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益，是清狂》一会儿

28、第 28 章

　　中期考来得猝不及防。

　　段馨星考得不好，但也无所谓，她对成绩没一点儿念头。

　　刚考完，陆之垚来找她。

　　“考得好吗？”

　　“不好。”

　　“没关系！”陆之垚揉揉她的头，“早就知道你考不好了。”

　　有认识的人经过，对着两人怪声“咦”。

　　段馨星有些不自在，她实在不习惯陆之垚是她男朋友的身份。

　　“我进去了。电影要放了。”

　　陆之垚看出她不好意思，但也不肯轻易放她走。

　　大声喊她：“段馨星你回来！”

　　段馨星不想回去，特别是大家都看着呢。

　　“你给我发消息。”举了举手机。

　　“你要是不回来，我广播叫你。”

　　段馨星听见了。她都走出老远了，却是又跑回去。

　　因为她知道陆之垚绝对做得出这种事。他能，他也敢。

　　“干什么！？”

　　陆之垚抬手。原来他拿着一大盒草莓。

　　“你能有点儿良心不？”陆之垚一边戳她的脑袋一边恶声道。

　　段馨星抱着草莓，鼻子里是香甜的气味，笑嘿嘿的，确实不大有良心。

　　段馨星抱着草莓往教室跑，在门口撞上洛印梵。

　　段馨星冲他认真的笑了笑，洛印梵目光却是冷得很，理也不理她。

　　段馨星心里一凉，莫名惶恐得很。

　　因为心事，再加上中期考座位分开，她已经好几天没跟洛印梵正经说过话了。

　　但她目光不自觉会去找他，她记着下雨那天他给小女孩擦脸的画面，她知道他是个好人，是个温柔的人，这种认识让她对他的好感上升了不止一点点，也让她不自觉想亲近他，即便是没有名头也想去靠近。

　　但不知为什么，这些天洛印梵不大理会她，段馨星以为他是为了准备考试才没有心思跟人说话。

　　可洛印梵什么时候需要那点时间来备考了？

　　所以是真的对她不开心。

　　她想不起哪里惹他不高兴了，暂时能想到的，大概是她最近经常在教室门口跟陆之垚见面。

　　洛印梵跟陆之垚打过架的，他两人关系不好。

　　段馨星神思不属的跟在洛印梵身后进了教室。

　　桌椅都已经归了位，大部分灯都关着，只讲台上的灯暂且开着，英语课代表在用老师的电脑连接投影仪。

　　大家都搬了凳子往前面挤，只集中在教室的前半截。

　　段馨星想把草莓分何媛一些。

　　何媛只拿了一颗，问段馨星：“你真跟陆之垚交往了？”

　　“啊？”段馨星反应出她的问话，却是没有回答。

　　好在何媛也没追问。

　　段馨星又分了左邻右舍一些，她想问问洛印梵，但不敢开口。

　　她的脸皮是越来越薄了。

　　段馨星咬着草莓，眼睛看着电影，注意力却在身旁。

　　洛印梵一动不动，真的是一动不动。

　　他不像是在看电影，可又不知在干什么，整个人跟石头一样。

　　段馨星偷偷去看他，便看到他眼睛看着桌子前面像是在想着什么。

　　段馨星去看他的时候，他又突然动了，但依然没理段馨星，收了目光，打开桌上的书盯着上面的字看。

　　这乌黑乌黑的，看得清什么？

　　段馨星觉得他奇怪得很。怕是跟她一样，有心事。

　　想到洛印梵有不开心的事，段馨星也替他忧愁起来。她似乎不希望洛印梵不开心。

　　可他绝对要比她坚强得多，无论遇到什么事总归是要承受住的。

　　段馨星想着事情，眼睛盯着屏幕上的画面。

　　《泰坦尼克号》。

　　一个美国人拍的，听说是宏伟巨作，爱情史诗。

　　泰坦尼克号是一艘船。

　　男主长得很好看，女主有点儿胖胖的。

　　男主是个穷小子，女主是个富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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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段馨星被电影情节吸引了。

