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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窥世事 ...

  •   又是一个初秋。如今的褚一枕已经年满十六岁。在这十六年里,他一直隐忍好学,在十岁时陈伯告诉他他的身世,这几年每想起,就会忍不住伤心,这已经不是一个十六岁男孩所能承受前重担了。还好父亲有请老师给自己上课,也才不至于更加遗憾。
      寒蝉鸣叫着,绕过裂山的空林,统进褚一枕的耳中,他的乐趣也仅限于此了。他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听家里的老师说,裂山外的世界有着他想不到的多彩,这对他是个极大的诱惑。还有那个他从未见过的父亲。
      “阿枕!”褚一枕的思念被一个熟悉的身声音拉了回来,他正坐在屋外的一块大石头上,他的一只脚蹬在石头上,回头看着身后。
      陈义平乐呵呵地朝他走来,手上拿着一个米黄色的包裹。不用猜,便知道这是父亲带给他的桂花松糕。楮一枕从石头上站来,一脚踏在一个小草堆里。
      “啊!’褚一枕瞧见脚有个黑黄黑黄的东西,他一下子朝后退了几岁。
      又险些撞到了身后的古树。这是褚一枕第一次看见蛇,听陈伯说,蛇是令人极度恐惧的东西,不可以近距离接触。他背后直冒冷汗,紧紧地攥看手,大概手上已经被抓出的红印。
      “一枕,怎么了,有什么事!”陈伯见状赶紧询问,脚下的步子也是一刻不停,他先是跑到褚一枕身边,将他身上看翻个遍,确定没有事之后才继续开口。
      “怎么回事”他本以为是褚一枕会不小心被这林里的奇草异花伤了,但眼前以所见并不是这不样。
      “蛇! 陈伯我见到蛇了!”说完还忍不住往后缩。手指微颤,指向那个下塌的草堆。
      陈伯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个麦草堆并没有什么异常。此刻他又觉得愧对褚教授,当初褚教授将自己的唯一血脉托负给自己,就是让他照顾好一枕让他在十八岁前成长成顶拉地的男子汉,但现在看来,仅仅是一条蛇就能被吓跑的一枕是远远没有达到褚教授的预想的。也难怪,在这山里,不会有什么让一枕忧心的大事,在这个年纪,一切都在于一枕想成为怎么样的人。他暗自感叹,一边祈祷着将来的他能够成为他父亲那样有威望有魄力的人,一枕一直努力研究课程,虽然陈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乱世要的是救国英雄,不是只拿笔杆子的弱势青年。
      “它跑了。”一枕露出心有余悸的神态,朝着陈伯看了一眼。
      “一条蛇,不怕它,等日后出了裂山,那些敌人,你都会怕吗”陈笑着说,然后鼓励性地拍拍他的肩膀。如今的一枕也有一米七三四,面容清秀也少有血色,两眉稍挑,和他父亲一样有着一双深褐色的眼睛。陈伯早年是戏班出身,也是看中了褚一枕的好相貌,将自己的所学教授给了他,一来是消遣生活,二来,这门技艺以后也许能派上用场。幸而他天资也好,如今也是学的有模有样了。
      “嘭嘭!”山林的深处突然传出两声激烈的枪声。
      不好!陈义平心中暗道,前些天褚教授传话过来说最近有人盯上了他,组织地点暴露的具体原因也尚不明确,怕是已经在寻找褚一枕的下落,想要以此威胁。只是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
      此时1935年的中国已是身满身伤痕,经历了东北三省的屠戮,山海关的攻打,满洲国的浑搅,就连他这个平头老头也恨不得奔往前线。现在时局不好,国力日渐衰退,外敌的坚船利炮根本抵御不了,只是如今的裂山没有受到战火弥漫,可是日后怎么办,只有逃了。至于褚教授那边怎么回事,陈义平确实为他找不到被发现的理由。
      两人同时陷入困惑,山坡下有两个慢慢从山下走来,天色很暗,不能分辨那人的长相。
      “不管是谁,你先快跑!”陈义平向褚一枕压着声音说,然后使劲将一枕推向田埂下,然后叮嘱他用稻草做掩护,千万别出声。
      “陈伯,一起!”褚一枕不想有人会因为他而受伤,何况现在面临的是没长眼睛的子弹。他尝试从田埂边缘爬上来,但是土壤湿松,根本使不上劲。
      陈义平没办法,说,“我待会下去,你陈婶,还有老大,老二还在山里,屋里的一些东西必须要整理....如果我没能一起走,阿枕,去找你父亲,褚顺良。”
      说完,深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没再回头。陈伯在地上捡起了一根很结实的木棒,又从树后稍探出头,慢慢地向敌人出现的方向挪动。
      褚一枕的心就像是有一盘火热的火在焦烤着,他紧抿着嘴,紧张得呼着气,生怕给陈伯添麻烦。
      “嘭"排在前面的男人先开了枪,大概是发现了陈伯的动静。
