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猫咪纱之夏》一只天蝎

16、半决赛之一

　　高强度无休止般的训练日复一日，对篮球部来说，这段长达一个月谢绝外人闭门苦修的日子过去得毫无波澜也格外得快，期间一年级新生们看着前辈们练得死去活来，暗地里都偷偷吐槽，认为教练做出闭馆的决定表面是为了隐藏秘密武器福田，实际上是担心涉嫌虐待的训练方式被围观学生举报到教务处；不过直面这种魔鬼训练的二三年级的队员们都咬牙坚持了下来，没有一句怨言。疲惫和充实持续交替间，时间飞速流逝，好像前一天大家才见到闭馆通知，第二天就迎来了正式的预选赛。

　　周末的校园一片寂静，清晨的阳光洒在教学楼后的小路上，路旁的矮树丛中露珠点着耀眼的光。夏纱拿着包匆匆走向校门口的集合点，今天正是半决赛的第一场比赛，陵南vs武里，可她心里却一点都不紧张，因为她之前曾跑到武里亲自看了对方球队的训练，不仅没有什么亮眼的选手，整体水平也很一般，所以今天的比赛应该是陵南稳赢。

　　按理说，第一场的对手毫无挑战性应该是件好事，但田冈教练看到赛程安排后却立马黑了脸，因为结束武里的比赛后，陵南必须在连续两天内先后对阵湘北和海南，可以说后续的赛程安排极其被动。因为对于湘北海南，对阵武里的比赛都安排在强敌之间，作为缓冲球员可以得到充足的休息，陵南却是两天内连续两场硬仗，前一场比赛的体力如果安排得不够合理，只怕下一场比赛也难以为继。

　　“你往那边去一点啦！”

　　身前突然传来一阵压低的声音，匆忙赶路的夏纱仔细一看才发现，前方不远处竟有三个女孩鬼鬼祟祟挤在灌木丛里。

　　“可是我的腿好酸，还有……这样真的可以吗？”

　　“放心，我打听到了，篮球部呆会儿在大门口集合去比赛，仙道学长肯定会经过这儿的！”

　　听到这样的对话，夏纱有些哭笑不得。随着预选赛的临近，田冈教练的癫狂程度呈指数增长，最近的一个月里，球队的训练强度动辄加倍不说，社团活动还直接不再允许其他学生参观，这可苦了学校里的粉丝，本来自家偶像就行踪不定很难围堵，现在连唯一固定出没的篮球馆也大门紧闭，想见上仙道一面就要全凭运气了。

　　“呆会儿仙道学长靠近的时候，我数一二三，你们就用力把我推出去。”

　　另一个女孩的声音带着犹豫：“如果撞到仙道学长，他不会生气吧……”

　　甜美的声音满溢着自信和憧憬：“就是要撞到才好！仙道学长脾气那么好，怎么可能生气呢？我趁机道歉然后自我介绍，今天一定要让他记住我的名字！！！”

　　听到这精心设计的浪漫邂逅，夏纱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比赛前夕，有人想“撞”球队的王牌，理论上讲身为经理她应该当场喝止，保护球员的人身安全。但对方并不是不怀好意的危险分子，一个怀春少女怎么都不可能真的用力撞自己的心上人，顶多不过是扑到仙道怀里晕倒几秒，再演几个偶像剧里的浪漫镜头罢了。横竖仙道不会受伤，自己如果这种事都插一脚，岂不是跟翔阳那群“藤真护卫队”一样了。

　　以仙道平时的作风，待会儿应该能快速摆脱纠缠不会耽误球队出发，自己就别多这个事了？想到这里，夏纱忍不住看向手表：“还有五分钟就集合了，怎么还不来？”

　　“谁还没有来？”

　　“仙道学长……”

　　恍惚地回答完，夏纱突然僵住，慢慢转过头。

　　“在等我？”对方挑着眉看向她。

　　“没……没有……”

　　“走吧。”

