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中秋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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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中秋是异国的节日吧。”爱染晃悠着小腿说道，“好像还提到了兔子什么的故事来着。”
“那是来源于我的故乡的神话故事，你所说的兔子应该是兔子在月亮上捣药的片段吧。”审神者解释道。
“哎~什么什么，好像很有趣的样子！”乱好奇的问道，对着审神者撒娇。“主人给我们说一说这个故事嘛！”
审神者闻言有些无奈，说道：“这是来自于异国的神话故事，并且有太多的来源无法说清。你们不清楚那个国度的风俗习惯，即使说了你们也无法理解。虽然……有一首关于明月的名诗唱起来也挺好听的，可你们也听不懂……”
加州闻言也挤到审神者身边说道：“主人就唱一遍嘛！一遍就好啦！”
审神者见他们坚持，便退了一步，用日语解释了一遍水调歌头的诗句，最后用标准的音调念了一遍。
付丧神们听着审神者口中富有节奏的异国的语言，终于有一种审神者来自于不同的国度的认知。
难怪他们有时与审神者相处时会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但具体的却又说不上来。
审神者平日里之所以话少，也是因为说的不是自己的母语。虽然对话完全没有问题，生僻词句为都能理解，但多少还是会觉得不如母语来的习惯。
趁着今天的审神者比以往要温软许多，加州忍不住撒娇让审神者说一说关于那个国度的事情。
审神者摆摆手，神情有些漠然。“那是个光明与黑暗并存的国度，虽然所有地方都是如此。但……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加州见审神者不愿意说，便立刻换了话题。
爱染吃着月饼仰头望着明月，感叹道：“要是真的能到月亮上就好了，月亮上面一定很有意思！”
“你在说什么啊爱染，人怎么能到月亮上去呢？”陆奥守笑着说道，“不过如果真的能到月亮上去就太棒了！”
大和守也好笑的问道：“月亮要怎么去呀，像辉夜姬那样飞上去吗？”
审神者听着觉得有趣，说道：“要到月亮上是不可能的，但若是想要靠近一些，倒是可以。”
“什么？！”陆奥守和爱染闻言一下子蹿到审神者跟头，像是一大一小两只狗狗热情的盯着审神者。“主人是有什么办法吗？”
审神者拿出一只纸鹤，注入灵力，小小的纸鹤瞬间膨胀开来，众人眼前一闪，一只巨大的纸鹤便出现在了眼前。
审神者走到巨型纸鹤前，伸手摸了摸它的翅膀，微微侧身，对他们伸出手道：“来吧，我带你们上天。”
虽说这句话听起来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陆奥守和爱染没有想太多，高兴的跑了过去。
乱看着陆奥守带着爱染坐上了巨大的纸鹤，双眼发亮的连忙举手问道：“我我我！主公大人，我也可以坐上去吗？”
这只纸鹤的后背足够装下所有人，审神者点头道：“可以。”
陆奥守趴在纸鹤上往下看，笑嘻嘻的说道：“主人，我可以抱你上来的哦！”
审神者没有拒绝，朝着陆奥守的方向张开了双手。
原本只是问问并没有抱希望的陆奥守愣了一下，从纸鹤上一跃而下。他先把乱送上去，才弯腰将审神者抱进怀里。
审神者与爱染和小夜不同，她的身形过于幼小，小身子绵软的缩在了陆奥守的怀里。
审神者忍不住伸出小手，戳了戳陆奥守硬硬的胸肌，“陆奥守，你太硬了。”
这个爽朗的男人难得红了红脸，忙伸出大手去捉审神者的小手干笑了几声。“哈哈哈……主人……”
审神者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用小手拽紧了他胸口出的衣领，软软的缩在他的怀里。
虽然他红了脸，但因为审神者没有说什么，就坦然的抱着她没有松手。
“大家都上来吧。”
有审神者这句话，付丧神们也不客气的走了过来。
加州有些担忧的看着被陆奥守抱着的审神者，问道：“主人，要我来吗？”
审神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相对于加州的忧虑，大和守却露出了一个温软的笑容。“不用担心的啦，我们先上去吧！”
等蜂须贺把小夜送上纸鹤后，审神者催动纸盒缓缓升起，凌空飘浮在了半空中。
纸鹤平稳的煽动翅膀，随着时间越飞越高，众人也时不时发出一声感叹。
等到圆月占据了小半个视线，纸鹤便自行停了下来。
今夜的天空格外的高远，星星零零碎碎的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巨大的圆月高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夜幕像是披上了一层莹白色的薄纱，实在是一场难得一见的景色。
“真是太美丽了……”
不知谁这样低叹了一声，沉浸在这无法言说的景色中不再言语。
加州拿出随身携带着的相机拍了几张，便将镜头对准测审神者。他看着乖巧的坐在陆奥守怀里的声音，心中闪过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失落感。
“如果……如果宗三哥哥，和江雪哥哥能够看到就好了。”小夜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少有的场景，小声的喃喃自语道。
“小夜喜欢吗，今日的赏月。”
“嗯，很喜欢。”小夜认真的说道，“谢谢你，主人，”
审神者淡淡道：“喜欢便好……”
“也许来年的今天，江雪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已经陪伴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欣赏这轮圆月了吧。”审神者说着，浅浅的笑了笑。“在现世时这种节日我从未在乎过，也没有想着要与谁共度。过去的我一定没有想到，现在的我也会有人能一起过这节日。”
蜂须贺闻言，心中有着些许忧虑。他张了张嘴，终还是问出了口。
“主人，也会想念在现世时的亲人吗？”
加州闻言面色一变，立刻给蜂须贺使眼色。