　　虽说中间有一小段被老师跳过，但完全不影响观影体验。

　　船撞上冰山进水，即将断裂。

　　在大灾难面前，人类显得十分弱小。

　　得到救生艇的人只有三分之一，剩下的一千多人，跟下饺子一样全落大西洋里。

　　杰克将肉丝送到了木板上，自己泡在水里，叮嘱肉丝一定不要放弃活下去。

　　肉丝为了保持清醒而唱歌，唱着唱着她发现身旁的人没反应了。

　　杰克泡在水里冻得硬邦邦。

　　救援的船终于返回了一艘，可男主已经死了。

　　啪嗒！

　　段馨星的泪水大滴大滴奉献给了电影。

　　船来了有毛用啊，非得把男主整死。

　　段馨星哭起来，她特别想找到共鸣，于是转头跟自己的同桌说话：“太惨了！有没有觉得？编剧不是人。”

　　洛印梵的反应很冷淡，段馨星被打击到了，刚刚哭瞎的情节都给忘了，转过头乖乖看自己的电影。

　　“杰克，她努力活下来了，可没有你的陪伴又有什么意义？”段馨星发表感想，“肉丝为什么会嫁给别人啊？连后代都有了，肯定是嫁给别人了吧？爱一个人难道不是一生一世吗？嫁给别人不是对男主的背叛吗？”

　　段馨星完全被感性征服，一个人嘀嘀咕咕。

　　“她会这样活着自然有她的道理？”洛印梵轻声接话。

　　“什么道理？”

　　“告诉你也不会懂的，傻子！”

　　段馨星还是第一次被洛印梵骂傻子。确切说洛印梵很少骂人的。

　　“那你觉得她应该这么做吗？”

　　洛印梵没有接话。

　　“肉丝重新爱上了别人，想想好心酸，男主都沉海底去了。”

　　“我站你这边。”

　　“站我这边？”

　　“嗯。只具备爱一个人的能力。虽然会很可怜。”

　　洛印梵是看着段馨星说的话。

　　爱一个人。

　　她看见他的眼睛很干净很亮，她觉得他的精神世界一定是很纯粹的，因为他多聪明啊，不会犯蠢，不会伤害别人，也不会让人伤害自己。

　　段馨星又想起他抱那个孩子的画面，他的心一定很柔软很强大。

　　一瞬间，段馨星生了渴望，她想拥有那份温柔。这股感情促使段馨星往身边的人挨了过去。

　　她第一次亲男孩子，找着他的嘴唇贴上去，没有一丝害羞的杂念，虽胆怯却比不过冲动。

　　洛印梵僵硬了一下，他大概也被吓到了。

　　在满是人的教室里，段馨星亲了洛印梵。

　　他没有生气，没有骂她，除了有些惊讶，没有任何不悦的反应，在段馨星的嘴唇稍离的时候甚至主动又贴了贴她。

　　这更加放任了段馨星的念头。

　　就像心照不宣，两人未提及那一吻，但越来越亲近。

　　段馨星如同迷了心窍，一点也没意识到不妥，仿佛多了种本能，只想跟洛印梵黏在一起。

　　“脚踏两只船！？”

　　“洛印梵好像没说过喜欢你吧？”

　　“段馨星，你是没脑子吗？”

　　“就算他喜欢你又怎样？你都有男朋友了，我还不能把洛印梵抢走？”

　　“我后悔认识你！”

　　杂乱的吵闹的画面，甚至有两声跟耳边吼一样。

　　段馨星猛地挣动下身子，醒了。

　　赶紧坐起身。

　　陌生的房间，连忙确认了一下年份，是二十三岁的自己没错。

　　幸好幸好。

　　这恶梦太真实了，可怕就可怕在数年前亲身经历的。

　　浅色窗帘透着白光，明显白天光景。

　　有人扭门进来，浅色牛仔裤，白T恤，一瞬间段馨星以为是曾经的那个少年。

　　“醒了？”

　　“嗯。”

　　“饿了没？”

　　“没有。”

　　“吃早饭了。”

　　温柔的声音，温馨的日常，让段馨星生了错觉。那些不快乐的记忆是一场虚假。他还是那个有可能喜欢着她的少年。

　　待她体贴温柔，伴她狰狞岁月。

　　“好。”段馨星柔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