      陈义平紧张的将头躲回树干后,手上直出汗,他担心待会面对面交手时手中的“武器”失手掉落,觉得手上有汗不妥,就将手掌在裤子上蹭了几下。
      “树后的老头,出来!”那个人用日语说,当然陈伯是一句也听不懂的。他还在打量着该如何弄死这几个人,可是他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怎么能和凶残的成年男子相较量。
      褚一枕暗地里听着声音,察觉到这是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听着声音略有嘶嘶的漏风的声音,声音很细微,但还是没能逃过他的耳朵。他觉得,这男的门牙处
      一定有间缝,声音又较为明亮,大概是从后腭处发声,应该会有较宽的腭
      骨。他在田埂下细细地回想着那个人的声音,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有这种
      特质。他将这个男人的声音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而另头的陈伯却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敌人逼近,他惊煌地将手中的东西砸向那些人。木棒没有打中,而是顺看山路飞快地深下了山坡,一路发出沉浊的石头的碰击声。此时他手里只有一个米黄色纸包裹的桂花松糕。
      “快出来!”那人再次吼道,并且这一次已经开始大步靠近陈伯。
      “陈 ....”褚一枕差点就叫出了声。
      同时,陈伯稍稍向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地遮挡着身后的稻草堆。
      “陈伯,我帮你!”接着褚一枕奋力的从田埂下爬上来,猛的抓起一个锋利的石头,正要砸去。
      突然,陈伯疯了一样地抓起地上的石头,又疯狂地打过去。力劲很足,狠狠地打中了那人的脑门。他用力将褚一枕踢了下去,不说话,他担心褚一枕暴露了....
      他只是狠狠地砸。石头如窗暴风雨一般的密度袭来,一开始那些人还措手不及,忙着询问排头的领队怎么样,接着,排头的男子压抑着声音用力挤出短短一句话。声音很小,除了那几个男人,谁在场的其他人谁也听不清。
      但是,都下一刻陈伯却倒在了血泊中,于弹穿过了他们头颅。那几个人随机进屋搜查。他们貌似在里面带了很久。而褚一枕还是捂着嘴,紧紧地咬着嘴唇,直到嘴角触到腥味。直到声音渐渐远去,他才露出头来。
      陈义平是褚一枕的全部记忆。没有亲人的关爱的他,和陈义平的灵魂早就深深相扣。
      当初带他逃过劫难的是他。当初为他点灯缝衣的是他。当初为他捎带糕点的是他。当初教授他唱拉魂腔的人是他。当初的日子里,全是他。
      他几度艰难地从田埂下爬上来,而眼来只剩下正永远沉睡着的陈伯,一个陪伴了他十多年却再也讲不出话的人,他想要将这一切的悲痛都发泄出来,但已经容不得他悲痛,他看见陈伯里还揣着带给他的桂花松糕。将它拾起,又一层层剥开黄的薄纸,苦涩的泪水却在纸张在上点晕开来,糕点还是一如既住的清香味,但口中却只能品尝到咸苦的泪水。他用双手挖地,两眼茫然,僵硬地将土一点点刨出来。一寸两寸......一点点的深入,都是如掏心一般的痛.....又将土和草一层层附上去。
      他将陈伯安葬好后朝着陈嫂上山的路跑去。树一棵棵远去,他的泪也全部挥洒在了他们所扎根的土里。
      但是。他又晚了。
      只有漫无边际的冷,是拼命往里钻的冷,冷到骨头里去,疼的钻心。阴寒的冷。此刻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疼痛,也再不要承受这样的疼痛了。
      陈伯,陈婶,大哥,二哥。
      同样的子弹穿过头颅,同样的血染衣衫。
      他停了下来。原来他们早已暴命荒野。
      “不可能,陈婶你倒是醒醒啊!你们
      醒醒!醒醒!”褚一枕用尽最后力气吼了出来,嘶哑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绝望。
      他脑袋已是一空白,他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记得陈伯的那声微弱的“南京。”
      “让我去找父亲吗,可南京....南京到底在哪....”他压抑看内心所崩溃,还是一直朝着空旷的地方跑。可是目的地在哪,他无从知道。

      1936年初。
      南京城里充有着与时局不合的喜庆与喧嚣,春节将至。
