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曾经的我们--话唠的你还好吗》上山求医问药

14、第 14 章

　　毕业的第二年，我还清了贷款。此外，我跟吴晟然住到了一起，我们说好了再过一年就会结婚。

　　但是偏偏那一年我身体非常不好。曾经有一段时间常常心慌烦躁，而且总是发烫流汗，半夜里总得爬起来坐上几个小时，天快亮了才慢慢平静。

　　他每天忙着工作，还忙着照顾我。我如果睡不着，他也跟着睡不着。他半夜常常蹲在床边给我换毛巾，有时候还给我按摩。

　　可是，我仍然没有好。直到我接连好几天一直吐血。

　　我说:“吴晟然我是不是快死了。”

　　他陪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我的旧病复发了。而且发作得很严重，不仅穿孔，而且具有传染性。

　　我让吴晟然赶紧做一个检查，看看有没有被我传染。不知道是不是担心我情绪更低落，他说他好着呢，不用查。

　　那时候刚好菲菲来广东旅游，我跟她说了我的病情。我们一起强迫吴晟然去疾控中心检查，确认他是健康的，我这才放心了些。

　　菲菲说:“记得当时高考，窦倩也得了这个病。不知道你是不是被她传染的，反正后来我们宿舍有好几个人都得了这病。”

　　“对了，窦倩现在怎么样了？”

　　菲菲说:“她在我们省医科大学读研究生呢。”

　　我点点头。医生说这种病传染源很多，不一定就是同学传染的。只是说如果同学得过(这种病)，那么其他人得病的机会更大一些。

　　我当然没有想过一定是窦倩的错。但是那段时间我很怕跟别人见面，包括跟菲菲见面，我虽然戴着口罩，但仍然刻意跟她保持距离。

　　...

　　在我那时候的印象里，如果有跟下雨天有关的记忆，一定是那一天我打包了我的东西，叫来了一辆车。

　　在做这个决定之前，我见过吴晟然表姐。我们谈了很多东西，平心而论，我确实拖累了他，我再也不想看到他刚刚进入24岁的年龄，就被我害得像个三四十岁的人。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什么都有期限的日子里，他牺牲自己够多了。我没有什么好值得他牺牲的。他也不该为我的疾病买单。

　　我戴着口罩，头顶一只鸭舌帽，撑着一把伞站在街边，托运公司正把我的行李搬上车。雨越下越大，但我还得小心翼翼，不让雨淋到我身上。我是不能淋雨的，我的病不允许我淋雨。

　　吴晟然绝望地看着我。他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一点不介意你生什么病。”

　　我说:“我介意啊，我要传染给你，要你一辈子也像我一样担惊受怕，身体不好就会复发，那我...我做不到！”

　　“我们公司现在赚钱了，他们跟我签了五年合同，我们现在已经在组建战队了。不管怎样，你的病一定能治好。”

　　那搬运师傅走了，司机淋着雨跑到驾驶座，拉下玻璃窗对我嚷:“美女，快点啦，你还要不要走啊。”

　　我打着伞，走进雨里，吴晟然疯了一样地追上来。用他淋湿的手拉着我。他不是咆哮着挽留的人，我也不是咆哮着不想走的人。他只是简单地看着我，我也简单地看着他，当我转身的时候，他的手滑开了。或许，那就叫心碎的声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