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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紫月堂地处邺城湖岭山,近几年虽然没落,但凭借前任堂主在沿途设的杀阵和两侧悬崖天险,从没有人攻破过紫月堂总坛。不过紫月堂总坛极大,五十多栋石制建筑,如今又只剩百十来号人,整座山冷冷清清的。

      紫月堂的藏书阁极其壮观,三丈长两丈宽的大厅里,摆放着好几排一丈高的书柜,里面的藏书包罗万象,武林秘籍,世间奇闻,天文地理医药民俗,隐隐展示着紫月堂全盛时期的风光。只是书架上全是灰,倒非常符合目前上到堂主,下到小喽啰从不碰书的现状。
      叶兰亭进紫月堂后默默地收拾了好些天,居然从藏书阁翻出不少绝世孤本,武林绝学。尽管他向来觉得遇璃什么都好,看见这么多好书在角落里默默吃灰,也忍不住心里暗暗评价遇璃:不学无术的主儿。

      不过某天,太阳居然打西边出来了,叶兰亭一进藏书阁,就发现遇璃一动不动,平躺在藏书阁的桌子上,脸上盖着本《生金术》。
      出了什么事?叶兰亭顿时浑身冰凉,几步冲过去掀开遇璃脸上的书,看到了遇璃满是沮丧的脸。
      他松了口气,问:“堂主,你怎么会来这?”
      遇璃猛地坐起身,眼神迷离地盯着前方,长长的叹了口气:“唉……”
      “怎么了?”
      “没钱!穷喽!赚回来的钱刚拿到手,这么多人吃饭穿衣,钱袋子马上见底了,揭不开锅了。想找本书看看怎么赚钱省钱,”说到这,遇璃突然抱着脑袋,痛苦哀嚎,“才看一页就头昏脑涨,根本看不下去啊!”她指着那本《生金术》,激烈地控诉,“那本书有毒,是的,它有毒!”
      叶兰亭扶额:“堂主,要不你回忆一下,先堂主是怎么赚钱的?”

      关于遇璃的父亲,紫月堂前任堂主遇逢白,传说非常多。据传,遇逢白有一双暗紫色的眼眸,风华绝代,姿容无双,武艺卓绝,聪慧远超常人。他天生过目不忘,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笑傲江湖数十年,人称“紫眼天魔”。据传,当年要不是与魔宗聂月上演双魔相争,他早已一统江湖。

      “我怎么知道?”遇璃盘腿而坐,悲愤地说,“我家老爷子,就是我爹,据说他年轻时心仪一美女儿,人家不搭理他。结果他前半生一直不娶,到了五六十岁,眼看这一堆产业没人继承,遇家要断了血脉,赶紧买了我娘生了我,因为我是女孩又生了我弟。
      他老人家自己脑袋太灵光,就嫌我们姐弟俩不够聪明,从不拿正眼瞧我们,话都很少跟我们说。平时最多给我和我弟演练几遍九鬼刀法让我们跟着练。要是我们练不好,他心情好时骂我们几句蠢驴,心情不好直接把我们踹飞。至于怎么什么做生意,怎么赚钱,他才懒得仔细教呢,有时候随便提点我们几句,我们若听不懂又是一顿揍,一顿骂。”遇璃啧啧出声,“现在回想起来,我和天王这两棵小苗苗能长得这么顺利真要感谢遇家列祖列宗庇佑,不容易啊。”

      叶兰亭怔怔地盯着她,半晌,才用略微嘶哑的声音问:“那,伯母呢?”

      “我妈?”遇璃更加愤愤不平,“我妈就是湖岭山下一户农户的女儿,比我爹小四十岁,因为看上去好生养才被买来的。那女人整天除了打扮光鲜下山走亲戚,就是捞钱补贴娘家。我爹一过逝,她立刻收拾行李下山嫁给了经常去村里卖货的货郎。临走前还再三声明,她和我爹没有拜堂成亲,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十句,根本不算夫妻。所以她嫁了人,我和天王从此与她就没有任何关系,以后若我们被仇家寻仇或是被官府捉去打板子,绝不能连累她。那种女人,她能教我什么呀?”
      说到这遇璃摸了摸后脑勺,目光一柔,“如今我妈已经生了好几个弟弟妹妹了。江湖太复杂,她本来就不是江湖中人,那样平常日子才是她的归宿。可我就不一样,紫月堂上上下下,有的长辈在紫月堂呆了几十年年老力衰,有的为紫月堂付出一切身子都熬坏了,老老少少那么多口人,离开紫月堂全都没法活,我得为他们拼命才是。”她起身想走,“不说了,去看看有什么活干。本座就是劳碌命,一刻不得闲呐。”

      叶兰亭回过神,从书桌下摸出一张发黄的金票送到她眼前。
      遇璃一把抓过,顿时瞪大了眼睛:“哪来的。”
      叶兰亭笑笑:“夹在一本旧书里,被我找到的。”
      那是一张千两金票。
      遇璃一个翻滚从桌子上翻到地上,一把将叶兰亭抱住,吱哇乱叫:“肯定是我爹以前随手扔的,他的钱就是我的钱。我有钱了,走,去临安换银子去!”

      因为这是一张三十年前的金票,数额巨大,银庄伙计特地请出了老掌柜。
      老掌柜仔细验过票,又让账房算了算,对遇璃说:“姑娘,这是三十年前的旧票,这些年利上加利,算下来一共是一千二百六十两。”
      “不对。”叶兰亭眉头微皱,自己拿过算盘,对照这些年的利册,手指轻拨,在算盘上如飞舞动。不一会儿对掌柜的说,“应是一千三百八十八两。”
      掌柜的仔细打量叶兰亭片刻,吩咐账房:“你们再算一遍。”
      没多久,账房算好账,跟跟掌柜的耳语了几句,掌柜的立刻笑着对叶兰亭说:“客官,对不住,确是一千三百八十八两。”

      抱着一包沉甸甸的金锭子出了钱庄,走到街上,遇璃扭头看着叶兰亭,满眼崇拜,眼睛闪闪发光:“叶兰亭。”
      叶兰亭温柔地看着她:“嗯?”
      “你会算账。”
      “会一些。”
      “叶兰亭。”
      “嗯?”
      “你比钱庄的账房先生还厉害。”
      叶兰亭笑着摇头:“他们未必是算错。”
      “你真是我的福星。”遇璃用脸颊贴了贴黄金包,一脸陶醉:“有了这些金子,我们今年都不用再挨饿了。”
      看着她绚烂的笑容,叶兰亭不禁有些发怔,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替遇璃将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堂主,有我在,不会让你挨饿的。”
      遇璃抬眼看着他的眼睛,笑得更加灿烂:“咱有钱了,咱阔气了,咱去买些好吃的,我带你逛逛临安城。”
      叶兰亭宠溺地微笑着,点点头:“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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