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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风流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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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将军去训练虎贲已经将近一个月。
这天巳时,柳贤泽正在自己的小院子中查账,就听见二公主的一个丫鬟来报:“贤泽姐姐,卫长公主和诸邑公主请你过去一趟。”
“多谢妹妹通传,我这就过去。”小丫头见左右无人,偷偷拉住了贤泽的衣角,“姐姐小心,大公主好像哭了,二公主也在,似乎早上拎了什么人过去。”贤泽刚要动身,心中却一缕灵光闪过,大公主娇柔多情,伤春悲秋是常有的事,二公主到府上后,除了开头那一下,从不干涉府中之事。。。“妹妹先行,我随后就到。”
贤泽马上去了门房:“今天出门的人,买菜婆子和其他人等,全部回来了吗?”门房上的丫头面面相觑:“姐姐今天说笑呢?府上采买的人,从来就是卯时就回来,现在都快中午了,菜都没有好的了。”“是的,今天全部都到家了。”
“好,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出府,什么理由都不可以。” 此后多年,她自己也说不清那危机时刻的突然决定。
丫鬟们十分好奇,但贤泽平日里虽和气,管理却有条不紊,也不好发问,随即应下。
卫长公主居住的正堂叫鸳鸯馆,在冠军侯府的中轴线上,与门厅隔着不少回廊院落,贤泽着实走了一会儿。
带路的小丫鬟在鸳鸯馆外看着,没有进来。正厅外的站了两个丫鬟,似乎把着门,不许闲杂人等靠近。到了正厅,贤泽就觉得今天气氛不对,刚一进门,站岗的丫鬟就把门给关严实了。再一看卫长公主满脸泪痕,诸邑公主则一脸怒气,正厅的地上坐着那个匈奴狼女,披头散发,妆也花了,衣服也扯乱了,说不出的狼狈。还没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见卫长公主略带哭腔的声音:“我竟是聋了,府里有人这样搞,我还蒙在鼓里!” 贤泽暗自惊讶,不知狼女又出了什么花招,也只能柔声安慰:“可是有什么事做的不好?还请公主示下,我们马上去办。”卫长公主素来体弱,哭了许久,拿手撑了头,指着狼女:“你只问她!我是不想再说一遍的。”
狼女趴在地上,原来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这会儿听到后却不甘示弱:“我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骠骑将军和我就是。。。倒是你!你们这些虚伪的人!”柳贤泽听到这话,心里蹭蹭冒火,还不听劝,又是这茬!前几个月狼女在府中大肆宣传骠骑将军如何宠幸她的时候,柳贤泽就下令封了丫鬟小厮们的嘴,让他们听过就算,再不许议论传播。明明是可怜初来乍到一条性命,狼女自己却不知好歹。如今被公主知道,说是她这个管家失职也可以,今天这关怕是不好过。
当下还是稳了稳心志,开口到:“金姑娘,你到底又做什么了?公主素来最宽仁温厚的,被你气成这样。”狼女听到发问,倨傲地看了她一眼,“你没资格问我,你不会懂的。”说罢别过脸去。贤泽看她这样,再好的性子也有了渐渐有了恼意:“金姑娘,这可是冠军侯府,我提醒过你多次,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贤泽,”诸邑公主一直没有说话,“你之前听到这舞女说什么了?”“这。。。”当着两位公主的面,柳贤泽不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再重复一遍,尤其诸邑公主还未出阁。但不说不行,柳贤泽只能硬着头皮禀报:“说她和将军是彼此真心相爱。。。在大漠里拜堂成亲。。。她和骠骑将军要做一对平凡夫妻,浪迹天涯。。。”
柳贤泽说一句,卫长公主就哭一句,呜呜咽咽的抽泣声叫人伤心,她倾心相爱的表哥,她父皇母后亲择的夫婿,大将军亲自求聘,十里红妆,不,别的大家闺秀是十里红妆,她可是百里红妆,从未央宫一直铺到冠军侯府,千乘万抬,怎么还不到半年,全都变成笑话了?!她皇家公主,貌美善良,多才多艺,对表哥也一向温柔小意的,怎么就变了?一想到表哥居然在沙漠里对别的女人柔情蜜意,卫长公主心里不住地滴血。面前这个卑微粗俗的匈奴舞女,长得还不行,卫长公主伤心地环顾四周,带来的家人子哪个不漂亮?难道是图新鲜感?
还没等姐姐哭泣完,就见诸邑公主示意左右丫头:“来,让柳管家坐好了,免得听到真正惊世骇俗的言论,站都站不起来。刚刚那些也就罢了,根本算不得什么,还有下文。”她看了看柳贤泽,“要不是我今天路过练功坊,卫霍两府七八百人,连带亲朋好友,朝中故交,只怕一个也活不下来。”诸邑公主虽年纪轻轻,但见识过人,能如此说,事情恐怕不小。贤泽心中疑虑丛生,却不知一个舞姬能掀起什么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