　　夏纱呆呆“哦”了一声，习惯性地跟在他身后，察觉两人走得有些近，又连忙放慢了脚步。她原本觉得闲事莫管，准备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悄悄溜走的，可现在当事人就在身旁，再装作毫不知情就有些不应该了。

　　“那个……仙道学长。”

　　“怎么了？”

　　“……没什么。”

　　夏纱知道自己应该提醒他，前面的树丛里正埋伏着几个准备“撞”他的女生，可嘴巴张张合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最后只能懊恼地盯着脚尖：居然连怎么跟他说话都忘记了，真是没用啊！

　　一个月前的那次聚餐后，她下定决心快速处理掉自己的心事，不再当偷窥狂，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开启了紧急自救模式，杜绝一切非必要的接触，避免所有碰面的场合。本以为她和仙道同处一个社团，毫不接触会很困难，没想到执行起来却出乎意料的容易：预选赛临近田冈教练不断升压，期间身为球队王牌加核心的仙道喝水都被教练盯得死死的，连不断往上凑的彦一都没捞到多少搭话的机会，加上为了节省时间教练直接取消了平时的点名环节，训练安排也升级为“放学开练，天黑再走，周末全天”，不再需要她这个经理一一传达，所以两人基本上就没再说过话。

　　社团之外就更简单了，一二年级的教室本来就离得远，校园里很少有碰面的机会，就算碰到了也能及时避开，一个月下来只有一次略微有些惊险：夏纱在吃午饭的小花园里远远看见疑似某人的身影，随后火速转了方向，没想到路的另一头许久没见的小田学长迎面而来，权衡过后，她只能硬着头皮朝小田学长这个平时避之不及的人走了过去，要不是她腿脚麻利溜得快，差点又被对方抓住再来一次公开告白。

　　这样长达一个月的严防死守多少有些成效，她基本搁置了私心，经理的分内工作做得无懈可击，在场边总是大声加油，微笑为众人打气，发呆和偷看某人的次数大幅降低。对方也似有所觉，之前时常和她玩笑，偶尔还摸摸她的头发，这些小动作再没有出现过。距离感这种东西一旦出现就很难消弭，对于他微不可查的疏远夏纱也不知是该失落还是该庆幸，时间久了渐渐习惯后，夏纱甚至开始觉得这就是不怎么熟的前后辈间该有的距离，之前那个和柴崎学姐的描述并不相符，很好说话很好亲近说什么都答应的人，只是自己的想象而已。

　　就这样在沉默间慢慢挪着步子，眼看着两人已经走到到灌木丛旁，夏纱还是没听到那几个女孩商量好的“一二三”的口令，心中忍不住有些惋惜，觉得会不会是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群演走在男主角旁边，影响了人家的计划。

　　正觉得抱歉时，拂面的清风突然带来一阵浓浓的花香，夏纱连忙捂住口鼻，可还是忍不住重重打了一个喷嚏。喷嚏声响起的同时，灌木丛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窜出一个身影直直撞了过来。夏纱正捂着鼻子，意外之下被撞了个正着，身子一晃就失去了平衡，好在肩膀很快被扶住，站稳后她察觉自己正抓着仙道的衣袖，连忙松开手退到几步之外。

　　揉了揉发痛的手臂后，她忍不住苦笑：对方计划很不错，以刚刚撞过来的力道，真能把仙道扑倒上演一幕浪漫情景剧场景也说不定，只可惜执行出了问题扑错了对象，撞到的不是男主角而是自己这个路人。

　　另外两个女孩子见状赶紧冲了出来，拉起了地上的同伴：“对不起，仙道学长！”

　　被撞的是我诶，跟他道歉干什么？夏纱有些郁闷，但也知道此刻那个女孩眼里肯定看不到自己，所以干脆退到了一边，准备找个机会退场，把舞台留给两位主角。

　　可惜，气氛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男主角脸色微沉，没有一点开口的意思，沉默中那几个女孩也渐渐慌乱起来。本打算逃跑的夏纱不禁停下了脚步：平时在篮球馆各种花样百出的告白模式她都见过，只要不胡搅蛮缠耽误时间，仙道最多只是不搭理而已，从不会冷漠不耐让人难堪，今天的氛围却似乎不太一样。

