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风华[SD同人]》同怀

5、第五章

　　这时的天气并不热，那抹橘红无疑是很鲜艳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春季乍暖还寒，偶有一阵凉风吹过，也并不肃杀。我以为我手中的球，是不亚于一把宝剑的。这么说当然有些夸张了。
　　我搓了搓手，由于摩擦而使我的手开始发烫，这令我凭添了几分信心。这信心其实也并非毫无根源，我现在手感发烫。但这动作着实很傻。
　　我看着篮筐。
　　然而事实证明我的记忆力并不好。我上次投篮是何时？那像是上辈子的事情，谁还会记得？虽然它的确是上辈子的事情。但我的上辈子和这辈子之间相差的其实并不远，不至于是几百年，使关于投篮的讲解似从我的脑子中凭空消失一般，而且没有任何痕迹。我有些沮丧。
　　在此之前，仙道很好心地问道，用不用我给你讲解。
　　我很客气地拒绝了。
　　现在就连那发烫的手都无法安慰我的内心了。
　　所以说，这很悲壮。
　　我随意地拍了拍球。我喜欢打篮球时所有的声音。脚摩擦地面时的声音，手拍打球时的声音，球进篮筐时，或是灌篮盖帽大声怒吼，甚至是打铁的声音。虽然那很不优雅。
　　很好。抬头，吸气，呼气。这很像做眼保健操。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我努力回想着之前看过的比赛，努力回想着投篮时动作。身处于SD的世界，忽然想起了三井那投三分时被称为教科书般的姿势，很清晰，一幕幕影像仿佛就在眼前。我忽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意，于是便扬起一抹微笑。虽然我投的不是三分。我站在罚球线下。这时有一种非常不雅但命中率却很高的投球方式，端尿盆。
　　我当然不会使用那种方式，这比投篮投不进还要丢人。
　　三井是怎么投来着......影像很清晰，但也仅仅只是影像，仅仅只停留在表面上，没有文字解析。
　　我放弃，这太没骨气了。
　　我将球轻轻一抛，球在空中的路线呈抛物线状。我一直在想，用不用再此之前测量出篮筐高等等，这可以得出一个二元一次函数，而后.....那是不可能的。这不是数学题，如果可以，那就可以请数学家来打篮球了。
　　我做好了听到打铁声的心理准备，这其实没什么，完全可以说是我第一次投篮，我并没有期盼这具身体有多么的优秀。然而，我的预期其实也还算好的。
　　咳，没有声音，没有任何声音，那一刻真的很寂静，不是全场惊呆，虽然全场只有两个人。没有打铁，没有进球。
　　我投了一个，三不沾......
　　“三不沾啊。”仙道的语调平缓，他正在评述一个事实。
　　当然不会讥笑，我投球的次数并不多。
　　我原本一直希望这具身体有什么奇才，然而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好，很相像。我忽道“我想吃三不沾了。”
　　“三不沾？”
　　“中国菜，桂花蛋，因不沾锅，不沾碟，不沾牙，又名，三不沾。”
　　仙道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虽然他大多时候都在笑，但这种笑是看也看不厌的。他的笑幅度不大，嘴角轻轻一扬，眸中也带几分笑意，这样子明明在温和不过了，却偏偏还带上了几分散慢。
　　“很好的名字。”
　　嗯......我默。是不错。
　　“你其实，不算是没有天赋。”
　　“是吗？”我挑眉，我不以为他是在安慰我。
　　他道“你的投篮姿势，挺好看的。”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而后道“虽然没有投进。”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特意强调，但这话我并没有说出口。“仙道君，你想吃三不沾嘛？”
　　他转头，默了一会儿，而后点头。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吃三不沾不代表投三不沾，但这要有强得可以突破封建迷信的自信心。这是在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四月的时光且温且慢。
　　我在七班不过十几天，这日子不算长，但也与同学混了个脸熟。却不料一天又遇一生脸。
　　她坐于我前桌。我一直以为那是没有人的。如果我当选座位是坐于那的话，那会很.....当然，会很什么不甚重要，因为它没有发生。
　　她一头短发，齐耳，很利落的样子，就连眉宇也生得那样的干净。她的皮肤黄中略带黑，一点也不似女生的柔嫩，胳膊也看起来强壮有力。她的身材不矮，但略显没料。如果直白点说的话，那就是，该凸的地方不凸。
　　她看见我，有些惊讶，然后露出一排整洁白净得可以去做牙膏广告代言的牙齿，道“你好呀，新生。”
　　我点头，也笑。
　　她道“我姓清水，名佳子。”
　　夹子......我很明显得感到我的笑容大了几分，即是控制不住，索性便让那笑更加亲切了几分，我道“夹子，你好，我姓千叶，名文穗。”
　　她面色如常。佳与夹的读音是一样的，而我的笑已经快成大笑了。
　　我道“我之前为何从未见过你，是有什么事情嘛？”
　　佳子道“我之前生病了。”
　　我很是诧异，在看佳子，不似是生病会生十几天的人。
　　佳子许是知道了我的疑虑，解释道“是受伤了，我是练柔道的。”
　　果然果然，这才很符合她的气质。
　　佳子问我，“你报的什么社团？”
　　有这一回事嘛.....
　　佳子今天上午刚刚问了我，下午美乃老师便找到我，她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语气中带着歉意，道“真是对不起，我最近是忙坏了，以致连你社团的事都忘记了。”
　　出于礼貌，这种事情一般是客套客套说句没关系的。美乃老师的眸子闪着光，满是诚恳得像是在对待一位同龄人。她看我们似是孩子，这时带有母性的光辉。而当另外某些时候，她对待我们又不像孩子，这是尊重每一个人。
　　我出于对她深深的喜爱，也很是诚恳地道“没关系的，美乃老师。”
　　她将社团申请表递与我，道“你有没有什么特长？”
　　特长......有，我会写字。然后.....
　　我可不可以说，我喜欢看书，但不会写，我喜欢听古筝曲或是钢琴曲，但不会弹。我还.....
　　其实也不是不会，我会写作文，千字的，我还会弹钢琴版的小星星，而且弹得很熟。当然也仅此而已了。
　　我道“美乃老师，有没有书法课程。”
　　“当然有。”美乃老师笑，“学校学书法的并不多，所以并没有找专门的老师，我只好代课了。”
　　我有一种冲动，我想问一句，老师，加薪嘛。
　　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也只有书法这一项特长了。”
　　于是，我报上了书法。我想人是应该少，也不至于少成什么样吧。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