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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

  •   高森身为华城影业的总经理,显然每天事情多得堪比古代的内阁。简单地说,他只和谢子辉还有封声说了20分钟的话,简单看了两眼基本属于成品的剧本,又同封声约定好签合同的日子,就心急火燎地走了。

      在封声看来,高总经理如此日理万机还能抽出空当来亲自见他这个小导演,在体现出对他足够的重视至于,还格外透着一股子诡异。

      签合同的日子暂时定在了1月10日,原因是元旦前后公司事多,高中抽不出空来。

      秘书小姐脸上依然挂着职业的微笑,好言好语地送走了两位客人。走出写字楼大门的那一瞬间,封声被户外的冷风吹得稍微清醒了一些。

      “华城要和我签合同?他们真的要投资我的电影?”户外的风不小,他的话近乎是喊出来的。

      谢子辉大概是嫌好友丢人,一把捂住封声的嘴,连拖带拽地把他拉回了公司。关上办公室的门,谢子辉才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封声的脑袋,“你要是把对我们的那些本事用到外人身上半分,今天就不会是这个怂样儿了!”

      颜轩曾经听谢子辉这样评价封声:封声这个人,展现给外人看的有多懂事有才华,对待朋友就能有多任□□嘚瑟。

      那时的颜轩和封声还不熟,两人只见过几面。但是在之后连续几个月的相处中,他终于确定了谢子辉这句评价的正确性。

      ***

      第二天是圣诞前夜,谢子辉要和颜轩出门凑热闹约会,提前和封声说了要留他一个人在家,晚上应该也不回来了。

      封声坏笑着嘟囔了两句,把人赶出了门,但是自己也无聊起来。电影的事暂时可以放下,他也没有提前开始准备下一阶段的事的打算,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看了看窗外,打算自己也出门去找点节目。

      圣诞前夜街上的人很多,国人虽说很少有人信教,却大多喜欢凑这种热闹。再加上白天下过雪,晚上更多了几分节日的氛围。

      封声打车去了B市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上,坐在咖啡店里给远在K城的爸妈打了个电话,说了下自己在B市的事,并告诉爸妈自己的新电影已经找到了投资方,元旦之后就要签合同了。

      这一方面是在告诉爸妈他在B市过得很好,另一方面也在暗示自己这个元旦就不能过去陪着爸妈一起过了。

      封家父母倒是对此没有什么不满,毕竟儿子的梦想他们也一直都很支持,只是叮嘱儿子,“既然在B市,就去看看你姑姑一家吧,亲戚之间总应该多走动。不过你姑姑家年初新换了房子,你去之前打个电话问好地址再过去。”

      “知道了,妈,一定过去。”

      挂了电话,封声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看了看外面的人流,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

      他找了家面馆吃了碗牛肉面,旁边桌坐着几个女学生,不停地在聊着某一部电影,“麦克斯真的是太帅了!尤其是在那条小巷子里突然出现在乔尼身后的时候。”

      “是啊是啊!”另一个穿黄色外套的姑娘连忙附和,“我当时真的是要尖叫出声了!他们两个简直配一脸!”

      “不知道今天网上会不会就出同人文了啊!”先开口的穿紫色裙子的姑娘继续说。

      “哦,我需要粮食!”穿黄色外套的姑娘依靠在穿格子上衣的同伴身上,双手捧心。

      穿格子上衣的姑娘碰了碰同伴的后背,“哎,不过你们注意到没有,谭争鸣在里面居然有不少戏份啊。”

      “谭争鸣”三个字一出,封声的肩头就不禁震了一下。他突然想起刚回B市那天在谢子辉车上听到的广播内容,谭争鸣参演了好莱坞大片《先行者3》,这部电影将在圣诞节档期上映。

      圣诞前夜,当然也应当算在圣诞节档期内了。

      那群学生后面的谈话封声没有再注意听,无非是一些小女生脑子里的奇思妙想。匆匆吃完了面,他起身离开。

      这是一间大型综合商场,封声选择的解决晚饭的面馆在商场六层。离开面馆之后,他随意地在商场内逛了逛,不知不觉走到了电影院内。几乎任何一家大型综合商场内都不会没有电影院,而这个商场内的电影院恰好就位于六层。

      一进电影院的购票大厅,迎面就立着几个《先行者3》的易拉架,有一个上面印着的甚至是谭争鸣个人的海报。而就算在综合海报上,谭争鸣也占据了一小块位置,就在男主角的右上角。

