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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不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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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你不回答,我可以当你是吃醋
接到白露雪电话时,符我栀正在网上浏览“民间驱鬼大全”,她要彻底将危玩从自己的生活中驱逐出去,包括梦境。
白露雪昨天去H省的丰衡面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但她昨晚到酒店时,偶然看见群里爆料。
原来那栋“吾栀楼”出自丰衡老总聂西旬之手。
而符我栀,正是聂西旬亲生妹子。
也就是说,符我栀这朵不显山不露水的栀子花,竟然是丰衡那么大一家公司的小公主!
白露雪当场炸成烟花,难怪她的简历这么快就被丰衡挑出来了,原来是符我栀私下照料了她。
她给符我栀打了两小时语音电话,感天动地了好一阵子,最后实在困得不行才勉强睡去。
结果今天面试的时候她就听到了一则惊天消息。
“我跟你讲,我刚刚上厕所听见外面有两个老员工在八卦你哥的私生活!”白露雪说,“栀栀,你知不知道你哥有个前女友?”
“知道啊。”符我栀拉着鼠标往下滑,不怎么在意,“早几年他们俩就分手了,我都没见过前嫂子,说这个干嘛?”
“你知道你前嫂子叫什么吗?”
“我只知道她姓秦,叫什么我哥没说过。”
符我栀思索了一下,聂西旬谈恋爱的时候是二十多岁,那会儿她才几岁?十岁?
“叫秦吾,吾栀楼的那个吾。”白露雪一语惊人。
符我栀拉鼠标的手立刻顿住:“秦吾?”
“对,秦吾,我可是发挥了我EX的亲和力才跟人套近乎打听到秦吾这两个字的,秦始皇的秦,吾栀楼的那个吾。”
“……”符我栀奇怪,“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巧了,我也这么觉得。”白露雪得意洋洋,“不过我刚刚想起来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了,咱们学校图书馆啊栀栀,图书馆四楼那个漂亮的管理员姐姐,她就叫秦吾。”
符我栀惊了。
她想起来了,她以前去四楼图书馆借书,常常能看见图书管理员,以及她们胸前的名牌。
秦吾的脸几乎是瞬间就浮现在她脑海里了。
“会不会只是巧合重名啊?”符我栀不确定。
“可是你想想,这个时候你哥突然来S市,又是捐东西又是改楼名,最重要的是,你哥让人给咱学校图书馆送了多少文献资料?如果我没记错,秦吾负责的那层楼就是专门放专业的文献和资料的吧?”
她没记错,确实是这样。
符我栀上个月还为了篇论文而在那层楼里泡了好几天,对此印象着实深刻。
这么多巧合凑到一块儿,还能是单纯的巧合吗?
符我栀被刺激醒,再也不管什么驱鬼不驱鬼的了,她放下鼠标,严肃道:“阿雪我先挂了,我给我哥打个电话,我太激动了,我得确认我哥他性取向是不是真的没问题!”
聂西旬今年三十三,符我栀从没见过他和哪个女性走得近或者传什么绯闻,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点苗头,她得添把柴让火烧起来才行。
要不然等聂西旬那个抠门精开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聂西旬手机忙音没人接,冯叔也只说少爷出去了暂时没回来,符我栀被好奇心挠得心痒痒,根本等不及。
左思右想,符我栀最后果断敲定一个地方。
图书馆四楼。
……
符我栀是在电梯里碰见的季满。
对方看见她,脸色复杂,图书馆安静,整个电梯几乎没有其他杂音,季满突然开口了。
“符我栀,你真虚伪。”
冷不丁被cue的符我栀一脸懵逼:“哈?”
电梯里还有两个同学,一听这话就竖起了耳朵准备听八卦,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季满盯着她:“故意隐瞒身份,故意到最后才说出来,让所有人都羡慕你眼红你背后有那么大一个靠山,真是虚伪至极。”
符我栀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她不怒反笑:“哎不是,季同学,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也羡慕我眼红我啊?”
季满:“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符我栀一摊手:“说那么大声干嘛,搞得好像很心虚的样子。”
她说着,反而凑近了季满,恶劣地戳人伤疤:“那不如你说说,你羡慕我什么?羡慕我有个帅气的哥哥,还是羡慕我得到了某个人的特殊对待?”
敏感的一个名字,让季满脸色大变:“你乱说什么?什么特殊对待?你白日做梦!”
符我栀点点头,一本正经:“哦,你果然是羡慕那个的。”
季满脸涨红了,或许是气的。
电梯到了,符我栀悠闲地走了出去,转头真诚地对季满建议道:“季同学,你想刷存在感呢,就去那家伙眼皮子底下刷,在我这里刷存在感,一点好处都没有的,真的,我只会觉得你这里有问题。”
她点了点太阳穴,意思不言而喻,随后不等季满反应便转身进了四楼图书馆。
符我栀大一的时候秦吾就在图书馆工作了。
秦吾长相年轻漂亮,大一新生入学时总免不了讨论几句,很容易耳熟。
符我栀去借书柜台前转了一圈,秦吾的工作位置空着,她便问隔壁那人,那人说秦吾去里面归书了。
图书馆每天借书还书的人太多,固定的时间点就会有工作人员把还回来的书放回原位,秦吾估计正在做这些。
符我栀顺着书架一行一行找过去,走到左边靠窗倒数第二个书架,她倏地停住脚步。
秦吾推着放了不少书的手推车,看样子确实在归书,但让符我栀惊诧的是,秦吾身边那个人。
男人身量颀长,侧颜清隽,正低声和秦吾说着什么。
竟然是危玩?