　　“学长……”打头的女生察觉了紧张的气氛，满脸通红，头都不敢抬，声音也带了哭腔。

　　如果换成自己，看到喜欢的人对自己这样冷淡……夏纱心里不由软了几分，没有多想就缓解尴尬般接过了话：“没关系的，你们是五班的吧，以前经常在篮球馆看到你们，最近一个月我们闭馆训练，好久不见了呢。”

　　“是，是的。”

　　见那女生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和之前信心满满豪情万丈，宣称要让仙道记住自己名字时判若两人，夏纱继续放低声音，轻声问：“我是一年二班的水原夏纱，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提问的是她，但那个女孩抬起头，看向的人仍是仙道：“我，我叫小野绘里……”

　　夏纱继续在被无视的状态下自问自答：“嗯，小野同学，预选赛结束后欢迎你继续来篮球馆看球哦。”

　　这种自说自话的感觉很尴尬，但夏纱自觉得做了一件好事，看着那几个女孩自我介绍后飞快撤退，心中忍不住暗想，能在喜欢的人面前说出自己的名字，也算是达成了那个女生的心愿吧。感慨完毕后她转过身，这才发现男主人公也已经走出老远，她连忙追了上去，追到对方身后也一直没能放慢脚步，还是要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

　　一米六的步长和一米九的步长差距如此之大，自己以前居然没有发现，真是奇怪……夏纱低着头边走边纳闷，没有察觉身前人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险些一头撞了上去。

　　“学长？”
　　夏纱仰起脸，发现对方竟回过头正看着自己。他站得很近，熹微的晨光中连颈间肌肤的纹理都清晰可见，神色却晦暗不明，平时或温暖或戏谑，永远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只有沉静深邃。

　　头一次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夏纱只看了一眼就呼吸心跳思维理智集体叛乱，连忙低下头攥紧书包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沉默间她努力理清思绪，随后低声道歉：“我的确知道她们打算埋伏仙道学长，没有提前告诉您，对不起。”

　　许久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夏纱压在书包上的手指渐渐用力，心也跟着慢慢下沉：“刚刚是我做多余的事了，我只是觉得她那么喜欢您，被喜欢的人这样晾在一旁不搭理有点可怜，所以才多了句嘴……当然，这都是您的私事，我一个外人哪有资格干涉，是我的错。”

　　又是许久的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头顶只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气：“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语气似乎和平时一样温和，并没有过分责怪的意思，夏纱却听得呼吸停滞，站在原地忘记了回答。

　　被讨厌了啊，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她呆呆地想，任由心头那阵难以忍受的酸痛感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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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体育馆中一片喧闹，比赛才刚过去四分之一，场上的观众却似乎对胜负已经有了预判。因为开场10分钟之内，比赛已经呈25:6的的压倒性局面，陵南大比分领先。

　　场边座椅上的夏纱长长松了一口气，与之前和湘北的练习赛相比，这场比赛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福田甚至被教练雪藏起来，未曾露面，球场上轮番上演着鱼住和仙道的个人秀。

　　对方一个传球被仙道抢断，彦一正疯狂叫好时，身后传来一个同样激动饱含崇拜的女声，“仙道君！”

　　咦？哪个迷妹这么大本事，居然翻栏杆跑到场内来了？

　　夏纱诧异地回头，一个衬衣西裤，妆容精致的短发女性正拍着彦一的肩膀，她看起来清秀干练，手臂上环着黄色的Press袖章，应该是媒体工作人员。

　　果然，她自我介绍说自己是彦一的姐姐，篮球周刊的记者。夏纱之前读过的几篇介绍神奈川高中篮球明星选手的报道都是出自她的笔下，只是虽然对方谈吐间一副职场成熟女精英的作派，但眼睛一转向球场就直冒红心盯着场上的仙道，看起来姐弟两人都是他的粉丝。

