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抓贼开荒 ...
-
深深的窗外，对着的是幽暗的荒地，晚上，野草丛生，时不时有蚂蚱蟋蟀的丛里活跃的窸窣声。
刘小花盯着那里，一双眸子好像要把那黑暗吸进去。
苏连语看看，觉得不太对劲，耳边静心一听。
有细小的声音。
草被踩过，泥沙翻覆，脚步声，沙沙的愈发愈清楚。
有人？
她站起来，带着些惊讶迷茫地走到窗前，望望。
黑色。
连月光都不多几分。
屋子内，本来祥和融洽的氛围，一下子，沉寂了。
“沙沙——”
“沙沙——”
是有人吗？
黑影。
还是说什么奇奇怪怪的动物。
蛇？
刘小花一直看着，顷刻后，转过头，低下。
她夹了一条青菜，慢慢地啜入嘴中。
苏连语凝眉。
刘婆婆向苏连语张望着问，不知道是不是也察觉到紧张，而压着细小的声音：
“娃子，看到了吗？”
苏连语点点头。
“是什么啊？”刘婆婆瞪大了瞳孔，表示惊讶状。
苏连语摇摇头。
“哎哟，真的是。”刘婆婆也拧眉，把手放在心头上，吁了口气，却又放不下心来。
一旁极少出言的小花，这回点点头，低着眸子出道一声：
“是人。”
苏连语看向她。
她怎么知道的。
虽然心存疑惑，但是她这带着些许敏锐的心情可不能表露出来，邻里之间，信任最重要。
苏连语顿了半秒，然后接上去：
“再看看吧，还不走，我就出去瞧瞧。”
饭桌上的球球见气氛变了，抬了抬头，望望，然后继续低下头来吃着自己的汉堡包。
他把吃得两颊鼓鼓当当的，像是肿了起来一般。
等待了三分钟，声音犹在，而且不停息。
刘婆婆和苏连语都屏息凝神的，紧张得不敢出一口大气。
黑影闪过。
有人。
“娃子，你把扫把给刘婆婆，刘婆婆我去把那狗崽种给赶了。”刘婆婆一话道，脸上显现出硬气，拳头绷紧了。
“啊，”苏连语看了看她。
“还是我去吧。”
毕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山匪还是盗贼，亦或是偷癖狂，哪一样她都不放心。
点了灯笼，她拿起扫帚，刘婆婆执意要跟过去，手里握了吧砍刀。
月光幽幽的，夜色凄清。
寒露浮上荒草尖儿，她俩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往屋后走。
什么人？
窸窸窣窣。
是谁？
从后面只见一个黑影，弯腰翻腾着什么。
报上名来？
那黑影，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她们俩的靠近。
此时，大黄突然冲了出去。
“汪汪汪！汪！”
它拼命嘶吼，在苏连语他们的身前，作着恐吓状。
“汪汪！”
似乎下一步那黑影再动，他就立马要扑上去。
那黑影一回头。
苏连语身旁的刘婆婆，当机立断夺过了她手中的扫帚，另外一只手一放刀“哐当”一声刀落到了地上，刘婆婆借着狗吠冲上去，一顿猛扑。
“你妈的小崽种。”
“不要脸的驴头畜生。”
“我瞧瞧你是哪方来的刁徒贼禽兽，上辈子没教养的狗娘生的你八方通风没后代。”
苏连语看着，耳里听着。
苏连语：“哇哦！”
苏连语：“惊呆了！”
刘婆婆持着扫帚一顿毒打，啪啪啪的口里嘴里都不带停，外头的一人一狗甚至有点听上瘾。
那黑影被打得四处逃窜，两手抱头，弯腰乱流连在荒草丛里。
“没腚眼的腌臜二流子，直娘贼的臭鸡|巴，狗□□铁尻凑不垃圾什么鸟人。”
大黄：“？？？”
莫名其妙就被扯上骂了狗狗也很可怜。
呜呜，它小小一咽呜。
不知道是闯进来的那人胆儿小，还是刘婆婆气势大，那黑影全然没有尊严似地，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啊，那个，刘婆婆……”苏连语其实看久了，想开口一下。
只见那黑影快被打倒了，缩缩地拔起腿儿，弯腰捂头跑，可刘婆婆才正一股劲，气血上头兴致勃勃。
那黑影，身板还挺灵巧，盲低头转来转去，绕了个大圈，嘴里还忙忙喋喋断断续续地道：
“对，对不起，对不起，很抱歉，对不起……”
苏连语听着这个声音，怎么觉得有那么一丝的耳熟。
那黑影被打得急了，向前大步奔去。
刘婆婆毕竟老人家，腿脚赶不上人家步伐，一把杵着扫帚直挺挺地站着：
“滚，滚你妈的，滚远点！”
“你来一次我打你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那货听到后忙忙还道谢，点了点头捂住脑袋匆匆往前跑着，搞了环状赛跑加八字转弯等令人看不懂的走位后，到了小溪边。
只见那人蹲下来，摸了摸那水，然后顺着小溪一溜烟直驱了。