      看着海报上一袭西装的谭争鸣,封声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谭争鸣穿着西装的模样封声自然不是第一回见到,但是他却很少会把西装穿出海报上这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甚至,他还能清楚地记起,谭争鸣第一次穿上西装后,那局促的傻样……

      当封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买好了《先行者3》的电影票,正站在排队等待检票的人群中,手里拿着一副3D眼镜。他愣愣地盯着手里的票,在某一瞬间似乎想要把它揉烂了扔掉,但是随后还是释然地一笑。

      不过是一部电影而已。

      他这样告诉自己,如果以后还要在国内的电影圈里混,他和谭争鸣可能遇上的机会还有很多,若因为三年前的那件事执意回避,最后怕是他反而落了下乘。

      况且,这部电影的男主角丹尼尔·威尔逊,也是他一直以来都比较欣赏的一位好莱坞演员。

      在找了诸多理由之后,封声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走进电影院欣赏这部大片,他甚至在临检票之前还绕回柜台前,买了一份芝士玉米片加碳酸饮料的观影4号套餐。

      与电影的投资成本以及演员人气相符的,自然是场内观影的上座率。封声的票买的晚,恰好赶上了场内的最后一张票,位置很不好,但是胜在是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很安静。

      电影院内的灯光很快暗了下来,大荧幕上开始播放广告。这是时隔三年之后封声第一次坐在国内的电影院里观看电影,对于他来说,就算是这些广告也全部都是新鲜的。当然,以他的履历,在广告、甚至电影开场之前的新电影预告中看到老熟人,那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没什么值得惊异的。

      况且,他也确实看到了不少熟面孔,尤其在某部叙事性文艺片的预告中——这部文艺片可谓众星云集,不少文艺圈内的重量级人物出演,而他们中的某些人,封声曾经在给师父秦昭海做助理导演的时候接触过。后来,他在师父的支持和帮助下自立门户,但是仅仅拍了两部电影,第三部刚开始筹备就出了事。之后他去了美国,就再也没有和除秦昭海之外任何这个圈子里的人接触过。

      说不遗憾,那也是假的。

      这部叙事性文艺片的导演是一位女士,或者说,就是秦昭海的师妹。论起辈分来,封声还应该喊她一声‘师叔’。

      如果,没有那离开的三年,也许封声也会凭借关系,在这部电影的导演团队内占据一个小小的名额。虽看起来不重要,却能积累足够的人脉。然而现在——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部新电影,即使有华城投资,请来的演员也不会太合他心意。

      一切无异于从头开始。

      他深吸了一口气,就在这一呼一吸间,荧幕上的新电影预告部分已经结束,电影正是开始。

      不同于很多影片,《先行者3》的开场并不是出品公司的LOGO和片头曲,而是直接进入电影场景之中,第一个出场者,就是《先行者》系列名副其实的第一男主角,麦克斯·勒布伦,正坐在咖啡店外的遮阳伞下,脸上架着墨镜,手里拿着一杯美式冰咖啡。而他的对面,正坐着他的女联络员,同时也是他很心仪的一位迷人女士,凯特·汉斯。

      凯特这在向麦克斯交代他的新任务,并再三叮嘱他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一定要小心。麦克斯架着腿,偶尔喝一口冰咖啡,他看上去吊儿郎当,凯特的叮嘱也听得漫不经心——虽然没有突兀的心理旁白以及多余的动作,但是封声似乎已经看透了他脑海中正在转着的那些龌龊的念头。

      交代完毕,凯特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她一扣手中的平板电脑,留给麦克斯四个字:“好自为之”,之后转身离开。

      麦克斯在一瞬间放下翘着的腿,似乎想起身追过去挽留凯特,但是最终还是留在了座位上。

      下一个画面,镜头一转,麦克斯穿着一身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军服,拼了命地在热带雨林中奔跑,一边跑一边骂着脏话:“s**t!这次如果挂在这个鬼地方,我却还没有把凯特搞上床,那真是死都不能瞑目了!”

      在下一个画面,一队雇佣兵打扮的男人包围了麦克斯,一人突然出手将他打晕在地,其余几人这才一拥而上,将麦克斯捆绑起来,扛到一个壮汉的肩膀上。另一个似乎是首领的男人,从地上随手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随意划了几条线。

      简单的几条线,组成的图案却很明了——至少封声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猎户座。

      下一秒,片头曲响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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