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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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回答我！”少年渡过变声期的成熟腔调说着仍在稚嫩的话语，“全部，一切，你是不是都在骗我？”
“我很抱歉。”细川凛空弯腰去捡那瓶被他放置在地上的沐浴露，想将它放在置物架上，被轰焦冻一把打落。
哐当——
沐浴露划出一条抛物线穿过浴帘，落在浴室的公共区域上，不停发出轱辘的滚动声，止于一声触碰在墙边的清脆撞击声。
“你承认了？”明明没有剧烈运动，轰焦冻却喘着气，“为什么？”
一直以来的友好，原来只是覆上了虚伪的面具，揭开那翘起的一角，轰焦冻发现下面一片荒芜，似一片永无尽头的沙漠，正如同细川凛空对待他的真心。
冰冷的气息卷席了整间浴室，轰焦冻的身边逐渐降温，细川凛空不禁打了个寒颤，看着被冰珠坠落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缩在角落的轰焦冻不免被溅到，他像是只脆弱而敏感的小刺猬，将全身最尖锐的刺对准细川凛空。
看不下去的细川凛空上前关闭了花洒开关。
水声的停止，并不代表着这场对峙告一段落。
两人仅围着毛巾，明明是赤/裸/坦/诚的状态，谁也不愿将内心剖出。
“欺骗了轰君，真的很抱歉。”
细川凛空翻来覆去不过这一句话，黑发贴在他苍白的面孔上，身体贴在墙边，显得有些狼狈，他的上下嘴唇不断开合着，轰焦冻满脑子都是这人可怕的谎言。
“不，别说了。”
轰焦冻说道：“你走吧。”
死寂的氛围萦绕着整间浴室，细川凛空听到轰焦冻的驱赶，他理智地认为自己这时应该拔腿离开，避免和对方起任何冲突。可一想到要将轰焦冻抛在这里，细川凛空的心蓦然颤动。
“一直待在这里可是会感冒的。”细川凛空叹了一口气，想着和轰焦冻的一路走来，他为何会将完美的一切搞砸。如果他的个性真的是幸运的话，又怎会被轰焦冻发现他这些阴暗的心思吗？真是太糟糕了。
“对不起，我以为你和他们一样。”
“你说什么？”毕竟还是十七八岁的青少年，哪真有平时表面上表现的那般冷静自持？异色的双眸盯着细川凛空动作，细川凛空并没有要为之解释的意思。
细川凛空想要抽离而去的身影，不禁让轰焦冻愤恨咬着牙，用气音说道：“该死。”
“但是我发现你和他们不一样。”
细川凛空仿佛感应到什么，回过身来，肩胛骨上水滴滑落，肌理分布匀称的身体舒展开来。他做了一个拉伸的动作，“我不甘心就这样。”
“你打我一顿吧。”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轰焦冻嗤笑一声，“你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当我是你的玩偶吗？”
“我用个性的话，你是无法拒绝我。”细川凛空尽可能说着令他情绪激动的话，反正在这个时刻，说任何话都是火上浇油了。
“这话可是你说的。”
破空而来的是结实的一拳，腹部被击中。尽管做了心理准备，细川凛空被迫弓着身，轰焦冻这一拳用足了劲，好似将他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倾泻在这一拳之上。他没有使用个性，手臂上却隐隐冒出一些薄冰覆盖在其上。
“……很痛。”细川凛空足足缓了十几秒才说道，腹中绞痛犹如有人在里头肆意搅拌，明明和敌人对战时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痛楚，“我还可以再来。”
轰焦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红发的那边正好遮住透彻的蓝眸，“有意思吗，细川凛空？”
直呼全名，细川凛空知道轰焦冻这是气狠了。
“继续。”
下一拳接着而来，细川凛空余光撇见轰焦冻紧紧抿着唇皱着眉，按理来说虐打的行为可以引起一部分人类内心的奇异快/感，可是轰焦冻并没有，他仿佛十分厌恶这样的自己，却又不得不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在里头。
整个淋浴间的地面铺上了一层薄冰，轰焦冻动手时虽然没使用个性，他情绪的爆发抑制不住他身体躁动不安的个性，除了细川凛空本身以外，其他的地方都覆盖了白。
“很冷，轰君。”细川凛空自己做了亏心事，索性顺势坐下，后背倚靠在墙壁上，他被冻得两齿打颤，仍然打趣道。
“动手吧，细川凛空。”平复了呼吸后的轰焦冻仿佛又成为了那位雄英高中英雄科第一名优等生的架势，“打上一场，你这家伙不是不满我吗？所以才想着耍我。”