      褚一枕顺利到达了南京。当初幸亏在山脚下遇见前往南京的货商,也亏人家好心,才答应捎他一程,这样看来,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的悲伤已经慢慢消去,接下来,就是得找到父亲。几个月过去,不知道父亲还在不在这偌大的南京城里。
      城里的店贩正吆呵着招揽客人,但安心能过这个节的人很少。甚至平民之中没有能沉下心准备什么彩灯什么元宝蛋的。经过这段时间的打听,褚一枕发现如今南京城里的最热闹的地方还是法租界区。
      要想得到更多信息就得冒险,就得去更广阔的地方,就得去人群更多的地方。他沿着路林,一路朝向租界而去。可是如何混进去确实个问题。但这一切他都计划好了。前几天他骗了一个守卫,说是看他面熟,请人喝酒,实则是干掉那人,抢了出入证。
      他知道,那是有灯红酒绿里有优扬乐音,那里是他只是听说却从未见过的世界,说不定还能顺便讨个生计。

      他横心走过两条马路,接着又停下,已是黄昏,尘世上的一切躲了起来。通常来说大冬天的,很少下大雨,但是这一天,玻璃窗都巴不得朝里钻。他脚上还穿着棉布鞋,用手摸摸,湿透了。还不如光脚走,虽说冷,但也好过脚染上寒气。
      “该死!“褚一枕抱怨了两句句,又朝四周望了望,没有一个人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冷成了断命路的灯,他想着,现在哭出来也不要紧的吧。
      “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躲雨。”他又改变了主意。他也很庆幸不远处就有一个酒
      厅一Red Bird,看样子是环境比较幽暗。
      不过暗暗的感觉却让他觉得透出的光很暖,他也没多想就朝着去了。
      褚一枕为自己的幸运而欣喜,他提着裤角,脚趟着水。门口挂着个大招牌,上面印着只鸟。羽毛鲜红,它的头是桔黄色的,颈部是黄、黑交错的,且腹背部红火,长得怪异,褚一枕从没见过。他也因此被吸引住了。
      他尝成敲了敲玻璃门,通过这扇门,他看见了一个靠着藤桌的女人。是个散漫的舞女。
      “噗...真是新鲜的浪漫“褚一枕低声说着,然后很尴尬的抿了抿嘴,随后看见那女人呵呵笑着,喝下许多酒后,又开始晃荡。
      不知怎得,门被打开了。褚一枕先是惊,打量了这人一番。
      出来的是一个外国人,体态很风流,有着非常慧黠的灰色眼睛,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蓄著一头短发,穿着严谨,鼻梁高挺,嘴唇xing感,如此搭配在一起之后,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接着他咳嗽了一声。
      他左手拿着只蓝色的玻璃杯,里而盛着泛蓝光的液体。
      “哈喽!”褚一枕撇着洋腔说。
      "Chinois?我是会讲中文,小孩儿。还有,你应该说法语。”说完用着戏谑的眼神看了看一枕,不得不说,褚一枕给他的印象相当好,是个很清爽的男孩。
      而另边的褚一枕心里拒绝被人称为小孩,毕竟算是十六岁的青年了,想到这里,褚一枕自然没有好眼色给这个男人。
      “我不是小孩,这位先生。”他打算侧着脸不再和这个男人对视,正准备离开却被人拦住了。
      “我Form,刚才盯着我的未婚妻干什么?”然后佯装严肃,右手揽住褚一枕的肩膀,然后将头略微埋下去,寻问褚一枕。他仔细的看着褚一枕。浓翘的长睫,柔化了原本分明的轮廓。微蹙的双眉之间好像藏有很多心事,却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锁。
      “没有....我一不小心撞见了...不是,先生,她不应该是你的未婚为妻吧,看先生的样子,穿着打扮,不像是会娶舞女过日子的人吧。”褚一枕用力将自己的肩膀有从他手中抽出来,又没好气的看一眼Form,打算走进酒厅再看看。
      ”哈哈,好吧。她不是。交个朋友?我请你喝喝酒!” Form不等褚一枕反应过来就拉着他进了酒厅,从门口的拐角处上了楼,两边是苍苍的作旧的红砖,头顶上挂着摇铃。褚一枕好奇地用手拨动着,发出脆脆的响声。
      福尔姆悄悄回头看了眼褚一枕,他的心不由得震了一下。
      他的皮肤真的很白,很细腻,眼睛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栗色的头发又柔又亮。
      ”喜欢这个铃吗!你可以把它摘下来。”男子锐利的双瞳宛好像猜透了他的想法,在优雅的俊容上漾起淡淡笑意,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
      “你叫什么?”
      “褚一枕。”褚一枕把手退了回来,一边想着新生活的美好,一边又为遇
      见这样陌生又古怪的外国人而胆怯,同时还有一丝不耐烦。
      “什么,褚?麻烦,我可以叫你阿枕吗?”
