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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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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餐厅内,一张长方形的餐桌,桌角被做成圆弧状避免磕破划伤。
现在还在使用的桌子,都是末日那一天侥幸留下来没被破坏的桌子,外面用一层合成材料覆盖,避免锈蚀或是腐蚀。
两屉小笼包放在桌子上,上方飘着香味和热度混合的蒸汽,像一道烟雾,挑拨着食客躁动的内心。
“快吃快吃,小笼包要趁热才好吃。”苏落手边的碟子里放着蘸料。她坐在椅子上,夹了一只放在图铭的碗里,催促着。
“最近总是让你请客,下次换我请你吧。”图铭看着碗里的包子,说。对世界的现状了解的越来越深入,图铭也明白,现在的面食比小龙虾可贵多了,米饭更贵,因为种植水稻需要大量的水,但是现在可供饮用的水就不多,更别谈拿来种大米。
“好呀好呀。”苏落显得很开心,“你就别客气了,这不是早就说好的嘛,考完试我就请你吃饭。这是履行承诺啦。”
说到上午的考试,图铭还心有余悸,“监考没想到会是周老师,我当时差点吓死。”
“铭铭胆子太小啦。正因为以前是师生,所以才更不用担心啊。”苏落夹着包子在碟子里沾上调料,小心咬下一口,慢慢咀嚼着。
“为什么?”图铭不解,“当时要是被老师指出来的话,我肯定连考试的资格都会被取消的。”
“可是,老师不是没有说出来吗?”苏落笑道。
“那倒也是……”图铭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她那么紧张担心,但周怡的目光只和她接触了一下就转向了别处,其他的考生也没有发现问题,反倒是自己……还真是丢人。
“还不知道考试结果怎么样呢……”图铭嘀咕道。
“这个不用担心的,我相信小铭铭。”苏落安慰道。
图铭微微皱眉,“但是,我有两道题连题目都没看懂,估计是不会通过了。”
那份笔试试卷,对于她来说,果然还是太难了,如果这次的考试没有这么匆忙仓促的话,和三个月后下一批的考生一起,说不定能准备得更充分一些。
苏落看着图铭,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又夹了一只包子放在图铭碗里,“还是快点吃包子吧,吃了这顿说不定就没有下顿了。”
图铭抽了抽嘴角,“不要说得这么可怕。”
“只是开个小玩笑啦。”
“真是的。”图铭语气微微带上一点抱怨,“落落都不关心我的考试呢。”
“都说了,我相信铭铭,铭铭一定会通过的。”
图铭夹起包子,“你这是盲目信任,盲目信任啦。”
“怎么会呢?”
苏落偏头,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餐厅下面的路上,周怡正和那位杨教授经过。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周怡抬起头,对着苏落招了招手。
苏落笑了笑。
图铭此时已经低头开始了她和包子的奋战,对就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毫无所觉。
“那是你的学生?”杨教授问道。
“嗯,很聪明的学生。”周怡说。
“聪明的学生,你最近不是一直埋怨,现在的学生都太笨吗?”
“基数减少了,聪明的学生当然会减少了,这也是没办法的。”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能让周教授夸赞的学生不多,你可以让那个学生来当你的助手。”
“已经来了。”
“哈哈,那就恭喜了。”
“那,就请我吃炒饭吧。”
两屉包子一扫而光,图铭摸着自己的肚子,差点没能站起来。要靠着苏落才能正常行走。
两人离开餐厅,路上苏落一边走,一边调侃图铭,“吃不了这么多还逞强,小心肚子被撑破。”
“可是,不吃掉实在是太浪费了。”图铭有气无力,她全身的力气可能都被用于消化肚子里的包子了。
“笨蛋,小铭果然是笨蛋。吃不了可以带回去啊。”苏落在图铭额头上敲了一记。
轻轻的,没什么痛感。
图铭摸着额头,嘿嘿傻笑。
苏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图铭,“你这是吃多了还是喝多了,脑子真的不要紧吗?”
“当然没问题。”图铭当然不会告诉苏落为什么。
走了没多远,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声,“落落!”
这是谁敢直呼她家落落的名字。图铭下意识就想反驳,她转过头,话还没出口,看清那个人是谁时,身体一僵,颈椎仿佛“咔嚓”响了一声。
尹哲,以前的学生会会长,现在也是。
苏落的男朋友。
尹哲走过来,图铭下意识退后一步。苏落略感奇怪地看着图铭,“怎么了?”
糟糕……图铭发现自己反应太过,慌忙掩饰掉自己的心情,尽量自然地笑了笑,“没什么,就、就是有点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的男朋友。”
“男朋友”这三个字不知道花费了图铭多大的力气才说出口,她已听到自己发虚颤抖的声音,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像平时一样掌控自己的声带。
“我记得,以前也见过的吧。”苏落说。
“图铭吗?”尹哲看向图铭,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我们的确见过,有一次是一起出去吃的饭吧。”
“啊,我想起了,就是那次。”
图铭看着苏落和尹哲站在一起,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忽然之间,就觉得自己太过多余。
她不能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图铭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微笑,“你们先聊,我先回寝室了。”
“你一个人,那怎么行。我们陪你回去吧?”苏落关切道。
“不用了,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苏落也不想勉强她,“好吧,小心一点。”
几乎是立刻,图铭转身逃一样地离开,生怕被发现什么异样。
苏落站在接街道一侧,看着图铭远去的背影,旁边高大的树木投下漫长的阴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
微微皱起的眉头间,有种说不上来的忧愁。
“我们走吧?”
头顶上方传来尹哲的声音,苏落垂下眼睑,盯着脚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