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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不过一个下人而已,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感受,没有人会问你是不是愿意离开,是不是愿意留下。
我不会离开,一则这算是个谋生的好地方,二则,唉,说我贱也好,总还是有点舍不得他,虽然不再是他的侍从,但呆在这里,总还有见到他的希望,可离开了,就真的,没希望了。
既然命运让我带着前生的记忆投生,我再喊一百遍我不是展昭,总还是忍不住受到影响。
我想到他练剑时飞扬的眉,汗水在肌肤上闪闪亮亮的,想到他说到他爱的那个人时温柔的神情,他有时困倦时如孩子般无辜的样子。
和前生都参杂在一起。
他的笑,他的戏虐,他的飞扬,他的深情,本来都是我的,只属于我的。
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他有了别的爱人。
我却连站在他身后的资格都不再拥有。
二少爷搂着少爷叽叽咕咕的在说些什么,我脑子一片轰鸣,听不真切。
只是见他有时看我两眼,又赶忙移开。
我那时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伤心里,没有注意到二少爷眼里的忧伤。这个表面上爱玩爱闹,不懂事的二少爷,其实有着难得细腻体贴。
可那时我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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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的爱人韩宇昭,名字其实挺大气,不知道人是怎么样的。他来的那天二少爷特意给我们放假,还调皮的冲我眨眼,说:“要看新娘子。”
他对我其实很好,好到惶然间有种贴心的感觉。不是主子对下人的那种,他待所有人都很平等的打闹,从来没有少爷的架子。
在这个王府里,其实二少爷是人缘最好的,人人都想跟着他。
可我忍不住想念少爷。
凑在人群中,好在我的个子挺高,等了许久,总算看到了韩宇昭的真面目。
霎时间想苦笑,想大笑,世上任何表情,任何语言都没有办法形容我的心情。
或者这就叫做五味陈杂,肺腑之间都是翻江倒海。
他的眉眼都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了。前世常常在征途上,在小河边洗把脸,就能看到这人时常严肃的疲惫的样子。后来常被白耗子逗的气恼,情动的时候他常常告诉我,我脸上变幻的各种表情,他都很爱。
如今这有点矜持紧张的表情就在眼前。
我茫然的摸了下自己的脸,真是奇妙。
给我前生的记忆,前世不变的名字,连爱过的那个人都在眼前,却生生夺走了自己。
也好,我,不再是展昭。
只是,这心里的疼从哪里来的,看着那两个人在人前还是傲然的牵着彼此的手,有些微微的紧张却还是不放弃似的坚持。
羡慕吗?嫉妒吗?心酸吗?
白玉堂,终究是展昭的,却不是我的。
明知道该祝福,明知道心碎有点没有道理,这不是我的故事,心碎也不会有人看到。在生生世世的时间流逝中,我早已不是展昭,还有什么资格,渴求这知己爱人呢。
我慢慢退出人群。头抵在墙角,闭上眼睛。
这一刻,不想给任何人看到,也不想看到任何人。
给我时间,给我一点时间,再面对少爷时,我会是忠心耿耿的下人,不再有任何肖想,不想那些不实际的东西。
身后一人拥住了我,淡淡的酒味,混杂着女人脂粉的香气,堕落到诱人的味道。
二少爷。
我知道我该推开他,该逃开,该义正严词,该眸正神清。
可我太累了,不想挣扎了。
记忆和现实的荒谬,让我想狠狠的大笑。
这心碎的寒冷,又让我贪恋他有些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