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遇见马文才[梁祝同人]》浮生墨染

39、第 39 章

　　等到苏萱磨磨蹭蹭的吃完饭在拾掇好自己，已经是下午了；打开房门，苏萱被院子里的景象惊呆了。只见院里种满了桃树和梨树，现在已经是九月，没有花也没有果；但是可以想象等到来年春天，会是怎样一片绝世仙境。可是她上一次来太守府的时候都还不是这个样子。
　　苏萱偏过头看向紧紧牵着她手的马文才：“小马哥，这是你种的么？”
　　“你从前在书院时不是说过吗，希望你住的地方种满桃树和梨树，这样的话，你春天就能看花，夏天就能吃上果子了，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力帮你达成。”马文才眼底的宠溺差点溺毙苏萱，她跳起来勾住马文才的脖子在他脸上使劲亲了一口，故作老成高深：“得夫如此，妻复何求啊。”
　　马文才噗嗤一笑，牵起苏萱的手往外走去：“走吧，咱们去拜见母亲大人。”
　　随马文才一起去给他的娘亲上过香之后，马太守也回来了。马文才虽然不怎么待见自己的父亲，但是礼不可废，况且她不想苏萱嫁进来第一天就被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所以夫妻二人又去大厅给马太守敬了茶。
　　马太守接过苏萱递过去的媳妇茶，连连道好，笑的合不拢嘴。
　　“萱萱啊！咱们家是武将世家，没那么多规矩，从今往后，只要你和文才夫妻同心，好好过日子，为父就很高兴了。文才的母亲去的早，往后，府上的事，你要多费些心了。”
　　苏萱点头称是:“爹放心，我会多学习，料理好府上事务的。”
　　马文才怕累着苏萱，连忙开口:“府上事物繁杂，有任何事你都可以问我和管家，若觉得累不做也行。”
　　苏萱安抚性拍了拍马文才的手:“没关系，我总要学着经手的，你都不知道，从前我做的事，可比管家难多了。”她说的是21世纪的工作，不过马文才也没深究。倒是马太守，听苏萱如此说，赞赏的点了点头。
　　马太守事务繁忙，没聊一会儿，就匆匆赶去处理事务。马文才也被一副官匆匆叫走。
　　苏萱无聊，恰逢此时，有小斯禀报说上虞祝家九小姐到访。想来，是昨日参加了婚礼过后，祝英台并未离开杭州，想要寻自己说些体己话，苏萱连忙吩咐:“快将祝小姐请到花园，再准备些吃食。”
　　先前祝英台在信中说祝员外和祝夫人已然松口，想来她和梁山伯的好事也不远了。祝英台见着苏萱，上前拿着她的手，连声道恭喜！
　　苏萱打趣她:“也不知何时才能喝上你和山伯的喜酒。”
　　祝英台满是笑意的脸上却更添愁容，苦笑道:“不知还有没有那一天。”
　　苏萱见状，惊讶的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之前不是说你爹娘已经松口了吗？”
　　祝英台摇摇头:“先前我爹娘确实已经没有反对我和山伯来往，但后来不知为何，我娘突然反悔，祝家庄的族老们也出来反对我和山伯在一起。”说到此处，祝英台不觉红了眼眶。
　　“你娘怎么会突然反悔?又关那些族老什么事？”苏萱有些愤慨。
　　“原本我也怨我娘，甚至绝食相抗。可是后来，我爹和我八哥告诉我，不是我娘要反悔，而是那太原宋知府，以土断政策相要挟，比我娘将我嫁予宋家公子。若我执意嫁给山伯，祝家便完了。那宋大人大约知道我和山伯的关系，政事上也多处打压。世道如此，政令如此，萱萱，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祝英台说到此，已是泪流满面。“萱萱，你能不能帮帮我”
　　“如何帮？”
　　“你公公是杭州太守，是宋大人的顶头上司，你让你公公给他施压。”祝英台握住苏萱的手恳求道。
　　苏萱拉住祝英台的手同她分析:“英台，梁山伯我可以求我公公相帮，可你，我却帮不了。其一，宋大人虽只是一介知府，可据我所知，他有一女，乃是建康城定安侯妾室，凭此一点，我公公也是要卖他几分薄面的。其二，你和山伯却是两个阶级的人，你们在一起，若是没人反对倒还好，可一旦有人揪住，那就是翻了士族忌讳，犯了这个时代的忌讳，纵然是闹到我公公面前，宋大人也是占理的。倘若宋大人去信一封，宋大人女儿对定安侯吹吹枕边风，山伯不过是一个九品官员，根本无力抗衡侯爷。时势如此，除非圣上下旨，否则你和山伯绝无可能。”
　　祝英台其实也知道是这样，只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愿放过一丝可能:“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苏萱想了想:“我刚刚说的是最坏的一种情况，如果没有到那个境地的话，应该很容易处理。但是一旦事情到了那个境地，就只有一个办法，只是代价有点大，你需要放弃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你的父母兄弟。”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祝英台如果死了，就再也没人求娶。可是这意味着你要放弃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也不能和你的亲人相认。而且你也不能再光明正大的以祝英台的身份嫁给梁山伯为妻。梁山伯为官一日，想要他仕途顺遂，你都只能做一个身份上不了台面的妾。个中取舍，端看你觉得值当与否，你莫要冲动，回去仔细考虑，梁山伯是否值得你祝英台为他放弃这一切。”
