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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奇怪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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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托利亚决定要搬走了。
越快越好。
因为托尼·斯塔克已经安全回到了纽约,虽然途中脑子可能出了点问题。
她得赶回纽约,找一个离他不远也不近的地方住着。
她不能让玛利亚·斯塔克的儿子在他还没有找到他存在的意义前就死去。她答应过她的。
不过在这之前得把杰森·托德给处理掉,他身上的愤怒太浓烈了,她怕在同一个屋子呆久了,喜悦的力量会愈来愈弱。
一切都很顺利。
虽然布鲁斯·韦恩最终也没能带走他的儿子。
不过这也是在意料之中,叛逆期的孩子只认死理。所以她在杰森·托德离开前收了点小小的利息。毕竟,放走了安格尔的储备粮。
希望这半个月来从他身上收集的愤怒能让安格尔消停久一点。
她想去一个既能收集到喜悦又能收集到愤怒的地方去,但愤怒不能太多,不然安格尔会很快就长大,那就有些麻烦了。
阿斯托利亚坐在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上,看着在屋里乱跑的安格尔,心里有点烦躁。
“要回来看看吗,今天有个变种人被送来了,他的能力……我觉得你会非常感兴趣。”
阿斯托利亚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查尔斯的声音。
“……那我就去看看。我只看看,不一定会留下来。”
“当然,我知道。我只是希望你过来看看。安格尔会非常高兴的。”
阿斯托利亚心想,安格尔只对能吃的储备粮感兴趣,什么变种人能让他都感兴趣呢?
那应该也是和愤怒有关的。
真是不怎么让人高兴的消息。
但她没想到,她会看见……
“哇哦,真是不可置信。所以,他的能力就是……天使?他头上怎么没有一圈光环?那他就能去教堂普度上帝的信徒了。”阿斯托利亚站在查尔斯的办公室里,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正坐在草地上和其他变种人一起上课的沃伦·肯尼思·沃辛顿三世,忍不住说。
“当然不是,阿斯托利亚。那对翅膀……很漂亮是吧。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太吃了一惊。”
“他父亲怎么说……关于他儿子的翅膀。”
“显而易见。他父亲是沃辛顿企业的董事长……对,就是那个有专门研究怎样消除变种人的变种基因的部门的沃辛顿企业。在他被送到这里来之前,他的翅膀一直藏在衣服里。”查尔斯坐在轮椅上,有些惋惜,也有些自责,“他一直都很……暴躁。就像你在哥谭救的那个孩子一样,他被愤怒笼罩。如果我能更早一点发现他就好了。”
“这与你无关,查尔斯。就连神也有自顾不暇的时候……更遑论你只是个,有些与众不同的人。没有人应该承担起别人的人生。”她顿了顿,“所以他父亲怎么突然就想通把他送来这里?我不认为你能够改变他的想法,毕竟这么多年,他都是这样认为的。他不会改变的。”
“沃辛顿先生没有改变他的想法。他依然坚持他的想法。不过出了一点事情,他觉得他儿子应该学会怎样保护自己。”查尔斯一下顿住了,他的头脑突然接受到了非常浓烈的愤怒——
“……那么你呢,阿斯托利亚,你到底在畏惧什么,你到底在愤怒什么?”查尔斯就这样看着阿斯托利亚,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很痛苦的表情——他接收到的记忆实在是太痛苦!他甚至没听见阿斯托利亚的尖叫就不自主地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地抵上了他自己的太阳穴,喃喃道,“阿斯托利亚,你到底在愤怒什么?”
“哐——哐——哐——”
“教授?教授,发生了什么?”
听到了响声的汉克和一些学生们赶来,汉克本想问些什么,可当他从教室里赶来时,看到的只是满地狼藉——原本整整齐齐地放在书架上的书几乎全散落在地上,只留下零零散散的几本在书架上。而他担心的那个人也从轮上倒下,被几本书砸中了。除此之外,房间里再没有别的了。
“教授,你没事吗?”汉克顾不得避开地上的书,急忙将查尔斯从地上扶起,“阿斯托利亚不是跟你一起吗?这是……她做的?她的情绪是不是又失控了?”
“不,汉克,这是我做的。我看见了一些令人非常……汉克我是不是又把事情搞砸了?”
汉克将查尔斯扶到轮椅上,本想出言安慰他,却看到查尔斯那双一贯温柔的眼睛紧闭着——
他留下了痛苦的眼泪。
他扶着轮椅的手也在微微地颤抖。
汉克上次看到他那么难过还是瑞雯离开的时候。
“查尔斯……你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
他看到了很多。
可他什么也不能说。
他在她的记忆中看到战争,看到她哭着蜷缩成一团躲在房间里,对着一个穿上了战袍的高大强壮的男人说:“战争爆发了,除了胜利的喜悦谁还需要喜悦?但那只能是你带给他们的。说到底,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他看到她本来想为这场战争做些什么,却被人强迫着撤离,他还听见那些人对她说“你走吧,你谁都救不了”,转眼就死在她面前,鲜红的血溅了她一身。
他看到她被一支长矛制服,却还笑得算得上有些癫狂:“你们觉得你们制服了我,其实不是这样的。没有人能阻止我。没有人。”
他看见有个瘦弱矮小的男人躺在实验台上,而她穿着白色的大褂站在一旁。那个男人有些疑惑地询问她:“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选择了我?”
她露出淡淡的笑容:“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我。”
“什么意思?”
“我从没有选择别人的权力,我甚至都没被人选择过。我很高兴你能选择我,即便是这种场合。被选择总是让人愉悦。”
他看到阿斯托利亚很认真地对着那个男人说:“你是我的过去,可我不希望我成为你的未来。”
他看到阿斯托利亚一脸倦容地靠在一块冻住了一个有着金属手臂的人的冰旁,像倦鸟归巢一样:“原来,我是你的未来。”
他突然想起当年和瑞雯、埃里克他们一起愤怒地端掉了九头蛇在西伯利亚的老巢,救出阿斯托利亚后,她醒来第一句不是问他是谁,也不是问她在哪里,而是问:“我死了吗?”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哦,那是瑞雯还在,她和他还没有闹到现在的地步。他们还在一起。
瑞雯当时也还没现在这样冷酷,爽朗地笑了好一会儿跟她说:“不,你当然没有死。我们救了你。”
可阿斯托利亚却看起来很难过,事实上她也哭了。
她那双蜜糖一样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冰冷的天花板,透明的眼泪就这样从她的眼睛里流出。
瑞雯被吓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问她:“你哭了吗?”
阿斯托利亚却很冷静地反问她:“我哭了吗?”
“我以为我没有哭。”
真是个奇怪的人,当时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