　　相田小姐只在场边停留片刻，依依不舍地看了仙道一眼，确认分数后就匆匆离开了，因为同一时间，湘北VS海南的比赛正在另一个体育馆上演，她肩负采访任务，只能在两个场地间奔波。

　　夏纱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忍不住暗想，相田小姐只怕会一去不会，因为湘北绝对有把王者海南拉下马的实力，那里的比赛肯定比这边精彩得多。

　　三分球划过优美的弧线，落入篮筐，身旁的彦一眼含热泪地托腮：“太厉害了仙道学长！”

　　夏纱也难以自制地心情激动，在笔记本仙道华丽的数据上再添一笔后看向电子屏幕，上半场还没结束呢，陵南居然领先整三十分了。

　　观众大概更喜欢惊险刺激的拉锯战，可她只希望陵南能一路顺风顺水，登顶冠军，比赛再无聊都没关系，所以对这个分数非常满意。

　　“Member change.”

　　听到裁判的声音后夏纱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池上学长正走上场，再一看与他交替的人和球衣上的“7”号，心里顿时一凛，看着对方冷淡平静的面容，她之前的激动一下子被浇熄平复了，呆呆僵住直到仙道走到自己身边落座。

　　看到自己坐在旁边，会让他心情不好吧。

　　夏纱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低下头后不过是瞥见对方搭在椅子上的手而已，就又是一阵难以言说的慌乱，只能火速转过头朝另一边的彦一耳语：“我们换个位子。”

　　“为什么？”

　　“我……我突然想坐边上！”

　　彦一很快和她换了座位，凑到偶像面前叽叽喳喳地交口称赞，夏纱松了一口气，缩在一旁偷偷打量起仙道的神色。欢腾一片，激动叫好的陵南众人中，只有他一个人慵懒又随意地靠着椅背，自己准备的水也没喝，只握在手里似无心般抚弄着瓶身，整个人看起来甚至有些倦怠无聊。

　　夏纱回忆起之前和湘北练习赛时，面对流川枫和樱木花道两人联防的仙道，嘴角的笑意，发亮的眼神……

　　看来他和自己不一样，自己恨不得陵南所有对手都是武里这个水平，而他明显期待着更高水准的切磋，更强大的挑战者。要是又能保证陵南赢球，自己不用担心受怕；又能有高水平的对抗，让他打得尽兴开心，那就好了。

　　随着场上鱼住一记有力的灌篮，“哐”的巨响声响彻整个体育馆，观众席和陵南替补席同时被点燃，欢呼声不绝于耳，夏纱却像没有听到似的，目光仍偷偷描摹着不远处那人的眉眼。

　　他一直看着场上，可似乎丝毫没被精彩的比赛感染。前一秒还是万众瞩目的王牌，现在却淡漠疏离，好像独自一人游离于喧闹的赛场之外，与周围的狂热格格不入。连场外的观众都比他激动比他投入，这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估计连朝夕相处的队员们都不知道吧，自己就更没办法窥见了。

　　怎么光拿着水瓶不喝水呢。难道不口渴吗？自己准备的明明是他喜欢喝的口味啊……

　　正托着腮暗戳戳偷窥时，被她凝视许久的人突然转过头，淡淡朝她瞥了一眼。夏纱一个寒颤，马上抓起手里的笔埋头做奋笔疾书状。

　　道理很简单，让别人不快了就应该拿出诚意好好道歉，直到对方接受为止。可今天从学校到赛场，整个赛事行程中陵南众人一直集体行动，活动范围也比平时狭小很多，一个不留神两人视线触及时，夏纱心中那股酸胀感便反复翻涌，哽得话都说不出来，连对视都有心无力，更别提道歉了。

　　“你怎么了？”

