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寄生 ...
-
巴恩斯与查尔斯·泽维尔几乎是同时出现在斯塔克大厦，这里整整一栋楼都被严密的封锁住了，目前对外的说法是，斯塔克大厦遭遇了自杀式恐·怖袭·击，但事实当然不是这样。
“大家还在说话，他突然就——呕！”
有幸没被人体爆炸波及的幸存员工被罗莎莉和根带到了一旁问话，简·格雷陪在一边，随时准备安抚目击者的情绪。
“一次比一次恶劣，”巴恩斯说，“这一次我们拿到了监控，但那东西速度太快，罗莎莉逐帧分析过了，还是难以提出能够分辨面目的画像。”
“那不是变种人，”泽维尔说，他压着胃部传来的不适，勉强自己忽略掉那扑鼻的血腥气，“我见过拥有精神体化能力的变种人，他们不会这样具有实体。”
巴恩斯垂眼看了这位教授一眼，没有说话，他愿意相信对方的判断，但职业习惯让他因对方的身份而对这句话的真实性有所保留。
泽维尔注意到了这一点，诚恳地说，“我确实迫切地想洗刷掉变种人身上的恶名，但也因此，我不会为一时之私做出任何可能另变种人处境更加困难的决定。”
“头儿，靠我们几个太难了，这里简直是一屋子的肉酱，”塞缪尔顶着严实的面罩闷声闷气地央求道，“我们需要‘专业人士’，我知道个嘴严的，头儿……”
巴恩斯环顾一圈儿，只看到满目狼藉和他们手下两拨可怜巴巴、面容憔悴的组员——为了连夜追击这犯人的行踪，他们已经3天没有睡觉了。
“行，你看着办。”
塞缪尔小小地欢呼了一声，拽出手机就是噼里啪啦一通按。
“或许我们确实该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泽维尔若有所思地说，“不管做出这些事的是‘什么’，我们已经太落后了，无法窥视其动机和行动模式，我们恐怕很难取得主动权。”
“你的意思是？”
“我们需要专业的行为分析人员，”泽维尔说，“上面的人除了一味向我们施压外，难道就不能提供其他便利吗？我们需要增援，巴恩斯中士。”
阿尔林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征调”到斯塔克大厦案发现场的，他没想表现得太轻佻，但一进门看到眼前这幅“作品”，他还是不禁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阿尔林·刘易斯，”他伸出手与同他交接的塞缪尔握了握，顺便冲在场另两位负责人点了点头，抛开詹姆斯·巴恩斯那张日日出现在美国大街小巷的脸不说，查尔斯·泽维尔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陌生人，“好久不见，教授，如果您还记得我。”
“我当然记得你，”泽维尔看到阿尔林时眼里明显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他便欣慰又宽和的笑了，“虽然在这里说这句话似乎不合时宜，但我真的很高兴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阿尔林笑笑没有说话，他熟练地带上手套和基本护具，以一副话不多说这就要开干的架势看向他们，“那么，我这就开始了？”
巴恩斯退后两步，对阿尔林投以怀疑的目光。
“稍等，”泽维尔笑容可掬地看着阿尔林，说道，“我之前没有想到，但既然来的是你，我想你应该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新思路。”
“有谁能为我解释一下吗？”巴恩斯蹙了蹙眉，狐疑的眼神在变种人教授和新来的清洁人员之间打了个转儿。
在以眼神征得阿尔林的同意后，泽维尔欣然解惑，“阿尔林是一名变种人，他的能力是——读取物体表面残存的‘记忆’。”
“不如说某种‘意识’更恰当，大部分时候我‘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画面，另外，时间越久我能‘看到’的东西就越少，”阿尔林补充道，“不过既然现场如此的……‘新鲜’，我想我还是可以尽一尽绵薄之力。”
巴恩斯没听说过阿尔林的名字，对他自然更谈不上什么信任，但他相信自己的手下，也相信X教授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玩儿什么猫腻，因此，只是稍作思考，他便做出了让步，让一个外人插手他们的绝密任务。至少目前为止，他看不到需要担心阿尔林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地方——踏进这个门，阿尔林·刘易斯的一举一动就已经是在神盾局侦察小组的眼皮子下了。
