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过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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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嫁进林家的第一个年，过的那叫一个热闹。林家人口简单，连年酒吃的都比别人家的少些。但是这也已经是季棠这十来年里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了。季棠始终不适应这一带的菜，林海便叫人做了许多的北方特色菜，在他的授意之下，林黛玉略有些局促的给她磕头辞岁。
“玉儿给你辞岁，你都不给点除祟钱吗？”
“老爷怎么这样，生怕姑娘受了半点委屈，吃了半点亏。我是那样小气的人吗？”从季嬷嬷手里接过包好的红包，压在了林黛玉的手里。
二月，嫩柳吐新芽的时候季棠接到了甄家的帖子：“甄家老夫人七旬大寿！”
季嬷嬷道：“下个月是甄老夫人大寿，太上皇命人送来了许多礼品。整个扬州城都传遍了！各家都忙着挑选礼物送去甄家呢！苏州城的首饰铺子，布庄，还有那些卖胭脂水粉的，古玩字画的可都赚了个盆满钵满的！”季棠笑笑道：“奉圣夫人难得回一趟老家，谁还能装着清高，可不都可着劲奉承吗！”
季嬷嬷道：“夫人带着姑娘一同去？听说甄家除了嫁出去的大姑娘二姑娘，余下的都随着甄老太太回来了！”
“成吧！去吩咐林平家的和林安家的打点出一份厚礼来预备着，到时候送去。”又招手叫来允儿：“去大姑娘哪里说一声，让姑娘准备好衣裳。”允儿也应了去了。谁知不过一会儿，林如海就来了：“哟！老爷有什么指示啊？”
季棠和林如海的关系早已经不像刚成亲那会子一样的充满了尴尬了，开开玩笑已经是常有的事了。
林如海笑道：“指示不敢当，我方才接到了一个帖子。”
“甄家的吧！”季棠展开了方才随手放在桌子上的描金红贴。林如海也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张相同的帖子。
季棠笑道：“甄家有心了！”
“先将贺仪打点好，省的到时候慌乱。”
“已经吩咐下去了，待会打好点了我叫人将单子给你送去，你再细瞧瞧。”
“你看着办就好。玉儿那里你可告诉她了？玉儿以前小的时候不太出门，后来大了却久不在苏州住着，这一回只怕来的人多，还要劳烦你多看顾她一些。”
季棠抿了口茶道：“果然你们父女情深，连这些都要嘱咐！只是去赴个宴罢了，你还怕有人欺负姑娘不成？”
林如海讪笑不语。
三月初一的时候甄家就开始排宴，连宴五天，日日迎来送往，络绎不绝。
季棠带了林黛玉自甄家老宅二门处下轿，随行的应儿送上请帖，便有人急忙去通知了甄老太太：“林夫人林大姑娘到了！”
季棠身份高，连甄老太太这个老寿星都接了出来。林黛玉就这么看着这一群衣着光鲜的贵妇人们在自己的继母面前屈膝行礼道：“臣妇拜见维扬县主。”黛玉忙往后让了下去。
季棠哪里能真的让甄老太太拜下去，忙亲自扶住了甄老太太：“老寿星快快免礼，您可折煞我了！”甄老太太能被季棠亲自扶起，别人就没这个资格了，只能老老实实的跪下去。黛玉在季棠身后看着这一切，心里忽然觉得自家府里的下人都是傻的，这样的一个女子，身份高的让整个扬州城的贵妇都要屈膝行礼，又怎么会收拾不了她家里的几个刁奴呢？
不过是不屑为之罢了！
甄老太太迎了季棠进入内室，甄家大少夫人亲自进了一杯茶给季棠，季棠接过笑着道：“不敢当不敢当，有劳少奶奶了！”甄老太太笑道：“县主这是什么话，折死她了！她是晚辈，原该如此！”
季棠对黛玉招手道：“玉儿过来，拜见老太君！”
黛玉从善如流，恭恭敬敬的给甄老夫人拜寿。甄老太太喜得拉过黛玉的手细细打量赞叹道：“好丫头，真是与众不同啊！把我的几个孙女都比下去了。”
季棠自然谦虚道：“那里能和老太君教养出来的姑娘比，老太君这样夸赞我们姑娘，真真是教我羞愧。”甄老太太道：“县主惯会谦虚。姑娘别听你母亲的，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你这丫头。”说着褪下了手上一个碧沉沉的玉镯子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丫头收着。就当是我老人家给你的见面礼！”
若是一般的见面礼也就罢了，但这镯子不像是普通的东西，黛玉拿不定主意，看向季棠，季棠笑道：“老太君喜欢你，是你的福气，收着吧！”
“是，玉儿谢过老太君。”
甄老太太抢了季棠的活，一一给黛玉介绍了屋里坐的夫人们，又拉着黛玉说了一会儿话，甄大太太道：“母亲喜欢林姑娘也不能总是拉着林姑娘说话啊！小姑娘家家的那里就能和咱们聊到一块去了？”
“哎呦！瞧我这老糊涂的。”甄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又嗔怪道：“你也不早些提醒我，白让林姑娘闷了这许久。”黛玉道：“老太君说话有趣儿，玉儿喜欢听呢！”
“真是个甜嘴儿。”甄老太君笑着放手道：“你愿意陪着我这老人家，我却不能叫你白闷着。燕喜，送林姑娘去三姑娘那里，她们小姑娘们都是我家三丫头在陪着，你去找她们玩吧！”
季棠笑着对黛玉点头道：“去吧！”回头又对允儿低声吩咐道：“陪着姑娘一同去。”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过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