“虽然不是你想的那样。”细川凛空感叹了声，“只要是轰君你想做的事情，我奉陪到底。”
腹间的疼痛被淡忘，细川凛空站起身，一拳挥击在轰焦冻的脸侧，轰焦冻本可以避开这软弱无力一看就是放水的攻击，他死死咬着牙承受下来。细川凛空给出的这一拳之后，轰焦冻心绪震荡，他的身后绽放出的无数冰棱，无限制的增生将他们包围在其中。
他总算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并不是心满意足的笑，充满了嗜血的意味。
只有战，才能让他更为痛快。
细川凛空坦然地任由轰焦冻进攻，身体的疼痛被他保持在一个颤抖的微妙平衡中，他伸出双臂牢牢揽住对方，这是轰焦冻唯一愿意接近他的意义。两人被寒气晕染的皮肤冰冷无比，紧贴在一起。轰焦冻不过愣怔了一秒钟，听到细川凛空说道：
“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我不欠你什么，你没资格自说自话决定一切。”
***
“在学校的公共浴室里打架，我希望你们两个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怒气冲天的相泽消太发动个性使用‘拘捕武器’将两人死死绑在一块。
“你们不是要打架吗？现在可以打个痛快了！”
训练课结束后相泽消太得到校内机器人警卫紧急通报，两名一年A班学生在校内公共浴室使用违规使用个性。等他拉开门一看，整个浴室成了冰雪王国，也只有这个门还是门了，轰焦冻和细川凛空两人/赤/身/裸/体抱在一起，那场面相泽消太看了，总觉得等下要去保健室找恢复女郎检查眼睛。
比起打架他更愿意相信是机器人警卫故障了。
换完衣服的两个人被相泽消太拉到教职员办公室，只消一眼他就浴室中看出两人身上都没有重伤，细川凛空腹部有几块淤青，轰焦冻的伤情就更为简单了，根本不需要劳烦到恢复女郎。
“相泽老师，这全都是我的错。”相泽消太松开了‘拘捕武器’后，相较于轰焦冻的沉默不语，细川凛空率先开了口。
他的目光诚恳，认错表现也十分积极，“请你不要责怪轰同学。”
“是你吗，细川？”相泽消太有些头疼，开学之前他就觉得细川凛空是个不太服从管教的问题学生，细川凛空的档案上写的入学前的种种表现的确让相泽消太愁过一阵子，结果开学后倒也还相安无事地过了下去，现在想想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还知道袒护对方，相泽消太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赢了训练赛稍微有点得意忘形了。”细川凛空搔头道，他望了轰焦冻一眼，对方反应极大地别过头去不看他，“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挑衅了轰同学。”
轰焦冻这样别扭的表现倒也比细川凛空想象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好上了不少。
“是这样吗？”当相泽消太将目光转向轰焦冻的时候，对方选择闭口不提。浴室里面也没有摄像头，无法得知前因后果，相泽消太倒是看了他们进浴室前的录像，两人的面色如常，谁料到五分钟之后就大打出手了。
“这才开学几天就打架，你们让我很难相信你们想成为职业英雄的志向。”
“训练结束后有力气打架，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最后几个字相泽消太念得格外重音，“违反校规，破坏校舍，你们想清楚要承担怎样的后果了吗？”
“破坏校舍的损失我会承担的。”从轰焦冻的表情上相泽消太没看出一点愧疚感，倒是先前在浴室内愤怒的样子和他的父亲职业英雄安德瓦有几分相似。现在的轰焦冻仿佛一个空洞的躯壳，眼神木然，表情麻木，一块不甚明显的淤青在他的嘴侧，略显有些滑稽。
“谁先动的手？”
“是我。”轰焦冻回答道。
“相泽老师，是我让他打我的。”细川凛空插嘴道，不动声色地发动个性，想要抵消惨重的后果。他看过校规，打架的处理并不严重，可怕的是面前这位开除过一整个班级的班主任相泽消太，当时他开除的新闻细川凛空还记忆犹新。
“这件事情起因是因为我说了过分的话。”
“你们两个！”相泽消太一拍桌子，又发动个性将两人钉在原地，“我不想听你们在这里互相揽对方的错误，我要是一个完美的解释！”
“细川凛空和轰焦冻，你们两个停学回家休息三天，回来之后交一份三千字的检讨书给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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