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自遥》贼仙仙

3、第三章 天机老人

　　郑户亦话音刚落，引得周围一阵惊叹。

　　须尽欢笑道：“小王爷倒是会找地方，这阳羡的雪芽可还喝的顺口啊？”

　　郑户亦眼睛一眯，“阳羡茶盛名在外，自是当然。却不知是什么风将须尊吹来的？”

　　须尽欢仰头大笑道：“天下之大，阳羡莫不是我老头子来不得的地方？”

　　郑户亦跟着笑道：“自然不是，须尊通天晓地革乾定坤之能，天底下哪里是须尊去不得的地方？”

　　须尽欢忽的朗声长笑，突然正色道：“当然有，九幽十一州。去不得。”

　　郑户亦脸色骤变，身后四把剑已然半截出鞘，似是在等他一句命令。

　　可郑户亦只将眼光收起，微微眯看老头，低声道：“须尊可是来看小王笑话的？”

　　“不敢不敢。只是老头子路过阳羡，听说梁王府小王爷也在此处，念及帝都一面之缘，索性过来给小王爷卜上一卦，不知小王爷可否赏个脸？”

　　郑户亦冷起脸，没有搭话，而是问道，“那个人现在估计等不及了吧。”

　　“等不及？”老头摇了一摇银铃，“是他等不及，还是小王爷您等不及？”捏指思虑片刻道，“算来日子也近了吧？”

　　郑户亦眉头一挑，“须尊可是有什么法子？”

　　“法子倒是没有，卦倒是可以卜上一卜。”

　　郑户亦沉默半晌，忽的释然，“也罢，那就劳烦须尊为小王楼上卜上一卦吧。”划手请向二楼。

　　须尽欢却不为之动，卦杆轻轻点了点地板道：“不，卜卦就在此地。”

　　郑户亦似乎再无耐心，眼光一锐，划开羽扇轻摇，忽的厉色道：“那就别怪小王硬请了。”

　　话音未落，身后四人拔身而上，嗤嗤四把轻剑直刺老头四路命门。

　　须尽欢不慌不忙，将银铃抛向空中，身形忽的一晃，衣袍轻飘飘的一一拂过四柄长剑，听得呼呼衣袍舞动声中，剑光吞吐，却始终不得中得一招。

　　突然郑户亦提醒道：“银铃！”

　　没等说完，忽见须尽欢右手将挂旗向上一擎，正用杆头穿中从天而落的银铃环。接着脚下步法频变，银铃叮叮当当，清脆而讽刺。

　　“好娃子”，须尽欢赞道，“白老鬼的徒弟有点出息。”

　　一翻攻势下来，四人从未得手，只觉这白发老头的身法滑的好似一条混江泥鳅，任凭剑路如何缜密，却始终捉拿不住，仍能被他找到缝隙游逸而出。

　　而那银铃也跟着叮当作响，惹得几人更是急火怒盛，于是剑法加急，却奈何总是好似得手却总能令他脱身而出。

　　“停。”

　　郑户亦合起羽扇，四人剑势随声而止，各自收剑复位小王爷身后，死死盯着须尊那张笑意复杂的脸。

　　“既然请不动须尊，看来这卦小王便是无福消受了。”

　　须尽欢笑道：“你这性格跟你师父倒是像的很，又急又臭。”

　　郑户亦刚要说话，却被须尽欢打断道：“也罢，今天这卦就算了。但是路呢，可以给你指一条。”

　　郑户亦笑道：“难道我现在还有别的路可走？”

　　须尽欢点头道：“当然。”

　　“那便请须尊移步楼上，愿闻其详。”

　　须尽欢不动也不语，只笑颜立在那里。

　　郑户亦立刻明了，“天机老人无利不图。规矩小王自然是懂得。”

　　须尽欢笑道：“孺子可教，不过，这次你需得随我来。”

　　郑户亦左右思忖，“那本王便随你去了。请。”

　　“哎。”须尽欢左手一抬，看了看郑户亦身后四人。

　　四人立时明白意思，争道：“我们与小王爷同生共死。”

　　郑户亦道：“笑话，须尊若想要我的命，你们四人能挡得住吗？回去等我吧。”

　　这时远方传来阵阵马蹄声，声音来的好快，五骑人马不多久便弛到了门口。当先一个健硕的汉子翻身下马，迈进门来便高声道喝到：“哪个人偷了我家——啊，须老贼！”

　　郑户亦行至须尽欢身旁，轻声问道：“须尊朋友？”

　　须尽欢道：“不算。”

　　郑户亦点点头：“那便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