      同时,两人停下脚岁。看起来是个很豪华的包间。
      这里对褚一枕有着极大的诱惑,也包括这里有他没尝过的酒。
      “没怎么喝过,但是不喝白不喝。”接着褚一枕径直走过了Form,轻轻地推开了最近的门。
      “啊!”褚一 枕又连忙把门关上。房间里打着硬黄的灯,有一个半身黑衣的女子正跪卧在一个男子的身上。褚一枕此刻像是被狼猎捕的羊羔,惊魂未定。他身子靠在门上,脑里回放看那一对男女的欢愉与细腻的摩擦声,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没有受过这类教育的他显得极为木讷。
      “这就是你订的包间?”
      “我有说是这间吗?还是,你故意看的?” 福尔姆表情微妙,随后朝隔壁房一间走去,褚一枕跟着进去。
      不愧是个大酒馆,一进就嗅到迷醉的酒精气息和幽情的味道。这房间布置得很精致。正对着门的地方有一扇窗,屋檐挨近天空,屋外有雨飘进来。褚一枕走进,关了窗。
      屋里暖和了不少。
      “阿枕,你过来。”或许是因为还是陌生人的缘故,褚一枕没有任何想要靠近Form 的想法,而是找了个能看见墙上的画的皮质沙发坐了下来,静悄悄的。
      “Form,酒呢!”褚一规这又记起“正事”。
      “已经准备好了。你先过来?”
      褚一枕没也没有戒备,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坏人。
      不料,刚走过去,却被人摁着坐在身旁的椅子上,也不知从哪来的红漆脚盆,盘里盛着热的还冒着暖气的水。
      Form抬着褚一枕两脚,轻轻地放在盆里。褚一枕全身下子都被暖气冲击了一般,暖暖的真舒服!
      但着一枕终究年轻,这样的事还是让他面红耳赤。只都囔道:”谢谢了,我自己来。”
      福尔姆也没再说什么,他的眼睛从下往上移,看见了他湿漉漉的衣服。其实最开始都是出于Form 对这个男孩的怜爱,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拨动着他的心弦。他迫切的想要保护他。
      还是,一见钟情?
      当褚一枕的脚移出脚盆后,福尔姆又给他一双别致的皮鞋。
      "Form,真是麻烦你了。”他接过鞋,试着穿了穿,“挺合适的,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他有点语无论次,这是他在南京城里遇到的第一个对他好的人,他对他开始的抵触与排斥情绪有点愧疚。福尔姆先是送来邀请,洗脚送鞋,这本来都是下人们的事。
      “不是想要谢我吗?我可教教你怎么答谢我。”褚一枕先是若有所思,随后又说,“怎么谢?”
      “把衣服脱了。”
      褚一枕先是一怔,又谨慎地朝后退,两手抱着,“脱衣服?”他疑惑地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事实上当然不是。
      “对,把衣服脱了。再不行动,我帮你?"
      褚一枕想他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好好好,我自己来!”褚一枕看情况实在没办法,硬着头皮,解开了衣扣。褚枕穿着的是件藏青色的长袄。
      ”等等,我还是出去等你。你别急,我等着。”说完,Form便转身,出了门。过道上冷嗖嗖的,而福尔姆的心却是暖的,因为这个男孩对于他,有着特别的亲近感,他好像喜欢...... “糟了,衣服忘记给他了!" Form心里骂了自己几句,又打开门进了屋。
      “阿枕,背后有个小红...”.当他说到一半时,他却发现褚一枕已经找到了衣服
      ,拿起那件衣服也好一会儿,“没什么。我只是看看你穿好没。”
      而此刻的看一枕敞着衣领,脸上挂着笑,朝门口望去。先是困惑地端详了一会,再露出神秘的笑。
      “怎么,Form,这是你故意看的吧!”他仰看头,贼贼地。接着福尔姆又忍不主笑了,口里嘀咕着“孩子气。”

      一枕收拾好后,一抬眼就看见福尔姆的怪样,心里疑感,却也没多想。
      “话说你是干什么的?”一枕看两人气氛尴尬,想要化解。
      “想知道 ?可以叫我福尔姆子爵大人,但我是希望你能叫我福尔姆。”他浅浅地笑着。
      “子爵大人,外面出事了!”突然闯进来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看样子是福尔姆家的老管家布鲁斯。他快速地喘着气,手捂着心口,看起来是一路奔来的。
      “怎么回事”Form淡淡地问道。
      “外面,外面有人要搜房,说是,说是藏有逃犯。您看,这....”接着朝褚一枕看去。褚一枕也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
      “先出去看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初窥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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