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青春》冬虫夏叶

12、缘来缘去

　　席灵渐渐习惯了自己这个成绩，情绪起伏也没有那么大了。她破罐破摔的想，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

　　这天，她正在写题，廖红坐在了她旁边，她和谭卿卿一个宿舍。
　　席灵:“红姐今天怎么这么闲？”
　　廖红:“不想学习了，你干嘛呢？”
　　席灵把自己的数学卷子拿起来晃了晃:“努力学习。”
　　廖红:“没用的，我感觉这学习成绩是天生的！”
　　席灵:“怎么说”
　　廖红:“你看苏木，天天跟孟小凌搅和在一起还不是年纪第一，谭卿卿，人家一个女生，搞了对象以后还不是成绩稳定。”
　　席灵觉得廖红的话真的很刺耳，她敷衍着回答:“有道理。”
　　廖红:“不过你是不知道呀，这学霸谈起恋爱来真是腻歪。”
　　席灵以为她要说苏木和孟小凌的事情，毕竟苏木算是真正的学霸。
　　廖红:“你都不知道，现在谭卿卿起得比以前还早，和向凡两个人一起吃过早饭以后就一起去操场上背单词。晚上一起回宿舍，回去以后还得打电话，真的不骗你，谭卿卿连洗头发的时候都会把手机放在身边。。。”
　　席灵感觉很不舒服，是胃吧，有点沉，是肺吗，有点气短，或者是肚子，要来大姨妈了
　　廖红还在滔滔不绝的讲述女学霸的恋爱故事，席灵却一句都不想听，她希望马上打铃，上课。

　　晚上放学，席灵照常提着水壶回宿舍，她今天早走了两分钟，因为晚上要洗头，得先回去抢水房的位置。

　　席灵拎着盆和水壶到水房的时候，还有一个空位，席灵加快脚步走过去，占好了位置。然后接凉水，兑热水。低下头的一刻，她莫名想起了廖红的话，连洗头发的时候都要等电话。真无聊，多亏自己和谭卿卿不在一层楼住，不然很可能会忍不住跟她一起洗头，就站在她身边最近的位置，跟她一起等电话，然后听向凡说两句话，谭卿卿说我洗完头打给你，没准还会听见两个人吵架，那她在旁边一定会很开心。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无聊，学习成绩还没什么起色呢，就成天吃不着葡萄还想别人的葡萄酸。

　　那晚席灵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和向凡面对面站着，两人旁边还停了一辆白色的单车。
　　向凡:“席灵，我其实想跟你在一起，我跟谭卿卿在一起时为了气你。”
　　席灵感觉心里无比畅快:“真的吗？你只是想气我”
　　向凡点头，搂住了席灵的腰，“我带你骑车去玩。”
　　席灵对他笑了笑，说了句:“你有病吧！”
　　席灵被闹钟叫醒的时候还在想，这到底是梦还是真的，估计是梦，但是还挺爽的！

　　结果刚到教室楼门口就看见不远处走来的向凡和谭卿卿，他们两个应该刚吃饭回来，手还牵在一起。席灵下意识的白了一眼的走进了教室，有对象了不起呀，早晚被拆散！

　　席灵:“梦儿，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跟向凡问清楚”她还是不能释怀。她想自己对向凡应该也没有那种想搞对象的想法，不然也不可能给他发“你有病呀。”这样的信息。大家明明一直关系那么好，在一起那么开心，突然就要形同陌路，她舍不得。当然这种情况在苏木身上就没有，纵然他现在有了孟小凌，两个人偶尔说话的时候还是挺舒服的。

