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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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被一连安排着做国内外出境航班乘务员了好几个月。
这几个月里，他依旧忙忙碌碌，端着标准的营业微笑面对所有的乘客。
但他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惆怅起来，不知为何，肖战总觉得自己好像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儿怪。
翌日。
肖战一觉睡到了中午。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似有千斤重的眼皮看了眼时间。
“……”他是不是迟到了。
肖战想从床上爬起来去够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事先整理好的乘务制服，头却昏昏沉沉的，看哪儿都像被复制粘贴了一样。
肖战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他咳了一声，强撑着坐起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换好制服，随便理了理头发，拿湿毛巾抹了把脸就提着拉杆箱出去了。
手机贴着裤子口袋“嗡嗡”地振动了几下，肖战边往自己嘴里喷着口腔清新剂边费力地拿了出来。
是乔诗给他发来了几条信息，是早晨六点多的时候发的，肖战刚刚把手机从飞行模式调成正常模式，被这么一番迟来的猝不及防的轰炸弄得发懵。
[信息]乔诗：肖战？你怎么还没到？外国那小白脸机长现在还在抱怨你怎么还不来集合。
[信息]乔诗：出什么事了吗？
[2分钟后]
[信息]乔诗：怎么不接电话？飞机要起飞了。
[12分钟后]
[信息]乔诗：我替你请假了，我找了路亦铭代班，我不管你了啊。
“叮”的一声，电梯下降到一楼发出了提示音，电梯门缓缓打开，肖战却没有立刻走出去。
他捏紧了手机，眉头紧锁。
“……”这次他和乔诗分到一组航班了是吗？
肖战又大步走了出去。
…………
肖战顶着不少女性乘客的秋波径直来到了行政部，简单地交涉了几句后，他遭到了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
“你怎么回事儿？觉得自己在网上很红就把自己当明星耍大牌？”行政部部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掉了，是一个大概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肖战看着他，莫名其妙想到了王一博。
年轻的行政部部长还在气头上：“这种睡过头的低级错误都会犯？我不相信，你给我说个理由！”
肖战比他大约还大上那么五六岁，他却低声下气地站在办公桌前不卑不亢，还真有些令人难为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我可能身体有点儿不舒服。”
部长扬了扬下巴，“体温计在抽屉里。”
肖战乖巧地拉开抽屉，取出温度计，甩了又甩，觉得当人面解衣服扣子有些难为情，就呆呆地捏着体温计站着没动。
“好好好我不看。”他转动座椅背对着肖战。
肖战看到墙角的摄像头，便背过身去，松了松领带，从衣领解到了胸口。
冰冷的触感让肖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说实在话，他不喜欢测体温，太冰了。
这习惯还真像他的性格，太极限太刺激的东西，他无法承受。
等了一会儿，他取出来系好扣子，看清上面的示数后，愣了愣。
肖战把温度计递给他。
行政部部长接过看清，脸上黑线万丈，“……低烧，你好好休息吧。”
肖战如获大赦，小幅度地弯腰鞠了一躬，抬脚走出办公室了。
隔三差五就放假的日子并不多，肖战很珍惜，回到家里简单地冲了一杯感冒灵后，他就在药物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氤氲的水雾在密闭的空间里升腾，隐匿在其中的人闭着眼睛，任凭水流划过自己的脸颊。
王一博一回国就引发了圈内高度的关注，个人工作室随着他之前的那条回归微博一起建立，他的团队很快就帮他拿下了一档造星真人秀，王一博担任众导师之一。
官方的人选也很快就定下来了，他待会儿结束沐浴后换好衣服去拍个官宣照，然后大致熟悉流程和节目内容后就可以运用他多年积攒下来的经验了。
王一博关闭花洒，甩了甩滴着水珠的头发，用浴巾裹了身体走出浴室。
助理已经帮他准备好了衣服，叠得端端正正地放在沙发上，旁边还给他留了一串用小珠子串成的小手链，应该是配饰。
王一博不喜欢那么花里胡哨的东西，还不如戴个运动手环。
但是现在，他伸出手，轻捻上那串锃亮的手链，一双平湖秋月的眸中情绪晦暗不明。
