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探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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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陆维舟简单拿了两套换洗的衣服，给江源发了条信息，就下楼开车出发去探班。
《西州台》因为免去陈桐的大笔片酬，资金更是充裕了不少。原本有些小场面本来想在影视城拍过就好，但现在制片人和导演商量过后干脆大手一挥，和古城的官方延长了合约，准备全都实景拍摄。
同时，有些山水的场景也都开始重新物色，考虑起一些之前很满意但因为资金不得不放弃的地点。
也因此，导演才说让演员们多放风两天，选址的问题也需要时间。
江源发给陆维舟的地址就在那座古城附近。
这古城在荣城市郊，离陆维舟所在的秦城开车需要将近四个小时。
古城名字就叫西州城，也是当初《西州台》原著作者采风的地方，所以没有比它更适合这部电影的地点了。
和首都的宫城不一样，西州城并不是什么非常出名的名胜古迹。
当初作者烽火也只是随机在地图上找个地方游逛，到了后发现这是个遍布历史痕迹的老城，之后他还在西州城当地的地方野史上看到“西州秘宝”的民间传说记载，这才有了《西州台》里的江湖风雨和爱恨情仇。
随着烽火的《西州台》，原名《西州风雨录》的大火，他在文章外提到的灵感来源西州城陡然进入大众的视野，近年来给西州城带来了不少观光的游客。
不过因为没有直达的动车或者班车，来旅游的只能自驾游或者跟团游，加上没有更多更丰富的游玩内容，还是阻挡了不少游客的脚步。
陆维舟早上八点准时出发，中间在服务区休息了二十分钟，到达荣城也已经下午一点多了。他随意找了个饭店吃了午饭，然后继续开车驶向西州城。
江源住的宾馆是剧组统一订的，隐蔽性很好，附近树木林立，外边看上去着实偏僻一些，但其实离西洲城很近，开车八分钟就能到。
陆维舟停好了车，从副驾驶拿了装衣物的运动包，来到酒店前台登记拿房卡。
陆维舟对前台接待报了自己的名字，接待员是位女性Beta，她在电脑上查了一下，抬起头说：“陆先生，您朋友帮您订了一间豪华单人房，稍等片刻，我现在帮您办理房卡。”
陆维舟点点头。
很快办好了房卡，陆维舟接过房卡和自己的身份证，拎着运动包上楼。
等电梯的时候，他给江源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到宾馆了。
江源像是一直拿着手机等他消息，马上回了一条：你入住办了吗？我让小祝在宾馆大厅等你。
陆维舟脚下一顿，掉头回到大厅看了一眼，果然瞅见江源的助理祝游抱着包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他给江源回了一条：我看到他了。
见这人睡得还挺熟，陆维舟先上楼放了东西再下来叫醒了他。
祝游是个长得人畜无害的男性Beta，圆圆的脸蛋，圆圆的身体，被陆维舟叫醒的时候，盯着陆维舟认了一会儿才猛然反应过来，抱着包站起身笑得十分不好意思：“陆先生。”
陆维舟问他江源有没有提前安排什么。
祝游把怀里的包放在桌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个饭盒出来递给他：“这是江哥特意让我去买的，是古城里最出名的点心，江哥说一定要让你第一时间尝尝。”
陆维舟失笑着接过饭盒。
祝游这才说起江源：“江哥现在应该还在剧组，今早和导演报备过了，我们可以直接过去。”
陆维舟点点头，同祝游一起往外走。
江源本来想让祝游开公司配给他的车来接人，但陆维舟劝住他说自己会开车过来，不用多此一举。
陆维舟让祝游坐上副驾驶座，方便帮他指路。
祝游有时也身兼江源司机的角色，从酒店到古城的路这段时间内也早记熟了。
他熟门熟路地给陆维舟指了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停车场，被管理人员拦下时，打开车窗探头露了下脸，那管理人员就认出他来，立刻给他们放行。
陆维舟在祝游的指挥下将车停在树荫下，下车时不忘把饭盒也拿出来。
祝游见状连忙接过来，说还是放他包里方便。
陆维舟也没有拒绝。
祝游背起包，露出胸前挂着的工作人员的牌子。
他低头一看，突然一拍大腿，从背包侧兜摸出一样的牌子递给陆维舟：“差点忘了。陆先生，这是临时工作牌，戴上后进门不会有人拦您。现在整座古城也就我们一个剧组在拍戏，您要是无聊凭这个证还可以逛一逛古城，不用另外买门票。”
工作牌是亚克力材质的，深蓝色底印着白色的三个“工作证”大字，下面写了《西州台》剧组的小字，工牌上方则有黑色的挂绳。
陆维舟学着祝游把工作牌挂上。
俩人来到古城的进口，走了工作人员的快速通道进了城。
祝游把刚才问人拿来的地图摊开，用手指在古城一角画着圈：“拍摄场地主要是在这，从门口过去走路大约十分钟。”
陆维舟大致扫了一遍浏览地图，发现这西州城整体上是个左右对称长条形的小城池。
祝游指的那块地方标有高府的字样。
俩人步行到那附近，陆维舟远远就发觉这条街区别于门口看到的街道，这条街没有特别多古建筑，沿路来不知什么时候起路边就有了围墙，那围墙一直围到了他们停下的地方。
