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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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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助理,今天下午之前我需要见到公司下半年进行的项目企划书,尤其是资产涉及千万元以上的项目。”
被称为代助理的男人长相儒雅,一副黑框眼镜恰如其分的敛去眸子里的精明伶俐,只略略显露出一种温和的态度。他在接到上司的指令后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只是微微欠了欠身答一句“是”,便利落地转身,从总裁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出去,并且回身轻轻带上了门。
不该多问的不问,不该多想的不想——比如为什么总裁皱着的眉。
这是代卿能一路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秘密。
办公室的门锁发出声清脆声响,整个办公室又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刚才发话的男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精致的皮料和裁剪让仅仅一把办公椅就显示出其主人的身份尊贵,男人的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指尖搭成塔状,似乎在闭目思考什么。平整而得体的西装套在他身上,和袖口处露出的江诗丹顿腕表搭配起来显得十分得体而奢侈。
他的鼻梁上也架着一副眼镜,可是与代助理不同的是,那是一副金丝边眼镜,尽管显得十分雅致,可无论如何也遮不住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和仿佛与生俱来的疏离感,那种感觉,宛如这个男人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有虚无和寂静才能包容他的全部。但他的身后的落地窗之外,就是整个C市最核心的商业办公区——而这个男人所拥有的庞大企业没有人不知道。
C市最大的生物制药集团——朝南集团。
而这个男人是它的执行总裁。
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终于结束了思考一般睁开眼睛,他睫毛纤长,白净而秀气,尽管已经二十八岁,却仍可以在换上一身校服时被误认为高中生,还是个不折不扣书呆子学神。
他皱了皱眉,翻开办公桌上放着的一本文件,目光扫过纸面,便在右下角的签名处签上两个略微潦草又不失工整的字,“城栖”。
城总,所有人都这么称呼他,没有例外。七分恭敬,三分疏远。如果是想和他合作的人,则往往是七分的谄媚,三分的恭敬。
城栖成为“城总”不过才一年光景,可他的名字在整个商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谈起他时,除了让人钦佩的商业头脑以外,还有他让人惊奇的洁身自好。在人们看来,有钱的男人无非喜欢豪车豪宅,或者名酒名烟,也有喜欢收藏那些价值连城物件的人。但这些项目上总要加上一项“女人”,或者是长相漂亮却不能拿上台面的“小男孩”,可城栖什么也不喜欢,虽然大家心照不宣,他的公司收入的一部分来自为C市最大的奴隶岛提供关于人体开发的药物,但他本人却绝对不染指半分。
所有人都称呼他城总,没有例外。
城栖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不大的震动声音几乎成为成个房间里唯一的声响。城栖放下手里的文件和钢笔,却没有马上拿起电话,他握拳攥紧了掌心,生生捏地手指骨节泛白。电话来电提示音一直没有停止,仅仅是一串数字而已,没有联系人姓名,让人无从得知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但城栖很显然知道他是谁,他终于松开掌心拿起电话,抿紧唇瓣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背景里混着些许嘈杂,那种嘈杂的声音直直撞进城栖所处的一片寂静之中,仿佛撕开一到裂口,把凡尘世俗的东西一股脑倒进来,像是要硬生生把一位冰清玉洁的仙人拽下神坛。
“城总,过来吧,老地方,我想你了嘛。”
痞里痞气的声音里透露出的轻佻毫不遮掩,带着些许笑意,就像调戏小情人一样调戏着朝南集团的总裁。
城栖没有出声,只是又一次攥紧了手掌强忍着怒意,几乎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但他终究没有发泄出来,他只是垂下眼帘低低应了一声:
“我知道了。”
“我的车马上到地下停车场,有人接你过来。”电话那头的男声似乎很满足,背景的嘈杂里隐隐约约能听出不同男人呼喊的声音。
“城总,别耍花样。你知道后果。”男人的声音依旧轻佻而随意,但低沉了些许,“最好多带条内裤,城总水那么多,都给弄湿了,等会儿怎么回去啊。”
“你!...”
城栖脱口而出一个字又马上止住,他深呼吸几下克制住表情,俨然又是那副冷清模样。
他咬了咬牙,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