　　钱梦知道向凡和席灵的所有事，她也觉得很不可思议，看着席灵这些日子状态都不好，她也很想帮忙。认真思考了一阵，“你要去说清楚也好。”
　　席灵和钱梦又合计了一下，然后各自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席灵没有直接去教室，而是找了个自习室对着门口的位置坐着。她心不在焉的低头写字，又抬头看着门口。
　　向凡和谭卿卿一前一后走进教室，谭卿卿在进门时偷偷回了个头，冲着向凡嘟了下嘴。向凡背对着席灵，她看不见他的表情，猜测应该是两个人在隔空亲亲，顿觉尴尬。
　　过了一会儿，席灵随便拿了张卷子去找向凡。站在向凡桌子旁边的一刻，她突然胆怯了，紧张地说道:“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向凡抬头，两人对视了一瞬，席灵即刻转身，完全不等向凡的反应。
　　在教学楼外等了一会儿，向凡还是出来了。向凡冷着一张脸看席灵，席灵的热情彻底被浇灭，她努力表现的自然一些，“你和谭卿卿在一起了？”
　　向凡点头，眉头微皱。
　　席灵受不了他这种冷漠的表情，一肚子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然后被生生咽下去，“哦，那你们好好的吧。”
　　向凡:“没事我回去了。”
　　席灵点头，看着向凡转身的背影默默在心里告别，有点想哭。
　　“你喜欢他”
　　听声音席灵就知道是苏木，她转过身，面对他，摇摇头。
　　苏木板着脸:“死鸭子嘴硬，都快哭了！”
　　席灵看看苏木身边，没有孟小凌，她走到旁边的台阶上坐下，“你没事的话陪我聊聊天吧。”
　　苏木走过去，在她什么坐下。
　　席灵:“小时候，我家可热闹了，爷爷住在家里，亲戚家姐姐偶尔也住在家里。白天，无论什么时候我想玩，爷爷都会陪着我，我们两个下象棋，打扑克，姐姐们过来看爷爷，也会顺便陪着我玩，那时候特开心。后来，有天晚上我妈听到我和姐姐在聊搞对象的事情，她告诉了我爸，没几天姐姐就搬走了，后来再也没来住过。后来在我五年级暑假的时候，爸爸也让爷爷搬走了，再也没回来过。爷爷走的那天，我趴在他住过的床上，一个人哭了很久，我很舍不得他，我感觉我会永远失去他了。。。”说着说着，她眼泪又流下来了，她轻轻擦掉，不想苏木看到。
　　苏木:“傻子，你爷爷只是不在你家住了，你还可以去看他呀。”
　　席灵眼神放空:“不一样了，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爷爷又回来了，回来跟我妈说我爸糊涂了，不用自己的亲哥哥，用一个外人，我就更加他不是我爷爷了，他原来不会这样的！偏心，还咄咄逼人！爷爷就是因为搬走了才变了个人！”
　　苏木:“你可以跟你爸妈聊聊，也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
　　席灵摇头，哽咽道:“我每次跟他们说，他们都会说我孩子气，幼稚，不专心学习，其实我只是很孤单。”
　　苏木抿着嘴伸手拍了拍席灵的脑袋，“别想了，你还有我。。。钱梦呀，还有你们宿舍的朋友。。。”
　　席灵把头埋在膝间，身体不住的抽搐。
　　苏木看着她，笑道:“你别这样，让人看到以为我欺负你了。”
　　席灵不说话，身体抽搐得更厉害了。
　　苏木:“这样，我答应以后讲题再不说你笨！”
　　席灵抬起头，等着苏木:“我本来就不笨！”
　　苏木笑着，“不笨不笨。”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张纸巾，伸手给席灵擦眼泪。
　　席灵拿过纸巾，“我自己来！”用力的擤鼻涕。
　　苏木:“你轻点。”

　　席灵彻底放弃向凡以后觉得神清气爽，无意中看见向凡和谭卿卿坐在一起学习也不觉得那么扎眼了，只是席灵的考试成绩下滑的越来越厉害了，尤其是理综和数学。
　　她每次做题的时候右眼皮都会跳，每次眼皮一跳席灵就会觉得自己考得不好，成绩出来以后果然不出所料的靠得不好。席灵怕死了右眼皮跳，每次眼皮一跳就使劲揉眼睛，但是越揉眼皮越跳，后来她放弃抵抗了，权当是自己最近哭得太多，眼睛疲惫了。

　　高考前，席灵已经接受了自己可能会考得很差的事实，她寻了个机会隐晦的问席妈妈自己考得不好怎么办，席妈妈说凉拌，大不了就复读呗。
　　席灵感觉复读比待业在家还恐怖，要不就上专科吧，学个手艺总没错。

　　高考前三天，老师让大家放松，想干什么干什么，不学习也行，不穿校服也行。
　　席灵换上自己衣服的时候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原来自己是如此平凡，而且还胖。
　　席灵拿着书到教室的时候，有几个同学在流窜着跟大家合影，她低调的走回自己座位，想在考试前再挣扎一下。
　　刚坐下，赖有为同学就拿着相机走过来了，“席灵，来，给你照个相。”
　　相机对准席灵的时候席灵下意识捂住了眼睛，“别，你去给被人照。”
　　赖有为:“苏木，来，用你的颜值给席灵点信心。”
　　席灵通过指缝看出来，苏木笑着坐在了她身边，说道:“席大美女不赏脸照张相吗？”
　　席灵用手臂一挡，“没脸赏给你，你找孟小凌去。”
　　刚说完，席灵就听见苏木小声说道:“我被甩了。”
　　席灵以为自己听错了，放下手臂，瞠目结舌问道:“你，你说什么！”
　　苏木阴险的一笑，就听有人在旁边说道，“看这里。”
　　席灵下意识转头，苏木趁机把手臂搭在她肩膀上，赖有为拿着相机对准两人，手指在快门上飞快一按。
　　席灵被闪光灯晃得眼前一片发白，因为看着前面赖有为的身影，嘴里还念念有词，“真是一对璧人啊。。。”什么的，苏木站了起来，“别忘了发我一张！”
　　席灵用力眨眼睛，眼前终于恢复了正常，她想让赖有为把照片删掉，又想问苏木说的是不是真的，两个人竟然默契的不见人影了。席灵恨恨瞪了下眼睛，把习题册拍在桌上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