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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   有几天没联系姜宁了,似乎是我自己不愿意主动去联系她,不知道见了她会不会再次难过。而苏然的电话也变的越来越少,电话中的他说话很淡,有疲惫的感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样子,或许是工作了之后不比在学校太累了吧,不敢问他工作的事,也不敢像以前那样随意的撒娇,只是说好圣诞节见面。

      圣诞节期盼了好久,终于到了23号,我拿了呢格子裙子穿上,尽管天气很冷但还是想在跟他约会时打扮得最漂亮。我化了淡淡的妆,手里握着手机早就开始等着他的电话了。

      前两年每次都是中午就一起去吃饭,然后一直到晚饭后出去玩,可这次,以为他上午就会回来打电话给我,我连午饭都没有吃,等到了下午,可是直到四点钟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电话里他的声音有点无精打采,对不起啊,久等了。

      我本来想撒娇假装生气的,可是立刻听到他说,小瞬啊,今天我去不了了,单位今天有很重要的一份企划交给我做了,小瞬,对不起啊……

      那多好啊,单位领导这样器重你啊,今天不能过来那明天或者后天,都行的,等你做完了闲下来再过来都行,我在学校又不会走……本来平时都是我装大爷,苏然讨好我的,尤其像他爽约这种万年不遇的事情更应该是我拽一些才是,可是从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很是奇怪,跟平时都不大一样,竟然自己小心翼翼起来。

      不用了,你不用再等我了,我们……我们还是以后少见面吧……

      什么意思?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苏然忽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就是……就是我们不该再在一起了,你在这里读研,而我在南京,而将来你是硕士生,我只是本科毕业……你应该有个更优秀的男朋友……

      苏然,那有什么关系呢?你只是因为这个跟我分手?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居然这样轻易说分手?你以为我会因为学历上和地域上的差距而变心?

      小瞬,我没有轻易说分手,对我来说也很难过,只是……就是因为我们多年来一直在一起才无法相信分开后的结局的,我不相信你,我也不相信我自己……而且……距离真的是个很未知的参数……

      你不觉得这样的理由很傻么?我鼻子开始发酸,但是仰着头一直忍着。

      小瞬,可能你会觉得我这样的想法很没有根据,但我想这就是我们所面临的问题,这样总是不能见面,生活环境又大大不同,迟早会产生各方面的差异的,希望你能仔细考虑考虑。说完这些,他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他说,我……我……然后忽然停了下来,只是轻声说道,再见……

      我呆呆的听着手机中“嘟嘟”的声音,很久都不肯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眼泪依旧只是在眼眶中打转,拼命的忍着,忍着。是啊,这样毕业后分手的人真是数不胜数啊,上本科时每毕业一批学长学姐不都能听说这样的事例么,连有名的“金童玉女”都分了,以前还特信誓旦旦的说跟苏然一辈子呢。脑海中一片空白,逼着自己不去想和苏然曾经一起度过的四年,逼着逼着觉得自己简直要疯掉了,就像一个忽然决堤的大坝,我却硬生生的堵着汹涌而来的洪水。

      而这时,我脑中唯一放纵自己想到的只有姜宁。

      当姜宁接到我的电话时二话没说就奔到我一个人傻傻坐着的池塘边,旁边虽然有长椅,但是我都不愿意去坐,只是坐在地上,脚荡在水面上,没有焦点的看着渐渐陷入黑暗的池塘,心里难过得厉害,却是哭都哭不出来。

      姜宁看到这样的我没有说什么,也不顾地上的寒气,只是陪着我坐了下来,也没有询问原因,就陪我坐着,我们一句话也不说。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忽然说道,他跟我分手了。

      嗯。姜宁应了一声,依然没有追问。

      我有些发疯似的愤怒,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我被甩了?为什么不问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为什么大骂他没有良心?

      姜宁平静的说,你愿意说的话会告诉我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等到你能够说出来。你不会有哪里做的不好,放弃你是他一辈子最大的过失。

      我愣住了,看着她月光下清澈的眼睛散发着平静温柔的光芒,让我不由得平静下来,然而于此同时忍了多时没有流出来的眼泪哗的一下子全涌了出来,我猛得扑在姜宁身上大哭起来,把所有的委屈和伤心一股脑的爆发了出来,直到鼻子也被堵得无法呼吸,头也因呼吸不畅变得晕晕乎乎的,身体靠在她身上不住的颤抖。

      她一手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一手取出面纸给我擦去泪水,之前我受委屈倒在苏然怀中大哭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对我的吧,往事一幕幕全都浮了上来,高中时放学一起回家,脚崴了背我上下楼梯,冒着大雨给我送衣服……

      我轻轻回头,姜宁的脸恬静而俊朗,两片薄唇似有话说,却迟迟未讲,我忽然将嘴唇狠狠的吻了上去,混着眼泪的湿咸。

      这一举动似乎没有经过我的大脑就直接发生了,显然姜宁先是一惊,手一松,面纸随着微风飘落进池塘,浸湿,而手上下意识的想将我推开,却因为我的手紧紧将她脖子搂住而反过来搂上了我的腰,嘴唇上虽然很生涩却开始主动起来。

      一瞬间我几乎忘记了所有的东西,没有失恋,没有性别,没有年龄,如同长了双翅飞到了蓬松的云端,深陷了进去,干脆让身体全部倒在她怀里,任她亲吻着……

      忽然,不经意间右手触碰到了姜宁的胸部,那一瞬想做着美梦的我被一个晴天霹雳在耳边惊醒,顿时感觉到冬季的冷风吹过被泪水沾湿的脸颊,凉飕飕的,脑子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仍然在姜宁的怀中被肆意的吻着,而一秒钟之前的自己也正在享受着这一切。

      我立刻一把将她推开,站起来飞奔回宿舍。

      之后,我犹豫了很久,终于发了一条短信给姜宁:对不起。之后将她的名字从手机中彻底的删除掉了,或许我该为了那样的行为而感到羞耻,但我心中却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倘若遇上像姜宁这样的一个男生我果然还是无法拒绝的。

      我不相信你,我也不相信我自己……

      苏然说的是对的。

      数年过去,直到读研,毕业,工作,我都再没有联系过苏然和姜宁,但他们一直都在我的心里,他们、以及和他们那份短暂的感情就如同在我生命的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和漫漫数十年的生活相比虽然只有那一霎,但却是美丽而耀眼的存在过。

      直到今天,我依然无法忘记姜宁,就像我无法忘记苏然一样,都是我曾经爱过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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