审神者没有生气，只是摇了摇头。
“我记得我之前就曾说过，现世没有我的归宿。从前所有的一切都已被我亲自斩断，今后也不会有任何因缘产生。既然有人提起，我便乘着这个机会跟你们说清楚吧。”
审神者伸出双手，右手双指成刃，在左手手腕上轻轻一划，便是一道伤口。鲜红的血液带着淡金色从细嫩的手腕上滴落下来，落在了审神者白色的衣袖上。
“主人！！”
“主公大人！”
“主人，你这是做什么？！”
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不顾这是在高空之中朝着审神者团团围了过来。陆奥守满脸的惊慌失措，又不敢轻易伸手去触碰审神者受伤了的左手。
“不必担心。”审神者淡淡的说道，右手化掌覆盖在左手手腕上，待移开之后，手腕已经恢复如初。审神者晃了晃自己洁白无瑕的小手。“看到了这些，你们还能把我当成人类吗？从我抛弃了人类的身份，成为半神之后，就已经和现世的人没有任何瓜葛。”
“我体内流动着的是半神之血，是与任何人都没有血缘关系的半神。无论是从前还是过去，都已经被我亲自斩断。今后，也不会有任何的因缘。所以……像刚刚蜂须贺那样的话，我不想再听见，明白了吗？”
“我们定然会听从主人的命令。”小夜伸手捏住了审神者的衣袖，那里滴落着方才审神者手腕上的带着淡金色的血液。“所以，也请主人今后不要再伤害自己。一定……很痛的吧……”
“比起你们平日里受的伤算不了什么。”审神者伸手在小夜的发上摸了摸，“抱歉，不知不觉的就想要撒气了呢。不过，我也向你保证，除了不可抗力，我一定不会再伤害到自己。”
审神者向来是一诺千金，既然她能这么说，就说明今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虽然审神者的伤口已经修复，但加州仍然控制不住的为审神者感到心疼。
乱也学着小夜抓住了审神者的衣袖，翘着小嘴埋怨道：“主人真是坏心眼，都吓到我的！”
爱染连连点头，眉头紧紧的皱着。“刚才真是吓到了，主人以后真的不能这么做了！”
蜂须贺看起来神情有些萎靡不振，大和守一拍他的肩小声安慰道：“不要想太多了，主人肯定没有怪你的意思。”
蜂须贺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便低下头去。
一直在半空中待着也不好，审神者便催动纸鹤落地。遣散众人时，唯独将蜂须贺一人留了下来。
审神者坐在庭院的矮凳上，请蜂须贺为自己泡了杯茶。
“你在自责？”
审神者单刀直入的问道，手中捧着茶杯小啄一口。
蜂须贺跪坐在审神者面前，冷蓝色的眸子闪烁着愧疚与懊悔，只是并不言语。
审神者轻叹一声，问道：“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不该触及主人的私事，是我的错。”樱发俊美的青年眉头蹙起，他是听说过审神者不愿与现世有所关联，却还是问出了口。
审神者不由再次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这件事与你无关，是我自己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而已。今日你没有提及，将来也迟早会遇到这个问题……”
“蜂须贺，我曾经对加州说过，我喜欢的刀是听话乖巧不会胡思乱想让我放心的刀。他向我承诺，他会做到，并且一直为此努力。那么，你呢？蜂须贺，你能做到吗？”
蜂须贺张了张唇，压下了满心疑问。
俊美非常的付丧神认真的说道：“我蜂须贺虎彻，定然不会让主人失望！”
审神者有些讶异蜂须贺的转变，淡淡的道：“我原本还以为你会因为刚才的事而沮丧，看来是我多虑了？”
“不，从这一点来说，主人并没有多虑。”蜂须贺起身为审神者空了大半的茶杯添了新的茶水，“主人虽然固执，却心思细腻，确实不像个孩子呢。”
审神者冷不丁的听到有人说自己固执，不由愣了一下，说道：“好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说我……你就不怕我会生气？”
“主人向来重视我等付丧神的人身，无论是厌恶血腥味的手入方式，是带着我们去现世散心，还是调整出一天时间让我们能够休息……”
“因为我相信能够让加州这样信任的主人。”这位俊美的付丧神的柔美嗓音含着些许笑意。“能够让加州清光这把刀甘愿弄脏自己的主人，并非是一位无理取闹的君主。”
“……你太高看我了。”审神者摆摆手道。“刚才确实有些许怨气，实际上也与你无关。之所以那样做也只是为了让你们能明白，今后不要再提。”
虽然审神者这么说，但蜂须贺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审神者要像方才那般，哪怕伤害自己也要竭力表现出自己想要与现世撇清关系的心情。既然审神者说了想要让他们明白，蜂须贺便主动问道：“主人，为什么您不愿意提及现世中的那些人呢？主人您原本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类……”
审神者挑了挑眉，但没有避开这个话题或者责罚他，反而给出了不算是答案的答案。
“这与我何为选择抛弃人类身份成为半神的起因有关，然这已然牵涉到太多，我不能告诉你们。”
“就连加州也不知情？”
“当然！”审神者瞬答道，“我说过我是个公平的审神者，自然不会有所偏薄。加州是我从时之政府亲自带出来的，从诞生之初就与你们截然不同。他作为我的初始刀剑自然而然担任起一些原本不属于他的责任，虽然知道我些许的秘密，但核心内容我可一点都没有泄露。”
蜂须贺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把这种事当作骄傲来讲，加州对审神者的感情肯定不只是因为喜欢主人想要得到宠爱这么简单。大概，审神者所说的那个秘密之外的一些事情也已经足够让他改变了自己的性情。
经过这一次的中秋之夜，蜂须贺在对待审神者时要更为坦诚，而审神者也因为曾对他开诚布公，面对他时也随意了许多。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中秋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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