　　“我……我不知道。我舍不得山伯，可我也舍不得我的家人；荣华富贵倒也罢了，可是亲情如何割舍的下。我不知道，不知道我该如何选择。”祝英台神色悲戚道。
　　苏萱心下不忍，安慰道:“英台你别太难过，我都说了，那只是最坏的一种情况。”
　　祝英台红着眼眶看着苏萱:“可是万一真的走到那一步了呢？”
　　苏萱愣住，她可以理性的帮祝英台分析情况。可是真的到那一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一直自觉思想自由前卫，一直站在思想的顶点俯视这个时代。可终究，她也身在时代的巨浪中，无力反抗。她从前的所有自由洒脱，都来自于大伯婶婶对她的放纵溺爱，以及原身尊贵的出身。如果他爱上的不是马文才，而是一个平民，那么如今的结局不会比祝英台好到哪里去。这就是时势，时代的规矩像是巨浪，若你顺着它，前行起来便不会有太多阻力，却没有几个人能够逆流而上。
　　到最后，苏萱也没能给祝英台一个最好的选择；只能安慰她且行且看。自己也会尽力帮她。
　　祝英台走后，苏萱独自坐在桌旁发呆，她以为没了马文才，梁祝二人能够幸福，却不想，还是如此了。果真，时势如此，古代的阶层化太可怕了，她真的是足够幸运，同喜欢的人门当户对。可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当如何？
　　新婚第一天，马文才是片刻都不想离开自家娘子的；但建康城那边来了一道加急军务，等处理好已经是戌时了。本来以为苏萱已经休息了，却不想回去发现自家小娘子竟还坐在院子里面发呆。
　　入秋的天气，白天虽然燥热，但晚上却冷的有些许刺骨。马文才脱下披风上前替苏萱披上，语气微仄:“夜里露重，怎的坐在院子里面发呆，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丫鬟们早已被马文才屏退，苏萱光顾着发呆，却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事。被马文才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半晌才消化完他刚刚的话，感受着后背上披风残留的余温，苏萱环住马文才的腰，喃喃道:“小马哥，还好我喜欢的是你。”
　　马文才回府时就知道了今天祝英台前来拜访过的事情，故而大约能猜到苏萱为什么发出这样一堆感叹，他伸手抚摸着苏萱已经长到背心的头发:“别胡思乱想，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那他们的悲剧也是上天注定的么？”
　　“什么？”
　　“我曾经给你讲过一段爱情故事你还记得吗？”
　　马文才想起了她曾经讲过的小一小二小三的故事：“记得。”
　　“我曾经在梦中恍若去到了另一个世界，在那里有一个流传千古的故事，小一是祝英台，小二是梁山伯，小三是你。”苏萱说到此顿了顿，抬头去看马文才的反应。
　　马文才愣了一瞬，轻笑道：“倒是有趣，所以萱萱比我想象的还要更早关注到我？”
　　苏萱脸红了红：“我曾经以为这只是个梦，只是个传说。直到我替苏昭去尼山书院，遇到了你们；和我梦中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在于，你深爱的人是祝英台，你们的故事里，没有苏萱。”
　　见她愈发低落，马文才握住她有些发冷的手：“那只是个梦。”
　　“对啊，那只是个梦，要怎么才能改变梦里的结局呢？”苏萱看向马文才，同他讲了梁山伯和祝英台的事。
　　“如果结局没办法改变，那就让世人相信这个结局。”
　　苏萱愣住：是了，她一直在想怎样让结局变好，让故事大圆满；但阶级矛盾使得故事根本不可能圆满结局，那梁祝原本的故事结局，换个思路想就是解决阶级矛盾的方法。梁山伯如今被权贵针对，官途已是不长，若宋大人和定安侯有心针对，身家性命都有可能不保，假死脱身或许是个好方法。但祝英台，她能不能舍下祝家和她的家人，就只能再让她想想了。
　　见她还是愁眉不展，马文才索性将人一把拦腰抱起：“娘子还要为别人的事操心到何时？为夫可要吃醋了。”
　　苏萱未有防备，吓得惊呼一声一把抱紧马文才，闻言笑着揽住马文才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一吻：“如此赔罪夫君可满意？”
　　“不满意。”
　　“那夫君意欲如何？”
　　马文才紧了紧手臂，火热的眼神在苏萱身上逡巡：“娘子觉得呢？”
　　饶是脸皮厚如苏萱，也是老脸一红：“流氓。”
　　心爱之人在怀，只觉空气都热了许多，马文才被苏萱娇羞的样子引得闷笑一声，大步往房间走去。
　　长夜漫漫，苏萱再没精神去细想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事，身心都被马文才占据。到后来，苏萱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马文才才餍足的放过她：“若是娘子往后再如此过分关心旁人，那为夫便如此惩罚你可好？”
　　苏萱连狡辩的力气都没了，枕着马文才的手臂困意绵绵：小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