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家带口找反派情人》地上有烟花

8、证明（8）

　　车子就停在路中间，车门是开着的，里面什么人也没有。

　　不过人应该就在附近吧？

　　程十闲费了一番功夫，这才总算把新的空间建好，凭着民政局里学习的本事把人从某处逮了过来。

　　只是见面后，四目相对间……

　　程十闲：“……”

　　杜芸：“……”

　　程十闲看到被拉至自己眼前的人，额头上沾了血污，而更要命的是，杜芸的左手抄着一把椅子，右手则捏着一柄短刀向前挥着。

　　——那刀刃就在程十闲的鼻尖附近，程十闲觉得自己只离当场去世就差那么一点点。

　　现在，程十闲觉得自己捞过来的是一只小龙虾，挥着钳子张牙舞爪的那种。

　　夭了寿了的，你是刚拍完戏回来吗？这场演的是真人快打？

　　小心翼翼地退后了两步之后，程十闲找回了一点科长的架势，惯例地道：

　　“你好，我是民政局情感纠纷调解科的科长，我是程十闲。”

　　杜芸知道，程十闲要带她所谓的旧情人过来。

　　然而在这个空间里，目前只有她和程十闲两个人。

　　这次不再是什么餐厅，而是在云端。在变成了蓝色湖水的天空中，甚至有天鹅悠哉地浮着。

　　程十闲这次穿给她看的，只有那件黑色制服，体现出了一种公事公办的气场。她垂眸，很顺手地从身后的木桌上拿起一个厚厚的本子。

　　那本子的封面写着“答案书”三个字，就是市面上常见的卖的那种游戏书的样子，故作神秘。但是程十闲手里的这本只是外貌像它而已，在这里面，是她登记的很多内容。

　　杜芸在紧张的情绪中终于放下了她的凳子和刀，稍微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会拿出很正规的东西。”

　　“它本来的样子就是很正规的，像卷宗一样。但是因为求助对象的心境不同，本子的外表就会变。”

　　程十闲回之以笑意：“她一直在问一个问题，在找答案。”

　　“杜芸，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空间有些似曾相识？”

　　蓝色的天空，是湖水，如镜面。

　　记忆终于一丝丝地扣住杜芸的胸口，让她想起，女团第一次参加综艺打歌的时候，布置的舞台效果就是这样。

　　杜芸那时风头正盛，站在最中间的位子，熟练地找着镜头，眨眼甜笑，接着在做一个舞蹈动作的时候，转圈间，杜芸发现了身后炙热的目光。

　　那么多的同伴都在盯着镜头，唯独那个人，眼里只有她而已。

　　后来这个人说，杜芸，成团前我们就见过面。

　　那时她们正在为综艺的下一个环节做准备，她戴上了节目组准备的劣质绵羊头套，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看杜芸，那种无辜可爱的样子还真像是一只绵羊。

　　杜芸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套，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是吗”。

　　很快地导演的声音淹没过来，忙碌中所有的杂音把女孩子小小的那句“我很早前就喜欢你”盖过。

　　杜芸只依稀听见了“喜欢”这两个字的音节。

　　只可惜，来不及多问。

　　此刻，看着杜芸那陷入沉思的样子，程十闲对她说：“你知道我会带谁来见你了。”

　　但是杜芸从回忆里抽离出来以后，还是那么抗拒：“不，我不知道。”

　　真是够嘴硬的，看来还是得小羊这个临阵脱逃的人出现在她眼前。

　　无奈之下，程十闲觉得再问下去也是没什么意思了。叹一口气以后，她忽然想起，来的时候，杜芸好像是在演戏。

　　于是出于一种负责任的态度，程十闲面带诚恳微笑地走近了杜芸。

　　杜芸：“……你要干什么？”

　　“嗯，你来的时候，左手拿的是凳子，右手是刀？我把方向没搞错吧？”

　　说话间，程十闲已经强行把东西捡起来塞回了别人的手里，还很仔细地看一看，拧一下：

　　“角度对不对？抬起时是不是45度？”

　　程十闲想的是，要让别人全须全尾，保持原样地回去，这样才能不吓到路人。

　　事实上她的还原度也确实做得很好……

　　坐在关了门的快餐店里的沈无端已经休息了一会儿。她撬了柜子，拧开了最喜欢的橘子汽水刚一坐到位子上，就看见之前突然消失掉的人回来了，还保持着那副死战到底的样子。

　　杜芸在想，你就不能把我送回别的地方吗，送回战场算是怎么回事？节奏忽然就由爱情剧变成了恐怖片。

　　而对面，刚被拧开的汽水瓶盖，咕噜咕噜地滚在了地上。

　　沈无端喝了一口汽水压了一下惊，看着她。

　　杜芸：“……”

　　不久后杜芸回过头，怒吼的声音快震破门板：

　　“你们两个是不是一伙的，是不是合起来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