两人离得不远不近,秦吾蹲着把书塞进低层书架,危玩则帮她把书塞进高一点的架子里。
场面看起来异常和谐。
符我栀看得脑袋混乱。
危玩怎么在这儿?
打算追新女友了?
秦吾是他新目标?
想到这儿,符我栀脸色骤变,心中大骂危玩无耻,下流,竟然连年纪比他大了快十岁的女性都不放过,臭不要脸。
她咬牙切齿看着他们俩默契地一高一低地塞书,感觉胸口的一团火越来越旺盛。
于是她瞪着危玩的目光也愈发不爽,内心开始疯狂扎小人。
危玩隐隐察觉到什么,目光冷不防地向她瞥去,稍稍一怔。
符我栀气得脑袋都要冒烟,说不上来是因为气他试图追那位很可能是她哥的前女友,还是单纯气他竟然真的这么快就有了新目标。
“不要脸!”
符我栀一字一顿冲他做口型。
危玩挑了挑眉。
秦吾没察觉到空气中的暗流涌动,依然在认真对比着归书,她说了句什么,没听见危玩回答,便抬起了头。
危玩不动声色朝前走了半步,遮住她的视线。
“等会儿再说吧。”他压低声音,“我有点事要处理。”
秦吾一走,符我栀立刻冲上去把危玩拽了回来。
“你们俩什么关系?”她用气音恨恨地问。
危玩被她按在书架上,半点反抗也没有,闻言只是垂着眼皮瞧她:“什么什么关系?”
符我栀比他矮了半个头,把他压制在书架上的动作做的有点别扭,于是危玩动了动上半身,想让这个被胁迫的姿势更自然点。
符我栀以为他是想走,二话不说撒开手给他来了个彻彻底底的书架咚。
危玩:“……”
他低眸看了看符我栀撑在书架上的两只手,又看了看她气呼呼的小脸,沉默片刻,一扬眉,笑了。
“符我栀,你最近又学了什么新玩意?”
符我栀:“?”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个姿势很容易让人误会,赶紧撤了手,转念一想,万一危玩趁机跑了怎么办?
于是半路生硬地换了个动作,要去拉危玩胳膊。
危玩也刚好准备站直身体,两个巧合碰到一块儿,最后造成的后果就是——
符我栀的手放到了危玩腰上。
“……”
“……”
两人面面相觑。
腰上的触感略微有些模糊,隔着两层衣服,并不至于感受到符我栀的碰触有什么特别。
但不知道为什么,危玩总觉得被符我栀手碰到的地方,隐隐发痒。
符我栀率先回过神,兔子似的弹开了手,恶人先告状:“臭不要脸!”
危玩:“?”
他气笑:“符我栀你讲点道理,你拦着我,摸我腰,对我动手又动脚,我一句话没问你,你反而先骂起了我?”
呃,好像无法反驳。
符我栀眼神闪了闪,讪讪摸了摸鼻子。
她勾勾手指,理亏词穷,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为了降低这种羞愧感,她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场子:“对不起,我道歉,真诚向您道歉,不该对您动手动脚,摸您尊贵的腰也是意外——那么,您愿意告诉我您和秦吾是什么关系吗?”
危玩饶有兴趣看了她一会儿,眸光轻轻落到她秀气的鼻尖上,笑了:“哦,我不愿意。”
“那就跟你无话可说了。”
她后退一步,拉开和危玩的距离。
有熟悉的香味后知后觉地飘过来,危玩偏开了头。
“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就好奇不行吗?”符我栀没好气地说。
危玩她看了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嗓子有点干。
停顿两秒,他弯下腰,靠近她,语气飘忽,带着冷嗖嗖的笑意。
“符我栀,你不回答,我可以当你是吃醋?”
符我栀猛地抬头,一脸难以置信,脱口而出:“fun needle gold pee。”
——放你的狗屁
危玩:“……”
几天不见,她都从哪儿学来的这些玩意儿?
两人正各自僵持着,危玩忽然偏过了头,眯了下眼。
书架尽头那个过道里站着一个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此时正满脸愕然地看着他们俩。
危玩只觉得她有点眼熟,不甚在意地转回了头打算继续和符我栀斗争。
他不记得那女生,但符我栀记得啊。
十几分钟前,她才在电梯里见过呢。
那是季满。
季满只是气不过符我栀之前对她的嘲讽,出门没走几步,恨恨咬牙回来了,哪成想一进来就撞见那俩本该分手的人竟然黏糊糊地靠着书架调情。
不是分手了吗?
分手了还这么亲密?
你们的手都放哪去了?
离那么近说话干什么?
季满简直要疯了,感觉自己的脸正在被不停地扇巴掌,好疼。
符我栀沉默地盯着她。
与她的若有所思不同,危玩的目光却只是从季满身上一扫而过,随后便自然而然地落在符我栀身上,一点也没有见到前前前不知道多少任女友的触动。
符我栀没动静,于是危玩稀奇地又将目光调了回去,嗓音低低的,话却是在对符我栀说。
“你仇人?”
“……”符我栀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
危玩默了默,眉梢一扬:“哦,我仇人?”
“你情人。”符我栀没好气地说,转身从书架另一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