肖战接到自家许久未联系上的母亲大人的电话是在他下午准备煮泡面凑合当晚饭的时候。
他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餐桌上，然后继续在厨房里四处寻找烧水壶。
“儿子啊，妈有个事儿要跟你唠。”
肖战踮着脚打开油烟机上的一个柜门又合上，“嗯，你说吧，我听着。”
然后他又蹲下来在下面的柜子里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烧水壶乖巧地放在那小暗格里头，肖战欣喜，将它拿了出来，置于水龙头下方漱了漱，准备装水。
“儿子，你今年多大了？”
肖战莫名其妙，“28啊，我是你生的你还不晓得？”
肖母似乎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你看看你，都28了！”
28岁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肖战有些发怵，关了水龙头把烧水壶盖盖好放在电磁炉上，摁了开关双手抱胸倚在餐桌边上等。
“都要奔三啦，还不打算成家？”
肖战：“……”
肖战没想到自己的娘亲竟然会跟他说这个事情，并不是他没有有所准备，而是他娘亲是头一回跟他公开聊这个话题。
虽然以前肖母明里暗里也有偷偷暗示他，不过肖战都没放在心上，觉得时机还没成熟，应当是好好工作才是。
肖战无可奈何，“妈，奔三又怎么了，搞得跟我要去上战场似的，而且我最近还不想结婚……”
“这是你的人生大事！！！”肖母直接在电话那头吼起来，“以后年纪大了像我一样，就生不动啦！”
“……妈，您老要是想抱孙子的话就直说。”
对方难得沉默，肖战抓住机会趁热打铁，“我遇见了真正对的人，自然是会跟对方慢慢煨热，等到感情有一定积淀了，自然就告诉你了啊。”
“那你现在到底是有了没有。”肖母直接摊牌。
肖战忽然如鲠在喉。
他为什么有点儿答不上来？
肖母催他：“说话呀？难道是有了？”
“……没呢没呢，有我干嘛要藏着掖着？”
肖母肚子里仿佛有叹不完的气，又跟肖战絮絮叨叨了几句，无非就是绕着早日成婚的话题，不情不愿地挂了电话。
肖战摇摇头。
他忽然听见剧烈的沸腾声。
……水开了！
王一博沉默地坐在导师席上看着在台上唱跳的少年们，他们普遍都是二十岁上下的，跟他年纪也差不多。
这个是团里的raper吗？是太紧张了吧，刚刚好像口胡了。
上一个站c位的动作很流畅啊，是个不错的苗子。
王一博双手托腮认真地边看边想，完全没注意到有个特写镜头悄悄对准了他。
他低下头翻着各个候选人的名单，找到了刚才那个他觉得不错的男生。
“乔宇棋……”王一博若有所思。
93年的？那现在是26岁了吗？王一博暗暗吃了一惊，不禁对这个男生充满敬意。他这个年纪，应当是大学本科毕业工作已久的了。
王一博的目光下移到了每个候选人必填的报名原因里。
乔宇棋的字很清秀，一笔一划整整齐齐，像是练过正楷的，什么端端正正地写了两个字：梦想。
为了梦想。
王一博眯了眯眼，抬起头，音乐刚好结束。
主持人拿着话筒开始邀请刚刚表演的候选人们回到舞台上，并让导师们点评，最后让现场的观众们投票进行第一轮的淘汰。
王一博在心里斟酌着字句，目光紧盯乔宇棋。
站在人群中的乔宇棋注意到了王一博投过来的目光，表情从刚才的放松瞬间有些局促和紧张起来。
别的候选人们也注意到了王一博的视线，有几个大胆儿的低声交流问着王一博是在看谁，跟盯猎物似的。
心理素质会稍差一点，日后需要多加强化。王一博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主持人。
主持人笑吟吟：“……的点评很犀利啊，好，下一位是王一博老师，您比较欣赏或者是要给谁提出建议呢？”
王一博调整了一下唇角边的耳麦，“9号，乔宇棋。”
大家都被王一博的直接点名给吓住了，台上台下几百双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乔宇棋的脸上。
被点名的乔宇棋愣了愣，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把了把耳朵边的耳麦，拘谨地笑了笑：“哎？哎哎，王老师好。”
“你的舞蹈动作是我在刚才这一组里面最为流畅和自然的，”王一博难掩内心的欣赏与赞许，“我刚刚看了你的个人资料，你还比我大了四岁，为什么选择来参加？”
众人暗暗为乔宇棋捏了把汗，王一博这个问题的问法就像他的性格一样，礼貌是很礼貌，但也比较直截了当，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不知道这位未来的新星会怎么回答。
“因为我、我小时候经常被拉去我家乡当地去各个地方演出，我很喜欢站、站在舞台上的感觉，觉得在这上面我很……自由。”
这个回答王一博经常听到，并不觉得有多特别多新颖，但是这个回答很真实。
因为他本人也是这样的心情。
王一博点点头，“不愧是我”地冲他咧了咧嘴，又去点评别人了。
站在人群中的乔宇棋一语毕，心跳如擂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