　　“诶？什么？”夏纱回过神，看着彦一恍惚答道。

　　“比赛快要结束了，教练刚刚让仙道学长鱼住学长上场，你头也不抬不做记录在想什么呢？”

　　夏纱抬起头，看着那个正走向场上的背影咬了咬唇。

　　“感觉你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出什么事了吗？”

　　“我好像……闯祸了。”

　　“闯祸？”彦一愣了几秒，随即马上进入一级戒备模式，双眼瞪圆提高声音：“你把福田学长和我们的新战术全部告诉流川枫了对不对？早就知道你会说漏嘴的，叫你不要见他不要见他……”

　　“小声点！”夏纱马上捂住他的嘴，“教练这段时间就差把篮球馆的窗户用报纸糊上了，我不要命了啊，敢把福田学长的事说出去。”

　　“你是没那个胆子，但也有可能一时不慎上敌人的当，”彦一仍旧一脸怀疑：“听说流川枫在湘北超级受女生欢迎，万一在你身上用美男计……”

　　流川枫？美男计？夏纱听得嘴角直抽，干脆打断道：“你想太多了！那家伙你就是打死他，他都用不出什么美男计的。”

　　“为什么？”

　　“因为他心智上不具备那种条件！还有，说过多少次了，我和流川枫关系真没那么好，这一个月里一次面都没见过，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怎么说漏嘴啊！”

　　“没有就好，”得到确切答案后彦一露出满意的表情，视线很快转向了球场，漫不经心地问：“你闯了什么祸？”

　　夏纱犹豫了片刻，对了对手指后不确定地说：“我做错了事……把仙道学长惹生气了。”

　　“仙道学长？生气？”彦一重复了一遍，语气十分疑惑，似乎没办法把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

　　夏纱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想到自己道歉之后那一阵没有回应的沉默，咬了咬唇才压下心口的酸胀：“也许谈不上生气，但……肯定被我影响心情了，不然不会半天不说话的。”

　　虽然最后只是轻轻叮嘱了一句，但那个眼神……他想说的应该不止那些吧。

　　见她耷拉着脑袋，满脸重度抑郁，彦一也好奇起来：“你到底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有几个女生埋伏仙道学长，我帮她们圆了个场。”

　　“这种事天天有，仙道学长犯得着生气？”彦一怀疑地问：“你确定没做其他事，除了圆场之外？”

　　被彦一这样一说，夏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一仔细回想早上那个小插曲的种种细节，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睛。

　　她在一片沉默中去搭话问那个女生的名字，自以为只是帮人家完成自我介绍而已，其实所作所为非常突兀。仙道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看穿了那些女生是蓄意撞上来的，再听到她在一旁帮腔，种种巧合之下搞不好就误会了，说不定还以为她和那些人是一伙的，里应外合，先泄漏他的行踪，然后站在集合的必经之地给那群女生把风，还打了个喷嚏作为信号，提醒树丛里的人“目标已经出现，请速速扑倒”，最后还像婚恋主持人一样帮对方自我介绍。

　　想清楚其中关节后的夏纱顿时悔恨交加：闲事莫管，闲事莫管，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插嘴呢！明明只是一时心软，看那个女生尴尬得都要哭了才开口替她解围的，结果现在变成了助力偷袭；按照池上学长的说法，仙道并不喜欢被人自作主张插手私事，连学长们帮人牵线搭桥创造独处机会都全部失败，更别提自己这个透明人般的后辈多管闲事了。

　　观众席一阵喧闹，夏纱看向球场，想到自己在那个人心里很可能已经被归为不知分寸惹人讨厌的那类人，整个心脏顿时好像被捏成了一团，那股酸胀几乎要炸开。

　　被讨厌了，她又能做什么呢？尽量不在他面前出现？少和他说话？尽己所能不影响他的心情？看来只要把这一个月的自我训诫无期限延续下去就行……

　　彦一的注意力早就回到了场上，完全没有察觉她突然的沉默，口中激动的喝彩和观众席的喧闹渐渐融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