“哈呼……”
刘婆婆看着，叹了口气。
苏连语见这样，先是惊讶半分，然后一震悚，立马拱手把这位大功臣请回家。
“刘婆婆，请！”
刘婆婆扬扬手，笑笑。
对付这种流氓就该用这种法子是吧。
她脸上显现出“不是我想这么粗俗的而是被逼的”慈祥的笑容。
苏连语：嗯，我懂，我都懂。
大黄：“？？？”
回到屋里头，才刚进院子，就只见球球在院子墙角里扑着一点萤火。
绿绿的，一闪一闪。
“啊哈~”见到娘亲她们回来了，球球面露喜色。
恰好手里的小萤火虫还亮着，他就跑过去，小手合成小拳头递给苏连语看。
“萤子啊。”刘婆婆见了，裂开嘴露出笑。
“嗯，萤火虫。”球球把手伸回来，一只手指往半松不紧的小拳里撩动撩动。
里面的一点萤火飞扑了一下。
“小心手痒啊。”
苏连语嘱咐一下。
“等会儿记得要洗手。”
“嗯。”球球认真地点点头。
往屋头里往，苏连语只见独自坐在那儿的刘小花，还是深深凝视着那个窗外。
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
一夜过去。
因为没了小树枝儿的原因，他们家的柴火也供应不上了。
本来准备扛起斧头就往山上去的，结果一出门，抬头一望：
哇。
好远啊。
这么一来一回，先不说走，挑都挑不了多少。
还不如再趴下地来找点小树枝。
努嘴。
本想打道回府，她一转身，目光不经意一瞥，看见了屋后那一大片荒草地。
密密麻麻的。
“……”
脑海中蹦出了一个想法。
她放下斧头，拿起镰子，割下来一束。
当场烧烧试试。
嗯，烤了个馒头。
涂点五十文半路打折买回来的蜂蜜，翻一个面。
不错，金黄金黄的。
脆脆香香，外酥里嫩。
还在睡着的球球，醒了，揉着眼睛就跑了出来。
“娘亲我也要。”他迷迷糊糊地说。
“嗯，好，你先去喝水，喝完水再吃。”苏连语吩咐，然后提前掰了一大块给他。
喝完一整瓢温水的球球坐在石头上，一边看娘亲割草，一边啃着馒头。
苏连语嘴里也咬着一块，心里想着要是这时候有炼乳就好了，沾上一点，甜甜的不知道得有多香。
这草一割就割了一大片。
感觉还挺好的，应该比砍柴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屋后边的草，不长新的，全是枯的。
土里养分不够吗还是说水不够。
这些好像都还好。
大概是老天专门给苏连语开的金手指，这么一种耐烧的草，真心好用。
割倒了一片。
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有毒的蛇虫之类的，反正她想着，白天的话应该没啥事吧。
要的就是这种盲目相信的勇气！
球球坐在石头上两只小脚一晃一晃，看着。
yanmu~yanmu~
烤馒头真好吃。
日头正猛，头顶像是被烤了一层浆，打个蛋下去都能被煎熟。
苏连语想吃荷包蛋了。
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可以，干活。
喝了一口水，她继续。
割下来的干草，用另外一条干草绑成捆，绕一圈，打结，搬走。
鉴于厨房太小，多出来的就放在院子外头，在角落堆成一个小山。
小鸡们羽翼已经快要丰满，放出来后都喜欢到那堆茅草下面躲太阳，宅着，埋头进去。
“呀呀！”
球球拿着菜梗，一扬一扬。
“小鸡快来吃！”
他喊着，声音稚幼，像是在呼唤着池塘边的金鱼来吃面包屑。
小鸡们头一高一低，把菜叶一点一点给啄食了。
不过吃久了，鸡们也不太愿意吃菜了。
之前新摘的菜苗苗又渐渐出了上来，速度很快。
尤其是那片“球球菜”，长势最为凶猛。
简直就是积极分子。
“呀，球球的菜！”球球蹲在“球球菜”的面前，颇为好奇地去摸了一下。
“洗手。”苏连语看见了，立马吩咐，顺便帮他舀了一勺水。
“哦。”
球球挥挥小手，往水池边跑过去。
“球球菜”一共有八株，围成了一个小小的范围。
那里屯养的，全是球球的精华。
原因是因为大人用的茅坑球球够不着，苏连语就让球球去田里。
久而久之，有了丰富的营养，球球灌溉的那一片小菜地，长势对比于其他来说是十分茂盛，就算是小苗，也足足比旁边的菜要高出一个头。
而且每一次收获时，球球都要自己把这些菜吃掉。
因为球球说：“这是球球养大的菜哦！”
苏连语也说：“球球要把自己养的菜吃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抓贼开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