阿尔林·刘易斯是个有着鸡肋技能的变种人，这件事知之者甚少，查尔斯·泽维尔恰好是其中一员。要说起他们的相识，那还是在阿尔林尚且是个叛逆的青春期少年的时候，阿尔林首次离家出走便不巧撞上了他们——不错，他当年确实“有幸”跟赫赫有名的万磁王也有过一面之缘。对待这些能力觉醒对自身充满困惑的年轻变种人，泽维尔是十几年如一日的以宽容开到为主，只可惜当年的兰谢尔可没有因为年轻而稍微好相处一点，他崇尚暴力的观念已经在那时候展露无疑，对尚无自控能力且弱鸡又暴躁的阿尔林可没有分出一丝耐心。或许也正因如此，当年的阿尔林并没有跟两人离开，反而对这些同族也升起了戒备之心，现在想来如果当时他能听从泽维尔的劝导跟他走，可能他也就不至于走上现在这条荆棘丛生、刀山剑林的路。
但这些都已经过去，大可不必再提。
过往的画面仅在阿尔林的脑子里稍作停留便被他抛掷一边，他扯掉一只手套，在观察了一番血液喷射的方向后，有目的地将手直接按压在几张办公桌上。其他人不明就里，放缓了手下的工作，像是等待闭目凝神的男人下一步动作。
斯塔克大厦的装修配备无疑是顶尖的，但通透的大平层设计运用了大量透明及半透明材质，这也就使得这里无论使用了多么坚固的材料，在较大的冲击下仍难免造成大面积的破坏。
阿尔林站起身，环顾了偌大的房间一圈，在用眼睛丈量了一番附近设施与“爆炸”中心的距离后，他轻呼口气，走向了立在工作台上的半成品装甲，从外形上看，那恐怕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的某一系列战衣。
工作台上的防护报警玻璃早已被震碎，阿尔林伸出手指轻轻碰触在战衣的胸甲上，模糊不清的碎片样画面立刻以倒叙的方式飞快地在他脑子中过了一遍，几分钟后，他直起身甩了甩有些冰冷麻木的手指，看向巴恩斯。
“我需要一个属于躯干的尸块。”
这却有些强人所难了。之前将消息伪装成人？体炸？弹袭击并不是毫无缘由的，这几次的受害者都像是被从内部安装炸弹一样炸开，并且一次比一次威力强大，想找一块完整的残躯已经非常艰难。
作为引荐人的塞缪尔不得不捏着鼻子跟阿尔林一起蹲在尸袋旁翻检了好一阵，才找到一块稍微完整点的肋骨。亲眼看着阿尔林徒手握着那血腥扑鼻的残骸，塞缪尔甚至开始忍不住同情起他来——毕竟阿尔林原本只是来做个清理工作，现在却要耗费心神跟他们一起破案，难为他一会儿还要继续清扫整个大厅。
做完这一切，阿尔林原本就缺乏血色的脸颊看上去更加苍白，他从工作箱里拿出消毒液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手，之后便一直紧抿着嘴唇在要来的纸笔上飞快地写写画画，而直到他把那副画作交出来前，巴恩斯一直神情莫测地看着他。
“这是……”
不等巴恩斯对阿尔林的画技提出什么质疑，后者便摊摊手为自己辩白起来，“我不介意教授钻进我的脑子里，但我很怀疑你是否能真的‘看到’我‘看到’的东西，而且，虽然我确实没什么画画的天赋可言，至少基本特征是充足的。”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你们要找的犯人是某种寄生生物，”阿尔林的眉心也皱了起来，他谨慎地挑选着词句，“速度很快，从形态上感觉，应该某种节肢类生物。”
“这种破坏性可跟我们已知的寄生种类相去甚远。”拥有生物学学位的教授与巴恩斯交换了一个沉重的眼神，如果真的把这种未知的生命体界定为寄生虫，那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从事件与事件之间发生的速度和密度来看，这种“寄生虫病”开始具有传染性和扩散性。
“稍后清理过程中我会留心看能否找到它留下的其他痕迹，”阿尔林说，“虽然我猜你们应该已经有专门的实验室去分析这些受害者身上的残留物了。”
“谢了，”巴恩斯重重地拍了拍阿尔林的肩膀，表示自己承了这个情，“你有这样的本事，我想弗瑞会很欢迎你加入神盾局。”
阿尔林笑笑，他明白对方言下之意是自己未来的一段时间会受到神盾局的“关注”，但这种关注又何尝不是他想得到的呢？否则他就不会一口答应下这桩保密要求高、前因后果又都不清不楚的临时委托了。
“这世上能人异士很多，神盾局可不少我这一个。”
确定全部证物采集完毕后，整层的人手间便被彻底清空留给阿尔林和他带来的大大小小的器械，饶是如此，仅靠他一个人也忙活到将近午夜。
当阿尔林推着满满一车工具走到停车场时，却看到查尔斯·泽维尔和他的助手等在他的车边。
“你知道你这样可会让我于心不安，教授，”阿尔林绷住口气将东西推上了皮卡后车厢，他拍了拍手，瞄了一眼那名给自己帮了把手的腼腆青年，“我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大到值得你亲自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儿？”
“这么看来，如果我不坦白自己是顺路而为，或许更能让你乐意接受我接下来的建议？”泽维尔轻笑一声，他顿了顿又说道，“阿尔林，我们认可你的推断，尼克·弗瑞有意招揽专业人士成立专案组专门调查这件事，他愿意为此放宽人员选择范围，我希望你会对这个感兴趣。”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寄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