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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70章 番外五:珩绯大婚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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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诗魂折扇一晃,率先跨步上前,道:“在下想向云总管讨教一二。”
云寒脩也不扭捏,抱拳回:“承蒙辜庄主赏识,不知庄主想要文斗,还是武斗?”
辜诗魂折扇又是一晃,邪魅笑道:“自是武斗。”
云寒脩道:“你我二人若要武斗,不出百招分不得胜负,怕是误了时辰。”
辜诗魂自然知晓,他回,“你我二人在府外一丈内交手,以一盏茶工夫为限。”
云寒脩回头看了眼即墨珩,见他没有意见,比比手,道:“还请辜庄主手下留情。”
“云总管客气。”
高手过招,围观百姓众多,加上在场几人各个样貌不凡,一时间街道喧嚣不断。
邢霜到外头看了看,又很快回到房内,对慕容绯说,“已经斗起来了。”
慕容绯一边想要出去看热闹,一边又担心这边将人逼得紧了,心情复杂难言。她仰着脖子、竖起耳朵探了探,发现什么都听不到,问:“在斗什么?”
“辜庄主和云在斗武。”
“竟是他们二人?我也想去看。”慕容绯耷拉下脑袋,说:“他们对阵,一定很精彩。”
邢霜失笑,“走个流程罢了,不会动真功夫。”
“是吗?”慕容绯眼睛亮了亮,“这就好。”
果然,如邢霜所言,辜诗魂与云寒脩两人出手十分客气,你一拳我一掌,你一闪我一躲,好似嬉戏,连衣摆都不曾触到。
没一会儿,打斗结束,两人发丝不乱,衣衫得体,互相抱拳回位。
接下去,司马九歌与武聿津又拦着即墨珩做了几首诗,看时间差不多,便把人放了进去。
慕容绯这里,早已准备妥当,沐之曦将苹果塞入她的手中,盖上头巾,吸着鼻子叮嘱:“你要记得,司马氏永远都是你的后盾,有任何困难,回来告诉我们。”
慕容绯险些掉下泪,吸吸鼻子,点了点头。
沐之曦朝外喊道:“九歌,进来接人。”
司马九歌闻声入内,朝沐之曦和孙太太行了个礼,蹲下身,道:“小绯,我来了。”
慕容绯轻轻“嗯”了声,在丫鬟的牵引下,趴到他背上。
背后柔软压来,司马九歌浑身一震,险些站不起身。这是自十三年前,两人定下婚约后的首次亲密接触,他知道这也将是此生最后一次与她这般亲近,心底竟生出将人带走的念头。
他摇摇头,迈出步伐。
沐之曦见儿子驼着人一动不动,着实捏了把汗,生怕他做出什么来,好在没有。
司马九歌行得很慢,有意让沐之曦先到前厅。他随后将人背到屋内放下,即墨珩来到她身旁,轻轻问了句,“累不累?”
慕容绯摇头。
两人朝坐在正南位的司马炼与沐之曦下跪、叩首。三拜后,即墨珩开口,“即墨氏独子珩,有幸娶小绯为妻,今日承诺必爱她、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请义父、义母放心把小绯交给我。”
慕容绯紧接着说:“小绯不忘义父、义母谆谆教诲,恩情来日再报。”
话落,两人又是三拜,起身道别。
司马九歌重新背起慕容绯,将她置于府外大红软轿,低声说:“若受了委屈,就回来。”
极轻极快的一句话,慕容绯又动了情绪,她吸吸鼻子,道:“九哥,你也要幸福。”
“好。”
交流完,司马九歌放下轿前挂帘,退到一旁。
嬷嬷见时辰到,高呼,“起轿。”
轿子一抬,府外鞭炮声肆起。
即墨珩穿着大红礼服,单骑当先,领路行在最前,云寒脩与宫曜一左一右跟在身后,紧接着便是大红软轿,两侧及后头跟着众丫鬟、小厮,最末是一百零六台嫁妆,场面非常壮观。
云寒脩与宫曜一边前行,一边朝两侧撒银钱图吉利,口中说着:“谷主分喜钱给大家,多拿多得。”话落还不忘叮嘱,“人人都有,莫抢莫乱。”
许是两侧有护卫维持秩序,百姓倒是真的没有一哄而上,银钱丢到哪里,那边的人便捡起来,藏入锦囊。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四起,“公主出嫁,也就这个排场吧?”