站在门口抬头一看，就能看到高高悬挂的牌匾上写着“高府”二字。
门口左右各蹲着一尊石狮子，对着他们俩人虎视眈眈。
红棕色的大门紧闭着，门前还立着牌子，上面写着“游客止步，暂不开放”。
祝游领着陆维舟继续往前走，直到转进一个拐角，他边走边解释：“正门一般都不开，剧组平时出入也都从侧门走。”
陆维舟理解地颔首。
进了高府，沿着曲折的长廊一路往里去，途经几座亭台楼阁，又走过一条湖上的石板小路，总算见到其他人的踪迹。
大家顶着太阳来来去去的，脸色倒是不怎么烦闷。
穿过一扇圆形的门洞，祝游转进了一个宽敞的庭院，这才停下脚步。
不用他开口，陆维舟就看到了正在武指指导下练剑的江源，一同练剑的还有另外两个年轻男人。
陆维舟拉住祝游要上前的动作，压低声音：“我在旁边等等就好。”
祝游望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的江源，点点头，又转头要去给陆维舟找椅子坐。
陆维舟轻叹一声，逮住小胖子往边上走了几步，在一株不知名的绿树底下就有着石桌和石凳。
陆维舟拉着人在石凳上坐下，问了一句：“你有别的要忙吗？”
祝游摇摇头，脸因为行走而红彤彤的，他擦擦额头冒出的汗：“江哥说让我陪着您。”他停了停，又说：“不过可能要去和场务再说一声。”虽然江哥已经提前和导演说好了，但同下面的工作人员再打声招呼也是必要的社交。
陆维舟闻言让他先去做该做的，不过临时想了一下，还是起身跟他一块去见场务。
场务是个庞大腰粗留着小胡子的男性Beta，正在与人核对道具，看见祝游过去，特意停下来与他说话。
祝游先介绍了陆维舟，场务抬眼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似是放心下来，点头笑得开朗：“麻烦小祝你特意过来。”
祝游憨直地回答：“是江哥特意嘱咐过的，还说工作牌的事给您添麻烦了。等会儿奶茶应该就会送到了，我给大伙送过来。”
场务哈哈大笑，脸上笑容越发亲切：“太客气，这有什么麻烦的。”
旁边道具组的人也听到了，打趣道：“这听着还有我们的份啊？”
祝游满脸认真地点头：“当然有的。”
插话的人显然也是老油子，当即对场务奉承一句：“那也是沾了你的光啊。”
场务连连摇手：“哪里哪里。”
陆维舟旁观祝游处理得很好，也就没有横插一手。
祝游同场务说完要说的话，就功成身退，和陆维舟原路返回。
陆维舟有心想问一个问题，见周围没人注意，便问道：“我刚才看和江源一起练剑的还有两个人？”
祝游板着的圆脸露出有点犹豫的神色：“他们是男主的候选。”
陆维舟惊讶了片刻，不知道这里面出了什么变数。
“是江哥和导演提的。”祝游补充道，他看了眼陆维舟，心想陆先生和江哥那么亲近，真希望陆先生能劝劝江哥，就算他自己脑子不灵活，也知道好好把一个机会让出来说要看实力说话是件吃亏的事。
陆维舟和祝游交谈了一会儿，这才弄清楚了前因后果。
原来那天他和江源通完电话，江源决定要接下男主赵不惭的戏份后，思来想去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和导演提议说，因为他是完全的新手，生怕辜负剧组的信任，但又实在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就想说如果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他愿意和他们公平竞争，不过希望能给他一点时间抓紧培训。
导演和副导演，还有制片人都有些惊奇地看着他。
半晌，导演难得柔和了表情，和蔼地开口：“你想清楚了吗？和其他科班出身的演员来比，你的优势可不怎么大啊。”他说话用词委婉，但在场的都心知肚明，江源在演技上根本没有优势，这可是演戏，演技是重中之重。
江源眸色浅，在阳光下眼睛剔透得像两颗琉璃珠子，他面上表情平淡，但语气却郑重其事，让人不容忽视他的决心：“我想得很清楚，古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只不过我有些贪心，所以仗着先来一步希望能给自己留个机会。”
刘孟华年过半百，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什么牛|鬼|神|蛇没见过，一眼能看出江源并不是在口是心非，于是态度更加温和：“你这叫什么贪心……行吧，就照你提议的做。”
“既然这样，”刘孟华同副导演和制片人相互交换了眼色，“这两天你就先跟着武指练一下剑法，过几天，等另外的男主候选进组了，你们一起练。先培训一个月，剧组会在这一个月先拍配角的戏份，一个月后你们一起试戏。”
江源点头应下，没有多留就转身离开。
刘孟华目送他的背影，感慨道：“现在我反而觉得江源越来越符合赵不惭了。”
副导演附和着点头。
“那男主的其他候选人……”制片人迟疑地开口。
刘孟华摸摸下巴，对副导演说：“过两天通知他们进组吧。”
刘孟华再怎么欣赏江源，但最重要的还是电影本身，他自然也不会完全没有准备。稍微推两天，在不影响电影的情况下，给江源一点点时间上的优待还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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