心头霎时间重重一跳，随即低下头，弹奏进入高潮。
不一会儿，乐声愈急，在这一阵弹拨中，落下帷幕。心跳也渐渐平了，可该留下的痕迹依旧留下。
“各位，”龟兹国王看着客人们惊艳的眼神，得意地拂了拂胡须。“这位便是我的女儿——琵琶公主。我在此承诺，若是有哪位强大的勇士助我们平复这起叛乱，我国公主将会下嫁。即使没有此殊荣的，只要有所帮助，小王也会在此奉上黄金百两。”
此言一出，那些有色胆的人纷纷激动了起来。财富，美人，那一样不是他们所好？
“老臭虫，去。”胡铁花用手肘捅了下他的腰，一阵挤眉弄眼。
“嘶——你别瞎说！我对她没兴趣。”楚留香实在对胡铁花这个猪队友没辙，借着酒杯悄悄观察泽月的神色：没有一丝波动。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闷闷地把酒饮下了。
“呵，”姬冰雁嗤笑一声，“何必如此拐弯抹角，我看是你自己对那公主有意吧。眼睛都要掉她身上了。”
“嘿嘿。”胡铁花摸了摸鼻子，倒也没否认。“我看的上人家，人家可看不上我。”
楚留香笑道：“你若是把邋遢的臭毛病改了，她也就会拿正眼看你了。”
这下不仅姬冰雁了，连靳泽月都笑了起来。
“你们几位聚在一起都是这么有趣吗？”
见一直不语的靳泽月发了言，三人都觉得气氛轻松了不少。
看来不是高冷的人嘛。胡铁花这么想着，就忍不住想要跟他攀谈起来。
“哪里，他们就是经常统一战线，以看我笑话为乐。”胡铁花幽怨的话语让人好笑。“这位……”
“在下靳泽月。”他轻笑。
“原来是靳兄弟啊，久仰久仰。”胡铁花这样说着，神色却看不出久仰的意思。毕竟他不怎么关注江湖事，而靳泽月的名声还没有众人皆知。
楚留香暗自好笑，不知在见识到泽月的本领后，他是否还能如此淡定。
不得不说，酒席的确能拉进与人之间的关系。何况他还于他们有恩，各自就更友好了。靳泽月知识广博，天南海北都能接地上话。几个人很快就建立了良好的友谊。姬冰雁甚至还拿经商方面的问题来请教，有丰富的收获。
某楚撑着头斜坐，看着心上人同好友相处和睦的样子，总之十分满足十分快乐。
不过好气氛就是要拿来破坏的。
这不？从对面的席位上摇摇晃晃走来一个绿袍人。鹰钩鼻，苍白的面容。嘴里念叨着什么，看样子像是醉了。
“是‘杀手无情’杜环。”
杜环是一个以折磨人为乐的人，手段狠辣、歹毒。性子阴晴不定。见他朝靳泽月一桌方向前去，其他人都暗自注意着这边。
“美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是女扮男装了。男人怎么可能长这么好看，好看到让我都心动了。”他直接在靳泽月面前站定，撑着桌子对着他说，“这酒席有什么好玩的，来，跟哥哥走吧。”他边说，边伸出手来抓他，笑得一脸淫邪。“让哥哥带你去玩点刺激的……”
还没碰到靳泽月，他的手腕就被楚留香给扣住了。用力之大，让他差点要跪在地上。
楚留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看到心上人被人当面调戏的一幕，还是那么恶心下流的言语，被气得差点直接失去理智。良好的修养支撑着他不要吐出脏话，只是手上忍不住使劲。
“你！”
“你什么你！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就敢对我靳兄弟这么说话！”胡铁花也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姬冰雁已经渐渐把靳泽月纳入朋友的范围，自然同样愤怒。
他轻飘飘地倪了杜环一眼，讽刺道：“出门前也不照照镜子，真是丢人现眼。”
楚留香正要继续收拾他，却听到一个柔和的声音。
“让我来吧。”
靳泽月站起来，对他扬起一个微笑。他一时恍惚了起来，就将杜环放开了。
胡铁花刚要拦住他，怕他对付不了杜环或是心软。就见姬冰雁对他摇了摇头，“且看着先。”
“可是……”他刚要反驳什么，就听见了一声惨叫。
“啊！！！”
只见笑得一脸纯良的靳美人来到杜环身边，温柔地拎起他的一只手直接掰断，“你刚刚说……我不是男人？”说着，又硬生生把他被掰断的手接了回去。
“不，不，啊！”
“你不是要做我哥哥吗？”他微微一笑，掰断了另一只手。“杜～哥～哥～”
地上的人已经变得跟一头死狗一样，目光涣散，两眼无神。现在，靳泽月在他眼中再也不是美人，而是魔鬼！
可是魔鬼还没有放过他，“不是说玩点刺激的吗？来，继续啊。”
接着一顿惨叫。
于是众人就看到平时威风凛凛的杜环被折磨到彻底晕了过去，让他们心惊胆战。这下那些放肆的目光都收了回去，可想而知，他们再也不敢招惹靳泽月一伙人了。
琵琶公主的眼中一片异彩连连，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暗淡下来。
靳泽月翻出一张手帕，仔细将十指擦拭干净。“真是没用，这么快就晕了。罢了，暂且放过你。”说罢，扔下帕子，扬长而去。
待他回到座位上，几人都是一片寂静。感受着不复轻快的气氛，靳泽月沉默了起来。
果然，还是会被讨厌啊。
他把玩着腰间的玉笛，垂下眼睑，遮住其内的冷漠。
早就该明白的，不是吗？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上，“靳兄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弱鸡呢。”胡铁花这样说着，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楚留香嫌弃地拍掉了他的手，直接搂住靳泽月的肩膀。像是炫耀般带着得意地说：“我难道没跟你们说，泽月他之前接下了西门吹雪一剑吗？”还是用一根头发接的……
“真的假的？”胡铁花震惊脸。
“……你们不会觉得我做的太过分了吗？”靳泽月忍不住问。
“呵，”姬冰雁笑笑，“他罪有应得，活该如此。若是我的话，他的手就别想要了。说不定还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楚留香没有回答，只是一脸温柔地看着他。
靳泽月心情有些复杂。
他早该想到，别人也是可以接受他露出‘恶’的部分。就算自己这样做，那些朋友也不会因此疏远自己。难不成花、陆还不如第一天认识的胡、姬二人吗？
每天带着面具生活，让他自己都觉得该是那样美好善良的人了。
——可又清楚地知道，那不是自己。
原来潜意识里，自己一直是恶的形象。
若是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还有谁能看得起呢？
他有些迷茫，又有些领悟。
那真心换来的真心，是否更加美好。全部的自己，是不是比完美更让人感到真实。
于是极其郑重地，露出一个笑容。是千年寒冰融化的那一瞬，是他微微敞开的心扉。
独一无二的美。
他说：“谢谢。”
楚留香看着这样的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再一次不受控制了。
而靳泽月好像也忘记了他的手还揽着他。
不过，挺好的。不是吗？
我来到这个世界，认识你们。放下了防备，敞开了心扉。拥抱了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美人，让哥哥带你去玩点刺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