“是啊是啊,莫老板果然财力雄厚。”
“司马家也不容小觑,你们看这嫁妆,说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
众人附议。
其中有人感叹,“可惜见不到新娘姿色。”
“听说是罕见的美人呢。”
“可不就是,看看新郎的样貌,就不难猜测。”
议论声自迎亲队伍抵达始,至最后一台嫁妆出府还未结束。这些,慕容绯都是后来听丫鬟们讲起,才知道的。
他们此时已到达即墨府邸,嬷嬷再次高呼:“落轿。”
轿夫齐齐蹲低,放下。
嬷嬷又喊:“请新郎取箭定乾坤。”
即墨珩闻声取出安陵玄弓。
“一射天,天赐良缘,新人喜临门;
二射地,地配以双,新人百年好;
三射轿门,射中娇气芳心定乾坤。”
即墨珩一一照做。
慕容绯在轿内听到“嗖嗖”三声,最后一下令轿子轻轻一晃。
即墨珩行至轿前,拉开帘子,将人牵出来。
这时,嬷嬷又道:“地久天长,天长地久,新人跨火盆,往后日子红似火。”
即墨珩牵着慕容绯,略施巧力,轻轻松松跨盆入内。
即墨旭尧与宫舒曼早已等在喜堂,尤其是宫舒曼,仰着脖子不知张望几次,总算把人盼来了。
两人入内后,嬷嬷又从丫鬟手中接过红木尺,从新郎的脚跟量到头顶,道:“此乃天长。”又从新娘的头顶量到脚跟,说:“此为地久。”话落,把红木尺交给丫鬟,朗声道:“新人拜天地。
一拜天地造化,三生石上长镌铭;
二拜日月更替,灵石万般共缔存;
三拜四季轮回,春秋寒暑致人怀。
一拜高堂;二拜宾至如归;
三拜夫妻,连理并蒂,凤凰于飞。”
慕容绯拜得晕头转向,不知何时到头,就听嬷嬷说道:“新人入洞房。”
这还没完,慕容绯由即墨珩牵到房内,坐于床沿后,嬷嬷又开始喊:“撒福果。
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
接下去的内容,慕容绯已经听不清了,耳边嗡嗡嗡想个不停,连即墨珩掀开她的盖头时,都没反应过来。好在他挡在面前,没人看到她的神情。
房外看热闹的宾客却是不依了,嚷嚷道:“新郎怎地这般小气,都不让我们见见新娘模样。”
“快侧开,侧开。”
即墨珩见慕容绯回过神,也不犹豫,直接侧开一步,让她出现在大家面前。
人群中不知谁倒吸了口气,感叹:“不曾想新娘上妆后竟美得好似画中人。”
其他人附和赞美。
只有一人,心中不快,面露妒色,恨不得毁了新娘的脸。
许安彤先前在司马府落了颜面,十分讨厌慕容绯,此刻混在人群中,听到大家对她都是赞美,气得差点揉碎手帕,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长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命硬,克爹克娘,克得族人尽亡。”
这话,声音不大,却因大家挨得近,好些人听见,纷纷转头看了她一眼。即墨珩耳力佳,也听得清楚,他第一反应是低头看慕容绯,好在她未听到,心下松了口气。
慕容绯见他神色变了变,问:“怎么了?”
即墨珩摇头,笑道:“无事。”他微转,看了云寒脩一眼,然后看回慕容绯,“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两人交杯而饮,观者起哄。一切井然有序,大家喜笑颜开,谁都没有留意到围观的宾客中少了一人。
喝完酒,便是结发礼,最后礼成。慕容绯留在房内休息,即墨珩随众人去喜宴招待宾客。
终于结束这堆流程,慕容绯心道还好此生唯有一次,否则非得累死。她靠在床边小憩,缓过来后便觉无聊,揉了揉酸胀的脖子,想把发饰取下。
适时,邢霜从外进来,端着几盘点心,放到桌上,招呼道:“过来填填肚子。”
“怎么霜姐姐亲自来了,丫鬟呢?”
“都去前厅帮忙了。”
慕容绯“哦”了声,不想动,赖着撒娇,“霜姐姐,我好累哦,你拉我起来。”
邢霜嗔了她一眼,“都出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快起身。”
慕容绯瘪嘴装可怜,“我好惨,才刚嫁人霜姐姐就不疼我了。”话落,仰天一叹,音还没发出,就“哎哟”一声,伸手抱住摇摇欲坠的头饰。
见状,邢霜失笑,走过去帮她拆簪子。
慕容绯这才重新挂上笑脸,说:“我就知道霜姐姐还是疼我的。等霜姐姐出嫁,就知道有多累了。”
邢霜动作不停,口中随意回道:“我不嫁人。”
“那怎么行?!”慕容绯想要转头,被邢霜按住,说:“别动,小心扯到头发。”
慕容绯只好背对着她,道:“霜姐姐若不嫁人,云怎么办?”
云寒脩爱慕邢霜的事,谷内几乎人尽皆知,只是邢霜一直回应淡淡,也不知在考量些什么。加上这多年,两人多处异地分开的情况,感情始终得不到进展。这也是为什么,云寒脩大力培养云起、云落两兄弟的原因,希望他们早日可以独挑大梁,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待在邢霜身边。
邢霜未回话。
慕容绯却替云寒脩着急,“霜姐姐你倒是给个说法,为什么不肯同云在一起?”话音未落,又说:“不是我们想给你压力,只是这么多年,云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你若不厌恶他,何不试试?”
邢霜又怎不知云寒脩对自己的付出,早已芳心暗许,只是他出生世家,先祖曾位极人臣,后出武将,又世代替即墨家族效力。她出生武林,音杀闻名也不过三代,跟随即墨氏更是晚,又常年混迹风月场所,怎么配得上他。
“好了。”邢霜随意替慕容绯绾了个发,说:“过去吃东西吧。”
慕容绯见她不愿多说,心底叹了口气,走到桌边吃起来。
接下去,她们没聊多久,即墨珩便由云寒脩搀进屋内,两人俱是一身酒气,慕容绯上前扶住人,问:“怎么喝了这么多?”
云寒脩不答,目光落在邢霜身上,柔声道:“我们出去?”
邢霜微移视线,颔首,对慕容绯说:“谷主就交给你了。”
两人离开后,合上房门。
即墨珩霎时清醒,见慕容绯虽扶着他,眼神仍望向门外,不满地掐了下她的腰,问:“怎么了?”
慕容绯防不胜防,“哎哟”跳脚,瞪他一眼,转而叹气道:“我是在想,不知何时云才能俘获霜姐姐芳心。”
原是此事。
即墨珩微微一笑,“快了。”
“嗯?”慕容绯不解。
即墨珩却不想解释,将人打横抱起,说:“新婚之日,你心中想的全是他人,实在不妥。”
言毕,把她轻置床榻,轻啄额头,一路往下。不消片刻,慕容绯便衣衫尽褪,即墨珩又脱下自己的衣裳,压上去,道:“芙蓉帐暖,只言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